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離後魔神他慌了


    作者:雪滿頭


    文案


    司景行娶蘇漾,是為了在滄澤十八境有立足之地。


    他原名司寇鈞,上古魔神,在誅天一戰中落敗,元神被撕裂成善惡兩半,惡被鎮於九幽,善被引導著重化人形,即為司景行。


    隻有司景行自個兒知道,他才是“惡”的那一半。於是他暫時收起爪牙,偽裝成上古之神的善念,伺機而動。


    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他在滄澤寸步難行。所以他看中了龍宮的小公主,蘇漾——夠強,但心軟且好騙。


    *蘇漾下定決心與司景行和離,是因為他不慎弄死了她的小兔子。


    其實他們二人成親之時,姻緣主便說,一為龍一為虎,龍爭虎鬥,怕是日後不合。但那時蘇漾被豬油蒙了心,聽不得勸,執意要嫁。


    依著龍宮的規矩,和離前要入“重圓夢”,換了身份重新來過,挽回感情。


    在夢裏,司景行環著蘇漾,把著她的手執劍,領著她一步步走到眾叛親離。他俯身吻去她眼角淚珠,帶著涼意的手指扣住她下巴,笑著道:“你這樣心軟,如何成事。”


    蘇漾醒過來時,徹底清醒了——他為什麽能一邊嫌棄她心軟,一邊利用她心軟吃她軟飯?!


    兩人的姻緣契當日便被燃作灰燼。


    *對於司景行來說,現在還不是和離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挽救一下。


    於是某日,蘇漾在龍宮外撿到了一隻白花花毛絨絨的小東西,她抱起來端詳了半晌,“你是幼虎,還是白貓?如果是前者,那真不巧,你同我前夫撞種了,現在跑還來得及。”


    那隻白白的小東西在她懷裏,屈辱地“喵—”了一聲。


    *再後來,他神魂歸位,重回至尊,卻仍夜夜不得安寢。


    他明明拿回了想要的一切,卻突然發覺,這一切竟都抵不過她當年望向他的眼神。


    司景行看著她直指自己的劍尖,看著她毫不掩飾的澎湃殺意,一時有些恍惚。


    ——那樣純粹熱烈的愛意,無論他如何祈求,興許也再不會有了。


    本文食用指南:


    1.世界觀全靠靈機一動,私設如山。


    2.境界順序:煉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洞虛破心大乘邀天


    3.wb@糖裹玻璃渣祝大家食用愉快!


    內容標簽:破鏡重圓天作之合天之驕子仙俠修真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漾┃配角:司景行┃其它:he


    一句話簡介:扮豬吃虎男主x美強不慘女主


    立意:追尋善念。


    第1章


    昨夜一場大雪簌簌而下,雲境擁了雪,更像是天上一朵白雲,短暫地棲於滄澤之上。


    雲境以龍族望辰宮為首,雖說麵積不大,可四周皆環滄澤,與其餘諸境並不接壤。兼之龍族有直接煉化滄澤靈氣之能,連帶著整個雲境的靈氣都能自給自足,無需搶了靈脈來汲取靈氣。少了對靈氣的爭奪,雲境與其餘諸境的衝突自然就少些。


    望辰宮迎劫台。


    蘇潯坐在高台之上,盯著下方迎劫台張開的渡劫結界,慢悠悠地給自己又續了一杯茶。


    腰間的傳音玉牌閃爍了幾下,他瞥了一眼上頭浮現的“父皇”二字,劃開後頗有遠見地拿遠了一些。


    一道氣沉丹田的雄厚聲音自玉牌傳出:“潯兒!我和你母後這邊脫不開身,你看好漾漾,提醒她最後一道雷劫時不要離開法陣範圍……”


    “知道了,”蘇潯捏了捏還是被震得生疼的耳朵,“她都要入洞虛期的人了,心裏有數。”話說完,他眼疾手快劃過去,將傳音切斷。


    耳邊終於清靜下來。


    距離上一道劫雷過去有段時間了。蘇潯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結界正上方烏雲翻湧,隱隱有悶悶的雷聲傳來。


    滄澤修士渡劫,說凶險倒也未必,但決計不是不凶險。抗不過劫雷的,輕則境界倒跌此後再難寸進,重則殞命當場。而即便渡劫成功,剛渡完劫的修士也氣虛體弱,多少須得調息一段時日,方能穩固境界。也正是因此,各境各宮都設了專門的迎劫台,以保萬全。


