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太子的懲罰


    墨一辰一踏入乾清宮,便見殿內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


    肇事者——墨葉煒滿腹委屈,淚流滿麵,看著著實可憐。


    目擊者——墨天縱怒火衝天,墨文年正義凜然,墨信安雲淡風輕。


    石牧雨被五花大綁著,非常不甘。


    甚至,連皇後都聽到風聲,跪在了殿外連呼冤枉。


    在旁伺候的宮女、太監以及侍衛們更是不用說了,早已嚇得將頭埋在了地上。


    眾人見墨一辰到來,紛紛行禮。


    “見過皇叔。”


    “見過王爺。”


    墨一辰且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問:“皇兄,怎麽啦?”


    皇上按著隱隱作疼的太陽穴,癱坐在龍椅上。顯然,他剛剛已經暴怒過一次。他煩躁地揮了揮手:“你自己問。”


    墨一辰的目光掃過這幫侄兒的頭頂,聲音冰冷:“發生了什麽?”


    “……”墨天縱張了張嘴巴,蠢蠢欲動,很想表現一把。但一想起剛剛對皇兄的承諾,便又像個泄氣的皮球一般縮了縮脖子,不甘心地保持了沉默。


    墨信安將墨天縱的表情納入眼中,心中無奈地歎了一聲。這孩子雖然行事衝動了些,但聽話倒是挺聽話的。


    “回皇叔。”墨文年自是不會放棄在墨一辰的麵前表現的機會,趕緊將自己如何發現太子與石牧雨勾結一事兒繪聲繪色、添油加醋地敘述了一番。


    “皇叔!您不要聽五弟胡說八道!”墨葉煒痛哭流涕地抱住了墨一辰的大腿,道:“侄兒是冤枉的!侄兒不認識那個刺客!而且,怎麽會那麽巧,二弟、五弟以及六弟都同時出現!這明顯是有人設計陷害侄兒!請皇叔明察,還侄兒一個公道!”


    “太子殿下,在場那麽多人都聽著呢,您還想狡辯?”墨文年沒理都會辯三分,得理自然不饒人,道:“皇叔,侄兒建議,將太子殿下押入刑部大牢,好好審問。”


    “墨文年,你……!”朝廷上下,誰不知道刑部尚書是墨文年的人!若是墨葉煒進去,估計白的都會被說成黑的,哪還有機會出來!


    “皇叔!”墨葉煒繼續抱著墨一辰的大腿不放,苦苦哀求:“皇叔救救侄兒!侄兒真的是被冤枉的!”


    “吵死了!你還有臉喊冤!”皇上怒發衝冠,將茶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嗬斥道:“逆子!”


    墨葉煒嚇了一跳,往墨一辰的身後躲了躲。


    墨一辰微微歎氣,忽而在殿內發現了好玩的一幕。


    墨信安跪得筆直,淡然地充當吃瓜群眾;墨天縱一臉不甘心,被迫充當著吃瓜群眾。


    墨一辰不免覺得這對兄弟有些好笑,喚了一聲:“信安。”


    “侄兒在。”墨信安一驚,趕緊行禮。


    墨一辰問道:“此事,你怎麽看?”


    墨信安的心裏一個咯噔。皇叔這是在考驗他嗎?


    “依侄兒愚見,”墨信安的神色淡定,雙手作揖道:“此事兒不應交給刑部尚書,反倒交由皇叔來調查更為妥當。”


    “此話怎講?”


    “回皇叔,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勾結外敵,那麽,與其交給刑部尚書,還不如交給皇叔,畢竟皇叔一直與外敵打交道,更懂得該如何製服外敵。”墨信安頓了頓,緊接著說道:“若是太子是被陷害,這關乎到皇族的顏麵,就更不能讓刑部出馬了。”


    墨葉煒反正要被關押調查的,還不如交給皇叔處理公平點。


    若是去了刑部,隻會便宜了墨文年。


    墨一辰的眉頭微微一皺,猛然發現這墨信安雖然看似中立,不諳世事,但實則足智多謀,是個可造之材。


    “皇兄,”墨一辰問道:“這個處理方法可行?”


    “行行行!”皇上趕緊將這個大麻煩扔了出去:“十弟,全權交給你。”


    “來人。”墨一辰淩厲的目光看向了石牧雨,道:“將這刺客押到本王的府上。”


    “是!”侍衛們得令,將石牧雨帶了出去。


    “對了,”墨一辰忽而想起一事兒:“皇兄,墨文年在這次事件中有功,理應重重有賞。”


    墨文年欣喜若狂:“謝父皇,謝皇叔!”


    “……咦?!”墨天縱探出了一個腦袋。我與皇兄的賞賜呢?泡湯了?


    第92章 劫囚車


    “皇兄!我不甘心!我們就白忙活了一場?”


