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哭過之後聲音軟軟的,帶了點鼻音,嬌憨可愛。謝硯勾了勾唇,將人往上抱了抱,道:


    “我也是。”


    謝硯偏過頭,一隻手撐在她脖頸處給她支點,另一隻手挽住她的腰肢。


    顏如月閉上眼睛,感受他滿腔的歡喜。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草木香,清冽的像是他本人一般,好聞的讓人沉迷。


    方才二人用了一些茶水,因此唇齒間泛起茶香。唇瓣上是微甜的桂花蜜,謝硯吮了吮,甜意便順著往心口裏流。


    親了好一會,顏如月都被他親軟了,化成一灘水,也忘了方才傷疤的事情。


    謝硯抱著人將其放到床榻上,拉上輕紗帳。內裏一片昏暗,顏如月有些糾結,她小聲的道:


    “我還疼呢。”


    謝硯似乎笑了,他往下去,掀開礙事的被子道:“我說了,我都會的。”


    第68章


    ◎那雙和永安侯一模一樣的眼睛◎


    當天晚膳,顏如月沒出房門,謝硯衣冠楚楚的坐在床榻旁,頭發絲都沒亂。


    他用軟枕放在床頭,讓顏如月靠住。


    顏如月烏發披散著,麵頰還帶著紅潮,額間的碎發有些亂,衣襟鬆散著,鎖骨上的紅印子若隱若現。


    她氣憤的伸腿踹了謝硯一腳,卻被謝硯大掌捉住。


    顏如月咬著唇,想到方才他順著往上的畫麵,麵上更紅了。


    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他倒是衣冠整齊,隻淨手漱口,顏如月則是沐浴一番才洗去身上的黏膩。


    “吃飯。”


    謝硯放開她,將一勺雞湯喂在她嘴邊。


    顏如月接過湯碗,雖然身上還沒力氣,但是吃飯還是可以的,“我自己來,你也去吃。”


    夫妻倆在房裏用了飯,謝硯將東西收拾好,出去送食盒的功夫,房門被敲響。


    “小姐,我是柳枝,您還好嗎?”


    柳枝還是擔憂,想著自家小姐可是弱女子,雖說姑爺為人正直,可萬一姑爺垂涎自家小姐美貌呢?


    殊不知,她家小姐是垂涎人家,反被折騰了。


    “進來吧,”顏如月說完,低頭攏了攏衣裳,確保看不出痕跡。


    柳枝後頭還跟著探頭探腦的桃紅,見到麵色紅潤的顏如月,桃紅歪著頭鼻孔朝天,一副贏了的樣子。


    “看吧,我就說小姐沒事的。咦,什麽味道?”


    桃紅嗅了嗅,覺得屋裏的味道有點怪。


    顏如月臉熱,不過麵上不顯,她道:“是飯菜,柳枝,將窗子打開一些,散散菜味。”


    柳枝不疑有他,手腳麻利的將窗戶打開一絲縫隙,冷風一吹,屋裏味道便散了一些。


    “對了小姐,方才唐公子問您,說晚上要不要出去看看鋪子。”


    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新鋪子開張的事宜,按理來說,今晚該去看看的。不過顏如月咬了咬唇,她腿酸的沒了力氣,怕到時候在唐熠麵前丟人。


    “你去告訴一聲,就說今日晚了,明日一早過去。”


    吉時是在下午,他們早點過去也行的。


    柳枝點頭,又幫忙收拾了一下屋裏,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倆丫鬟走後不久,謝硯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


    等他走近了,她才發現是個小盒子,看起來是裝藥用的。


    “塗上一些,消腫止痛。”他垂眸,邊打開盒子邊道。


    顏如月怔住,他們倆就那天荒唐了一下午,今天沒有什麽實際的行為,就是他用……


    應該沒腫吧?


    “你怎麽知道腫了?”


    話說出口,顏如月都想給自己一個巴掌,謝硯似笑非笑,手裏的動作沒停,將藥膏在手心化開,作勢就要去給她塗。


    顏如月自暴自棄,閉上眼睛裝死。


    .


    翌日,大概是因著謝硯的藥膏起了作用,亦或者時間久了就好了,顏如月神清氣爽的起床,見身側早就沒人了。


    “謝硯?”


    她下意識的找人。


    屏風後轉過來一個人,謝硯好像剛洗過臉未來得及擦拭,眉毛上都是水珠,濃密的睫毛上猶如掛著珍珠般,往下滴落。


    “醒了?”


    他像是怕顏如月等急了,走了幾步到床榻前,溫聲問道:


    “還難受嗎?”


