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讓她犯迷糊,犯愧疚。


    薑如傾想到那苦味的避子湯,眼神閃爍:“倒也沒那麽容易懷上。”


    裴文蕭輕語:“那我努力。”


    薑如傾反應了會,麵色一紅,在懷中推了推他:“我小日子來了。”


    裴文蕭這才明白她為何看上去麵色不好,夜深露寒。更是將她攏緊了些,又想到了什麽:“怎麽提前了這麽多?看來昨晚是氣著了,得給你好好補補了。”


    他竟記得自己的信期,薑如傾又有些語噎,裴文簫是個連自己生辰都不甚在意的人,但他對自己的事比任何事都要上心得多,喜歡的口脂,喜歡的小食,喜歡的紅牆綠瓦,喜歡的踏雪尋梅……他都記得。


    他也都知道。


    薑如傾的秀鼻泛酸,對她這般好的人,當初怎麽會賜她一封和離書?


    她雙瞳剪水,抿唇問道:“你今世會不會有一天棄了我?”


    裴文簫停了腳步,見她不似在說鬧,氣笑道:“我瘋了啊?!”


    作者有話說:


    裴大人心裏os:我瘋了啊?好不容易追來的媳婦……


    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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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幫你


    夜風徐徐。


    明明是那麽張狂的一句話, 漾入薑如傾的耳裏,卻是萬重溫柔。


    她也想跟著笑。


    裴文簫看著她不再哭,心也跟著輕快許多, “傾傾,我在齊國說得話, 作數。”


    薑如傾淺笑道:“哪句啊?”


    裴文簫頓了頓, “我是真心的。”


    薑如傾心砰砰直跳, 那時在月下許諾, 他說是真心想娶她,要她記得, 無論是以前,現在, 還是將來,皆為真心。


    所以他不可能棄她。


    她再次淪陷。


    隻是當時,她是為這句言辭懇切的話語淪陷, 但現在,在他告訴她做過的夢之後,她是為他這個人淪陷。


    棄她, 在他口中是件不可理喻的瘋事。


    所以裴文簫當時是出於什麽樣的心境寫下了那封和離書?他到底遭遇了什麽?


    她暫時想不出來。


    但薑如傾現在已是無比確定,這背後定有無法言說的真相,那她就等, 等他可以言說之時,她也向他坦誠。


    她此生的勇氣,來自於他的勇氣。


    薑如傾將自己的臉頰貼近他的錦服, 那強有力的跳動在他胸腔起伏, 隔著衣衫也能感受到他灼熱的愛意, 她跟著一起悸動:“我知道。”


    我知道了你的真心, 所以我等你來告訴我真相。後半句薑如傾是在心裏說的。


    裴文簫還想說點什麽,薑如傾突覺湧.流噴薄,她倏地臉一紅,“你再不把我抱進去,我都快要瘋了。”


    裴文簫愣了下,才後知後覺記起她剛剛說的小日子一事,慌忙往正院小跑而去。


    待換好衣衫,薑如傾的墜痛才稍稍減輕,懷揣著湯婆子半躺在床榻上,看裴文簫幫她將鞋襪整齊地擺放在一旁後,搬來木凳,看著她。


    一時無話,都想起了昨晚在這間屋裏發生的事。


    “我以為你生氣了。”


    兩人異口同聲。


    “我是生氣了。”


    兩人又默契地一同應答。


    四目相視而笑,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那你生氣怎麽還來?”薑如傾笑道。


    裴文簫揉捏著她的纖指,很是坦誠:“放心不下你。”


    他抬眸說道:“傾傾,你要知道我也不想你見魏王,我怕他會利用你。”


    “利用我?”


    薑如傾曆經了兩世,但卻都未曾經曆過官場,且臣婦不可妄議朝政,她對宦海上的事知解甚少,不知魏王能利用她作甚。


    裴文簫替她攏了攏被掖,解釋道:“因為你現在是和我走得最近的人。”


    薑如傾是個聰明的人,一點就明白了。


    “他想將我當成棋子,利用我探查你的消息?”薑如傾說道,“所以你說不會讓我們倆單獨見麵,就是不想讓他有可乘之機?”


