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王爺的事，問我做什麽？”雲凰不想收拾他這個爛攤子，將他的話給還了回去，淡淡道：“王爺覺得如何就如何，可莫要來問我。”
燕九霄看著她這番模樣，心中倒有幾分好笑：“那些賬不記也罷。”
“怎麽能不記，我和王爺之間的事還是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才好。”雲凰偏不給他說清楚的機會，記賬也好，才能明白些，否則日後說話做事都得弄混。
混了不用緊，最主要的事這人肯定會順杆子往上爬，到時候他心計多，萬一她玩不過他又該如何是好。
非得將她給賣了！
越想雲凰就越氣，其他又氣自己不中用，能被他掌控著，瞪著燕九霄道：“成親的日子你和祖父可商量好了，定在何時？”
燕九霄不明所以，不知道她這脾氣怎麽說上來就上來，哄都哄不得，咳了咳便道：“還未定，不過準備定在明年開春三月十八可行？”
三月十八的確是個黃道吉日，也是國公爺一早就想看好的。
而他想早點將雲凰娶回去，更是挑了最近的黃道吉日，這樣一來也有時間來準備成親事項，還能將月城的宅子修繕，也能將該做完的事情都給昨做完。
他看雲凰不說話，還以為是她不滿意，便道：“怎麽了？”
“換個日子吧。”雲凰臉色青了青，若是沒記錯，那日就是時疫傳入京城的日子，整個京城都會亂的不行，又怎麽能好好的出嫁，左右得將時疫處理完才可。
燕九霄自然不會有多話，隻盯著她仔細看了會，便點頭應聲。
“王爺就不問問？”
“你為何讓我幫忙籌備布匹糧食我還是知曉，若我猜得沒錯那麽就是那段時間會出事。”燕九霄揉了揉眉間，多了幾分嚴肅：“阿嫵，要不將婚期放在下半年，雖然倉促了些，但也……”
“這件事還請王爺去同我家祖父商量，全憑祖父做主。”雲凰福了福身，同燕九霄談論婚期當真是有些不太好，馬不停蹄的出了演武場。
到了外邊，燕九霄追上來，跟在她伸手，言語縹緲：“阿嫵這般模樣可是在害羞？”
雲凰腳步沒停，更是加快了速度，強硬道：“王爺說笑，我可沒有在害羞，隻不過婚姻大事本來就是長輩做主，我那般說也無措，你要商量就去找祖父商量去。”
“那阿嫵可否不生氣？”
雲凰猛地頓住，停下手中的動作，想了想便道：“那可不成，王爺你得向我賠禮道歉，將那些所謂的賬目一筆勾銷，否則咱們還是涇渭分明的好。”
第472章 涇渭分明
看她字字珠璣，還是在意的這個，燕九霄便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很。
向來她就是那種敏捷不已，處處謹慎之人，如今倒是學會了和他嗆聲，是兩人熟悉了所以不再像之前那般處處小心，曲意奉承……不對，似乎她也並未奉承過他。
若那些虛妄的話算的話，也隻不過是假笑罷。
原本他說那些賬目的話也隻是在開玩笑，沒料到雲凰這般認真，便想要身上去掐她的臉，但雲凰猛地往後退開，他才收手道：“阿嫵在我心中的賬，永遠都是一筆勾銷。”
至於涇渭分明那大可不必，就從兩人見第一麵起，怕是就已經分不開彼此。
外邊，幾個兄長都互相對視了眼，凝重著臉色道：“為何他們兩人舉止這麽詭異，既然已經相識相愛，就連親事都已定下，怎麽還如此生分？”
連都不碰下，瞧瞧別人家熱戀的姑娘公子，哪個不是恨不得見麵就摟抱在一起。
這妹妹和王爺還真是有些奇怪。
說話的人自然是蔣昭，話一出口就引來其他幾個兄長的怒視，蔣綏隻不過是冷冰冰的眼神便讓蔣昭縮了縮脖頸，不敢再胡言亂語，自知有錯。
基本上都恨不得立刻認錯，而蔣戰則是直接抬手杵了杵蔣昭的腰，這將人給疼的齜牙咧嘴，手立刻就揉上。
