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麵條的香味,秦昆簡單洗漱一番。


    桌邊,秦昆問到:“武森然和荀世桑呢?”


    “大武在洗漱,那小鬼還沒起來,說自己備了吃的,吃飯不等他。”


    許洋呼嚕嚕吃完麵,渾身熱乎乎的,非常舒爽。


    他放下筷子,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覺不覺得,那小鬼有點怪?”


    桌子旁,圍著塗萱萱、秦昆、霍奇、元興瀚。


    聽到許洋的話,霍奇推了推眼鏡:“我是精神科醫生,那個小鬼目光渙散,精神不怎麽好,但氣色如常,舉止也和普通人一樣,你說的怪是什麽意思?”


    元興瀚想到了什麽,喝完麵湯,突然開口:“淩晨我上廁所時候,小荀在院子裏逗天鵝玩。”


    廁所在院子裏,是旱廁,離房子還有些距離,聽到元興瀚這麽說,眾人心中一動。


    大半夜,逗天鵝玩?且不說這群黑天鵝看著就不吉利,它那脾氣,也得讓你逗啊。


    許洋點點頭道:“我查過他的校服,再加上他說的學校後湖,他上學的地方是臨省一個貴族中學,這種中學生,還在上學期間,出來旅遊,他家人能同意?他是怎麽說服老師和父母的?”


    霍奇也是臨省來的,和荀世桑一個省份,聞言他一驚:“你說的是‘雲河一中’?這是雲河集團的學校。除了一些超級學霸,其他學生家裏非富即貴。”


    聽到一幫人在分享消息,秦昆也琢磨出點不對來。


    一般閑事他不喜歡管,但是這樣的少年,他總覺得得摸清點來意才行。


    背了隻遊魂級的女鬼,又是個富家子,像這種年紀,不該是在學校裏稱王稱霸或者偷跑出去打遊戲胡吃海喝的年紀嗎?怎麽跑出來和自己一群人見鬼旅遊了?


    吃完飯,秦昆來到灶房,發現荀世桑居然在,他和康老頭在說著什麽,二人見到秦昆來了,荀世桑打了招呼道:“秦導。”


    “你們在聊什麽?”


    康老頭嗬嗬一笑:“買棺材的事。”


    灶房背陰,有些冷,秦昆看向荀世桑。


    荀世桑聳聳肩:“買個石棺,石匣也行,旅遊也得買紀念品,你總不能這個也管吧?”


    “康大爺,你們村子還做石棺嗎?”


    “早不做了,現在村裏會這手藝的,就兩人。想找人做棺,去閻君廟找廟祝就行。”


    秦昆和康大爺聊了幾句,康大爺便走了。


    灶房中,隻剩下秦昆和荀世桑兩人。


    氣氛有些安靜,看向荀世桑。


    “你到底是誰?”


    秦昆站在荀世桑麵前,他能感覺到,荀世桑身上,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哈?


    荀世桑先是一怔,後帶著奇怪:“我?一個普通的中學生啊,你怎麽這麽問?”


    “中學生?”


    秦昆想起了什麽,說道,“剛不小心把煙頭丟你腳背上了,沒燙著你吧?”


    荀世桑一愣,低頭,發現自己的腳背已經被燙爛了。


    他抬起頭看向秦昆,眼睛有些複雜:“秦昆,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追根究底呢?”


    秦昆道:“你是截血道兵。對嗎?”


    秦昆記得,當年的薑陽,身上就是這種味道,披著人皮的行屍走肉。


    俗稱‘活死人’。


    “秦昆,都說陪天狗粗枝大葉,脾氣暴躁,我覺得傳言有誤。”


    “那倒沒有,隻不過我比較特別,不僅帥,還聰明。”秦昆不吝給自己貼金。


    荀世桑嗬嗬一笑,眼神淩厲:“‘判官’讓我給你帶句話,交出十死印,或者死,你選擇哪個?”


    再次開口,沒了中學生那種處於變聲期的公鴨嗓音,變得更加沙啞,好似聲帶不受他控製一樣。


    “先別說這個。”秦昆思考了一下,很認真道:“給你一次機會,給我說說你這具屍體的主人是怎麽死的?”


    ……


    第245章 容不下我


    “一個把小女友推入湖裏的人,你覺得怎麽死合適?”


    荀世桑譏笑地看著秦昆,“我把他摁在湖裏,像他女友溺水那樣,一次次給他拽入湖底,他死的時候,還向我求饒來著,隻可惜……嘖嘖嘖嘖,死有餘辜……”


    自古北派一直用自己手段處理陽間事務,行事亦正亦邪,他們對於天地、生命沒有什麽敬畏心。


    為善者,苟活,為惡者,死無葬身之地。


    在他們看來,自己是衛道者,是行走人間的仲裁者,賞善罰惡,千年來的行事風格,也是如此。


    “有些殘忍了。這不公平。”


    “這很公平!!”


