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款客機安全性能很好,沒出過什麽大事,但是飛行距離短,而且耗油量大,在商用市場上並不受歡迎。新疆航空公司是除了原蘇聯加盟共和國之外唯一購買伊爾-86型客機的用戶。但由於機體寬敞、發動機遠離客艙,因此乘坐環境也遠比圖154m來得安靜舒適。


    除了新疆航空公司以外,中國國際航空公司也曾短期濕租過兩架隸屬於俄羅斯莫斯科航空公司的伊爾-86型客機(其中一架編號為ra-86115,機組和乘務組中、俄人員各占一半),另外中國北方航空公司也短暫的濕租過伊爾-86型客機。


    第436章 借雞生蛋


    果不其然, 聽說她願意試著先把飛機弄回國,然後再出租,兩家航空公司都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飛機畢竟是大家夥, 萬一買到手不好用, 想退貨要扯皮死了,太麻煩。


    民航的副總甚至攛掇周秋萍:“你多買幾架, 真的, 現在大家的飛機都又老又舊該退役了,還要擴大經營,新飛機的缺口特別大。歐美的飛機受歡迎,但蘇聯飛機也湊合。”


    從頭到尾,他都沒懷疑過這位東方貿易的老總在說大話,因為在他心目中, 她就是行走的錢精, 再哭窮都掩蓋不了她渾身冒出來的金光。


    周秋萍暗道, 我能搞幾架飛機,完全取決於我能從蘇聯銀行裏搞多少貸款。


    而這事, 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必須得假借別人的手。


    周秋萍又打電話給盧振軍, 說了現狀:“他們不想買,隻想租。”


    盧振軍頭痛了。


    周秋萍究竟有多少錢,他肯定不知道。但他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她手上沒多少能調動的錢。否則她也不會那麽熱衷於問銀行拿貸款。這樣飛機到手光靠收租金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把本錢收回來,一大筆資金無法流轉, 損失太大了。


    他無奈:“不行就不行吧, 現在都迷信歐美貨, 其實蘇聯貨也有蘇聯貨的好處。”


    周秋萍直接開口:“不, 我打算買下來。我想問蘇聯銀行貸款,你最大限度能幫我弄到多少貸款?如果我以美元為抵押的話。”


    盧振軍嚇了一跳,試圖打消她的癡心妄想:“你不要這樣,這麽做太危險。一旦飛機砸在手裏,資金鏈斷裂的話,你會被拖死掉的。你別忘了,你在國內銀行還有大筆貸款沒還呢。”


    周秋萍不假思索:“那是他們不讓我還啊。我要是把深圳的股票賣掉,現在我也不缺錢花的,但我能賣嗎?萬一到時候股市恐慌,再來個大熊市,我自殺以謝天下都來不及。”


    盧振軍從實際角度出發:“你手上能有多少美金,你貸款不到多少錢的。”


    周秋萍圖窮匕見:“所以你們得借錢給我,我以山海公司的股份為抵押,問你借美金。你看著給我個合適的價。現在深圳股市已經旺了,你往外拋售沒問題。”


    不等盧總消化這可怕的事實,她禮貌道別掛電話,又打給曹敏莉,開門見山說借錢,同樣以自己持有的曹氏集團的股份為抵押。她還給對方支招:“你要想拋售股票的話,別在深圳拋,直接來海城賣。這裏想買深股的人一大堆,消耗的快,而且還不容易引起恐慌。”


    曹敏莉哈哈大笑:“ok,那我看看我能還你多少錢。”


    周秋萍強調:“我要美金。”


    曹敏莉詫異:“為什麽?你要去海外投資嗎?”


    因為她曾經委托過曹敏莉投資日本股市,靠著看空掙過上百萬,所以周秋萍沒完全隱瞞自己的計劃:“我打算用美金換盧布,然後在蘇聯買點東西,我看跌盧布。”


    這話有點沒頭沒腦,但盧布近來貶值是眾所周知的事。因為蘇聯體製的特點,這還真不是空頭做空的結果。


    曹敏莉來了點兒興趣:“跌到什麽程度?你都孤注一擲了。”


    周秋萍煞有介事:“我認為會是像日本股市一樣的那種猛跌。八月份的事情雖然已經告一段落,但它和我們國家前年六月份的事不一樣。我們有句老話叫槍.杆子裏出政權,一件事有沒有軍隊參與,意義大不同。”


    曹敏莉正色道:“你的意思是它搖搖欲墜了?”


    聽上去很不可思議,但東歐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蘇聯為什麽不可能步入後程呢。而政局的動蕩勢必會帶來經濟重創。


    大批有錢有勢的人會迅速收割國家財富逃之夭夭,將滿目瘡痍的國家丟給隻能默默忍受的人民。


    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不過曹敏莉擔憂一點:“如果動亂的太厲害,他們直接沒收外國人在那裏的資產,你要怎麽辦?”