“哎呦，你打我作甚！”
蔣戰是個武將，手頭自然知道輕重，涼颼颼的道：“有那麽疼麽，妹妹和王爺如此生分那是因為恪守禮節，你以為和外頭那些不要臉的人一樣呢？”
這不要臉之人自然不用多說幾人都同時想到一塊去，那便是雲清。
如今雲清還沒下落，也不能繩之以法。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你也用不著打我，你可不知道你的力氣有多大，足足要了我的半條命，我可不是你手底下的兵蛋子，我是你的二哥！”
蔣戰拍了拍蔣昭的肩膀，輕描淡寫的道：“就是因為你是我二哥所以我才沒用了半點力氣，過會就好，疼不死人的，不過二哥，你這身板的確要好好鍛煉鍛煉，回頭我就和祖父說。”
“你別去祖父跟前多嘴！”蔣昭心中那個氣，不僅挨了這麽下，還要被國公爺給惦記。
“我是為你好。”蔣戰滿臉正氣，滿臉都是為了蔣昭好的模樣，又道：“否則日後遇上什麽歹人，你一推就倒，病弱西子，還得讓我來保護你，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
蔣昭張了張嘴，比劃了半天終是將那口氣給吞回肚子。
得，他日後努力跟上訓練的進度不就行？
何必如此擠兌他，他這身板怎麽了，也不至於那般無用，比姑娘家還不如吧，好歹他也是國公府武將出身，這個三弟絕對是在編排他。
“幾位哥哥在這做什麽？”雲凰率先看見了幾人。
蔣戰抓了抓腦袋，笑眯眯的道：“在等你和我一起用膳呢，那邊可都收拾妥當了。”
“好。”
其實眾人也不太餓，剛用過膳就又來吃，不過想到待會還有戰爭等著她，雲凰也不至於埋汰自己，讓冬霜去叫雲璃過來，兩個姐妹便坐在女席。
雲璃性子安靜，又老實本分，從不多說半個字，用膳也隻是坐在邊上低著頭，沒發出半點多餘的聲音，看的國公夫人和兩位舅夫人也是喜歡。
“璃姐兒可多吃些，莫要同我們見外。”
在國公府眾人眼中，雲凰的好友就是他們的好友，自然說話也都格外和藹可親，實在是讓雲璃莫名感動，畢竟這樣的高門顯貴，看不上她也是理所應當。
可國公老夫人和兩個舅夫人都沒有那般勢利眼，反而待她極好，噓寒問暖，這都是仰仗著雲凰，她們也愛屋及烏對她好。
“多謝國公夫人和兩位夫人。”雲璃有禮溫和，半點都不敢托大。
國公夫人對於這樣的姑娘也是真心喜愛。
等用過膳後，雲璃自行退到外邊，國公夫人便誇讚道：“真是沒想到這雲府的三姑娘的確是個不錯的，知書達理，說話做事都格外溫和，給囡囡當讚者也沒出過絲毫紕漏。”
兩位舅母點頭應和：“是啊，母親可是看中了她？”
這話裏麵的意思若是看中就可以娶回家來當媳婦，當然也得經過人家的同意。
雲凰輕咳：“三舅母可莫要開玩笑，三妹妹可是心有所屬。”
範氏立刻八卦臉的道：“哦，是哪家公子？”
“是個品行端正的舉子，就等他高中上門去提親。”雲凰沒有誇大其詞，為何要同她們說，隻是因為她們值得信任，若國公府之人還不可信的話，怕是這世上都無人值得她信。
既然雲凰說是品行端正，那麽那人肯定是個好的，國公夫人也道：“那的確不錯，不過你三妹妹的嫡母能答應嗎？”
“車到山前必有路。”
眾人聽見雲凰這麽說，心裏頭也有了分寸，想必那小趙氏肯定不好對付，說什麽都沒答應，所以才要高中，但寒門學子就算高中也不見得會被達官顯貴看上。
畢竟不是自家的姑娘，所以也不能插手太多，眾人便將這個話題揭過去，回到正題。
國公夫人蹙眉，有些擔憂的道：“囡囡，你待會真要回雲府去？”
“祖母，我畢竟是雲家女。”
“雖是這個理，可你父親沒將你當成女兒，你何必……”國公夫人知道其中的難處，說到這就歎了口氣，也知道雲凰是個有考量的，便也不再逼她留下。
