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殿下不管我。”


    ……不,墨文年是管不住你。


    “是嗎……”石牧雨滿腹疑惑,全然不知向彭越為何會與墨文年在一起。


    難道是那人的命令?


    可是,他的名字又是怎麽回事兒?


    “晚了。”向彭越一個警覺,打斷了石牧雨的思考。


    下一秒,皇城的東門口,十幾個黑影人從夜色之中冒了出來,衝著向彭越與石牧雨而來。


    毫無疑問,其中為首的黑衣人,便是寒昊。


    “鏗鏘”一聲,石牧雨的劍擋在了向彭越的身前,態度堅決:“你快走!”


    向彭越的手一抖,不免覺得恥辱。救人,反被別人救了!


    但是,他沒有任何遲疑,一咬牙,頭也不回地轉身飛走了:“多謝。”


    這並不是因為向彭越絕情,而是采納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突然冒出來的這十幾個黑影各個身影敏捷,一看便知那是墨一辰的暗衛。


    若此時,向彭越與石牧雨拖泥帶水地拉扯謙讓,怕是兩人都逃不掉。


    與其兩人都被抓,還不如隻犧牲其中一個。


    更何況,石牧雨的身份本就已經暴露了,被抓也不會影響什麽。而他——向彭越的身份,目前還是一個秘密。


    “別想逃!”寒昊可不想再回寒潭,立馬提劍衝了上去。


    “你的對手是我!”石牧雨一劍刺傷了其中一名黑影,擋在了寒昊的麵前。


    “嘖!”寒昊砸了一聲嘴巴,唯有與石牧雨一戰。


    縱使暗衛的能力再強,要抓一個全身心逃走的高手還是有難度。


    不出一會兒,向彭越便將寒昊等人甩到了腦後。


    向彭越的精神剛放鬆,便察覺身後有一氣息飛速衝他而來。他一個警覺,拔劍轉身。


    “鏗鏘”一聲,雙劍交鋒。


    在向彭越麵前的,是一個蒙麵的黑衣男子。


    是墨一辰的暗衛?向彭越覺察周遭沒有幫手,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冰冷,下手變得狠絕。正好可以抓個人質回去好好審問一番。


    奈何那黑影非常識時務,過了三招,見打不過,拔腿就跑。


    “不是……”向彭越望著黑影溜走的背影,一時無語:“居然還有比我溜得更快的人。”


    向彭越滿臉好奇,本想追上去,但又怕是個陷阱,便隻要作罷。


    向彭越一飛回未央宮,便見墨文年正端坐在書房等他。


    墨文年從軍書中探出了一個腦袋,問道:“幹掉了?”


    向彭越裝傻充愣:“幹掉了什麽?”賓語呢?


    墨文年覺得自己遲早被向彭越給氣死,吼道:“當然是石牧雨啊!”


    “凶凶凶,又凶我,人都被你凶傻了。”向彭越找個座位坐下,道:“沒有。人被鎮王爺的暗衛搶走了。也算是物歸……”他糾正了一下:“‘人’歸原主吧。”


    歸你個大頭啊!墨文年想殺人的心都有了,道:“為什麽你沒完成任務,一點兒愧疚心都沒有?”


    愧疚心是有的。不過,那也是對沒救出石牧雨而愧疚。向彭越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放心,石牧雨不會供出你我的。我以我的項上人頭擔保。”


    “本王要你的項上人頭做甚?”墨文年雖然抱怨了一聲,但見向彭越都說到這份上了,便也不再追究。


    畢竟,墨文年對向彭越還是非常信任的。


    隻不過,還有一點墨文年非常在意。


    雖說此次計劃是墨文年一手策劃的,可他怎麽也想不到,墨葉煒居然真會親口說出他是箭之牡丹的主人一事兒。


    若不是墨葉煒有貓膩,又豈會拿這種事兒開玩笑?


    難道,那石聖晴真的是墨葉煒的人?


    那麽,將石聖晴介紹給墨文年的人,到底是何居心呢?


    向彭越儼然察覺到了墨文年的情緒,悠悠道:“皺眉頭,老了十歲,你都快變成老年人了。想開點,我會助你登上太子之位的。”


    墨文年的嘴角一抽搐:“……”如何讓一個傻子變得有禮數?


    第94章 心中存疑


    興聖宮中,一個黑影在殿外落地,敲了敲門扉,喚了一聲:“殿下。”


    殿內,淩厲的聲音傳出:“進來。”


    “是。”黑影應了一聲,恭敬地踏入殿內。


    黑影的麵紗拿下,露出了一張剛正不阿的精致臉龐。他在墨信安與墨天縱的麵前忠誠地跪下。


    墨信安放下了手中的文獻,問道:“洛昂然,事情如何?”


    那名喚作洛昂然的黑影雙手作揖,道:“回二殿下,如二殿下所料,那刺客的囚車剛出皇城,便遭遇了襲擊。不過,”他猶豫了一下:“襲擊之人並非是來殺刺客滅口的,更像是來救刺客的。幸好王爺的暗衛及時趕到,將刺客重新拿下了。”


    救?墨信安的心中閃過了一絲困惑。


    那刺客必定與箭之牡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墨文年為何要救他呢?難道是,這是刺客與墨文年合作開出的條件,要保證他的生命安全?可這事關自己的前途,墨文年不像是會乖乖遵守諾言的人啊。


    還是說,是墨文年的暗衛擅自行動?


