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有人在中作梗,沒料想居然是他!


    “你比獨孤斬月更欠揍,納命來!”


    櫻祭夜因故錯開了一刀,心情正是複雜,望見主事的家夥露出原型,氣不打一處來,再匯體內僅存的內力,急抽盤祖照準赤瑾的方向,橫刀劈去。


    盤祖刀氣如虹,來勢洶洶,甚有噴薄三百尺,驚徹蛟龍蟠的架勢,可惜此刀招猛勁有餘,而威力削半,追及火鳶蘇尾時更減一成魄力。


    溫溫悶悶地撞擊聲取代了櫻祭夜渴望的撕裂聲,他極盡所能的刀鋒居然被赤瑾麵前的某樣無形的東西牆悉數化解。


    所有人錯愕高望。


    盤祖刀光震蕩雙日雙月影像之前,恰如投石之水,浩波粼粼,雙日雙月竟隨著波動高低起伏,波紋綿延至整個四方天幕,宛如湖麵上的波心雲影。


    日月之輝隨即搖曳生姿,連同寒暑之別亦波動不安起來。


    假的?蟲兒心底義憤填膺,憑著幾日來肌膚上的真實感覺,不是曬到爆皮便是冷到縮骨,怎麽可能被盤祖刀氣輕易攪亂了原型?


    赤瑾陰惻惻笑道“我給你們布的陣叫無相囹圄妖陣,此陣最大的優點便是可以以假亂真,不易覺察,待人深陷其中後,逐漸瓦解人的意誌,心亂智昏。”


    “如今你們已經耗盡了氣力,又在鬥陣中損傷了元氣,**交迫,困乏無覺,咱這無相囹圄妖陣使得真是極好,正好將你們一網打盡。”


    撫手準確摸摸身下的火鳶,以示洋洋得意。


    病笑間,赤瑾孱細的身裝被無相囹圄妖陣蕩漾至天空的每個角落,連作一片紅彧,將迷惑眾人多日的雙日雙月奇景,遮掩得虛虛實實,不再真切。


    “你找死!”蟲兒最見不得赤瑾一副又病又賤的模樣,尤其現在漫天飄灑的都是他的身影,簡直是無形中點燃自己心頭盛火。


    “無相,無相,姑奶奶偏燒得你沒臉做人!”蟲兒飛手轉起一團熱氣,對準盤祖漸消的刀痕,欲丟出蓮月輪。


    呃……手掌內分明火熱萬分,可是自己全然調不動一分出體。


    她……她……她的肚子該死地又撕痛起來。


    這腹中的胎兒是白璃魄派來拖後腿的孽債嗎?蟲兒趕快壓抑會全部的靈火,隻差一步,她又險些走火入魔了。


    蟲兒單膝跪地,硬裝做堅強不屈的繼續喊道“赤瑾,你有種下來,姑奶奶保證不打死你!”


    赤瑾漫不經心挑起一綹發尾,在枯細的五指間纏來又纏去,冷哼道“咱不下去,慢慢等你們餓死,渴死,熱死……不是更有趣。”


    蟲兒裝得太像,沒有人懷疑她此刻正腹痛難忍,櫻祭夜隻覺得千目暫時不宜再出戰,他單手扛起盤祖,朝藥奴與獨孤斬月問道“櫻某在世千萬年,還沒被妖孽騎在頭上放肆過,今日放下私人恩怨不提,各位敢不敢與櫻某攜手,將那個妖孽碎屍萬段!”


    “算上我一個!”獨孤斬月輕摸過耳朵上的傷口,盤祖造成的創口已經結作血痂,他的態度雖是風輕雲淡,唇中吐露的意誌卻又非常的堅定。


    同他的黑眸一般,沉如地獄的幽暗。


    藥奴蹣跚過去扶起蟲兒,整個人搖搖欲墜。蟲兒認認真真觀察麵前這些,與自己曾揪扯不清的男子們,此刻無一不是極度的疲憊不堪,縱然錚錚鐵骨傲氣難馴,但這英豪是逞不得久的,她哈哈放肆大笑起來,直笑得赤瑾頭皮發麻。


    “瘋女人,你笑什麽?”赤瑾道。


    蟲兒呸去唇角沾染的沙子,鼻尖呼吸的氣息亦開始灼熱似火,“我笑瑾妃好大的狗膽,背著雀無極想獨吞咱這顆連珠轉世。”


    赤瑾微冷,語調陡而尖銳道“瘋女人,你說什麽瘋話?”


    蟲兒鄙道“瑾妃在雀無極床榻上睡那麽久,會不知道我是誰?瑾妃暗地和隱濃狼狽為奸,會不知道我是誰?”


    “那日我和藥奴在鹽山竊聽,你和隱濃透漏要暗殺梅姑娘的事情,難道不是有意讓我跟著梅姑娘來鶴峰城?”


    藥奴蹙眉探看蟲兒一眼,蟲兒按手示意他無需訝異,赤瑾使得一手好妖陣,怎麽會察覺不到有人跟蹤隱濃多次,所以他才會姍姍來遲,與隱濃共演一出假戲,溜著自己和藥奴玩弄。


    蟲兒見赤瑾沒有反駁,知道自己猜對了大半,得到鼓勵再繼續補充道“你派出大批瓷人攻擊我們,表麵看起來是要殺死我們,實際上這些瓷人根本不堪一擊,你的真正目的無非是借亂劫走梅姑娘,再製造出是我故意讓梅姑娘被捉走的證據,隻要隱濃挑撥幾句,獨孤斬月與我之間立生罅隙。”


    蟲兒幽幽地望向獨孤斬月,言辭堅定道“你雖是不愛我,但是不該疑我。”


    獨孤斬月聞言一凜,“蟲兒姑娘都是決定與在下抽刀斷情的,何必執著與在下的信任。信,或不信,疑或不疑,已經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那夜,他都聽見了?


    蟲兒真想讚揚他的好演技,咬牙轉移視線,橫對赤瑾道“瑾妃這一手離間計用的好,獨孤斬月下手殺我的時候,你都笑得花枝亂顫了吧?”


    赤瑾病道“分析鞭辟入裏,難怪他心裏始終割舍你不下,不過我再補充三點給你……”


    “第一,雀無極在嘲歌城失利後,我的人並沒有跟著獨孤斬月,所以當我的瓷人大軍修理你的時候,可沒盤算叫人來解救你。”


    “第二,我對你這個莫名其妙的什麽珠其實毫無興趣,就象我分明看見朱雀鳳族最廉價的公主之後,也絲毫不擔心她會向雀無極告狀一樣。”


    昏死在一旁的雀姝兒,冥冥中微眨了眨纖長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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