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律者已經降臨,她的存在形式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存在於意識中,實體無法被追蹤。”


    隨著梅博士將意識枷鎖藥物分發給逐火之蛾的成員後,逐火之蛾第一時間在內部召開了會議,這次會議並沒有對外界公布會議內容,因為第八律者四個字已經被汙染了,無論是看到或者心中想到這四個字,都會被拉入夢境。


    而服用了意識枷鎖的人可以對這些汙染的詞匯進行選擇性屏蔽。


    “戰鬥部的準備全都白費,這次的敵人恐怕要交給你們了。”


    維德撓著頭說道,本來戰鬥部兵強馬壯的,真要有律者降臨絕對能第一時間將其按死,結果呢,現在來了個能力這麽變態的律者。


    “不,仍然需要你們,戰鬥部之前也遇到過操控意識的崩壞獸,用這種崩壞獸的dna造出新型融合戰士,或許可以在意識中與律者一戰。”梅博士調出了一張圖片,正是戰鬥部之前捕獲的帝王級崩壞獸。


    當初有一支小隊在城市中搜索時,發現他們無法走出一條巷子,懷疑是出了幻覺,後來總部派言顏過去查看,這才找出了罪魁禍首,一隻長相酷似孔雀的崩壞獸,其能力便是影響人的意識。


    “意識?”維德皺了皺眉:“言顏似乎對這些東西有所研究。”


    “今天立刻進行融合戰士改造,這些意識型融合戰士由言顏帶隊,進入意識空間討伐第八律者。”


    ……


    “我帶隊?”


    言顏將已經睡著的小塞西莉婭放到了床上,示意維德到客廳說話。


    “嗯,你不是會那個什麽劍心嗎,有你來帶隊是最合適的。”


    “好吧,那塞西莉婭……”


    “伊甸還在總部,由她來幫忙照看吧。”


    維德和言顏一同找到了伊甸,將塞西莉婭交給她之後便乘坐專機來到了第三研究所。


    “這次由你帶隊,進入意識空間,務必要小心。“


    這次任務中,維德必須長時間守在第一線觀察情況,畢竟選出來的十個人裏有九個是戰鬥部的人,第一次踏上未知的戰場,他必須來一線以備萬一。


    “這幾個人啊,都認識,對了,我看任務通知上不是說有十個人嗎?”


    “那個人是醫療部附屬醫院的一名醫師。”維德左右看了看:“帕西醫生?你也在?”


    “啊,是啊,我看好的一個後輩也參加了這次第八律者的討伐行動,我來一線以備不時之需。”帕西揮了揮手道:“蘇!過來!”


    言顏猛地抬頭,我靠,那個人好眼熟,那是誰啊,那不是蘇嗎!?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逐火之蛾戰鬥部的部長維德,這位是言妙。”


    帕西停住了話頭,他看到蘇的眼睛瞪的跟鈴鐺似的,死死地盯著言顏。


    “啊,言顏,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還好,之前聽凱文說你在逐火之蛾的醫院,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裏碰見了。”


    “你哥呢?”


    “大抵是死了罷。”


    “啊?”蘇再次懵逼,言者死了?!


    “失蹤好久了,不知道去幹嘛了,過段時間應該還會回來。”


    蘇這才鬆了一口氣,當初長空市崩壞,他與言者凱文失去聯係,兩年後才在神州遇到言者,再後來過了三四年見到了凱文,如今終於是找到了言顏。


    “一晃七年沒見了。”


    “唉,先別說這些了,待會兒打起來了你要小心些。”


    蘇還不知道言顏的戰鬥力有多麽強悍,心中盤算著一會兒萬一有危險能不能幫言顏抗刀。


    事實上,七年過去了,言顏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強仍然是逐火之蛾的謎題之一,有好事的人做了個實力天梯圖,第五檔是普通戰士,第四檔是維德這種戰場老兵,第三檔是普通融合戰士,第二檔有七八個人,大概就是櫻與痕等,而第一檔則是凱文言者與愛莉希雅,在他們三個人旁邊有個括弧是言顏。


    畢竟言顏平時沒怎麽和人交過手,與凱文切磋,雙方都是點到為止,實力不詳,遇強則強。


    “你們到時候跟緊言顏隊長,一切行動聽她指揮。”維德朝著旁邊的戰鬥部融合戰士說道。


    蘇看了看言顏,難道言顏已經這麽強大了?


