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林鬱...?


    她想到剛剛在文斯胸口看到的那道手術創口,大概猜到那裏放著是是什麽。


    機械義體!


    一切全如他們的猜測,菲諾在抓貴族做實驗...更甚至、莫爾家族的那些人也可能死於他手!


    原因呢?他對貴族的恨嗎?


    路伊腦袋嗡嗡直跳,雜亂的信息讓她頭痛欲裂。


    她一條條盤算著現有的信息,許久之後,突然有了一個猜想。


    菲諾是莫爾家族的貴族人士...


    可他也是林氏的實驗體...


    “啊...”


    或許,他可能先是林氏的實驗體,然後才成為了莫爾家族的人...?


    路伊猛地後退,後背抵上了溫熱的胸膛。


    去而複返的菲諾扶著她的胳膊,按下了遮掩的簾幕,將那變態一般的偷拍照片全部擋上。


    “你不該看這些。”


    路伊抬頭,發現他神色並未有什麽不同。


    這個人...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秘密。


    關於生命安危的緊迫,讓路伊忍不住問出口,“你要抓她做實驗嗎?”


    菲諾淡淡睨了她一眼。


    “小怪物...你說的話很傷人。”


    路伊:...?


    “你已經傷到我兩次了。”


    路伊:......?


    菲諾離開她,伸手挑開簾幔,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不過你是我的同類...我可以告訴你。”


    黑發路伊笑著與同事攀談的麵容,綻放在模糊的照片上,被他用紅色的油筆圈了起來。


    “我在觀察她。”


    路伊動了動唇瓣,“觀察?”


    “觀察她什麽時候被貴族殺死。”


    菲諾皮笑肉不笑,眯起的眼睛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麽。


    “她一個平民,因著心底那可笑的善良,救走了我手裏的貴族實驗體...那麽她什麽時候會被反噬呢?被這些狼心狗肺、虛偽至極的貴族利用幹淨,最後被丟盡無人理會的垃圾填埋場。”


    他碎碎念般,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被他視作“同類”的路伊聽。


    “小怪物,你應該知道...我們身上留下的所有創傷,都是那些邪惡的貴族、一道道刻印下來的。”


    暴露在空氣中的光潔後背,隻有圖騰在泛著微弱紅光,菲諾伸手觸碰,話語落在她耳邊。


    “這個印在你身上的時候,疼嗎?”


    路伊被突然吹來的熱氣激得渾身發顫。


    謊言需要繼續...


    路伊點點頭,盡力做出難受的模樣,“疼。”


    悉簌簌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路伊側眸,隻見菲諾正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掉。


    鬆垮的實驗外袍、沾了血的襯衣、護著腰腹的背心...倒三角式的上身徹底暴露眼前,路伊看到了足以讓人做噩夢的軀體!


    滿身的花色圖騰,一片片印在他的身體上,生生將前胸和後背占滿!


    那不是刺青,也不是漂亮的紋樣,而是類似於記錄一般,證明著他參與了一次次實驗的勳章!


    鼓動的胸膛下,一道機械分裂線隔離了上下身軀,路伊一動不動看著那條縫隙打開,親眼見識了藏在皮膚下的機械義體...


    他的心髒隻剩三分之一的血肉,其餘全部都是複合材料做的義體。


    明明都在循規蹈矩運作著,可卻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獸人還是機器...


    菲諾恍然了眼神,輕聲說,“手術刀割開皮膚,瀕死之際取下心髒,再將替換義體強行塞進去...那一瞬間的痛,這輩子都忘不掉。”


    “小怪物,我滿足你一個要求...”


    他的語氣循循善誘,卻不摻雜任何謊言。


    “你說一句相信我,怎麽樣?”


    路伊倒吸一口涼氣,“你想讓我成為你的實驗體?”


    “第三次。”


    菲諾移開了目光,將裂開的胸口推了回去。


    “身為同類,這是你第三次傷到我。”


    路伊:......


    真是一個神經病!


    “我不會用你做實驗。”


    菲諾撿起落在地上的襯衣,慢條斯理地將衣扣扣上。


    “我要的很簡單,我要聽你說,‘我相信你’。”


    “這是什麽要求...”


    路伊嘟囔了句,果斷說了出來:“我相信你。”


    菲諾像是收到了天降的驚喜,眼裏立刻盛滿了笑意。


    “對,就這樣。”


    他伸手挑起路伊的下巴,幾近瘋狂地說,“再說一次。”


    “我相信你。”


    “再一次...”


    “我相信你。”


    路伊越說越有信念感,甚至覺得這個瘋子有點好哄。


    “真好聽。”


    無框鏡片下的金眸濕潤了些許,他俯身湊近,與路伊隻剩呼吸交纏的距離。


    “再說一次...”


    “我...我相信你。”


    路伊緊張地吞咽口水。


    “咕嘟”一聲,引來了菲諾的眸光向下。


    他伸手碰上慢慢滑動著的雪白脖頸,“我還要聽。”


    “我相信你!”


    路伊忍不住放大了聲音。


    這一聲鏗鏘有力,像是終於讓菲諾滿足,他握緊了路伊的軟腰,輕笑著垂頭,薄唇貼上剛剛縫好的傷口...


    “小怪物,我愛你。”


    隻留炙熱滾燙、病態無比的獸欲侵占,席卷湧動在那片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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