其實，換做他們國公府的做事風格，大不了同雲府斷絕關係，好好留在國公府！
但雲凰還有別的事要做，必定不會這般魯莽行事。
國公夫人抿唇道：“用不用我陪你過去住幾日，不然你父親肯定要找你麻煩，等你回去免不了一場發難。”
“祖母不必這般勞煩，你若陪我過去豈不是自降身份？”知道這一口回絕，國公夫人肯定心裏不樂意，雲凰便婉轉道：“不過祖母可以讓兄長送我回去，而且大哥也回來了，在府中有他護著我，父親傷不到我的。”
第473章 妙不可言
說的是實話，國公夫人便也就放了心。
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就你兄長送你過去我看不太成，還得鎮北王也過去震懾，不然你父親鐵定會將火撒在你們兄妹上，他向來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
“都依祖母。”
出了門，馬車都已經備好，燕九霄在眾位兄長的目光下收回想要坐上雲凰車駕的腳，反身便上了旁邊的馬車，幾個影衛在後麵跟著搖頭咂舌。
這主子什麽時候肯屈就自己了？
有馬車絕對不會自己騎馬，能坐絕不會站，能躺絕不坐，這馬車可就在邊上呢，這是耐不住幾位大舅哥的視線，所以才怕的不行？
自家主子何曾怕過，應當是不想麻煩！
眾位默默的吞了口吐沫，默默的看了眼馬車裏頭安穩若泰山的王妃，她們幾個屬下可都是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萬一回去王爺要找他們麻煩可該如何是好。
畢竟是他們沒有多備輛馬車，就將王爺的專架給了雲凰。
罷了，應當沒事，反正是王妃用，又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女子，若真是別的，怕是王爺能當場一劍了結了那人的性命，可不會像是如今這般乖乖的騎馬而行。
街巷之中有不少認識燕九霄的車駕，議論紛紛的道：“那不是鎮北王的馬車嗎？”
“是啊，那前頭還掛著身份的圖騰！”
“可鎮北王怎麽在騎馬，那裏頭坐著什麽人，瞧著也不像是空車的樣子，真是奇怪了，這方向又是去哪？”
有知情人士，立刻就低著眼湊過去，神秘兮兮的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鎮北王對國公府的那位外孫女下聘禮了，就是那個棲霞縣主，想必坐在裏頭的就是她！”
“那棲霞縣主這麽能耐？”有人驚異的瞪大眼，邊上周圍的人生怕錯過什麽奇聞趣事，趕緊都圍了過來聽八卦。
那人佩服的道：“若不能耐能被鎮北王看上？那鎮北王是什麽人你我都清楚，那可是響當當的狠辣，也不知道這嬌滴滴的縣主嫁給他能不能鎮得住鎮北王！”
“能鎮不住嗎？若鎮不住的話這陰晴不定的鎮北王能將馬車給她，自己卻騎在馬上，以前這種事你可見過，鎮北王是什麽人，他可是連皇上都要禮讓七分的人！”
“說的有道理，可縣主不是尚書的嫡女嗎，怎麽聘禮下在國公府這？”
“這裏還不知道呢？”
聞言，透露情報之人又得意的抬了抬頭：“那尚書大人連嫡女的及笄禮都沒參加，去了禦史府裏頭看望被他休棄的姨娘，雲府上下什麽都沒準備，這國公府又心疼自家外孫女，一咬牙就自己著手操辦笄禮。”
“今日用過膳後就將縣主給接了去，這聘禮……”
“啊——”
眾人議論紛紛，不稍一會就一傳十百傳白，大街小巷都傳了個遍，都清楚這點精妙絕倫的事，吃飯時掛在嘴邊上都有點唇齒餘香，妙不可言！
回到雲府，雲柏聽到雲凰回來的聲音，當下就氣笑：“她還知道回來？我的麵子都給丟盡了，她回來做什麽，還不讓她滾過來見我！”
