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動她!!”櫻祭夜有話先說,滿麵的邪意叫所有人聞之色變。


    “偏我要殺她,你滾開!”獨孤斬月一手迅速抽去束在胳膊間的吊帶,掄手高甩,揚作一道白中帶紅的布練,眨眼抽向靠過來的蟲兒。


    他真要對她下死手。


    蟲兒驚駭萬分,感覺被獨孤斬月的騰騰殺氣所壓垮,整個人癱軟在黃沙中寸步難移。


    “獨孤斬月你真是小人,居然對女人下毒手!”櫻祭夜眨眼橫踢出一腳,猶如神龍擺尾,一腳將飛至蟲兒肩側的白練使勁踢開。


    獨孤斬月再無言語,手裏的白練本如火如荼纏向蟲兒的脖頸,被櫻祭夜橫刀阻攔後,立刻喪失了半分衝力,趕忙斂手收回,調整姿勢。


    白練在他手中或嬌繞,或硬.挺,或急促,或緩慢,獨孤斬月仿佛化作最靈敏的舞者,將一條簡簡單單的布條,扭甩成朵朵傲霜綻放的血梅,瞬間抽向櫻祭夜的胸口。


    櫻祭夜臨沙一蹬高翔如鶴,邪惡地自背後噴滾出一道魅然紫氣,他背手一抽竟斂氣為形,拔出一柄瑩紫的氣刀。


    此刀靜止時通透無暇,劈斬時呈紫水晶般流轉煙靄,霞氣如畫。


    “你占了蟲兒的心,卻不知珍惜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今日我便用這柄‘盤祖’寶刀,將你砍作肉泥!”


    說話間,櫻祭夜已經瘋狂地揮舞起盤祖,朝獨孤斬月發動數輪猛烈的攻擊。


    很快,倆人便打得難舍難分,莽莽沙塵被刀氣與飛練攪得迷蒙一片,隻見黃色的沙雨裏時而紫刀迎日,時而白練如瀑。


    藥奴怪看櫻祭夜半晌,自言自語道“本以為他是隻軟腳蝦,結果是在隱瞞自己的實力,這個男人不簡單……蟲兒,你想我去幫誰呢?”


    蟲兒呆若木雞地打量著獨孤斬月,他要殺她……他居然要殺她!


    若不是櫻祭夜替自己擋住致命一擊,她的脖子此刻早被折斷。


    “獨孤斬月沒有武器,勢單力薄,姓櫻的手提寶刀,戰鬥力強。”藥奴扶了扶臉上的麵具,“不過姓櫻的無時無刻不色迷迷地望著你,而且總對你意圖不軌……”


    “算了,我還是去幫我的老主顧吧!”藥奴沒等蟲兒答話,飛身卷入戰局。


    分明饑熱交迫的幾人之前還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樣,說起打架來簡直堪比打血的公雞,各個爭得臉紅脖子粗。


    莫非他們都在裝軟?


    “都tm餓暈了是不是?快住手!”蟲兒氣結提出穿心,她可沒有暗存實力,她可是真的疲軟不堪。


    “說好攻擊我的,怎麽你們打個沒完沒了,都不想活了嗎?”她軟拋三刀,分別撒向三個難分彼此的家夥。


    穿心走勢迅捷,眨眼最先擲向藥奴的手腕,藥奴合指一彈銀光閃閃,將穿心改道至櫻祭夜才落下的刀尖。


    “吭……”