    隻有一種狀況除外——家底足夠豐厚的,以法器靈寶相助,再以法陣相護,若是配合得當,可保毫發無傷。如此一來,便可免去調息這一環,穩穩當當步入新境界。


    比如他小妹。


    蘇潯嘴上嘟囔著“渡了這麽多次雷劫了,不能出法陣這點事兒還記不住的話,出來真該看看腦子”,卻還是寫了一張字條。


    字條變成一隻千紙鶴,被他屈指一彈,搖搖晃晃地向結界中飛去。


    最後一道劫雷在頭頂聚集,青紫色的閃電劈開濃重墨色的天幕,烏黑劫雲被閃電絞碎的間隙,有陽光漏了一絲下來,亮在蘇漾眼前。


    她身上那件鮫絲織就的窄袖勁服已經被雷劫毀得皺皺巴巴,四周堆著的法器也滾落一地,唯有地上以她為中心布下的法陣還在瑩瑩閃爍。法陣是她父皇母後合力所繪,兩位邀天期大能應對區區洞虛雷劫,必然能保她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掉。


    唯獨一樣,這法陣用在前頭怕會引得雷劫反噬加劇,是以隻能用來保她最後這道劫雷安然渡過。


    那縷陽光在劫雲籠罩的結界中顯得有些晃眼。蘇漾怔了一下,伸手想握住那道光。可劫雲迅速壓上來,她抬起頭,眼前隻剩下密不透風的黑。


    原來天已經亮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她得快一點。


    雷劫似是察覺到了地上的法陣將裏頭的人牢牢護住,並不急著劈下,隻是慢慢在劫雲當中翻湧積聚,釀出浩大聲勢。


    蘇漾將手中的千紙鶴團了團拋到一邊,低頭看了法陣一眼,手中長劍一橫,鬆鬆挽了個劍花。


    下一刻,她足尖一點,從法陣中躍出,直躍出了法陣的奏效範圍,卻絲毫不收勢,隻在空中虛虛一踩,手中長劍徑直向劫雲劈去!


    “蘇漾!”蘇潯猛然站起身,渡劫結界將他牢牢攔在外頭,隻能借不斷明滅的雷光偶然窺見其中情形。


    幾乎是在她躍出法陣的那一刹那,積聚已久的劫雷驟然落下,與她抬手已至的劍意激烈碰撞。爆裂的雷光吞沒了她的身影,蘇漾動作果決,劍意隨她變換的招式磅礴而出,直指劫雲而上——既存了心提前引雷下來,便沒有後退一步的道理。


    難言的痛楚自上而下洗刷過她的筋脈,身上的衣裳徹底焦黑。她最後一道劍意橫衝而上,與雷光相撞,又消弭在雷光中。


    那道身影自半空墜下,重重落到地上的那刻,渡劫結界驟然消去。


    劫雲被風吹散,大把陽光灑進焦黑一片的迎劫台。蘇漾抬手在眼前擋了擋太陽,靈力剛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小周天,擋在眼前的那隻手就被人拽住,生生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你又犯什麽渾?!”蘇潯將她拉起來,探她脈象還算平穩有力,這才鬆了一口氣,一道除塵訣劈頭蓋臉甩到她身上,“讓你安生等著,劫雷總歸會劈下來的,你這麽急做什麽?”


    蘇漾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鮮見乖巧地喚了一聲“哥。”


    她眼眸亮亮的,裝出來的那點心虛根本壓抑不住臉上的笑容,“現在你可跟我隻差了一個大境界。”


    蘇潯“哦”了一聲,從乾坤袋裏拿了件鬥篷兜頭往她身上一蓋,瞥她一眼,冷笑道:“洞虛初期和破心大圓滿,確實隻差一個大境界。”


    蘇漾懶得再同他嗆聲,往他身後看了兩眼,奇怪道:“父皇母後什麽時候走的?”


    “你開始渡劫沒多久。”蘇潯將先前備好的丹藥倒進她手裏,繼續道:“淵境派遣的使者抵達,父皇母後親去設宴接待。”


    “不過是來使而已,淵境這排場是不是太大了些……”蘇漾嘀咕到一半,才想起什麽事兒來,默默噤了聲。


    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就是她三年前解了同淵境太子陸昱珩的婚約,緊接著轉身嫁給了司景行。


    自那以後,就算是表麵功夫上,雲境對淵境總歸也是要格外客氣些的。


    各境境主的子女幼時都要統一去學宮聽學,她和陸昱珩聽學時便碰到了一處,所以也勉強算是青梅竹馬過一段歲月。


    蘇漾打小悟性就高一些,兼之龍族有直接煉化滄澤靈氣的能力,在學宮就愈發拔尖兒。望辰宮唯一的小公主,平日裏自然被慣得無法無天,不是什麽韜光養晦的性子,去了學宮也還是鋒芒畢露,一時風頭無兩。


