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盞功夫,暗殺成功的消息便傳回藩國,藩國新王一接到暗殺成功的消息,便極其狂喜,隨後立刻計劃了攻打羌國的事議,不日便可整軍出發,趁那羌國無君之亂時,軍心潰散,大興進攻,定能大獲全勝。


    屆時,連同整個羌國,都是他的江山!


    然而,那位被傳已被成功暗殺的皇帝陳玧,此刻正身處於林宅大廳內,極其悠閑地與林相林晏南,其樂融融地下著圍棋。


    “不知曉阿姐又在後廚做些什麽樣好吃食?!”陳玧此時心不在焉,眼睛看也不看,隨意便落下一子,悄悄偏頭,望向那後廚的方向。


    林晏南抬起俢長的食指,輕敲桌麵,自從陳玧過來林家鎮之後,也算是找回了幾分開朗少年的影子,隻是!一國之君,長此以往,自是不妥當的,該敲打時自是不該心軟,“一心不可二用!”


    “是,外公,我知曉了!”陳玧收回了心思,認真下棋。


    陳玧細細一看,方才因他大意,那棋盤上的白子,也就是他的陣營,已是被圍上了一大片了,怕是再無生機可還了!


    “若是兩軍對陣,將士們將生死交付你手,聽你號令,你豈不是讓他們白白沒了性命?”林晏南將手裏的棋子放回棋盅,“去吧!等會用過了吃食,就著你這殘局,認真來過。”


    “得令!”陳玧當下一喜,雙手抱拳,隨後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快步走向後廚。


    “贏了?”林念寒正在刮魚蓉。


    “阿姐,今日做什麽新奇吃食?”陳玧過來數日,吃過的那些新奇吃食竟是連宮中的廚子也比不過的,若他回了京可該如何是好!


    “準備著做魚冊。”魚冊與先前的魚皮餃前期處理也是同樣,吃法大致相同,隻是魚冊若是用來煮湯的話,還得提前用豬油煎過一遍,屆時煮湯,那味道才是極其好的。


    林念寒將刮出的魚糜放入大瓷碗中,撒入少許細鹽,光手順同一方向攪拌,直到起了粘性,也就是膠質便可了。


    將攪拌好的魚糜舀出放置案板上,拿過菜刀,將菜刀放平,手放置刀側口處,稍微用力將魚糜直直刮出,隨後又將刀斜擺,將剛才刮平的魚糜緩緩鏟起,這一張厚實且帶著皺褶的魚冊皮便做好了,做好的魚冊皮均要平鋪在撒了紅薯粉的木托,以待用之。


    林念寒又取過用鐵棒子捶打成極其細膩的豬肉糜,舀入一丁點的沙茶醬、木薯粉後用筷子同一方向攪拌均勻,隨後舀起一大湯匙豬肉糜放置手中,將豬肉糜擠出一點在虎口處後,來回擠壓,直到變成小小的小肉丸子之後,將其擺到魚冊皮的首端,再將切成細絲的鮮紅辣椒絲、芹菜葉子疊放在小肉丸子上,輕輕壓位,便其不掉落下來,最後將魚冊皮包上小肉丸子,一一卷起。


    林念寒做好了魚冊,舀入少許豬油放入燒幹水份的大鐵鍋內,豬油八分熱時將魚冊一一夾進大鐵鍋內,前置兩麵焦黃後鏟起放入水開狀態砂鍋中,最後將洗幹淨的茼蒿菜也放進去,撒入少許細鹽,再待湯水沸騰一次,這鍋鮮甜的魚冊茼蒿湯便好了。


    陳玧接過林念寒端來的魚冊茼蒿湯,舀起一塊魚冊入口,被煎過的魚冊外頭那層皮微微脆口,裏頭那麵卻是極其嫩滑,被緊緊裹住的小肉丸子細膩爽口,湯水也是極其鮮美。


    “阿姐,你何時才在京都開上一家食樓?”陳玧將空碗放回桌上,又夾了一塊酸菜豆角炒豬肉餅。


    陳玧心想,若是京都也有一家這種食樓,那他便能時常過去品嚐美食了。


    “李濯已經是讓人安排上了。”林念寒也不知曉李濯為何如此熱衷的幫她開連鎖食樓,就是之前的那些另開的食樓,也是他主動去找了地盤又是裝修又是招廚子招夥計的,這些事連她都不太上心,他倒是極其火速。


    坐在一旁的林晏南眼眸微抬,他心中已是知曉李濯的心思了。


    李濯隻感到一陣寒意直衝他襲來。


    “咳!師父,藩國明日便會行軍至此,我們……”


    “好,那到時我們便來個甕中捉鱉!”林晏南喝下了最後一口湯,隨後像是想到什麽,扭頭看了看林念寒,“寒兒,鱉肉你可以會做?”