    夜已深,從乾清宮出來,墨信安與墨天縱走在燈火通明的長廊之上。


    墨天縱暴跳如雷。


    “哪裏白忙活了?”墨信安的聲音悠悠的,仿佛剛剛所經曆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道:“太子被遣散了左右侍衛,以及一眾宮女太監,獨自被囚禁於東宮之中,不得參與朝政的一切事物,不得與任何人聯絡。甚至,連母後也受到了牽連,被罰禁足,麵臨被廢。”


    太子的此番待遇,與被關在刑部大牢無異。而且,此次看守與監視太子的,都是墨一辰的人。這可比讓墨文年掌握主動權強多了。


    太子若是真有貓膩,怕是很快就會露出馬腳。到時候別說是儲君之位,甚至連人頭都難保。


    但是,這處罰對墨天縱來說還是太輕了,道:“若是皇叔問我處理方法,我定會直接說,廢太子!”


    不得不說,幸好皇叔沒問你。


    墨信安一個眼神殺了過去,道:“放肆!說話沒輕沒重,不知道這裏什麽地方啊,隔牆有耳。”


    “而且,廢太子哪有那麽容易。”墨信安頓了頓,接著說道:“父皇這人生性多疑。憑三位皇子,以及率屬於五弟的侍衛的口供,他是不會輕易相信的。他估計在懷疑,這次事件是皇子之間的奪嫡之爭。”


    除非,墨一辰有證據。


    皇上唯獨相信墨一辰。


    “說起皇叔,也是來氣,”墨天縱一臉不服氣,道:“憑什麽賞賜都給了墨文年呀?我們兩個呢?”


    墨信安想起父皇賞賜了墨文年黃金萬兩,不免問了一句:“你很缺錢嗎?”


    “這不是缺不缺錢的問題!”墨天縱急得一跺腳,道:“皇叔采納了您的建議,可為何轉頭就給了墨文年賞賜呢?果然皇叔是站在墨文年那邊的!難道,顧小姐與墨文年還在交往——啊疼!”


    墨信安的手指彈在了墨天縱的腦門上。


    賞賜在哪,太子的怒火便會對準哪裏。


    真要算起來,墨一辰應該是站在墨信安這邊的才是。


    墨信安懶得跟墨天縱廢話,道:“洛昂然回來之後,讓他來見本王。”


    “哦……”墨天縱不甘心地嘟囔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墨信安一看就知道他要去找墨文年的麻煩,趕緊補充了一句:“天縱,你今天來本王的寢宮睡!哪都不許去!”


    “可是!”


    “可是什麽?抗命不成?”


    “不敢……”墨天縱委屈巴巴,灰溜溜地跟在了墨信安的身後。


    墨信安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冰冷。他明白,今夜之事兒,才剛開始。


    但願,洛昂然能完成他的使命,帶回來好消息吧。


    未央宮中。


    墨文年的目光掃過了被賞賜的黃金,嘴角不由地揚起了一抹微笑,心情著實不錯。


    他的開心,不止是扳倒了太子,得到了賞賜。


    而是,墨一辰偏偏隻賞賜了他一人。這是不是就代表著,皇叔已經站在他這邊了呢?


    不過,現在高興還太早了。


    若是那石牧雨被墨一辰抓去一審問,供出了他來可如何是好。


    斬草必須除根。


    墨文年的神色冰冷,道:“來人。”


    “主人。”一個黑色的影子在墨文年的腳邊跪下。


    墨文年下令:“帶人去殺了石牧雨!動作要快,若是被帶到了鎮王府的地牢,再行刺可就麻煩了!”


    黑影的身軀一震,並未行動,道:“主人,向大人已經過去了。”


    向彭越?墨文年的嘴角再度勾起了笑容。


    不得不說,這向彭越還真是讓他省去了不少的擔憂。


    隻是,那家夥以後出門辦事兒能不能向他匯報一聲?


    皇宮的東門口,血光四濺,哀嚎聲起。


    “小心!有人劫囚車——呃啊!”一名士兵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滅口了。


    向彭越一身黑色緊身衣,從夜色之中竄了出來,動作敏捷利落。


    在斬殺了幾個看守囚車的士兵之後,他便直接衝了過去,一把斬斷了鐵索,將一把劍扔給了石牧雨。


    石牧雨接過寶劍,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寒冷,一把刺向了向彭越的身後,將背後的敵人貫穿。


    向彭越隱藏於黑色麵紗之下的嘴角勾起了笑容,道:“還以為,你要殺了我呢。”


    “這話應該由我來說。”石牧雨道:“我還以為,你是來殺人滅口的呢。”


    向彭越與石牧雨背靠著背作戰。


    仿佛,他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經曆。


    第93章 溜了溜了


    押送囚車的士兵在向彭越與石牧雨這兩位高手的麵前不堪一擊。


    向彭越的眉頭一皺,隱約感覺周圍的風有了異動。他一個警覺,道:“牧雨,情況不太對,你趕緊走。”


    石牧雨也不戀戰,不過是好奇地問了一下:“你如此回去,那墨文年不會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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