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沉重,我感覺身上至少已經掛了兩三個這樣的鬼東西,他們每一個都抱住我緊緊不放,想要讓我在這裏窒息而死,這些害人的東西就要讓我處以機械性窒息死亡的邊緣。


    我本能的用手裏的菜刀揮砍,可是沒有視力,眼睛被包在這一片黑暗中,雖然可以砍得到一些敵人的肢體,但卻無法砍到他們致命的地方,沒有辦法讓我擺脫他們,我的菜刀也沒有紅色雲霧來幫助我。


    這太難受了,呼吸越來越費力,氧氣感覺越來越稀薄,每一次的用力吸氣都耗盡我全身的力氣。


    這些家夥緊緊的抱住我的腦袋,脖子,身體,肩膀和後背,並且用他們最大的力氣,越收越緊。


    柳紅兒在一邊用力撕扯這些如同黑色章魚的水下怪生物,可是她的力量有限,絲毫無法撼動這些黑色章魚的堅定意誌。


    我在內心和身體的崩潰邊緣徘徊,像是一棵小小樹苗上掛了太多的負重,看著就已經搖搖欲墜東倒西歪。意識已經開始飄移,似乎快要放棄這個即將涼涼的軀體。


    我又奮力砍了幾下,有幾條觸手好像被我砍中,我駐足在一片黑暗之中,隻能像摸瞎子一樣,想要盡我的全力去擺脫這些東西,然而一切都沒有什麽卵用。


    柳紅兒看著我手裏的刀說:“趕快把刀給我,我來幫你!”


    說著說著,她用手捏著我的手腕,用另一隻手取下我手裏的刀。


    此時此刻,我對她無比信任,絲毫沒有想過失去這把刀可能將讓我置於死無葬身之地。她也沒有辜負我的希望,對著我腦袋上包的最嚴實的那一個黑章魚生物用力的揮砍。


    一片片的黑肉被削下落地,成為了一灘灘膿水灑入水塘。水塘顏色在昏暗的燈光之下,變得渾濁而又發黑。濃烈的魚腥味和刺鼻的腐臭味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邊彌漫開來。


    我似乎暫時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畢竟那個最讓人討厭在我頭上抱著的家夥已經被驅逐了,可是還沒等高興一兩分鍾,下一個又包上來了。


    我......啊......被悶的說不出話


    柳紅兒說:“這裏的實在是太多了,你要一邊往前走,離開水塘才能夠徹底解決。”


    我覺得現在也是隻能這樣了,我憋著一口氣,柳紅兒牽引著我,慢慢的從水塘邊上通過,我的頭上還掛了三四個,這樣的大家夥走起路來特別費勁。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畢竟先要離開水塘,防止他們在數量上超過我。


    走了約莫2分鍾,眼看著就要離開水塘,腳下的水越來越淺,之前最深的地方能夠到我的膝蓋,現在也隻能夠到達我的腳踝了。


    那些黑章魚怪一個個鬆開了我跑回到水塘裏麵,好像自己也能夠察覺到這些,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生存環境。


    ”呼,終於肯走了,剛才差點憋死了!”我感歎道。


    柳紅兒說:“這些東西離不開這個水塘,他們沒有脊椎,生物分類等級很低,但不知道為什麽,智商卻特別的高!”


    我說不管了:“如果真的快要餓死的話,我真的想要抓一隻把它做成鐵板!”


    柳紅兒說:“都已經要死到臨頭了,怎麽還惦記著吃?”


    我說:“看著就像鐵板魷魚啊!”


    柳紅兒急忙的對我說:“你的臉上好像有一些黃黃的黏黏的東西.”


    我說:“是嗎?有嗎?”於是我用手開始在臉上摸


    果然一股滑滑黏黏的感覺被我摸到了,而且帶著一股臭味。


    這...好像是糞便,我一陣打嘔,一定是剛才那些怪物包在我頭上時候拉出來的,我打了個惡心說道。


    柳紅兒笑著說:“這一定就是人家常說的 屎到淋頭把。


    我也無奈的搖著頭。


    慢慢地,道路開始更加寬敞兩趟,似乎讓我已經有了能夠出去的希望了,可是前方仍然沒有看到外麵的陽光。


    柳紅兒說:“這裏已經稍微寬敞一點了,我們要不休息一下吧,剛才的那一波整的我實在是太累了”


    我說:“好吧,貌似目前也沒有什麽危險,我們不妨休息一下,恢複一下體力。我剛才被那幾個家夥壓的都快喘不過氣了!”


