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母兄弟毫無條件的偏愛,秋穗覺得這就是自己最大的底氣。


    秋穗笑著道:“娘說的對,還輪不著我們來愁呢。光他一個人願意有什麽用,得侯府先同意才行。”


    “就是。”餘喬氏繼續說,“咱們心裏會記著他的恩情,但也無需矮他一截。日後,欠他的恩情,你哥哥你兄弟會還給他,你就無需操這個心了。”


    “女兒明白了。”秋穗應下。


    外麵天才蒙蒙亮,餘家門口便有了響動。母女二人剛好話也說完了,便都起身朝門口去。


    一推開門,就見一輛十分豪華的馬車停靠在院子門外,而那高家的老夫人,正由一婢女攙扶著從車上下來。兩撥人目光對上,各自眼中神色複雜。


    “穗兒,你先回自己屋裏呆著去。”餘喬氏給女兒下命令。


    秋穗看了那老太太一眼,朝母親說了個是字。


    雖說早鬧得十分難看了,但若真扭吵起來,即便自家在理,也少不得要被潑一身髒水。自古以來,這種事上,女兒家就沒有占過便宜的。


    所以,餘喬氏忍著心裏那股子惡心,笑臉相迎,客客氣氣將高老夫人迎進了門去。


    高家呢,也不是衝著結仇來的。他們最主要的目的,自然還是想同餘家聯姻。若餘家能識趣,那六郎挨一頓打,也可忍了。而若餘家不識趣,之後也有的是法子再行手段。


    所以,高老太太也麵含微笑,一邊被餘喬氏請著往屋裏去,一邊周旋道:“幾日不見,你家小娘子是越發俊俏了。昨兒我家六郎途中偶遇了小娘子,回去後便誇個不停。我想,他們兩個孩子,或許真有緣分呢?”


    餘喬氏心中早將高家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底朝天,但麵上仍穩重著,尚未撕破臉來,餘喬氏隻應說:“緣不緣分的,看天意,而不是人為。處心積慮謀劃的所謂‘偶遇’,不能算緣分吧,老太太您說是不是?”


    高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幾步路便到了餘家待客的堂屋,她老人家被請著坐了下來後,才又繼續說:“我知道,餘家如今結了那樣厲害的兩門親,自然有些瞧不上我們家,這是能理解的。隻是,我們高家如今雖不如從前,但祖上卻是風光過的。幾代下來,家中也小有薄產,若貴眷能把女兒許配到我們家,屆時聘禮定會盡顯誠意。”


    餘喬氏卻輕哼了一聲,道:“我們家是讀書人家,沒見過那麽多錢,也不想見。若是為了點錢就不顧女兒後半輩子的幸福,那同賣女兒又有甚區別?我今日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老太太,就您家孫兒那品性,您覺得但凡是個疼愛女兒的人家,會把女兒送去那地獄裏嗎?我們家嫁閨女,不看門第,就隻看郎君品性好不好。”餘喬氏就差沒說“你家六郎是個什麽貨色,你老人家自己心裏沒數嗎”這樣直白的話了。


    高老太太見禮的不成,就想來兵的,她說:“既如此,那我也無需再多費口舌了。你家姑娘打了我家六郎,這是事實吧?他好歹也是前朝知府的孫兒,豈能是你們說打就打了的?便如今縣令是你們家親家,我也不怕。我還告訴你,今日我要叫你家閨女不但吃板子,還得身敗名裂。”


    若是之前,餘喬氏心中或許會怕。但如今,明顯知道傅提刑是完全向著他們家的,且他們家還在理,餘喬氏便毫無擔憂在。


    “這可是說笑話了,你家六郎堂堂七尺男兒,我家姑娘不過一介女流,她如何能打得你家郎君?老太太,你可莫要黃口白牙的講笑話。”


    隻見高老太太輕哼一聲,顯然是有後招的樣子。


    “你以為沒人瞧見嗎?當時你打人時雖是在城外,可卻是有路過的樵夫看見的。我家六郎身上有傷,那是物證,又有樵夫親眼所見,那是人證,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敢抵賴?”


    餘喬氏全然不懼,隻冷聲反問:“是嗎?”又說,“且不說我女兒有沒打你家六郎,若真鬧去衙門,你以為你們家當年為你家六郎兜的那些事,還能藏得住?屆時鬧得人盡皆知,恰好提刑大人又在……”餘喬氏見對麵的老人家明顯變了臉色,顯然是慌了的,她後麵的話索性就沒繼續說,隻是道,“老太太,你可好自為之啊。”