    林念寒一愣!


    阿公這是第一次提出要吃食,“趕明兒寒兒做一道荷葉蒸甲魚,這個時氣,才好了。”


    “極好,極好,我的寒兒什麽吃食都能做上,不虧是我的大孫女!”林晏南已是開始想念那道荷葉蒸甲魚了,不知是何種味道!


    藩國此次出征的將軍是大將軍藩鎮,以及藩國新王刑祈。


    李濯已是與那位四王子刑塵確定好了計劃,刑塵已是聯係上了大王子刑逸,刑逸也是回了消息,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很快。兵臨城下,楊青毅安撫民心,隻道是軍營大型演練。


    李濯一身鎧甲,麵容肅冷,站到城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城下的那些兵。


    刑祈坐在馬背上意氣風發,“想必李將軍定是接到你朝國君陳玧突逝的消息,我想李將軍該知曉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才是。”


    刑祈話音一落,便見同樣一身鎧甲的陳玧,出現在了城樓上,正輕蔑地看著他,“弑父奪位的不孝子,你也配提本皇的名諱?”


    刑祈大驚,怎會如此?


    刑祈的想法一落,又見城樓上那個逃跑的弟弟,刑塵。


    “嗬!”刑祈仰天大笑,真是天也助他,“塵弟,我早告知父王,你通敵叛國,他偏不信。”


    “待我親自麵見過父王,便知他信不信了。”


    刑祈大怒,他苦心計劃十年,怎能落空,隻水刑祈弓箭抬起,指向刑塵,“那我便送塵弟下去見父王,倒時候你可得好好解釋才行。”


    就在刑祈拉動勾弦,脖頸一涼,心中已是充滿怒意,不曾想,連他苦心培養的十年的狗,也要臨陣倒戈,刑祈嘴角上揚,“藩大將軍這是何意?連你個狗奴才也想分一塊山河?”


    “難道二哥現下才知道?藩將軍一直都是我的人。”


    坐落在馬背上的藩鎮一愣,隨後嘴角微微上揚“想不到,四王子也會猜錯。”


    藩鎮說罷收起長劍,“恭迎藩王。”


    隻見藩鎮話音才落,便見一輛馬車從遠處緩緩而來,車廂內坐的便是那位原本已是“升天”的老藩王,刑溟。


    老藩王刑溟伸出俢長的手指,從車廂而出,“祈兒,你終究還是蠢笨無知。”


    啪嘰,刑祈手中的弓箭落地,隻覺胸口鬱悶,眼前一黑,鮮血從嘴角滲出。


    直到此刻,他才知曉自己究竟是有多蠢笨無能。


    十年來,他做的這一切計謀,竟是被父王牢牢撰在手掌心。


    父王任由他如此行事,不過是在等他自投羅網罷了。


    刑祈轉頭,身後是數萬大軍,身前是敵國臨城,他就算回去,從此也無榮華富貴,既如此,何不一死?


    刑祈輕冷一笑,抽出父王贈予的寶劍,劃向了脖頸。


    這一世,他最後悔的便是為了心中所謀,未能求娶他的菁兒。


    刑祈陣亡,老藩王悲痛欲絕,他不過是想將兒子帶回,幽禁一生罷了。


    就這樣,老藩王與羌國簽定了永久和平的契約,帶上刑塵以及刑祈冰冷的屍身,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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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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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就這樣, 藩國那邊,由刑祈長達十年的一場獨角戲,在此便落下帷幕。


    李濯已將藩國這個隱患解決掉, 接下來整個京獨一份的頂級豪貴,定是非他莫屬。


    雖然所有的事情已經是塵埃落定, 卻剩下林雪這個隱患尚未解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雪竟然懷孕了!


    本還存在著最後一絲絲動搖的林盛, 徹底死心。


    林雪通敵叛國,固然該死, 可她肚子裏的孩子, 卻是無辜。


    雖是無辜,可那孩子卻是藩國那邊的遺腹子……


    “盛子哥, 你救救雪兒吧!雪兒還不想死!盛子哥……”昏暗的牢獄內,一身囚衣, 披頭散發的林雪死命抱住林盛,號啕大哭,心裏極其絕望,“今後, 我定対盛子哥死心塌地,從一而終!”