    “事不宜遲,準備行動吧。”


    “好。”


    眾人來到實驗室內,卻發現裏麵放著十幾個培養倉,培養倉中淡綠色液體正咕嚕嚕的冒泡。


    “這是營養液,裏麵加了一些神經藥物,可以讓人進入深度睡眠,但是可以自由控製夢境中的自己。”帕西醫生解釋道:“你們進去吧,萬事小心。”


    言顏帶頭進入了培養倉,她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有一些藥物成分穿過了皮膚進入身體,隨著液體沒過頭頂,她將自己的意識沉入了心境中,卻不見那明鏡湖泊,而是灰蒙蒙的一片。


    灰色時間,宛如天地開辟之前的鴻蒙。


    “這就是太虛心境?”


    隻是念頭一動,那些灰色霧氣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城市,她正站在街道正中間。


    呼!


    言顏腳步輕挪躲開駛來的泥頭車,那風吹在臉上的感覺完全沒有半點夢境的虛幻,無比的真實。


    “言顏!”


    言顏回頭,蘇站在一輛車的車頂上四處眺望。


    “他們人呢?”


    “不知道,我一睜眼就在這裏了。”


    言顏拉住蘇的袖子讓他跟在自己身後,她則是掣出長刀警惕的前進。


    這個世界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異常,唯一有些違和的是宿舍樓未必有些多了,繁華的購物街旁邊竟然是一排排的宿舍。


    她小心翼翼的輕推開一間宿舍門,卻見到一家人正溫馨的享受晚飯,沒錯,是晚飯,那戶人家的窗戶外明月高懸,而街道上卻是豔陽天。


    這戶人家似乎沒有注意到言顏與蘇,自顧自的吃著飯,哪怕他們從門口的言顏麵前走過也毫無反應。


    下一間宿舍,言顏直接踹開了門,這戶人家是一對青年男女,正在你儂我儂的共進晚餐,門被踹開的巨大聲響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們。


    “不正常,他們似乎看不到我們。”蘇從樓道裏拿起一個拖把,將上麵的頭拔掉,湊合當做一根棍子防身。


    言顏頗為嫌棄的奪過蘇的棍子扔在一邊,給了他一把匕首,提著長刀徑直走入房間,朝著那對情侶中間的餐桌就是一刀。


    那情侶驚訝於餐桌為什麽會突然斷掉,趕忙收拾掉落在地上的東西。


    “隻要攻擊對這個世界有效就行,事情還沒有特別難辦。”


    言顏剛準備帶著蘇離開,走出宿舍後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宿舍中的一切在這眨眼間便恢複如初,餐桌完好,情侶依然你儂我儂。


    “走吧,下一間宿舍。”


    蘇也不是傻子,他在醫院經常能聽人說起崩壞的詭異,但今天卻是第一次直麵崩壞,他很快就想清楚了現狀。


    “這裏的一切都像是影像,不停的播放,就算有外界因素將其暫停,他也會自己重新播放?”


    “沒錯,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一間宿舍應該就代表一個人的夢境,第八律者編織無數夢境令人沉迷其中。”言顏歎了口氣:“也不怪他們在現實中沉睡不醒。”


    “是啊,現實如此的殘酷,有幾人能從虛假的溫馨中脫身而出?”


    言顏心念一動,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卻聽得耳邊叮鈴鈴的鬧鍾聲響起。


    言顏猛地從睡夢中驚醒,下意識的去拿腰間的武器,抓了個空,再仔細一看周圍環境,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粉色的被褥,柔軟的床墊,可愛的小熊玩偶,半敞的衣櫃中放著各種各樣的裙子,鏡子前的地麵上有幾件衣服雜亂的扔著,似乎是它們的主人曾穿著它們在鏡子前臭美許久。


    言顏小心翼翼的下床,看了看身上的白色小熊睡衣,她頓時想起了,這房間分明是父母還沒死去時她的房間。


    她走到鏡子前看著臉上滿是稚氣的自己,精神恍惚如大夢初醒,長相恐怖的怪獸,滿是血汙與殘肢的廢墟,那些血腥的畫麵衝擊著她的心靈。


    她沒忍住哭了起來。


    “顏顏怎麽了?大早上的怎麽還哭了?”琳娜,也就是言顏的媽媽趕忙衝進房間抱住了正在哭的言顏“做噩夢了?”


