張曉萌當然知道她忙成什麽樣,隻是撒嬌並不怪真怪她。她搖搖頭,走到櫃台裏麵坐下,問陳茶:“茶茶姐,我們結婚你來不來?”


    “當然去。”又沒多遠,譚新建家就在一百米開外。


    張曉萌一臉驚喜:“真的嗎?那可太好了。”想起什麽又搖搖頭,“其實你人不到禮到也是可以的。”


    陳茶斜睨她,“為什麽?”


    張曉萌嘟著嘴半真半假道:“你這麽漂亮搶我風頭怎麽辦?我可是就這麽一天最漂亮的。”


    陳茶:“……”


    兩個人玩笑了幾句。


    張曉萌低下頭,“也有可能結了婚,我就留在城裏了。”她摸著肚子道,“我爸媽說我肚子大了,在村裏休息不好,想讓我回去養胎。”


    自從上次譚新建跟張曉萌去跟她父母坦誠談完,也盡力拿了聘禮,父母終於點了頭之後,她和父母的關係就又恢複如初了。


    張曉萌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父母哪舍得她在錢榆村住土坯房,上旱廁。破土屋裏大冬天晚上冷得都不敢從被窩裏往外伸手。


    自從來過錢榆村一回,父母每天都往小賣部打電話催促她回去。


    張曉萌也想回去,可譚新建一直跟著程樘忙。她現在都隻能晚上見譚新建一會兒,要回了家就好幾天見不了一麵,所以張曉萌一直不願意。


    等結婚了大概率就要留在家裏一直到過年。


    “這是好事。”陳茶雖然有些頭疼。如今這小賣部裏裏外外都是張曉萌在張羅著,她要走了,陳茶還真不適應,最起碼不能像現在這麽自由,想去哪就去哪了。但人家結婚生孩子是好事,她不能隻為了讓人家打工就攔著人家過好日子。


    還有點羨慕張曉萌有家裏人寵。


    張曉萌嘟著嘴想說什麽又沒說,隻道:“我想回來。我嫁給譚新建就是錢榆村的人。”


    生活是苦了點,每天能見到心上人才是最幸福的。


    而且日子也沒那麽糟。她跟譚新建在陳茶這裏打工,每個月賺的錢不比在城裏少,再攢個一年半載就能蓋屬於自己的房子了。


    別人的生活,陳茶不好幹涉,隻道:“行,你什麽時候回來都行。”


    “茶茶姐,你結婚的時候緊張嗎?我現在就有點緊張了怎麽辦?”


    陳茶歪頭想了想,好像有點兒?


    其實記不太清楚了,倒是對說盤子鬧洞房那事心有餘悸。


    ******


    時隔一年,陳茶再見喜事,心境已經大不一樣了。


    依舊是婚禮前一天響門。


    譚新建穿著西裝,跟著敲鑼打鼓的嗩呐隊走街串巷的磕頭。


    第二天一大早,浩浩蕩蕩的接親隊伍趕著馬車去城裏接張曉萌。


    到了九點左右,迎親隊伍回來,老人小孩都圍了上去,好不熱鬧。


    程樘跟陳茶站在小賣部門口,看著熱鬧的人群長龍一樣在村裏遊來遊去。


    陳茶感慨:“這人啊!自己過好了看見別人過的好也會開心。”她如今很幸福,看見張曉萌跟譚新建結婚也覺得喜悅。


    倒是程樘摟伸手跟她十指相扣,有些遺憾:“去年咱們的婚禮太寒酸了,等咱們要來戶口本我們再大辦一回!”


    陳茶:“……”你說這話也不怕你們村裏人群毆你。


    曾經陳茶也以為他們的婚禮除了她的禮服昂貴以外都是寒酸的,這一年又見了幾家結婚的才知道他們那婚禮有多麽財大氣粗。


    很多人家因為窮,結婚是步行的沒馬車,待客也很草率就是大鍋菜,不像他們結婚待客都是貨真價實的大魚大肉。擺的是正兒八經的八大碗。


    程樘一說,陳茶又想起這茬,往他大.腿內側的軟肉上擰,“你還好意思說!你個敗家子!我們那會兒那麽窮,結個婚你把家底都敗光了!”


    程樘嘶了一聲,被擰了也沒脾氣,隻抓著她擰人的手,嘿嘿笑了兩聲。


    陳茶也不是真埋怨,錢花出去就有花出去的價值。


    現在村裏人說起他們的婚禮還津津樂道。尤其是陳茶那一件禮服,至今依舊是全村姑娘羨慕的頂峰。


    程樘傾家蕩產送了她在錢榆村的驕傲。


    就連張曉萌這樣的城裏大小姐,結婚也不過是上身紅毛衣,下邊紅色半身裙裏麵套了件緊身的紅毛褲,外麵一件正紅色棉服。


    譚新建穿的西裝是借的程樘的,還從他們這借走了一張床。


    陳茶這才知道,原來錢榆村的人窮到連結婚用品都可以借,譚新建不是頭一個也不是唯一一個。


    對比之下,程樘去年給她的那場婚禮顯得越是盛大。


    陳茶半點不覺遺憾,這男人不愧是她挑的!