    “不,這一點都不公平。”


    秦昆道,“如果你對所有人都這樣,便很公平,但隻對你看到的人這樣,便是不公平。”


    牛猛當初便是罰惡司碎顱獄的獄卒,他說過,罰惡,是警醒,而不是私下了結一條性命的儈子手。


    秦昆覺得,天地有公道,是因為天地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


    北派想替天司命,但做不到一視同仁,便是一種大不公。


    荀世桑沉默,秦昆揉了揉脖子:“所以,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走。否則今晚我會超度了你。”


    “但老天爺都做不到公平!憑什麽有些人生來大富大貴,有些人便得苦苦掙紮活著?”荀世桑爭辯。


    “你看,我又不是給你講道理的。”


    秦昆拍了拍荀世桑的臉蛋,“念在你做了一件自己覺得是好事的好事上,我給你一個機會放你走,不代表我認可你的做法。不過,道理我其實也能講明白……”


    秦昆一笑,譏諷的眼光回敬了回去:“你說的那些生而優越,都是前人種下因果造化,是福蔭庇佑。每個人都有機會積德行善,造福後人,同是生死道的,因果都信吧?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你這是胡說八道!”


    咚地一拳,秦昆打在了荀世桑的肚子上,荀世桑蝦米一樣彎下腰。


    最近經曆了很多事,讓秦昆的嘴炮功夫再次提升,他已經隱隱覺得,自己從一個聰明人變成了睿智的人,道理能講的過對方,實力又能打得過對方,秦昆底氣很足。


    他捏著荀世桑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給你十秒,指出我哪裏胡說八道。否則你死。”


    荀世桑一愣,冷汗涔涔,他隻是下意識的不想認可秦昆的理由,但不得不說,秦昆的理由讓他無法挑剔出毛病。


    “一、二、三……十!”


    荀世桑絞盡腦汁,發現時間已經到了。


    突然,門口一個聲音傳來:“秦昆,還有麵嗎?”


    武森然洗漱完走進來,看見秦昆在毆打小朋友,盛了一碗麵走了,他的到來給秦昆一個提醒,起碼荀世桑不能死在這裏。


    他發現荀世桑的表情心驚膽戰,他嗬嗬一笑:“下不為例。”


    荀世桑被秦昆丟在地上,發現秦昆已經走了,不知不覺,鬆了口氣。


    中午,眾人都吃完飯。


    他們意外發現荀世桑要走。


    “逃課被發現了,我得回去上學。”


    荀世桑給的理由,讓人沒有懷疑,也沒人知道,屬於這個少年的靈魂,早就被弄死了。


    荀世桑走後,最舒心的算武森然了。


    “昨晚跟那小鬼睡一個屋,晚上連呼吸聲都沒有,嚇死我了。”


    武森然闡述的是事實,活死人本來就是沒心跳的,自然也不需要呼吸。


    下午4點,元興瀚背起畫板,武森然提著相機,許洋也穿的異常騷包,塗萱萱和霍奇有些好奇。


    元興瀚道:“都是出來旅遊的,下午是最舒心的時候,趁機會放鬆一下心情。”


    寒棺村旁邊的山頭,是個石山,不過連帶著周圍的景色、原始的村落,風景也是獨樹一幟。


    藍天白雲,小河流淌,畫畫的畫畫,照相的照相,記錄的記錄,元興瀚說過,晚上才是重頭戲。


    一幫帶著遊玩的心態,跟著秦昆來到閻君廟裏。


    這座廟就在村落之中,不怎麽顯眼,不過門口的等身泥塑、一個個陰神活靈活現的模樣,讓人不禁佩服這裏的石匠,太逼真了。


    塗萱萱拿著相機,哢擦哢擦地照相,她去了不少地方,一些旅遊景點,現代化的刻痕太嚴重,像這種古香古色的廟宇,太過少見了。


    從帷帳、到塑像、到銅鈴、到石磚、以至於廟裏的花草樹木,大殿門梁,沒有一點現代化的痕跡,甚至那些‘禁止入內’的標識都沒有,仿佛讓人置身古代。


    廟裏供奉著五殿元君、又叫閻君,民間稱為閻王爺,閻王爺座下十二陰神栩栩如生,廟是陰廟,光線昏暗,長明燈隻有兩盞,依稀照清閻王爺有些猙獰的臉。


    老廟祝似乎很久沒見過客人了,還有些熱情。


    “嗬嗬,沒想到我們村子的小廟也能迎來香客!”


    這句話一出,武森然是懂行的,粗大嗓門吆喝道:“每人9元錢香火錢,多1元是福報!”


    老廟祝一愣,臉色如豬肝:“我不是這個意思……”


    武森然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道:“沒事,你們村的廟比我在古寧縣見的逼真多了!”


    武森然也不管大香是多錢,掏了100快塞入香油箱裏,就要點香拜神。


    其他人也都不是缺錢的,有學有樣。


    一來,這座廟真的太有味道了,一磚一瓦皆顯古韻,雖說是陰廟,也是極其罕見的精致,見到武森然掏錢,這些人也紛紛解囊,掏錢上香。


    老廟祝欲哭無淚,我這一根香至少也要3w,你100塊給我點了,香客沒你們這麽當的……


    按照廟裏的規矩,四時八節才點大香,這些香火可不是普通廟裏的香火,點的這麽頻繁,會招來鬼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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