    餘喬氏並不知高家的事,是昨兒傅灼在時,他們一起商量對策,傅灼提起的。


    所以這會兒,餘喬氏也算是先詐了一詐高家。


    果然,正如傅提刑所料,高家果然為那高六郎擦過屁股。或許,還曾鬧出過人命,也未可知。


    高老夫人未曾料到餘喬氏會這樣說,所以她剛剛略有怔愣。但反應過來後,又立即調整好了心態。


    “餘夫人這麽說,可是握住了什麽證據?若隻是空口無憑,可小心禍從口出。”


    餘喬氏說:“我不過隨口一說,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握住你們家什麽證據呢?老人家您也不必緊張,左右我們餘家……是告不了你們的。”


    “哼,你還想狀告我們?”高老太太至此才算是明白,同餘家聯姻,那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那結仇也未嚐不可。


    若他們這樣的人家,一朝落勢,連餘家之流都能欺辱到他們頭上來,日後在葉台,豈不是淪為別人家的笑柄?今日六郎受辱的這口惡氣,他們是必須要出的。


    也得借此震懾一下,好叫葉台內的諸家族都知道,他們高家如今雖式微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家仍是當地望族,闔該受盡尊重。


    “既如此,想老身此趟是白跑的了,也就再沒什麽好說。”高老夫人邊說邊站了起來,撂下了狠話道,“還請轉告貴府女郎,且在家等著吃我一狀。”


    餘喬氏始終體麵十足,聞聲也毫無懼色,隻說:“孰是孰非,大家都是長了眼睛的,自有定論。不是比誰的嗓門大,誰的氣勢足,就能贏得了的。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問心無愧,不懼到衙門同貴府對質。但貴府都做過些什麽,心裏也有數,到時候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別再怨天尤人。好自為之,好走不送。”


    高家才走,傅灼便登了門。餘喬氏一見著傅灼,立即同他說:“高家那老太太方才來過,我試探過她,那高六郎之前怕是真有事,而高家為他兜過底兒。”又說,“過來談條件來了,見我們並不懼怕她的淫威,氣急敗壞之下撂了狠話,這會兒,多半是奔縣衙去了。”


    “提刑大人,若高家真去狀告了穗兒,此事如何是好?”若依餘喬氏的意思,自然女兒能不出麵就徹底解決此事,那是最好的。


    但秋穗卻走了出來說:“若真告我,我不怕,去衙門對質又如何?何況,若我不出麵帶這個頭,別家曾受過他欺辱的人家,又豈會都敢站出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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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餘喬氏自有自己的顧慮在, 她是不希望女兒卷入到這些原就不該她卷進的是非中去的。


    “這樣狗屁不通的所謂讀書人家,但凡沾點邊兒就得惹一身腥。你好好的一個閨女,沒事怕都能被潑上一身的髒水, 依娘的意思是, 這樣的人家, 咱們既說不通理,就索性不理他們的好。有提刑大人在, 他會想法子懲治那高家老小。”


    秋穗朝一旁傅灼望去, 傅灼也望向了她。二人四目對上, 彼此眼神都意味深長。


    憑傅灼的能力, 他當然能護得秋穗萬事皆周全。但在這種時候, 他也想聽聽秋穗心裏真正的想法。


    憑他對秋穗的了解,他知道,這樣智慧的一個女子, 是同一般女子不一樣的存在。她聰穎冷靜, 心裏有權謀, 身上也有膽量。


    她或許……並不願意做那樣的一個小女人,永遠的躲避在男人羽翼之下, 尋得庇佑。若她想拋頭露麵, 親自站去公堂之上, 盡她自己之力送高家一程, 他也完全尊重她的意思。


    果然,就聽秋穗繼續說道:“娘, 咱們家要想立起來,總不能一直靠別人, 一直躲在別人背後。女兒知道, 憑提刑大人的能力, 他定能治高家的罪。可分明女兒就可以帶這個頭去狀告高家,為何又要多費周折,非叫提刑大人多派人手、多費人力再浪費幾天時間呢?尤其眼下這種情況,時間極為珍貴,但凡錯失一天,高家那邊可能就會多一種應對的對策。”


    “女兒家名聲這種事,不是做給旁人看的,我也不需要旁人對我的認可。我自己心中坦坦蕩蕩,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沒什麽好怕的。今日這樣的事,不知以後還會發生多少,難不成我要一輩子都躲著不見人嗎?別人給我一耳光,我絲毫不畏懼的伸手還回去,這才是立足的唯一對策。”


    當然,秋穗所說出來的這些,隻是其中一方麵。她還考慮到的另一方麵是,如今既與高家撕破了臉,不如大大方方的迎難直上,扭扭捏捏躲在身後算怎麽回事呢?也正好可借此敲打敲打孫家之流,告訴他們,溪水村的餘家,也不是好惹的,日後少在他們家人身上費心思。


    這個世上,人有多善,就有多惡。而惡人大多欺軟怕硬,隻有自己硬起來,他們才會望而生畏。


    她日後也是要在這裏繼續把生意做下去的,正好趁此機會把名頭先打起來,是同道之人日後自然不懼常來常往,而若非同道之人,也正好就此看請彼此,自此劃清界限。


    如此幾番思慮後,秋穗態度更是堅定。


    餘喬氏聽後,倒也能漸漸認同女兒的說法。隻是畢竟是大事,她心裏仍十分忐忑和擔憂,便望向一旁傅灼問:“提刑大人,穗兒若真要第一個站出來,不會出什麽事吧?”


