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屍隨即就站起身來,那一起身,頭上的安全帽也掉落下來,圓珠筆也倒在了地上滾動,發出哢嚓一聲的響聲。他起身時候帶起的灰塵非常的多,在燈光的照耀下,掀起了一層層的灰塵波浪


    “等~一~下!你~們~兩~個~先~別~走!”那靜靜坐在那裏如同雕像一般的幹屍突然說話。那是一種沉重粗獷而又緩慢的語調


    “什麽!屍體是活著的?”我驚恐萬分的起來了一身雞皮疙瘩。


    隻見那位幹癟的礦工模樣的幹屍站起身來,僵硬機械地朝我這邊走過,臉上仍然還掛著一些蜘蛛網,他說:“你們二位從何而來?”


    我看了一眼這幹癟的幹屍大兄弟見他並沒有惡意於是說:“啊,你居然還能說話,你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幹屍說:“死是早就死了,我已經死了50多年了!”


    幹屍繼續用它那緩慢而又低沉的聲音說道:“隻是你們,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這個地方已經有50多年沒人來過了!”


    我說:“這到底是個啥地方?我們也就是路過這裏,想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做頓飯,突然間就發生了塌陷,就來到這個隧洞了。”


    幹屍說:“這個地方是幾十年前的一個礦廠的地下隧道,我是這裏的煤礦工人。”


    “那一年秋天,我也和以往一樣,來到了井下幹活,這個地方已經探明的煤層是比較淺的,本以為挖完了表層的煤,基本上這個礦就結束了,隨著繼續開挖地下300多米深處的煤層也被勘探出來了!”幹屍說道


    也就是這一場新的變故,導致了我們全體人員全軍覆沒。於是,新的隧道開始挖掘,我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先遣部隊。


    可是有一天,戰鬥在最前麵的幾個工人突然就倒下來了,等人被送出去的時候已經飲恨西北。


    事故發生了以後,還有一些不知道的人繼續在裏邊幹著,隨後就發生了坍塌,我跟其他六個礦工就永遠的被封在了地下在這深深的隧道裏。


    “這位兄弟還有這位姑娘,你們兩個也算是跟我有緣,能否幫我一個忙,完成我最後的心願!”幹屍繼續使用它那低沉而又粗獷的聲音對我們說。


    我說:“如果我們能夠做到的,那一定會盡力吧.”


    幹屍接著說:“不是很難,你隻要幫我把我這封信送到信封上麵的地址,給我的妻子就行了。”


    我說:“好吧,我盡力吧,如果我們能從這裏活著出去,我一定會把這封信送到你寫的地址.”


    幹屍停頓了一下隨即嗚嗚嗚的開始哭了出來。


    過了片刻,等他稍微安靜下來以後,他從自己的肮髒的工作服內側袋取出了一個圓形透明珠子和一封信遞給我說:“我們相見也算是緣分一場,我手裏的這個珠子,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但是他絕對是個寶貝,這個珠子裏麵有東西。”


    幹屍繼續說:“這東西對我來說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我把它贈送給你吧,或許你還是有用的!”


    我說:“就這麽小一個珠子,裏邊能有什麽東西呢?”


    幹屍說:“這珠子其實是我們在挖煤礦的時候,無意之中得到。它埋藏在開挖隧道時候的岩層裏,剛挖出來的那一刻,還閃著光芒,我見沒有人發現,就偷偷收藏了下來。


    幹屍繼續說:“你可以在你危難時刻呼喚它,也就是珠子表麵這幾個字.”他用幹癟如水泥灰一樣的手指以及過長的指甲指了指這珠子上麵四個小小的字“炎雲之靈,或是靈之雲炎,也可能是炎靈之雲。”


    總之我也不清楚這個順序,因為它就像是一個四個字的圖章一樣,鐫刻在小珠子光亮的表麵


    我接下了珠子,並且謝過了這位幹屍兄弟的好意。


    此時此刻,這個幹屍又繼續做回了原來剛剛我見到它的地方,也沒有了任何反應與動靜,就像是一具放在醫學院裏邊的穴位假人。


    我撿起了地上滾落的安全帽蓋在了他的頭上,並且把那支圓珠筆又放回了他的手裏。


    我說:“原來事情是這麽一回事,它已經死在這個地方許多年了,心裏邊兒還有一縷的牽掛。”


    柳紅兒說:“按照他的說法,應該還有其他五個遇難的礦工也死在了這個洞穴裏邊.”


    我說:“應該是吧,很有可能就在前麵就能遇到吧。我說剛才我也真傻,為什麽不問一下從哪條路可以出去呢?”