    周秋萍很篤定:“不會,走到這一步,美國是最大的推手。它怎麽可能放任政權沒收為外國人的資產。”


    曹敏莉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可要是沒收社會主義國家……我都忘了,你拿了香港護照。”


    周秋萍厚顏無恥:“我自己也常常想不起來。怎麽樣,你有興趣入局嗎?有的話可以一起搞。我的主攻對象是飛機和機床。”


    曹敏莉表態還錢沒問題,但要不要也加入投資,她還得再好好考慮考慮。


    畢竟周秋萍可以把飛機租給民航,將機床轉給鄉鎮企業,她要這些一時半會兒也沒出路啊。


    周秋萍不強求,即便是重生者,她也不能保證凡事都百分百跟她經曆的上輩子一樣。萬一有變故的話,她自己大不了就是賠了,直接丟掉了大把股份。沒理由拉著人跟她一道承擔損失。


    等再轉過頭給盧振軍打電話,她也是同樣的態度,有興趣嗎?有的話可以入一手。到時候賺了就能在蘇聯買房買地擴大經營了。


    蘇聯的確限製很多原材料出口,但對半成品管的很鬆。你既然在蘇聯掙錢了,不如多弄點正兒八經的廠子搞半成品,起碼還能給當地人創造工作崗位,也算是雙贏。


    盧振軍對看跌這種事將信將疑,他到今天砸進股市幾千萬也對金融市場興趣不大,感覺特懸。


    但周秋萍說的煞有介事,他又忍不住往外摳了摳:“我就投個一百萬美金吧。那個,貸款,你拿美金的話,我多找幾家銀行,應該能貸三個億。”


    蘇聯的大銀行不多,大部分銀行信貸資金隻能達到千萬規模。不過因為蘇聯也在招商引資,所以他們非常歡迎美金。以美金為抵押貸款,操作流程也簡單。


    但和蘇聯飛機廠的談判卻有點問題,比起盧布,他們更傾向於收外幣。


    現在已經是金秋時節,似乎夏天的動蕩早就過去,但籠罩在大家頭頂上的陰霾卻沒消散。尤其是身處高層,他們自有更隱秘也更真實的消息渠道。


    周秋萍表態:“你就說我們跟蘇聯做貿易收到手就是盧布。如果飛機廠都不收盧布,那是不是在告訴全世界,蘇聯政府已經放棄盧布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請早點說,別坑了外國投資者。忙了半天,掙了一堆花不出去的廢紙。蘇聯到底還是不是蘇聯?”


    計劃經濟體製下生存的工廠,政治敏感性更勝於經濟敏感度。她就不信在這風雨飄搖的時刻,誰敢當出頭的椽子,真想被當成反麵典型處理。


    誰最了解你?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戰友。


    同樣都是從社會主義陣營裏出來,誰還不曉得誰的思維模式啊。


    盧振軍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哈哈大笑還是苦笑,隻能表態:“行吧行吧,我再談談,態度強硬點。”


    周秋萍緊盯:“不行的話,我過去談,以港資的身份去談。港資不是社會主義國家了吧,別再道德綁架了。”


    “別別別。”盧振軍喊停,“我們這兒正打感情牌呢,你別過來添亂。”


    雖然外麵風風雨雨,但對飛機廠這種老牌國營單位而言,上上下下對蘇維埃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


    周秋萍無所謂:“我隻要能貸到款,買到飛機和車床就行。越快越好,我怕夜長夢多。”


    她真正懼怕的是盧布“嘩”的一下就跌了,她甚至來不及進場,繼承了蘇聯大部分遺產的俄羅斯人就直接拒收盧布了。


    快要掛電話的時候,盧振軍又想起來一茬:“那個,鋁地板,你看看還有什麽廠要用。”


    最早拆東歐廠房設備的車床和鋁地板,他都按照廢舊金屬的價格轉給了周秋萍,讓她轉手出去賣。


    現在,當然要善始善終。


    車床設備好說,長三角的鄉鎮企業一直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狀態,和歡迎進口車床。


    但鋁地板如此高大上的東西,就隻有國營大廠舍得用了。放在其他小廠裏,鋪設了也是糟蹋,因為從業者的整體素質決定了他們根本沒能力維護。


    前麵周秋萍把鋁地板賣給了軍工廠的程廠長,這回她準備如法炮製。


    奈何老程又開始哭窮了:“買不起買不起,今年真是見鬼了,大夏天買冰箱冷櫃的也沒幾個。倒是空調,一堆人在買。真是虧死了。”