邊上一直陪著雲柏的雲軒吞了口吐沫道：“父親，大姐姐那般目無尊長，若不好好罰她，以後你怕是很難當這個一家之主，也不會再有人信服你。”
這話說到雲柏的心坎裏，那怒火燃燒了最頂層。
燕九霄看著她這番模樣，心中倒有幾分好笑：“那些賬不記也罷。”
“怎麽能不記，我和王爺之間的事還是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才好。”雲凰偏不給他說清楚的機會，記賬也好，才能明白些，否則日後說話做事都得弄混。
混了不用緊，最主要的事這人肯定會順杆子往上爬，到時候他心計多，萬一她玩不過他又該如何是好。
非得將她給賣了！
越想雲凰就越氣，其他又氣自己不中用，能被他掌控著，瞪著燕九霄道：“成親的日子你和祖父可商量好了，定在何時？”
燕九霄不明所以，不知道她這脾氣怎麽說上來就上來，哄都哄不得，咳了咳便道：“還未定，不過準備定在明年開春三月十八可行？”
三月十八的確是個黃道吉日，也是國公爺一早就想看好的。
而他想早點將雲凰娶回去，更是挑了最近的黃道吉日，這樣一來也有時間來準備成親事項，還能將月城的宅子修繕，也能將該做完的事情都給昨做完。
他看雲凰不說話，還以為是她不滿意，便道：“怎麽了？”
“換個日子吧。”雲凰臉色青了青，若是沒記錯，那日就是時疫傳入京城的日子，整個京城都會亂的不行，又怎麽能好好的出嫁，左右得將時疫處理完才可。
燕九霄自然不會有多話，隻盯著她仔細看了會，便點頭應聲。
“王爺就不問問？”
“你為何讓我幫忙籌備布匹糧食我還是知曉，若我猜得沒錯那麽就是那段時間會出事。”燕九霄揉了揉眉間，多了幾分嚴肅：“阿嫵，要不將婚期放在下半年，雖然倉促了些，但也……”
“這件事還請王爺去同我家祖父商量，全憑祖父做主。”雲凰福了福身，同燕九霄談論婚期當真是有些不太好，馬不停蹄的出了演武場。
到了外邊，燕九霄追上來，跟在她伸手，言語縹緲：“阿嫵這般模樣可是在害羞？”
雲凰腳步沒停，更是加快了速度，強硬道：“王爺說笑，我可沒有在害羞，隻不過婚姻大事本來就是長輩做主，我那般說也無措，你要商量就去找祖父商量去。”
“那阿嫵可否不生氣？”
雲凰猛地頓住，停下手中的動作，想了想便道：“那可不成，王爺你得向我賠禮道歉，將那些所謂的賬目一筆勾銷，否則咱們還是涇渭分明的好。”
第472章 涇渭分明
看她字字珠璣，還是在意的這個，燕九霄便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很。
向來她就是那種敏捷不已，處處謹慎之人，如今倒是學會了和他嗆聲，是兩人熟悉了所以不再像之前那般處處小心，曲意奉承……不對，似乎她也並未奉承過他。
若那些虛妄的話算的話，也隻不過是假笑罷。
原本他說那些賬目的話也隻是在開玩笑，沒料到雲凰這般認真，便想要身上去掐她的臉，但雲凰猛地往後退開，他才收手道：“阿嫵在我心中的賬，永遠都是一筆勾銷。”
至於涇渭分明那大可不必，就從兩人見第一麵起，怕是就已經分不開彼此。
外邊，幾個兄長都互相對視了眼，凝重著臉色道：“為何他們兩人舉止這麽詭異，既然已經相識相愛，就連親事都已定下，怎麽還如此生分？”
連都不碰下，瞧瞧別人家熱戀的姑娘公子，哪個不是恨不得見麵就摟抱在一起。
這妹妹和王爺還真是有些奇怪。
說話的人自然是蔣昭，話一出口就引來其他幾個兄長的怒視，蔣綏隻不過是冷冰冰的眼神便讓蔣昭縮了縮脖頸，不敢再胡言亂語，自知有錯。
基本上都恨不得立刻認錯，而蔣戰則是直接抬手杵了杵蔣昭的腰，這將人給疼的齜牙咧嘴，手立刻就揉上。
“哎呦，你打我作甚！”