    傅灼也實話說了:“未必就一定需要秋娘子站出來,但若是秋娘心意已決,願意走上這一步,我也支持。”他又看向秋穗問,“隻是,你自己心裏已經想好了嗎?”


    “嗯,我想好了。”秋穗沒有絲毫猶豫,她目光堅定的望著傅灼,回答得語氣也十分堅定。


    傅灼也深深望著她,眼底有笑意:“既如此,那就全聽你的。”他目光如今越發大膽放肆,竟絲毫不避諱,在秋穗身上停了許久,直到秋穗直直避開了他的目光,他這才也挪開了目光,看向一旁餘喬氏道,“夫人放心,我定會周全護好貴千金。”


    餘喬氏這會兒心裏明鏡兒似的,但卻裝著什麽都沒瞧見的樣子,她對傅灼的承諾也表示感激:“那就有勞提刑大人了。”


    傅灼嚴肅了些,說:“既秋娘願意,我便即刻帶她進城。與其叫那高家狀告秋娘,不如秋娘索性直接狀告高家六郎,如此也好打了高家一個措手不及。另外,我已經派人去查了高六郎,不出意外,應該很快就能查到他之前做過的那些事。屆時,受害的人家見有人敢狀告高家,自然也就一一都站了出來。等那些人站了出來,事情鬧得大了後,大家的目光也就不會再落到秋娘身上。”


    餘喬氏對傅灼還是很放心的,有他在女兒身邊幫襯著,她心裏總是踏實的。


    所以,餘喬氏又再細想了想後,便點了頭:“我是同意的,但此事畢竟事關重大,還得跟穗兒她爹、她哥說一聲的好。”又看向秋穗說,“你爹爹哥哥都在房裏看書,你去告訴他們一聲。”


    秋穗心裏明白,娘這是要把自己支開,然後她好單獨同傅家郎主說話。


    秋穗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麽不能讓他們單獨說話的,娘應該是想問傅郎主幾句話。而有些話,也正是她想知道的。所以,秋穗沒猶豫,隻應了聲便出去了。


    秋穗走後,餘喬氏便讓傅灼坐。待傅灼坐下後,餘喬氏直接就道:“傅提刑,您對咱們家的好,咱們一家都是看在眼中的。原以為,你是看在豐兒麵上才對咱們家這麽好的,直到如今才悟過來,你似乎……是看的穗兒的麵?”


    傅灼並不意外餘家父母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想求娶秋穗,遲早是要叫他們知道的。而如今這個時間段上知道,或許於他來說,時機最是合適。


    談及到喜歡的人,傅灼心裏也隱隱有著緊張。他雙手撫著膝頭,盡量鎮定著答道:“都是。”他誠懇說,“晚輩既欣賞餘兄之才情,也仰慕秋穗。而夫人和餘公,晚輩更是心存敬意。”


    餘喬氏說:“那你可知,我們家雖隻是莊戶人家,但卻並不輕賤女兒。寧可她嫁個毫無功名在身的普通郎君,也不會願意嫁去富貴人家當妾的?”


    傅灼忙嚴肅了表情,也起身朝餘喬氏抱手作了揖,他認真說:“晚輩欲求娶令千金為妻,當三書六禮聘她進門,而不是納她為妾。晚輩也從沒起過輕賤她的意思,自從得知她贖身歸家,晚輩千裏迢迢追過來後,就堅定了要娶她為正頭娘子的決心。之所以之前不提,是晚輩也想尊重秋娘的意思,而不是逼迫。若她自己心裏還沒想好,或是暫不情願,晚輩願意繼續等著她。”


    傅灼的每一句話可謂都是說到了餘喬氏的心坎兒裏去,他身份尊貴,卻並不以身份壓人,更是沒覺得他這樣的身份能迎娶穗兒,就是對他們餘家、對穗兒莫大的恩賜。他足夠尊重穗兒,會考慮她的心情,會在意她的想法。而在還沒確定穗兒心意之前,他也沒有貿然提親,叫穗兒為難,隻是默默守在了餘家,靜靜的等著一個答案。


    這樣品性溫和的郎君,想來日後是靠得住的。


    餘喬氏心裏十分歡喜,但麵上卻不顯絲毫,她讓傅灼坐下來繼續說,然後她又再認真問他道:“這麽些日子的相處,你是什麽樣品性的人,我們一家都看得出來。單看你這個人,你固然是極好極好的。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侯府貴子,侯府裏又是個什麽意思呢?我們這樣身份的人家,穗兒又是曾在你們府上做過女婢的,隻怕侯府裏不肯,或是日後有人說話難聽。”