    譚新建結婚陳茶跟程樘隨了一百塊錢的禮錢,被他父母三催四請奉為上賓。


    陳茶不想去,這錢也不是給譚新建的,是給張曉萌的。


    張曉萌不欠他們,隻是因為譚新建才願意窩在他家這小賣部,還負責做車間出入庫統計,記賬。


    陳茶感激她。


    陳茶不肯去,程樘被拖了去。


    回來的時候挺晚了,眼睛有些紅。


    晚上還叫他去鬧洞房說盤子。


    陳茶疑惑:“不是說鬧洞房的得是未婚的小青年?”


    程樘一身酒氣,把陳茶圈在懷裏,懶洋洋地靠在她身上,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手卻不規矩的從陳茶衣服下擺伸了進去,熟練的在她後背上摸到搭扣。


    陳茶伸手的功夫他已經麻利的給她解開了。


    氣得陳茶咬他耳朵。


    真咬。


    程樘委屈地摸摸耳朵,“咬掉了你男人就殘疾了。”


    陳茶垂眼往下瞟,意有所指:“其他地方不殘就行。”


    程樘:“……”


    他喝了酒,話比平時多,拉著她手往下,“那你摸摸殘不殘?”


    陳茶:“……”


    行!喝了酒的是老大。


    她認慫,牽著他手,“走,看鬧洞房去。”


    錢榆村鬧洞房一直都是這麽傳承下來的,就那麽幾個遊戲翻來覆去也變不出來新花樣。


    而且張曉萌挺著個肚子,鬧的人也不敢過分,小心翼翼不太盡興,早早就散了。


    程樘嫌棄:“看他們做什麽?這麽沒勁。還不如自己洞房花燭……”


    他硬是生拉硬拽把陳茶拖回了家,早早鎖了小賣部的門,關燈上炕。


    陳茶發現喝了酒的程樘跟小孩子一樣,得哄。


    而且比平時更來勁兒,自己說些不正經的話還得讓她也說。


    她不配合,他就可勁兒磋磨她。


    什麽羞人說什麽。


    陳茶眼角含淚,軟著聲音卻咬牙切齒道:“程樘,你以後再喝酒我就閹了你!”


    第84章 、處處驚喜


    自打被陳茶發現那兩張火車票以後, 程樘沒了藏著掖著的必要,更是沒日沒夜的趕工。


    白天在北鎮幹活,晚上回來還得熬夜做家具。


    即使陳茶百般阻撓, 他也是哄著陳茶睡了再偷偷起來幹活。就為了能早點完工,好帶陳茶回去過年。


    陳茶攔不住他, 自己也跟著忙起來。


    回家過年可不是一張火車票就完事, 走親串友都是要花錢的。


    何況程樘一直心心念念還要補上欠陳茶的聘禮, 盡管她一再說不用, 她父母不配。


    之前家具展銷會上接來的九百個訂單,單獨定床墊的二百單發完貨也回款了。


    包括床體床頭的七百張大訂單還沒有發完, 因為程樘還沒倒出空來做。其他人不會木工。


    陳茶一直在尋摸想再雇一個木工。


    托家具展銷會的福,他們除了在會場收獲的訂單以外, 還通過老客戶介紹多了些新客戶,都是批量要床墊的那種。


    如今他們手裏的訂單得忙到明年。而且開了春,陳茶還尋思抽空去臨市開拓一下濱海市的市場。


    如果北鎮項目談下來, 那是需要幾千套家具的。


    因為北鎮現在準備交房的這幾個小區還有一個別名,叫油田三千戶。應該是同一單位的小區總共有三千套房子的意思。


    累死程樘他一個人也趕工不出來這麽多套家具,所以招木工這事勢在必行。


    陳茶算完賬, 盤腿在紙上寫了招木工三個字,還著重劃了兩下。


    她翻看了下賬本。本來這陣子賺的錢大部分都投在楊主任那套豪宅上了,不過楊主任又給了他們兩萬塊, 相當於不但沒賠錢還賺了幾千塊。


    加上樣板間的投入基本上持平了。


    陳茶手裏現在有差不多四萬塊錢,兩萬存在銀行,剩下的都是現金。回娘家是足夠了, 擴大生意規模還遠遠不夠, 設備太貴了。


    她正算著帳, 剛結束婚假的張曉萌在小賣部喊她:“茶茶姐, 有人找。”


    張曉萌結婚後隻在家住了幾天不就跑了回來繼續給她看小賣部。


    她說熱鬧慣了回家走了走動反而不習慣。


    陳茶放下紙筆,把錢放進程樘給她新做的寫字台的抽屜裏鎖好,穿過裏屋門進了小賣部。


    兩個眼生的老人正局促的站在小賣部門口,一看見陳茶撲通一下雙.腿跪了下來。


    陳茶愣住,這兩位老人眼生,約莫平時也不怎麽來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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