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夢魚的身影從呂嘯天的腦海中暫時淡去了,主觀的臆想終不會久持,因為他現在他麵對的畢竟不是那個戰鬥起來如同開了神速的“作弊器”一般的“無雙槍姬”夢魚,而是如今還不成氣候,在他麵前僅僅隻能算作“紙老虎”的“雷霆王子”夏言風啊!


    想到這裏,呂嘯天平靜了許多,他的神色與氣場頓時恢複了正常。而此時此刻,夏言風已經腳踏雷霆,拉起電流,電光飛閃間,夏言風已經跳到了等同於呂嘯天身後的位置。這次不用像之前斬擊時那般起跳幅度過大,而是以短距離的衝鋒拉近了距離。呂嘯天並沒有做出任何應對的動作,夏言風認定這是天賜良機,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線淩厲之芒!


    以迅雷之勢抬起手掌,手指對準目標,那是呂嘯天的額頭!隻要是正中眉心,那便是命中要害,銅皮鐵骨之人也斷不會全身上下都修行成鋼鐵吧?至少夏言風是這麽認為的,世上並沒有無懈可擊之物,呂嘯天沒必要把每一寸皮膚都搞得硬如堅石,看其麵部之色,並無鐵化之狀,雖然是表麵,但也隻能賭一賭了。狙擊手狙殺目標,若想一槍斃命,一般都是瞄準眉心,這樣就能一瞬間取走目標性命,絕無生機,連掙紮的機會都不給。正對眉心,站在科學的角度來講是有效的,然而,連郭星之流都不是“科學”之輩,呂嘯天的存在,豈能用科學衡量?


    “雷霆……脈衝!”雷元素匯聚一處,從指縫間傳流而過,蒼勁的雷電一氣嗬成,在空間中激蕩起了強有力的衝擊波。當喊聲出口時,能量已經集中到指尖,每一寸肌膚都在雷電聲中為這一發蓄積力量!夏言風擔心呂嘯天會及時作出反應,因而他早已搶好了一拍。


    節奏似乎被夏言風帶了起來,赤色的雷芒以線狀徑直而擊,呼嘯著若萬鈞之力,這一擊,好似窮盡了他畢生之力,隻為雪恥,隻為尊嚴,哪怕隱忍到頭隻剩下仇恨,也不惜竭力置敵於死地!近在咫尺的距離,正中紅心,對方縱是魔神,也難以躲過此劫了!


    這一發帶著怨怒的緋色雷霆,瞬發即至,電磁力助威雷霆,聲浪起伏。這般華麗一擊,雷電的衝擊力比過去每一次發射此招時都要強悍,且眼看已經不偏不倚的打中了目標的眉心。接下來,應該是爆炸聲,帶起電火花,或是直接洞穿一枚血口了吧?


    然而,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在下一秒就反饋出來了。沒有發出任何劇烈的響動,也沒有任何征兆表明呂嘯天做出了反應,就在“雷霆脈衝”擊中目標前的那一瞬,莫名其妙的事驟然就發生了,都不給夏言風半點心理準備。


    雷霆明明都貼到呂嘯天的皮膚上了,就差產生爆炸效果了,可是一刹那間似鬥轉星移,夏言風都沒看清是怎麽回事,緋色雷芒的直線就被強行打了彎,調轉了方向。而這一彎,就成了另一邊的回路,夏言風的大腦瞬時變得一片混沌!


    竭盡全力的“雷霆脈衝”,猛力打出去的瞬間,來不及反應,夏言風隻覺得耳邊一熱,那一刻,夏言風的眼神已然呆愕!那股熱流,貼著他的耳畔而過,那是雷電的衝擊,是他打出的那道“雷霆脈衝”,而炙熱的光流就這麽原路折返,流失掉了,絲毫不能對呂嘯天造成任何傷害。夏言風渾然不知所措,他的攻擊時被直接反射了回來,而這一次反射,卻是枯骨某些般的給他帶來了“絕望”。這是本質性的無望,而非人力可以彌補。超短距離的直射,對方應該來不及開動霸氣,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雷係魔法本身,就是沒有資格觸碰對方的。


    原本那一瞬還不知發生了什麽,總之,夏言風瞪大了眼,看清真相後,心底一片寒涼。這一下,是被反射掉的基本已確鑿無誤,難道呂嘯天身上自帶的氣場,不需要借助任何自身的意識,就能隨心所欲的幹涉並瓦解他人的攻勢了?無論遠程還是近戰都不行,夏言風在祭出神器之前,耗費了幾乎全身的能量,卻連呂嘯天的一根頭發都沒有弄掉,這差距,不必言明也該自知了。可笑他自己,卻總是不信這個邪,但他若連現實都不能接受,單憑鬥誌又豈能克敵?到頭來才發現,“幼稚”的那個人,反倒是他自己啊!


    “元素魔法,能超越魔神之威嗎?若不能,隻有任我擺布了。”呂嘯天用憐憫弱者的口氣對夏言風道,“我一直在玩你,你費多大的力氣都是一樣。要知道,黑暗力量的克星是神聖的光輝,而黑暗的霸氣最不懼怕的,就是空間中真實存在的‘元素’啊……”


    夏言風陡然間想起了沮建寧留給自己的《驅魔要術》,到如今也沒機會學習。元素魔法與驅魔之法不可兼學,明智者如郭星,會選擇修行更實用的元素魔法,但一想到他們將來麵對的都是如呂嘯天這樣黑暗的魔王與霸主,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絲動搖。可他並不後悔,也不想單純為了打倒魔王而專攻一門生僻的學問,隻是若想在雷係魔法上取得超越呂嘯天的突破,就算以他的天賦,也不知該修行到猴年馬月。雷係魔法師中實力最強的,也打不贏魔界的君王,但夏言風有心做第一個突破者,卻無力迎接今日那令人沮喪的結果。


    “喂,看你這樣子像是驚呆了吧?怎麽,還沒回過神來?難道已經不打算期待什麽了,諸如所謂的‘奇跡’之類的?”呂嘯天挑釁起來,“哈哈,你好像太小瞧我的霸氣了吧?你以為剛才那一下‘嗶哩嗶哩’發射出來的是‘聖光’嗎?想打眉心?對付凡人倒是必殺技,然而你根本沒有觸碰我的資格,懂嗎?”