蔣戰是個武將，手頭自然知道輕重，涼颼颼的道：“有那麽疼麽，妹妹和王爺如此生分那是因為恪守禮節，你以為和外頭那些不要臉的人一樣呢？”
這不要臉之人自然不用多說幾人都同時想到一塊去，那便是雲清。
如今雲清還沒下落，也不能繩之以法。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你也用不著打我，你可不知道你的力氣有多大，足足要了我的半條命，我可不是你手底下的兵蛋子，我是你的二哥！”
蔣戰拍了拍蔣昭的肩膀，輕描淡寫的道：“就是因為你是我二哥所以我才沒用了半點力氣，過會就好，疼不死人的，不過二哥，你這身板的確要好好鍛煉鍛煉，回頭我就和祖父說。”
“你別去祖父跟前多嘴！”蔣昭心中那個氣，不僅挨了這麽下，還要被國公爺給惦記。
“我是為你好。”蔣戰滿臉正氣，滿臉都是為了蔣昭好的模樣，又道：“否則日後遇上什麽歹人，你一推就倒，病弱西子，還得讓我來保護你，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
蔣昭張了張嘴，比劃了半天終是將那口氣給吞回肚子。
得，他日後努力跟上訓練的進度不就行？
何必如此擠兌他，他這身板怎麽了，也不至於那般無用，比姑娘家還不如吧，好歹他也是國公府武將出身，這個三弟絕對是在編排他。
“幾位哥哥在這做什麽？”雲凰率先看見了幾人。
蔣戰抓了抓腦袋，笑眯眯的道：“在等你和我一起用膳呢，那邊可都收拾妥當了。”
“好。”
其實眾人也不太餓，剛用過膳就又來吃，不過想到待會還有戰爭等著她，雲凰也不至於埋汰自己，讓冬霜去叫雲璃過來，兩個姐妹便坐在女席。
雲璃性子安靜，又老實本分，從不多說半個字，用膳也隻是坐在邊上低著頭，沒發出半點多餘的聲音，看的國公夫人和兩位舅夫人也是喜歡。
“璃姐兒可多吃些，莫要同我們見外。”
在國公府眾人眼中，雲凰的好友就是他們的好友，自然說話也都格外和藹可親，實在是讓雲璃莫名感動，畢竟這樣的高門顯貴，看不上她也是理所應當。
可國公老夫人和兩個舅夫人都沒有那般勢利眼，反而待她極好，噓寒問暖，這都是仰仗著雲凰，她們也愛屋及烏對她好。
“多謝國公夫人和兩位夫人。”雲璃有禮溫和，半點都不敢托大。
國公夫人對於這樣的姑娘也是真心喜愛。
等用過膳後，雲璃自行退到外邊，國公夫人便誇讚道：“真是沒想到這雲府的三姑娘的確是個不錯的，知書達理，說話做事都格外溫和，給囡囡當讚者也沒出過絲毫紕漏。”
兩位舅母點頭應和：“是啊，母親可是看中了她？”
這話裏麵的意思若是看中就可以娶回家來當媳婦，當然也得經過人家的同意。
雲凰輕咳：“三舅母可莫要開玩笑，三妹妹可是心有所屬。”
範氏立刻八卦臉的道：“哦，是哪家公子？”
“是個品行端正的舉子，就等他高中上門去提親。”雲凰沒有誇大其詞，為何要同她們說，隻是因為她們值得信任，若國公府之人還不可信的話，怕是這世上都無人值得她信。
既然雲凰說是品行端正，那麽那人肯定是個好的，國公夫人也道：“那的確不錯，不過你三妹妹的嫡母能答應嗎？”
“車到山前必有路。”
眾人聽見雲凰這麽說，心裏頭也有了分寸，想必那小趙氏肯定不好對付，說什麽都沒答應，所以才要高中，但寒門學子就算高中也不見得會被達官顯貴看上。
畢竟不是自家的姑娘，所以也不能插手太多，眾人便將這個話題揭過去，回到正題。
國公夫人蹙眉，有些擔憂的道：“囡囡，你待會真要回雲府去？”
“祖母，我畢竟是雲家女。”
“雖是這個理，可你父親沒將你當成女兒，你何必……”國公夫人知道其中的難處，說到這就歎了口氣，也知道雲凰是個有考量的，便也不再逼她留下。