    我們靠著隧洞裏麵的石壁,然後就安安靜靜的坐著休息了。


    柳紅兒說:“你那把菜刀真的是太奇怪了,我感覺裏邊住著那個是一個幽靈,他就像我一樣,以照片為家,他把你的刀當成了家。”


    我說:“我不記得有這麽一個東西把我的刀當做房子租下來,隻見過一個女租客在照片裏邊當做房子住下來。”


    柳紅兒開玩笑的說:“那房東,這個月的房租我交不出來了,你不要把我趕走行不行?”


    我說:“那些都是小事情,隻要妹妹你...”我又隨機裝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


    柳紅兒說:“你要怎麽樣?”


    我說:“隻要你....你.....你....”看著他那純潔而又明亮的眼睛,我一時半會兒也開不出那種黃黃的玩笑了。


    “到底怎樣你快說呀!”柳紅兒焦急的催促。


    我突然變得認真嚴肅的對她說:“隻要你.....一直能陪著我.....”


    本以為會得到一個非常葷的玩笑回答的柳紅兒,聽到我這樣一回答,突然間就不知所措了。


    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麽,但是她卻再也不敢把眼睛跟我對視著,隻是往自己的前方看去,用來躲開我的眼神。


    隧道裏的味兒實在是不好聞,但是我也別無選擇,暫時的休息讓我得到了平靜和緩解。內心的恐懼與未知,也隨著這場休息慢慢的平靜下來


    是啊,那把刀給我的場景實在太震撼了,特別是裏邊冒出來的那個紅雲霧咬去毛怪的頭那一刻。


    我用眼睛仔細看著手裏麵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小菜刀,是啊,菜刀是在成長,它變長變尖了,難道說裏麵的紅色雲霧,它靠吸血也會成長嗎?


    我不敢繼續想,如果哪一天他突然出來像拔蘑菇頭一樣的拔掉我的腦袋,那我就等於被自己養的寵物給吃掉


    柳紅兒安慰我說:“如果刀裏的那團紅色雲霧要吃你,他早就吃你了,還會等到現在嗎?”


    :“你和他之間的關係,我覺得就應該像是寄生蟲和宿主的關係吧,如果宿主已經死亡了,那麽它的好日子應該也就到頭了!”


    經過柳紅兒這麽一解釋,我覺得是非常有道理的,它出現異動的時候,正好是在礦坑的上麵準備做飯的時候。似乎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它好像很喜歡血,上一次這把刀接觸到血的時候,還是在玲瓏山莊裏邊架住胡姐脖子的那一時刻,雖然也就一點點,但是不是這裏麵的氣味和血液的味道,讓刀裏邊沉睡多年的惡靈覺醒了呢?”


    唯物主義觀的我信念被擊打的粉碎。


    柳紅兒這時候提醒我說:“休息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我們繼續往前走吧,前麵可能真的快到出口了,這裏的空氣好像越來越足了。”


    我說:“嗯.”


    走著走著在遠處的黑暗場景中,有一盞光線穩定的小黃燈,貌似燈光的照耀下,還有一張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辦公桌,桌子上有一些書,前麵好像還有一個帶著安全帽人在燈下麵寫字。


    “天啊,終於碰到人了,我這下是見到希望了,總算是可以出去了!”我的內心無比興奮的歡呼雀躍著,旁邊的柳紅兒也跟著我一起開心著。


    可是就當我來到了這個人的麵前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白高興了一場,很顯然,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坐在凳子上,但他已經死去多年,身上仍然還穿著當年的工作服,頭上的安全帽全都是灰塵,臉上的肉也已經幹癟風幹,但是他仍然保持著一副寫字的姿勢。


    我靜靜的走上前去,想要看看他在寫些什麽。


    我抬起幹屍手中的圓珠筆,抽出了他筆下的老式黃皮筆記本,吹去了,上麵的灰塵。想要看一看筆記本寫的是什麽。


    我念了一下上麵的文字:“這下真的是完了!二氧化硫氣體散不出去,已經有六個工友倒下了,我也不行了。”


    那筆記本的字體越來越不整齊,越來越扭七八拐,似乎能夠感覺到寫字的人在最後的時刻已經沒有辦法再堅持清醒的意誌了。


    我把筆記本放回了圓珠筆的下麵,然後對這隻已經風幹的屍體,輕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打擾了,無意冒犯。”


    看了看那具幹屍在燈光下照耀的臉上的輪廓,這應該是一個年紀50到60歲之間左右的男子,他一定也是為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才在井下,沒日沒夜的工作二氧化硫氣體中毒導致最後死在了這裏。


    我們還是往前走吧,我也太不願意見到人間這樣悲歡離合的事情了,他的孩子,他的親人也不知道都怎樣。


    我正當準備要走的時候,那具風幹的屍體突然張嘴說話了!


    “啊!啊!”幹屍吼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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