    “這……”夏言風已經沒有底氣再去說“可惡”之類的挑釁之詞了,呂嘯天到現在根本沒有半點體力的消耗,這場遊戲已經玩不下去了,若再拖延下去,確實都不需要呂嘯天動手他就得斃命了。說到底,光是嘴皮子厲害,真的一點用也沒有……


    閃電之力、電磁力、爆破力,電能、動能、光能、熱能,這些所謂的“科學”,在絕對的黑暗力量麵前,無疑等同於廢紙。到現在,對手都沒有認真起來,而他的身後,空無一人,連一個能幫他一把的人都不存在了。他後悔嗎?他就隻是不忍心讓陸宇森繼續受折磨,還是不想自己使用神器的畫麵被旁人看到。要知道,覬覦神器的人有那麽多,他到現在都沒有拿出神器,就是源於他猶豫不決的心態。無論是傳說的破防神器“青鋼劍”,還是與他的天命相羈絆,助他大破格雷希蒂亞的“逆命”,他都必須藏著,不能被外人看到,絕對不能!


    “五弟……”陸宇森光看夏言風那呆木驚恐的神情,就知道他大勢已去,已路末途窮,再也沒了絲毫挽回局勢的餘地。從一開始,勝算就不存在,夏言風在憤怒下自我標榜的勇氣都消耗殆盡了,他感受到恐懼了嗎?無論是否,勝負都沒了念想,苦苦硬撐又為哪般?而陸宇森也不知該說什麽好,畢竟拯救一個人,不是靠嘴上說說就能管用的。


    雖然比過去那一動也不動時的狀況要好得多,至少夏言風反抗了那麽久,但結局依然是絕望,依然是如過去的翻版。曾經,他的無能讓呂嘯天輕易擄走了黑色惠,依靠賈羽新和徐協的幫助才勉強逃出校門。而如今,他還能指望誰?他又會失去什麽在如今的他看來,還算是重要的東西呢?他不覺得呂嘯天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尋刺激,更不敢相信自己為什麽當時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他來這裏跟呂嘯天拚死一搏又是出於何種目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隻是宿命的對決?全力一擊不能正中紅心,雷係魔法中,他過去修行的,和最近領悟的,幾乎所有的招式他都變著法子使了出來,然而,這沒有任何用處,該絕望,還得絕望。


    因為心裏有了沉重的壓力,夏言風對霸氣的感知也漸漸清晰起來,不再是被憤怒主宰宛如陷入麻木。夢魘中的恐懼有如水流般滲進了他的心中,但他的感覺,仍舊是麻木不堪。那並非無謂,客觀存在的東西阻礙著人們實現夢想,但客觀存在的霸氣,清晰之後,反倒讓夏言風更加的麻木。此刻的夏言風,就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也不動,就如當初一樣。呂嘯天還是那個呂嘯天,自以為成長了許多的夏言風,到頭來才發現,這麽久了,當初那個怯懦不堪的的自己又回來了。因為弱小,所以無奈,因為弱小,所以他什麽都守護不了,更別提拿回尊嚴了!掂量一下自己,那渺小的自己,憑什麽讓呂嘯天這樣的霸者尊敬?憑什麽得擁有萬人之人的尊嚴?又憑什麽用他那滿口的大道理處處教訓別人?他不配這麽做!


    “像你這種等級元素魔法,我可以隨意用精神來擺布,剛才那一發,我完全可以直接反彈到你臉上,讓你自己的魔法把你自己的腦袋炸飛,但我沒有這麽做,因為,我一直都在把你當成玩物啊。“換作是呂嘯天得意洋洋起來。


    是的,呂嘯天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他卻還在自作多情嗎?想在強者的隊伍裏有存在感,必須得有強者的實力才行。夏言風落地之後,就一直呆站著,仿佛在這緊要關頭思考人生。


    “喂喂,你又怎麽了?不反駁我了?怎麽不繼續‘嗶哩嗶哩’呢?受打擊了?”呂嘯天見夏言風如此,不禁冷笑,“拿出點幹勁來啊,你不是要殺死我嗎?來啊!快上啊!我等著呢!你不繼續攻擊我,那可就沒意思了。”


    呂嘯天一直在玩弄自己?這般懸殊的實力,對他而言就是無懈可擊的存在,遠程打不動,近戰更是被碾壓,他用盡了智,也黔盡了武,難道修行元素魔法的道路真的是錯誤的不歸路,他不應該走下去?也許,答案已在夏言風的心中生成了。


    呂嘯天見夏言風呆若木雞而不回答,不由得朝天大笑:“哈哈哈哈……哦?原來如此啊,剛才那一擊已經是你的全部力量了,對不對啊?你已經沒有力氣再攻過來了,你也沒有信心繼續進攻了。小子,怎麽不繼續猖狂呢?你的最強攻勢,難道就隻是毛毛雨?真是的,原來你也就和那個不堪一擊的什麽許、什麽典的一樣,是個隻會讓人掃興的家夥罷了,對你這副模樣,我也不能抱太大的期望。遊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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