其實，換做他們國公府的做事風格，大不了同雲府斷絕關係，好好留在國公府！
但雲凰還有別的事要做，必定不會這般魯莽行事。
國公夫人抿唇道：“用不用我陪你過去住幾日，不然你父親肯定要找你麻煩，等你回去免不了一場發難。”
“祖母不必這般勞煩，你若陪我過去豈不是自降身份？”知道這一口回絕，國公夫人肯定心裏不樂意，雲凰便婉轉道：“不過祖母可以讓兄長送我回去，而且大哥也回來了，在府中有他護著我，父親傷不到我的。”
第473章 妙不可言
說的是實話，國公夫人便也就放了心。
心不甘情不願的道：“就你兄長送你過去我看不太成，還得鎮北王也過去震懾，不然你父親鐵定會將火撒在你們兄妹上，他向來是個欺軟怕硬的性子。”
“都依祖母。”
出了門，馬車都已經備好，燕九霄在眾位兄長的目光下收回想要坐上雲凰車駕的腳，反身便上了旁邊的馬車，幾個影衛在後麵跟著搖頭咂舌。
這主子什麽時候肯屈就自己了？
有馬車絕對不會自己騎馬，能坐絕不會站，能躺絕不坐，這馬車可就在邊上呢，這是耐不住幾位大舅哥的視線，所以才怕的不行？
自家主子何曾怕過，應當是不想麻煩！
眾位默默的吞了口吐沫，默默的看了眼馬車裏頭安穩若泰山的王妃，她們幾個屬下可都是焦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萬一回去王爺要找他們麻煩可該如何是好。
畢竟是他們沒有多備輛馬車，就將王爺的專架給了雲凰。
罷了，應當沒事，反正是王妃用，又不是那些無關緊要的女子，若真是別的，怕是王爺能當場一劍了結了那人的性命，可不會像是如今這般乖乖的騎馬而行。
街巷之中有不少認識燕九霄的車駕，議論紛紛的道：“那不是鎮北王的馬車嗎？”
“是啊，那前頭還掛著身份的圖騰！”
“可鎮北王怎麽在騎馬，那裏頭坐著什麽人，瞧著也不像是空車的樣子，真是奇怪了，這方向又是去哪？”
有知情人士，立刻就低著眼湊過去，神秘兮兮的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鎮北王對國公府的那位外孫女下聘禮了，就是那個棲霞縣主，想必坐在裏頭的就是她！”
“那棲霞縣主這麽能耐？”有人驚異的瞪大眼，邊上周圍的人生怕錯過什麽奇聞趣事，趕緊都圍了過來聽八卦。
那人佩服的道：“若不能耐能被鎮北王看上？那鎮北王是什麽人你我都清楚，那可是響當當的狠辣，也不知道這嬌滴滴的縣主嫁給他能不能鎮得住鎮北王！”
“能鎮不住嗎？若鎮不住的話這陰晴不定的鎮北王能將馬車給她，自己卻騎在馬上，以前這種事你可見過，鎮北王是什麽人，他可是連皇上都要禮讓七分的人！”
“說的有道理，可縣主不是尚書的嫡女嗎，怎麽聘禮下在國公府這？”
“這裏還不知道呢？”
聞言，透露情報之人又得意的抬了抬頭：“那尚書大人連嫡女的及笄禮都沒參加，去了禦史府裏頭看望被他休棄的姨娘，雲府上下什麽都沒準備，這國公府又心疼自家外孫女，一咬牙就自己著手操辦笄禮。”
“今日用過膳後就將縣主給接了去，這聘禮……”
“啊——”
眾人議論紛紛，不稍一會就一傳十百傳白，大街小巷都傳了個遍，都清楚這點精妙絕倫的事，吃飯時掛在嘴邊上都有點唇齒餘香，妙不可言！
回到雲府，雲柏聽到雲凰回來的聲音，當下就氣笑：“她還知道回來？我的麵子都給丟盡了，她回來做什麽，還不讓她滾過來見我！”
邊上一直陪著雲柏的雲軒吞了口吐沫道：“父親，大姐姐那般目無尊長，若不好好罰她，以後你怕是很難當這個一家之主，也不會再有人信服你。”
這話說到雲柏的心坎裏，那怒火燃燒了最頂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