    “雪兒,你好好待產,待到孩子出生, 我會過來送你最後一程。”


    林盛思前想後, 下定決心, 這樣隻顧自己前程, 不顧家國安危的姑娘,他決計不能要!他與林雪再不可能了。


    “林念寒, 若不是你,盛子哥怎會不要我的?一定是你勾搭了李公子又勾搭盛子哥哥。”林雪跪在李濯的跟前,“李公子,林念寒不是什麽好姑娘,她之前便一直與楚老板眉來眼去,可李公子一出現林念寒便貼著你不放,她就是個左右搖擺的狐媚子。”


    李濯聽完林雪的話,隻覺這個女子極其可怕,臨死也不知悔改,還要拉人下水,“什麽李公子?你該稱呼我李將軍。”


    林雪一愣,什麽李將軍?


    李濯不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嗎?


    還未等林雪理清思緒,李濯便帶著林盛出了牢獄,回了林宅。


    “那便等她生產後,將孩子送回去吧?”林念寒收到了刑塵的回信,那位與林雪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也早被處決,人頭落地。法不責眾,那位男子的母親是個吃齋念佛的善心婦人,藩王知其情況特許那夫人就在原先的府邸中,待遇如常。


    那婦人是在最後一刻,才知自家兒子的情況,原本烏亮的青絲不過數日便成了白發蒼蒼。


    “若是那位大娘知曉還有個孫子或是孫女尚在人世,那將孩子送了過去,也可対得起她素日的是善心,有個好的善果才是,往後的日子有那個孩子承歡膝下,也不會沒了盼頭!”


    “你的心地,總是如此的好。”李濯滿臉情深,牽過林念寒的手。


    “咳!”林念寒甩開李濯的手,這可有一廳子的人在,大庭廣眾的,最近他的臉皮又修煉得更加深厚了。


    不錯!自從師父他老人家拚命盯著他不放以後,他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再如此清湯寡水下去,他該想不開去當和尚了!


    “那便如此決定吧!”林晏南放下手中的杯子,他亦理解那位驟失愛子的婦人的心情,天地失色,縱使活在人間,也隻剩一副軀殼在遊蕩罷了!


    很快,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林雪便在牢獄那供人休息的側房內,產下一個胖呼呼的女娃,隨後林雪便由林盛喂了最後一餐後,便被下令處於死刑。


    而那剛出生的女娃則由藩國派來的人接回藩國後,交付與女娃的祖母。


    卻不曾想,那人竟是刑塵本人,刑塵此次過來藩國,亦是有目的的。


    刑塵隻看了一眼女娃,便命人接過了產婆懷中的女娃。


    隨後便隻身去了林宅,一進大廳便看見到了站在大廳的林念寒,刑塵走了出去,“長公主,你最近的盛名可是傳滿整個京都上下。”


    刑塵也是最近才調查到,林念寒竟是羌國的長公主,且有一段曲折離奇的過往,林念寒從最初的窮困潦倒,到現如今的名滿京都,這期間可少不了李侯爺的推波助瀾,想到此,刑塵嘴角翹起,“李將軍,你說我若向羌國要求,迎娶羌國長公主,你說皇帝會不會答應?”


    “那你便得接受得起滅國的準備。”李濯冷眼道。


    “朕當禦駕親征!”陳玧氣憤道。


    “無妨,我想那老藩王縱是痛失子,也不敢如何。”林晏南風輕雲淡道。


    “以免後患無窮,不如現在一不做二不休吧!”楊青毅已是將手裏的茶杯捏碎。


    刑塵被嚇得立即噤聲,隨即圓場,“嗬嗬嗬!不過一句玩笑,各位莫要當真才是。”


    刑塵見眾人冷臉,“咳!長公主我次此來上想問,我在藩國已是準備了數座大大的食樓,您看何時過去瞧一瞧?”他才回去數月,已是思念那這新奇吃食思緒得廢寢忘食了。


    林念寒當初以為刑塵隻是隨口一說,不成想,他竟是認真的,“我倒是隨時有空,隻是……”她不可能隻身前往,得好好準備才是。


    林念寒還想說些什麽話,便被李濯拉過了手,出了林宅。


    林念寒還未回過神來,便已是回到了林家村的家中。


    “怎得回了這裏?”林念寒看著曾經的舊屋,不明所以。


    李濯推開了院子的木門,牽過林念寒的手,一同進了院子,去了林念寒昔日的房間。


    隻是林念寒已是在房間裏頭坐了足足一柱香的時辰了,李濯卻還在她的眼前晃晃悠悠,來回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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