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邵衣:“快了吧?你再等等。”


    她被說得也著急了。


    沈懷楠:“我真走了。”


    折邵衣:“嗯嗯。”


    “你別回頭了,我也得回去了。”


    折邵衣歡歡喜喜轉身,一身紅色的衣裳看著就喜慶,沈懷楠就看著她的背影笑,然後看著她轉過遊廊不見後,可能因為紅衣,他突然又想起了上輩子的她。


    上輩子的她,死於長平十五年,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穿著紅色的嫁衣,倒在了血泊之中。


    沈懷楠眼裏的笑意沒了。


    這輩子,拚了他的命,也要讓她活得長長久久才行。


    作者有話說:


    新文預收放這裏小夥伴們有興趣收藏昂


    《春日當思(重生)》


    折皦玉本是雲州將軍嫡女,三歲時因戰亂跟親人離失,後被輾轉賣入了蜀王府。


    少年蜀王愛花,她大了幾歲,便被選去伺候花草。


    他歪在廊下看書,她背著紫藤蘿編織的小簍子在院子裏忙活著采花。


    蜀王偶然瞧見,賜了名:“叫阿蘿吧。”


    一直長到十三歲,她得了風寒去世,結束了平淡的一生。


    再睜開眼,她回到了跟親人離失之前。


    屋子錦繡繁華,她成了主子,再不是那個種花的奴婢。


    好像上輩子恍然一夢,都是虛影。


    六歲時,她跟著爹娘進京,在京都安家,又見到了蜀王殿下。


    彼時兄長淘氣,在家帶著她劃小舟采蓮蓬,船剛靠岸,她頭頂大大的蓮葉,一抬眸便見到了岸邊的他。


    他低下頭,溫和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折皦玉怔怔道了一句,“阿蘿。”


    ps:


    大概就是這麽個故事,文名文案廢,具體文案待後麵慢慢改,先收藏我!


    女主名字皦(jiao)玉,是傳統顏色的一種,春天的顏色,取自【皦玉粲以耀目, 榮日華以舒光】。男主名字不重要,正在顏色裏麵找適合的。


    男主比女主大十歲,年齡差很大哈,養成係。


    第3章


    是鄰居家的小女兒,京都裏麵最好看的姑娘


    沈懷楠回了侯府。他身邊隻有一個小廝多晴。因昌東伯府跟文遠侯府不遠,沈懷楠去對麵讀書的時候,便不讓他跟著,隻讓他在家裏守門。


    多晴見了他回來,笑著問,“少爺,今晚可要沐浴?”


    沈懷楠點點頭,從袖口裏麵掏出一吊錢給他,“去吧。”


    多晴連忙接過去,“有了這銀子,何愁沒熱水。”


    然後出了門,徑直去大廚房裏麵周旋。


    多晴嘴巴利索,銀子沒給多少,但卻除了要到一桶熱水,還得了一隻燒雞。熱水給少爺,燒雞自己吃。


    他提著熱水進屋,見自家少爺還在那裏提著筆練字……不,與其說是練字,不如說是走神。


    他就站在門口,進退兩難——平日裏這時候少爺已經練完字休息了,多晴自小伺候沈懷楠,最是知道他的習慣,所以才會選在此時拎著熱水回來。


    此時進去怕打擾他想事情,不進去熱水又涼了。


    好在沈懷楠抬頭看見了他,放下筆,“先洗了再寫。”


    多晴:“哎。”


    沈懷楠泡進木桶裏麵,閉上眼睛,腦海裏麵繼續想上輩子邵衣的死。


    上輩子,他跟邵衣是最為普通不過的青梅竹馬。他是不起眼的庶子,她是不起眼的庶女,他們兩個自小認識,彼此餓不死,卻也沒享受過什麽容華富貴。


    她在他病了餓了的時候,托人送來幾兩辛辛苦苦攢的銀子救他的命。花朝節的時候,她看中了一副金釵頭麵,滿眼的歡喜,卻還是搖頭說那金釵子樣式不好看。


    他看著心疼,拚命抄書,賣點字畫,終於在成婚之前,把那副金釵頭麵買了下來做聘禮。


    她眼裏驚訝而歡喜,然後高高興興的允許他牽一牽她的手。


    從六歲一路到了十七歲,他們走過了十一年的春秋,以為終於要過好日子了,卻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口吐鮮血,倒在了他的麵前。


    她死了,他也沒有活下來。


    喝的是交杯酒。


    在他倒下之前,看見屋子邊角起了熊熊烈火。想來他和邵衣的屍體,也會化成了灰煙。


    沈懷楠陰沉的睜開眼睛。


    他知道是誰殺了他們。


    是太子。


    如果說,他和邵衣普通的人生裏麵,如果非要有點不普通的話,便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也就是今年夏日,會被從雲州回來的十皇子帶在身邊做伴讀。


    十皇子回京都之後就開府住在外麵,陛下並不喜歡他,對他也是不聞不問。兩人是同歲,待遇相同,誌趣相同,又都是窮光蛋,因為一些機緣,十皇子便把他要了去,讓他跟著一起讀書。