    裴文簫點頭:“慧極。”


    薑如傾這才知道昨夜誤解了裴文簫,他一直以來,隻存著為她好的心,如若不是把他逼到無路,他應當是最不希望將她卷進來的。


    “可是他是天子,你是臣,如若他非得與我單獨見麵,你又怎麽能防得住?”她試探問道,想看看他的心。


    裴文簫古井無波:“兵戎相見。”


    他越是平靜的話,底下越是暗湧湧動。


    薑如傾心一顫,倒沒想到他為她竟會忤逆,更是確認前世她被囚禁,他定不知情。


    但現下知道他的心意,她的心也更安定了些。


    薑如傾搖了搖頭:“我雖對朝堂上的事不了解,但也明白這會置你於不仁不義之地,你若如此,勢必會遭到百官彈劾,聲譽折損,所以若是魏王在夏苗時,要單獨見我,不要阻攔。”


    裴文簫道:“傾傾,比起那些,我更擔心的是你的安危,你的處境。”


    一旦單獨見麵,薑如傾若不應下就是惹怒龍顏,當場處決,若是應了,他們倆之後隻有死局。


    所以這一麵不能見,他不能讓她去涉險。


    薑如傾笑道:“你信我,我有法子。”


    裴文簫狐疑:“你有何辦法?”


    薑如傾賣起了關子:“現在不可說,何況我對魏王而言,是個無名小卒的平民,還不一定會召見我呢。”


    又想到了什麽,“你讓我離白束遠些,是不是因為他也想把我當棋子,來拿捏你?”


    裴文簫倒沒想到她的思路會跟得這麽快,這份慧心在百官中都少見,他捏了捏她的耳垂:“夫人聰慧。”


    這麽一說,薑如傾便知,裴文簫定是有了白束的把柄,她也沒多問,倒是躊躇起來:“可是我還邀請了他明日來家中做客。”


    裴文簫眸子一深,滿身凜冽。


    薑如傾忙解釋道:“他對工學很有研究,幫我在圖紙上批備注,我自是要酬謝一番的,哪能想到你在朝中人緣這般不好,到處樹敵,防不勝防。”


    裴文簫氣笑,“還成我的不是了?”


    說著便伸手進衾被裏,往她的柳枝側撓著,引得她咯咯笑:“別撓了,別撓了,阿簫哥哥。”


    語氣嬌嗔。


    這聲稱呼,是齊宮薑如意薑如可帶出來的,裴文簫那時聽著刺耳得很,恨不得當場改名,但被她一喚,倒是悅耳,像鈴鐺叮咚,清脆悠悠。


    裴文簫見她還有力氣打趣他,便將兩手都伸入錦衾中,兩人鬧作一團,嬉笑一片。


    在房外候著的芳沁不由得感歎:古人誠不相欺,果然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這兩個大怨種,昨日吵得有多凶,今日便有多好。


    燈影曖.昧。


    鬧著鬧著,衣.帶已是鬆鬆垮垮,煙羅帳內,裴文簫居高臨下,那雪似的玉圓盡收眼底,薑如傾看著他的眸底已染了幾分欲,麵紅喃喃道:“我幫你?”


    氣息迷離。


    一陣“咕嚕嚕”的腹鳴在兩人之間回響。


    ……


    “小孩哪學的?”裴文簫唇角一彎,剮蹭了下她的秀鼻, “還是先幫你填飽肚子吧。”


    他起了身,薑如傾也跟著起來,她想吃肉包子。


    裴文簫知她守禮儀,從不在裏間吃東西,但思覺夜風還是有寒意,便把她的玉足抬起,重新塞回衾被裏,“地上涼,就在榻上吃。”


    語氣不由分說。


    其實哪會涼啊,都七月了,薑如傾不自知地抿笑。


    她就見他卷起袖袍,在被上鋪了層帕,又將牛皮紙打開,想要叫芳沁拿去熱熱,但被薑如傾製止了,這個天吃不下熱包。


    裴文簫見執拗不下,便拾箸喂她。


    他雖然在很努力地學照顧人,但其實他並不擅長做這些細活,比如那個被夾起的肉包,薑如傾根本不知從哪處下口,躊躇間,聽到他說:“再看就更涼了。”


    她隻能握著他的手,往前一聳,一口吞咽。


    滿口湯汁,她的小嘴被填滿,什麽官家的禮儀教養都沒了。


    薑如傾看裴文簫的嘴角泛著笑,她以為是在笑話她的狼吞虎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加快貝齒咀嚼。


    裴文簫道:“慢點吃,別噎著了。”


    又舉起他們相握的手,眉眼的笑意壓不住:“薑如傾,這是你第一次牽我的手。”


    兩世了,她從未主動牽過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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