    “嗯。”隻有十一二歲的言顏哭著說道:“全是大怪獸,還有血,爸爸媽媽不見了,哥哥也不見了。”


    “沒事的沒事的,哪裏有什麽怪獸?”琳娜抱起言顏來到餐廳,同樣是十一二歲的言者正表情享受的吃著煎蛋。


    “哥,我也要吃。”


    “諾。”言者十分爽快的將盤子裏最後一個煎蛋分到了言顏的碗裏。


    “哥,你去哪了啊?”


    “言者,你偷偷出去玩了?”琳娜瞪著眼睛瞧著正小口吃著煎蛋的言者。


    “沒去哪啊,不是老老實實的在家裏嗎?”言者搖了搖頭。


    “不對,你明明走了。”


    “我去哪了,我一直都在啊。”


    “你妹妹做噩夢了,說咱們都不見了,應該是還沒反應過來吧。”琳娜捂著嘴笑道:“你們爸爸今天出差回家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接他?”


    “不去。”


    “不去。”


    琳娜表情一僵:“啊?為什麽?”


    “你不去嗎?”言者好奇的問道:“雖然……確實好久沒見咱們爸爸了。”


    “不去。”言顏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又不傻,我都長大了。”


    “長大了剛剛還哭了一鼻子?”


    “你懂什麽,我隻是觸景生情,再說了我那是偽裝。”言顏說完猛地掀起桌子,餐盤落在地麵破碎,地板開始變得光怪陸離,周圍的牆壁扭曲起來。


    “有人這麽跟我說過,叫做什麽入一切相,破一切相,這麽低劣的騙術我要是中招了豈不是丟人了?”


    言顏看向旁邊的言者:“再說了,既然你來了我還裝什麽裝?”


    “唉,這隻是一道投影身罷了,維持不了多久,這是我新學到的東西,我先離開了,逐火之蛾再聚。”言者的身形消散。


    言顏哼了一聲,又是如大夢初醒一般的感覺,這一次,她看到自己身處於宿舍中,而蘇正站在門外試圖叫醒她。


    “你醒了?”


    “嗯,問題不大,走吧。”言顏發現自己的意識中多了一些什麽東西,仔細看了看,卻是言者研究出來的幾道劍法。


    兩人沉默的在走廊中前進,這走廊似乎沒有盡頭,但前方卻是有強大的崩壞能波動傳來。


    律者就在前方。


    “當初在神州時,我們一家四口也算是過的挺不錯的。”言顏突然開口說道:“隻可惜,我爸媽死的早了,那年我跟我哥才十五歲。”


    “嗯,我略有耳聞。”蘇聽言者說起過此事。


    “十五歲啊,我哭了,我哥沒哭,就整天沒心沒肺的哄我,你知道嗎,那之前他可是看見個蟲子都怕的要死的人,我爸媽死後呢,學校裏有人欺負我,他去把那些人打了一頓,再後來帶著我來到長空市,出國遇到了很多麻煩,那時候他才多大就要辦這些事?”


    “言者確實不容易,你也一樣,唉。”


    言顏慢悠悠都說著,從他們來到長空市,再到逐火之蛾,再然後言者失蹤。


    “我說這些沒什麽目的,隻是閑得無聊。”言顏笑了:“我哥不容易啊,我都這歲數了,也該挑起來一些事了。”


    說罷,言妙橫起長刀,目光緊盯走廊盡頭。


    “我真正的記憶最深的是在極東的那三年,無憂無慮的那三年,相依為命的那三年。”


    “構築幻覺困住我?沒用,我從來沒想過回到某段時間,隻要我那唯一的親人還在,每時每刻都是我所沉迷的記憶。”


    一道銀白色月亮升起,那明月灑落絲絲縷縷的劍氣,落在這虛偽的世界中,將空間切斷,直到那明月形能量劍刃落下,這美夢世界徹底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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