    柳紅兒說:“如果你真的問他,估計也隻有這個方向了,因為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


    我想想也是啊,這裏的路根本就不帶分叉的。繼續沿著地上的小鐵軌,應該就能夠出去。


    想到這裏,我不禁的心裏一陣暗喜,這下總算是看到希望了


    離開了幹屍停留的房間,我和柳紅兒接著往前走,後麵的路又變窄了,恢複了之前剛進來沒多久時候的樣子,並且在這裏燈光的照明也少了許多。


    路麵仍然是煤渣路,但是這裏的通道似乎變得更狹小更矮了,走路的時候更加的壓抑。


    我說:“柳紅兒,你覺得這個珠子會是什麽呢?他珍藏到現在。”


    柳紅兒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是壞人,他想著自己的家,並且你來到他這裏,他並沒有一點點為難你。也許他生前的時候應該是個善良負責的人。”


    也是因為命運的安排,所以才永遠的長眠在了地下幾十米深處的礦脈裏。


    走著走著,前麵出現了好的跡象,因為這條小鐵軌往上開始爬坡了。我興奮了起來說:“前麵居然開始爬坡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要往離地麵更接近的地方走去”


    柳紅兒說:“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很多時候洞穴的上下都是跟隨礦脈的走向來的.”


    我說:“好像也是,唉,白高興了一場。我還以為就要媳婦熬成婆了。有出頭之日了呢。”


    柳紅兒說:“你也別氣餒,這個時候一定要有信心,如果連你自己都放棄走出這地下深處了,那麽誰還能救你呢?”


    我對柳紅兒說:“你可是比人更了解人的鬼呀!”


    柳紅兒說:“是啊,我很久以前聽到過一個故事,那個故事裏邊最關鍵的一個就是信心。”


    “說的是在很久以前,有一艘海上航行的船上麵有十個船員,這艘船已經迷航了,找不到靠岸的陸地,在海洋中漂泊了20天。”她接著說


    “船上所有的淡水已經喝完了,每個人都因為脫水口舌生煙,即將死去,唯一剩下的一瓶淡水就是船長手裏的那個軍用水壺。


    這瓶水壺裏邊還有最後的一升半淡水,為了這一壺水,大副二副三副以及其他船員都開始想要搶奪這壺水。而船長則用槍指著其他人不許靠近。”


    “這水就是唯一生存的希望,如果這壺水被喝掉了,那麽他們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柳紅兒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最後那水被誰搶走了?”我好奇的問。


    柳紅兒說:“誰也沒搶走,誰也沒喝到,”


    “當船長因為體力不支,口渴虛脫無法繼續再拿著水壺和槍的時候,他在最後一瞬間把手裏的水壺和槍扔給了在他旁邊的二副。”


    “當二副接到了水和手槍之後,他也瞬間明白了自己肩膀上的責任,並不是需要用槍打死其他的船員,而是帶著這壺水,帶著希望,讓他們在精神意誌上能夠繼續堅持下去,不到最後不要放棄。”柳紅兒平靜的說


    “所以,葉凱旋,我想對你說的就是你不要被自己的信心打敗,不要因為一些挫折或者是看不到盡頭的時候你就放棄了。”柳紅兒轉頭對我。


    我說:“柳紅兒,謝謝你,我這一輩子活了27年,最幸運的事情,也許就是遇見你......”


    柳紅兒看著我說:“那我們繼續往前走吧,爭取能夠早點兒脫離這裏。”


    我說:“嗯,好的,一起加油了。”


    走著走著眼前逐漸的變得亮了起來,我說:“一定是馬上到出口了,所以才這麽亮。”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萬事如意的,比如這一次。


    我追尋到了燈光的光源,現在這個地方仍然是在礦洞裏,但是好像被人故意鑿寬了許多,上麵點了六個圓形的煤油燈,下麵有一個圓桌,桌子上又是燒雞又是牛肉,還有各種魚類小吃,拚盤等等,一大桌子放在那裏靜靜的,還微微散發著新鮮的光輝。


    我說:“這裏居然還有餐宴,不過我想這應該也是不能吃的吧,這些菜至少也放了幾十年了。”


    柳紅兒說:“是啊,這應該放了幾十年,可是你看那些菜的顏色和光澤,似乎根本就不是放了很多年的,而是非常新鮮的。”


    “那我也不敢吃”我說。


    柳紅兒說:“這一次你還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了呢!”


    “人們都說人為財死,死鳥為食亡。”向這裏明擺著的就是誘惑的,肯定是不能夠上當的,太明顯了。柳紅兒說。


    “是啊,休想騙我,好事不可能輪到我葉凱旋。”說完,我從邊上走過不帶一絲留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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