    兩個人從十三歲走到十七歲,說句逾越的話,可謂是情同兄弟。他們雖然在京都裏麵不起眼的很,但也在努力讓自己活得更好。


    重生回來這麽多年,沈懷楠仔仔細細想過很多次當年的事情,最有可能的便是十皇子在他成婚當天說的話。


    他記得那日,他因為黃昏就要出發迎娶新婦,緊張的很,又因是冬日,便在屋子裏麵冷得團團轉,正哈著氣暖和手,多晴就領著十皇子進來了。


    他慌慌張張的,低聲道:“太子恐有殺我之意,懷楠,你是我的人,也要小心為上啊。”


    沈懷楠聞言如同晴天霹靂,他們可跟太子沒什麽聯係,忙問緣由,十皇子卻不肯說,讓他不要聲張,隻多注意些,便急匆匆的離去。


    等到他娶了邵衣回來,也沒有見著十皇子。他本是打算等成婚完就去十皇子府問問的,但他沒能活過第二天。


    想來想去,凶手便隻有太子了。而其中原因,他卻依舊不得而知。


    而且,重生前是艱難的庶子,重生回來,他也做不了什麽大事,依舊活得艱難,見不到太子,見不到十皇子,走不出這京都城裏麵。


    他時時刻刻的注意著太子那邊的動靜,但一個孩子,能打聽出什麽?


    他能結識的人,也是跟他一般的。即便他現在拜在桑先生的名下,但桑先生卻隻教他讀書,其他萬事不管。


    何況桑先生的弟子實在是太多了,好的他結交不上,留下那些願意跟他說幾句話的,給他幾分麵子,才能讓他在花朝節之前攢了銀子,等過幾日花朝節上,去給邵衣買下那副金頭麵。


    庶子庶女就是這般。他的命艱難,邵衣的命也難,這輩子得要多努力,才能一起活下來。


    沈懷楠歎口氣,起身穿衣,看看天色不早,趕緊又去讀書。如今要想做官,一是封蔭,二是科舉。他是不能封蔭了,便隻看科舉。


    他讀了這麽多年書,也不敢說自己能一舉高中,必須刻苦一些才行。


    沈懷楠吐出一口濁氣,沉下心來看書。


    等到了三月十三花朝節那日,他早早的就洗了澡,掛了香包在身上。每年今日,都是少男少女們好不容易能走得近一些的時候,他可不想身上有味道被邵衣嫌棄。


    他先去稟報嫡母說想隨著文遠侯家的馬車走,嫡母厭煩的擺擺手,“隨你。”


    “咱們家今年不去,你若是想去,自去罷了。”


    沈懷楠便退了出來。


    等到了門口,果見文遠侯府一眾人已經在備馬車了,折家大郎折碩明見了他就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沈懷楠朝著後麵看,“先生跟伯父不去?”


    折碩明,“不去,他們兩人今日參禪。”


    沒說幾句話,就見折家三郎折宴明出來,他笑著說,“你倒是來的早,可惜了,九妹妹還沒出來。”


    沈懷楠:“那我就等她出來。”


    折家一共兩個兒子,排行第二的是個庶子,卻不幸去世了。如今,就隻剩下折碩明和折宴明兩人。


    這兩個人心地純善,倒是想將來跟文遠侯爺一般做個不入廟宇的名士。


    沈懷楠跟他們不是同道中人,但是跟這般心思純淨的人在一起,倒是也自在,不用去想太多。


    正在想,就見折邵衣等三個文遠侯家的姑娘出來了。他趕忙去看,果然見她也看了過來,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笑起來。


    沈懷楠便覺得,邵衣笑起來真好看。


    當年十皇子跟他第一次相遇,彼此不知對方身份。當時外麵下著雨,他們坐在茶館裏麵躲雨,台上的說書先生正在說鴛鴦記。


    因兩人坐得近,閑著無聊,十皇子便問他有沒有什麽喜歡的姑娘時,他說有。


    “是鄰居家的小女兒,京都裏麵最好看的姑娘,那天她從桃花林裏經過,我看了她一眼,就記在了心裏。”


    “後來,她一見我就笑,我見她也歡喜。”


    十皇子感慨,“你可真幸運。”


    此時此刻,沈懷楠見著邵衣的笑,也覺得心裏甜蜜。他騎馬,跟著折家兄弟在前麵開路,後麵坐在一處的兩個姐妹打趣折邵衣。


    這時候,她們是沒有矛盾的。折邵衣摸了摸懷裏的荷包,準備等下了馬車就給沈懷楠。


    她能當麵給他東西的機會也不多。


    到了燈會上,文遠侯夫人便讓他們自行散了,隻不準走遠。她自己則去了旁邊早定好的酒樓雅間裏麵吃茶。


    折碩明陪著折邵衣,拉著沈懷楠,在兩人之中打掩護。折宴明則陪著另外兩個姑娘。


    各人都有婆子丫鬟小廝跟著,齊齊走在一處,前頭兩個,後麵兩個,倒是丟不了。


    折邵衣提著一隻燈籠,先還走在大哥哥旁邊,沒一會便去了沈懷楠身邊,折碩明隻當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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