    墨信安道:“去查下那名暗衛。”


    “是。”洛昂然頓了頓,還是決定上報:“二殿下,說來慚愧,屬下打不過他。”


    “你與他過招了?”


    “是。”洛昂然點了點頭:“屬下追上了那暗衛,過了三招,見打不過,就跑了。”


    “三招你就跑了?”在一旁靜靜聆聽的墨天縱坐不住了,抓住這個字眼不放:“跑了你還有臉回來!”


    “屬下該死!”洛昂然將頭磕在了地板上。


    “你冷靜點。”墨信安出聲提醒墨天縱,道:“本王這次派洛昂然出去的任務,不過是保證刺客能順利交到皇叔的手中而已。若是有人來偷襲,便讓他拖延一下時間。本王沒讓他冒險抓人。”


    “謝二殿下。”洛昂然叩首謝恩。


    “皇兄,”墨天縱不服氣了:“你就是對下屬太仁慈了。”


    “下屬……”墨信安悠悠地重複這兩個字眼,忽而想起了墨葉煒自稱箭之牡丹的主人,總感覺事情沒那麽簡單。


    夜幕之下,鎮王府的大堂之中,燭火搖曳。


    顧月朝聆聽著墨一辰從宮中帶回來的消息,眉頭緊蹙。她正思考著與墨信安同樣的問題:“箭之牡丹是天城國皇族的暗衛。太子殿下到底與天城國做了什麽樣的交易,居然可以讓箭之牡丹對他唯命是從,甘願犧牲?”


    墨一辰淡淡地搖了搖頭,道:“目前不知。不過現在墨葉煒已是甕中之鱉。他連上茅廁、沐浴等都有人監視,應該很快就會露出馬腳了。”


    “嗯。”顧月朝對墨一辰的辦事很有信心,道:“對了,王爺,石牧雨已被帶回來了,正在地牢中接受琉璃的審問呢,我們也去看看吧。”


    “好。”


    墨一辰剛一站起,便見顧月朝捂著小嘴打了一個哈欠,不免心疼,道:“今日天色已晚,要不先睡了,明日再審吧。”


    顧月朝的睫毛微動,抬起頭來仰望著墨一辰。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對方,道:“我們、兩個、睡……一起?”


    “……啊?”墨一辰眨巴了兩下眼睛,恍然大悟,耳根通紅,轉移了視線:“你你你你在說什麽呢?”


    “王王王王爺,你不要結巴呀!”顧月朝也跟著支支吾吾了起來,道:“明明剛才是你自己說的。”


    那本王說的也不是這個意思呀!墨一辰的臉頰如火燒一般。為了緩解這該死的害羞,他大聲吼了一句:“去地牢!”


    顧月朝被他嚇得趕緊捂住了耳朵,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她的王爺怎麽那麽純情呀。


    真是越相處越喜歡。


    地牢潮濕陰暗。


    墨一辰一踏入審問室,便道:“問出什麽來了?”


    琉璃與寒昊二人連忙行禮:“見過主人,見過小姐。”


    琉璃恭敬作答:“回主人,目前還未審問出任何信息來。不過,”她頓了頓,將目光移向了石牧雨:“她不是箭之牡丹的人。應該說,現在不是。”


    第95章 石牧雨


    石牧雨被綁在一個人形架上。


    他的上衣被脫去,白皙的肌膚上盡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除了剛剛琉璃審問之時所打的鞭痕之外,還有他原本訓練與執行任務所留下的傷痕。


    石牧雨的胸口曾刻著一朵被箭刺穿的牡丹,但現在,該印記已經被強行抹去,隻留下了幾筆模糊的紅色。


    想來,本應被執行死刑的石牧雨被人救出了箭之牡丹之後,他就與那個暗部組織一刀兩斷了吧。


    顧月朝的目光淩厲,問道:“為何與墨文年合作?”


    痛苦傳遍全身,石牧雨額頭上的冷汗直冒,虛弱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少裝蒜!你被誰所救,難道心裏不清楚?”


    “咳……”石牧雨輕咳了一聲,看向了顧月朝,幹脆一口氣全部說清楚:“你們問多少遍都是一樣的回答。我不認識救我的人,也沒跟救我的人合作。那些人救了我之後,我就趁機跑了,獨自去了皇宮。找墨葉煒是為了替我哥哥複仇。墨葉煒的確與天城國有交易,但交易的內容我不清楚,我已經脫離組織很久了。”


    “複仇?”顧月朝再度問道:“你好歹是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暗衛,會因為私心而背叛主人?”


    “我已退出了箭之牡丹,是個普通人。我愛幹嘛就幹嘛。”


    “好一個普通人。”墨一辰冷厲的目光定在了石牧雨胸前那被銷毀的印記之上,聲音冷若冰霜:“普通人會住在餘將軍府上?而且,還能讓餘將軍派人來救?”


    石牧雨的心一咯噔,但依舊麵不改色:“我在將軍府上打雜,普通人也要生計吧。至於王爺所說的將軍派人來救,我不知道。王爺怕是弄錯了吧。要不王爺帶人過來與我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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