    周秋萍樂了:“這明擺著的事,前麵兩年透支消費了,冰箱彩電好多人家都有。空調不一樣啊,空調是新鮮貨,當然受歡迎。我跟你說,鋁地板是好東西,上回我找李工買,你還說我不夠意思,拿你當外人。現在我一有貨,頭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然而程廠長還是哭窮,沒錢,日子不好過,話裏話外還想讓周秋萍給她想招兒買冰箱。


    周秋萍叫這位大哥給整不會了。同誌,搞搞清楚情況啊,大家今天各自是什麽身份。


    她痛快答應:“行啊,我手上剛好有個廣告公司,你要想搞宣傳賣東西,我馬上叫人聯係你。”


    程廠長吃癟,打廣告那是要錢的,他缺的就是錢。


    掛了電話,周秋萍也不生氣,又打給樓下的貿易公司,提醒他們再找找需要鋁地板的大廠。


    說實在的,因為國內金屬資源緊缺,這批鋁地板通過廢品回收的方式進入國內後,即便當成廢鋁賣出去利潤也相當可觀,更別說這種純度直接賣給鋁製品加工廠了。


    但周秋萍還是希望鋁地板能發揮真正的作用。


    咱們國家的工業產品廢品率高,一方便是管理的問題,效率低下,另一方麵跟客觀條件也有關,沒材料用就土法上馬,湊合著先生產出來再說。長此以往,水平低下不說,造成的浪費也特別嚴重。


    接電話的新人有點懵,直接問出口:“老板,鋁地板誰需要啊?”


    周秋萍扒拉出自己的筆記本,讀給他聽:“防靜電的鋁地板適用於電信、微電子、電力電子,醫學等行業的程序控製機房、電力調度室、計算機機房以及潔淨淨化廠房等要求淨化和防靜電的場所。行了,我想到一家了,我先問問看,有消息我再打過來。”


    機房,電腦,龍心科技公司不就是搞這些的嚒。


    她把電話打給餘成,不想後者頗為驚喜:“你還有這些?”


    周秋萍也糊塗了:“我沒跟你說過這事?”


    餘成無辜:“沒啊。”


    好吧,事情太多,她也搞不清楚了。況且那會兒她一門心思想的全是車間和廠房,壓根沒考慮其他。


    想想她這都這樣分門別類處理從東歐拉回來的家夥什了,照樣會讓明珠投暗,更別說其他被一股腦兒打包的東西了。


    多少寶貝糟蹋了都不知道。


    餘成突然間冒了句:“我現在明白什麽叫覆巢之下豈有安卵了。”


    好好的工廠,也沒發生啥,就因為政權的動蕩變更,直接走向窮途末路。


    兩人一時間居然誰都沒說話。


    要不是周秋萍的大哥大響了,還不曉得他們要浪費電話費到什麽時候。


    周秋萍趕緊掛電話:“我先掛了,鋁地板的事你直接聯係杜仲。”


    掛了固話接大哥大,打過來的人是高女士。老太太跟周秋萍確認訂單:“華榮樓那邊咱們不用預留份額了是吧。”


    周秋萍有點奇怪:“是啊,不是你告訴我他們家自家搞了個中心廚房,不要我們的雞了嗎?”


    高女士都要氣死了:“那你就沒再去說說?蚊子再小也是肉,做生意哪有嫌單子多的。”


    周秋萍委屈死了,她忙啊,從深圳回來後,她一直腳不沾地忙到現在都沒歇,她哪裏還顧得上華榮樓。


    況且她一帶著氣,感覺上趕著不是買賣。作為供貨商,她已經把能替客戶考慮的都考慮到了,可客戶非要貪大圖全好大喜功,她有什麽辦法?


    二來她又知道華榮樓雖然短暫地輝煌過,但最終還是流光一閃,湮沒於曆史的星光中。所以也沒那種非他不可的心態。


    高興同誌聽女兒說忙,很不滿意:“咱們廠房蓋好了,機器到位了,你知道每天能殺多少雞,處理多少肉嗎?這沒訂單,機器難道白放著落灰啊?要命的咯。”


    周秋萍隻好表態:“行行行,我來想辦法推銷咱們的炸雞塊。”


    其實現在飛機餐廳每天的銷售額不小,炸雞塊賣得很好。等到第二家專做外賣的飛機博物館餐廳再起來,生意肯定能更好。


    但實話實說,這些都需要時間去做。可白羽雞號稱速成雞也不是吹的,49天就能長成意味著它們到時候就得出籠,否則就是空耗飼料。


    照著國外建起來的深加工車間和進口來的全套設備哪個都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產能過剩的確要命。


    還是得倒推,現在指望不上肯德基,眼下也沒其他大範圍的餐飲連鎖店,她還是自救吧。


    周秋萍又假裝好人,打電話給程廠長:“我這邊呢,用不了多少冰櫃。這樣吧,大家老交情,我用鋁地板換你十台冰櫃,就當是支持你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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