    脆音醒耳,餘韻繚繞,盤祖的氣勢本如洶湧澎湃的煙霧,被撞擊時頓凝作堅固的水晶,鏗鏘有力。


    “蟲兒幫他?還是幫我?”櫻祭夜專心攻擊獨孤斬月與藥奴,二人武藝超群,聯合在一起竟如虎添翼,櫻祭夜不覺聯想,數日前他們被鳥獸狼狽圍攻,是故意還是有意。


    蟲兒何時進了他們一夥兒?櫻祭夜邪氣至勝,掄起盤祖迎風劈山,將身體內潛存的力量運入刀體。


    盤祖煞氣絕倫,旋畫出無數道魔紫的刀痕,齊刷刷朝獨孤斬月的頭際砍下。


    他要狠狠收拾獨孤斬月,很久以前他便想教訓他一番。


    獨孤斬月黑洞洞的冷眸內死光微漾,他明顯察覺櫻祭夜的招式中,雜帶著爆發的力量,和無休止的怨念,這怨念叫他格外興奮,一雙眸子吸得滿盈盈,黑鬱得快淌出濃稠的墨汁來。


    “我誰也不幫!”蟲兒白藥奴一眼,“隻是希望大家坐下來討論一下對策,而不是自相殘殺!”


    櫻祭夜怒火中燒,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他越凝鷙陰邪,臉上莫名浮現一層淡淡的紫紋,完美無缺的臉龐仿佛被紫紋所割裂,詭異中透漏出難以言喻的狷狂。


    “獨孤斬月,今日且叫你再無命絕情!”櫻祭夜高揚盤祖,重重落下。


    強大的刀氣四溢,先將獨孤斬月手中的白練扯作絲條,紛紛翻飛在黃沙之中,殘如隕落的蝶羽。


    “櫻祭夜!”蟲兒轉身擲出穿心來阻止櫻祭夜的暴行,穿心被盤祖的刀氣隔絕看來,剛觸及便被彈飛。


    穿心回巢,水滴長連猛得扯緊,將蟲兒一同摔在一邊。


    被刀氣震開的還有藥奴,他被盤祖剛猛無比的力量震蕩極遠,墜地嘔出一口鮮血。


    不要啊……蟲兒眼睜睜看著獨孤斬月即將命喪刀口,她的心被狠狠得提至身外,幾乎被烈日炙烤作灰燼,痛不欲生。


    她……為什麽還舍不得他死?


    獨孤斬月手裏沒了任何抵擋的工具,麵對櫻祭夜的強大臨危不懼,他冷冷相向,即在盤祖靠近的一刹那。


    他的眼中劃出一絲純然的黑氣,迎頭痛擊在盤祖的刀尖,轉眼被盤祖的煞氣所吞噬,旁人絕對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但是櫻祭夜看得真切。


    “你……”櫻祭夜駭然錯開盤祖,刀氣依舊割破獨孤斬月的耳朵,濺出一股腥豔的血紅。


    獨孤斬月微微側頭,眉宇一皺,表情是極端的不屑,可是這不屑中也參雜了許多心有餘悸。


    盤祖沒有擊中目標,直搗入沙地裏,所有的刀氣頃刻注入地下,須臾噴出數道沙浪,高濺雲霄。


    待塵埃落地,所有人從沙子裏鑽出時,僅看見櫻祭夜扶刀蹲立,鎖眉深思,而獨孤斬月淡然拍去頭發和長衫上的土屑,默默將發冠整理好,耳側的傷口亦不做處理。


    “哈哈哈哈,真是打得極好,這種高手間的廝殺才最是引人耳目。”一陣病懨懨的怪笑自頭頂散開。


    抬頭一望,赤瑾斜坐在火鳶的紅羽上,雙目緊閉,但是表情卻是十足的滿意。


    火鳶的流蘇長尾不斷搖曳,替他扇去身周殘餘的沙塵,一雙鳥眸犀利敏銳,刻刀一般洞察沙坡上的一舉一動。


    “困了各位許久,赤瑾無非想看看人在極端折磨下的困獸之舉,隻可惜這位紫發的帥哥最後手下留情了。”


    赤瑾一臉可惜道“親手殺死九尾龍族的四皇子,這種暢快淋漓的事情你居然會愚蠢到放棄,真叫人掃興。”


    不知是日色嫣紅了赤瑾,亦或是他本身沾染了散不盡的血光,紅服妖裝下的赤瑾看起來格外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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