    也就是陸昱珩,能同她嗆上一嗆,甚至時不時還要壓她一頭。


    一來二去,她這根好苗子便被惦記上了。後來某日淵境境主提起,說淵境同雲境,早年間其實有樁婚約,雲境當年送來的訂婚書還一直收在宮中,隻是一直沒有合適年紀的孩子湊到一處,如今看著昱珩和漾漾就很合適。


    淵境徑直將寫好的訂婚書送到雲境來,白紙黑字,容不得辯白,雲境也隻得應下。


    明麵兒上是應下了。


    隻有蘇漾知道,她父皇母後還有兄長是多麽不看好這門親事,巴不得她從雲境裏挑個看得過眼的先嫁了,躲過婚約,正兒八經的道侶日後再徐徐圖之。


    不同於雲境遊離諸境之外,淵境近些年可謂是風頭正盛,隱隱有諸境之首的架勢——淵境如今手握了滄澤半數的靈脈,境內靈氣充裕,一時半會別境難以撼動它的地位。


    滄澤中雖蘊含靈氣,但除了龍族一脈,其餘各族修士並不能直接轉化利用。是以其餘各族修士修煉,用的一向是靈脈中的“純靈氣”。而靈脈統共就那麽多,哪境奪得的靈脈多些,自然就更強橫些。


    滄澤諸境因著靈脈而起的紛爭從來就沒斷過。眼下淵境雖在高處,但難保日後會如何。以蘇漾的身份和實力,天大地大哪裏去不得,何苦要囿於這些爭鬥。


    再者,就婚製上,不同於雲境一夫一妻的習俗,淵境乃是強者為尊,陸昱珩雖是嫡子,可他庶出的兄弟中有能力有野心的也不在少數,日後免不得要為此操心勞力。


    總而言之,淵境委實不是什麽好去處。


    蘇漾琢磨著,她當年和司景行的親事定得那般順利,根本就跟她的堅持沒多大關係,主要還是她父皇母後急著找借口違了這婚約。


    而司景行燙手山芋一般的身份,用在這事兒上,卻無疑是最名正言順的擋箭牌。


    “排場倒也不算大,”蘇潯看著她將丹藥塞進嘴裏,“畢竟陸昱珩來了,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


    蘇漾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丹藥嗆在喉嚨裏,她咳了好一會兒,臉都憋紅了,好容易喘上氣來問:“陸昱珩?他來做什麽?”


    蘇潯拍了拍她後背給她順氣,聞言眉一挑,“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又沒什麽大事,他一境太子,好端端地往這兒跑什麽?”


    同是太子,她平日裏也沒見蘇潯這麽勤快。


    況且,陸昱珩家裏情形同他們又不一樣。她上回見他,還是因著望辰宮正式提了解除婚約,他暗地裏連夜趕來雲境同她確認。


    那份兒戲一般的婚約其實他們二人都沒怎麽放在心上,興許都在巴望著對方先起這個頭,將婚約解了。當麵得了她一句準信兒,他便又趕回淵境——他那位子委實有太多人惦念,他沒時間離開淵境太久。


    以至後來,她大婚那日,給昔年學宮同窗皆遞了請帖,平素同她親近的各境少主都來道了聲喜,唯獨他,連來喝一杯喜酒的空都抽不出來。


    蘇漾小聲嘀咕了一句:“這時候他倒是有空了。”


    蘇潯沒接她這話,轉而道:“這兩日我給你護法,你先調息,將境界穩固住,免得父皇母後見了你這樣子,又要一頓數落。”


    “我境界穩著呢,不礙事。”蘇漾順著他的話道,“調息嘛,我回忘憂山也一樣的,就先不必讓父皇母後見著我這樣子了。”


    他們要是見了她,發覺她挨了最後那一下,少不得要將她留在這兒兩天,給她穩固境界。


    她今兒個是必須要回去的。


    “這幾日我去趟驚天境,取些通天露來,對你穩固境界有好處……”蘇潯話音一頓,眉頭皺起來,“你剛跨入洞虛期,不在這兒休養幾日?你到底在急什麽?”


    “也沒什麽,今日……”她清了清嗓子,“比較特殊。”


    她這麽一提醒,蘇潯便想起來,臉色更差了兩分——三年前的今天,是她成親的日子。


    思及此,他恨鐵不成鋼地屈指彈在她額頭,“司景行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隨著你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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