    顏如月搖頭,“好多了,你快去擦臉,水滴都落到我手上了。”


    說著,將手抬起來,展示手背上的那點水漬。


    謝硯輕笑,捉過她的手,親了親,放下後,水漬便沒了。


    顏如月縮了縮脖子,覺得他怎麽這麽喜歡親她,不論是哪裏都親。


    “我去準備溫水,”謝硯道。


    待他走後,顏如月將身上的寢衣脫了,換上旁邊擺放整齊的衣裙。顏如月不記得自己有拿出來東西,想來應當是謝硯準備好的。


    還挺貼心。


    收拾一番後,顏如月去洗了洗,坐在桌子前和謝硯一起吃東西。


    她頭發披散著,低頭喝粥的時候,發絲便調皮的剮蹭她的臉頰,有時候會嚼進嘴裏。


    顏如月將頭發攏到耳後,但過了一會兒還是會垂在耳旁。


    謝硯抬起頭,掃了一眼屋裏,起身去梳妝台旁將梳子拿過來。


    顏如月詫異:“你會梳女子發鬢?”


    顏如月被人侍候慣了,梳頭從來都是柳枝來做。她自己倒也會一點,不過歪歪扭扭,定然是不好看的。


    顏如月追求精致和美麗,寧肯散著頭發也不肯梳奇怪的發型。


    謝硯將梳子輕輕的從上梳到下,女子的烏發垂順的宛若布料,泛著光澤。他輕聲道:


    “會一些。”


    這倒是沒想到,不過顏如月轉念一想,應當是給謝蘭芝梳頭學會的吧。


    顏如月對謝硯的手藝不抱幻想,甚至想一會該怎麽安慰他,畢竟夫君第一次給她梳頭發,她不好打擊的。


    等梳完之後,謝硯拿過一旁的鏡子,彎腰給顏如月照了照。


    “看看哪裏不好,我再重新梳。”


    鏡子裏是兩個人,風姿俊逸的男人貼著女人的麵頰,親昵無間。


    顏如月杏眸眨了眨,看向雖然不是太好看,但明顯比自己梳的要利落的發鬢,滿意的點了點頭,還誇讚他一番:


    “不愧是舉人老爺,手藝也好。”


    謝硯側頭,顏如月也側頭,她主動的親了親他的唇角,謝硯眼裏帶了笑意。


    “吃飯,”他說。


    一頓飯吃完,柳枝她們也過來了,還誇了一番謝硯,說比桃紅梳的都好看,柳枝隻是隨意的幫忙將碎發攏了攏,簪上好看的簪子,就能出門了。


    客棧離要去的鋪子不遠,幾人便步行前去。


    清晨時分,路上的行人竟然不少,還有很多賣朝食的小攤販,到處都是熱鬧一片。


    顏如月看的入神,沒注意到唐熠走到她左側,微微一笑道:“對了,之前你讓我打聽的消息已經有眉目了。”


    顏如月右側是謝硯,原本他眉頭蹙了一下,在聽見唐熠說話後,他就又恢複如常。


    唐熠快速的掃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後將手裏的信件交給顏如月。


    “太仔細的定然是探不到,不過我讓人買通了府裏的丫鬟,想來一些大事是沒問題的,都在信裏。”


    說完,唐熠假借買包子,頓住腳步。


    顏如月則是捏著信紙,走到前方胡同口處停下,迫不及待的看了起來。


    她是真的擔心蘇晴柔,畢竟她性子軟,府裏還有個受寵愛的表妹小妾。每次來信,蘇晴柔都是報喜不報憂,顏如月記掛這個好姐妹。


    展開信看,顏如月的眉頭越看越皺。


    謝硯看著她皺在一起的小臉,就知道事情不太好。顏如月將信看完,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才能控製住自己不跑去京城打靳崢。


    蘇晴柔說她和孩子一切都好,但是唐熠派人打聽到的消息卻是,靳府少奶奶摔倒了,胎像不穩,得日日喝那苦澀的湯藥不說,還要一直躺著養胎。


    而府裏的小妾,被府裏的老仆從說肚子形狀像是男孩,因此越發的受到重視。信上還說,靳崢已經不踏入蘇晴柔的房裏了,美曰其名是為了她和孩子好。


    實際上則是,又抬了兩房小妾,正是新鮮的時候。


    顏如月越想越覺得難受,手都開始抖了。


    她不明白,蘇晴柔不是說靳崢是個好男人嗎?剛開始不也是濃情蜜意嗎?在京城隻是當個小官就開始三妻四妾了?


    那往後若是當了大官,豈不是要滿院子妻妾?


    秋日的清晨是涼的,她指尖捏著信,透著涼意。


    忽地,手被熱意包裹。


    顏如月抬起頭,就見謝硯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側,倆人的衣袖寬大,即便握在一起,從外麵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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