    傅灼說:“晚輩父親已經故去,家中隻剩下一個老母親。母親那裏……晚輩會好好說服,她老人家心懷仁德,又是極喜歡秋穗的,隻要晚輩願意,她不會不答應。至於侯府裏的別人……如今雖尚未分家,但卻已是各過各的,日後主母進門,也不會常同那幾房過多來往。至於若有人敢不尊重,那定是晚輩禦下無方。”


    聽傅灼這樣說,餘喬氏心中更是頗有幾分蠢蠢欲動。隻是礙著女兒還沒答應,她話不好說得太滿。


    餘喬氏盡力克製著心情,淡然點頭道:“如此,你的態度我明白了。我們家是開明的人家,穗兒日後的夫婿,還是得她自己挑選。若她也覺得你好,我們是沒意見的。”


    話雖說得含蓄,情緒也有所克製……但傅灼知道,餘家夫婦對他還是頗滿意的。這第一關,未來嶽母的一關,他算是淺過了。


    傅灼也穩得住,忙又抱手應道:“自然該尊重秋娘的意思。”


    這邊相談甚歡,那邊,秋穗也同父親兄長把話說明白了。餘秀才餘豐年父子這會兒也都跟著秋穗過來了堂屋,想著要跟著一道進城去。


    但傅灼卻攔住了他們。


    傅灼說:“你們若信得過我,隻管將秋娘交給我,我會護好她。”又說,“旁的瑣碎的事,餘公同豐年兄都不必再掛心,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好好看書才是正經。尤其豐年兄,眼下年關將盡,過了年就是童試,你若這場中不了秀才,來年秋闈你可是入不了場的。”


    餘喬氏也忙說:“傅家郎君說得極對,你們父子倆就別去了,好好在家看書。有傅郎君在,你們沒什麽可擔心的,你們去了也是添亂。再說,還有我呢,我跟著去,我幫你們看那高家敢怎麽樣。”


    傅灼原是想隻帶秋穗一個人去,但見餘家一家人對此事實在上心,若不再帶一個人去,怕那父子倆書也看不好,所以傅灼立即改了主意,斬釘截鐵道:“夫人同娘子隨我一道去,即刻出發。”


    *


    高家那邊,高老夫人氣急敗壞回到家後,立即就將兒子兒媳和孫子們都叫到了跟前。一家人一起想了對策後,由高老夫人帶著孫兒高六郎,直接打算出發去省城青州擊鼓告這個狀。


    省城青州如今的郭栩郭知州,是葉台縣人。他當年還在縣學裏讀書時,郭家和高家曾有過交情。


    去省城狀告,必然占些優勢。


    另外一個,高家還顧慮的是,怕在葉台同餘家打官司,回頭真應了那餘家夫人說的話,那些高家曾擺平過的事和人,會一點點再慢慢浮出水麵來。


    為避免有這樣的後顧之憂,高家決定不在葉台告餘家。


    但高家怎麽也沒想到,人還沒來得及走,縣衙衙門裏突然來了人。說是餘家有人狀告高家六郎調戲良家女,衙門裏受理了案件,現在要押高家六郎去公堂審問。


    高老夫人氣得狠狠摔了個青瓷杯盞,臉也陰了下來,麵目可怖。


    但縣衙的人明顯不畏懼高家,並不把高老太太的威嚴放在眼中,隻仍要執行公事帶走高六郎。


    高家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一時都束手無策。高六郎明顯也慌了,跺腳道:“祖母!救我!”


    還是高老太太最冷靜最鎮定,她氣憤之後,便看向高六郎道:“你去,就頂著你這一臉的傷去,這就是那餘氏女毆打你的罪證。我倒是想看看,身為餘家的姻親,那馬縣令敢不敢如此的偏袒。他若真敢明目張膽的偏袒,我們高家也不都是死人,就不能鬧?”說完又附在高六郎耳邊低語了幾句,這才算是穩住了高六郎。


    高六郎心中有了底後,倒也不反抗跟著縣衙的人走了,但他仍是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自己祖母:“祖母,您別忘了孫兒啊,您一定要來救孫兒啊。”


    高老夫人氣定神閑著朝他揮了揮手,待高六郎被縣衙的人押走了後,她則立即對高二郎道:“你拿一千兩銀票,立即快馬加鞭趕到青州去找郭知州。”


    高二郎立刻就明白了祖母的意思,然後立即抱手應是。


    交代完高二郎後,高老夫人同高家餘下的人道:“走,我們也去瞧瞧,看看這知縣大人到底是如何辦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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