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城器樂大賽結束後,單澤修來過我家吃過一次飯,再後來就是我去迪拜,他數次上我家詢問過情況。


    故此,雖然他在我和軒慕的婚禮上鬧過場,但爸媽對他還是非常客氣的。而且,他那樣子的身份擺在那裏。他們寧可我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和他有什麽。


    總之一句話,他們指望我憑借嫁人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願望之火從來沒真正熄滅過。


    見我一臉詫異的站在門口,他微微勾唇,神態自若的從我手裏接過東西,“進來。”要不是隨後聞聲而來的爸媽,我幾乎懷疑現在單澤修才是這家的主人。


    這天爸媽準備了比以往更豐盛的晚餐,據他們說是在買菜之後遇上他的,他見兩人東西多,便載了他們送回來。


    晚飯吃的還算太平,前提忽略單澤修提出想帶我出國進修的事。爸媽聽聞,當然喜不勝喜。


    我先前一直沒開口,聽到這裏卻忍不住出聲,向他們表示我從來沒才出國深造的意思,事實上我達不到那種高度。


    “有我在,你怎麽會達不到?”單澤修淡淡凝視我。


    他幾次這樣,我實在不想再重複同樣的話。而且我難得回家一趟,實在不想爸媽不高興,隻簡單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出國。


    爸媽招呼了他一頓熱情的晚飯後,又提出讓他今晚在家裏留宿。


    當初老爸調職來這裏時房價還沒那麽貴,房子還算寬敞。頂層帶閣樓的雙層,樓下兩室兩廳,樓上還有客房。


    我知道爸媽說的不是客氣話,不免有些著急,還好單澤修並沒有留宿的意思。隻是在離開之前,邀請我們明晚一起吃飯。


    “中秋節應該和家人一起過吧。”我看到老爸一副很樂意的模樣,忙趕在前麵開口,“而且今天這頓飯也是為了謝謝你送我爸媽回來,不用再回禮了。”


    “家人?”他笑了笑,眼瞳卻深暗幾分,似有分辨不清的落寞。那樣的神態讓我心口一緊,忙撇開了實現。


    其實這麽多年,我從沒聽單澤修提過家裏的情況,對他的家事並不了解。莫非,他的家人都不在了……


    他見我不說話,低頭看了看手表,說時間也晚,就先回去了。


    我剛剛鬆了口氣,卻聽見他優雅的聲音傳來,“小初,送我下去吧。”


    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我走在他身後,始終保持沉默。


    其實我不太清楚,單澤修今天出現在我家到底是巧合還是特意,我知道他讓我下來絕不隻是為了送他。他應該,會有話和我說。


    拐過路口時,他果然開了口。


    他告訴我,他和瑪菲已經清楚了。


    我看著他,很久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是不太敢相信他居然如此果決。他和瑪菲清楚了,分開了,然後呢?我應該感激涕零,然後哭著撲進他懷裏,告訴他我有多感動,有多高興?


    男人上前一步,拉短了彼此的距離,修長手指落在我頰邊,“小初,你想以後都這樣跟我相處嗎?”


    我側頭避開他微涼的指尖,並沒忽略他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這樣子相處,有什麽不對?”


    “你知道我不是想聽反問。”


    “我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神思,略微有些恍惚。他用“清楚”來形容他和瑪菲之間的關係,我卻覺得這個用詞不太貼切。男女關係,又不是整理物品,用清楚未免不太尊重。


    果然,並非女友,隻是女人麽?


    其實正如我上次所說,我真的沒有什麽可氣和可原諒的。我隻是他學生,又不是他女朋友,沒有權利幹涉他交友的自由。


    我隻是純粹的,排斥和厭惡他對我若即若離的曖昧。


    仿佛神諦施舍般的溫柔,卻理所當然禁錮著我的自由,難以喘息,又難以逃離。好像線頭掌控在他手中的風箏,上下全憑他心意,半點由不得自己。


    然而真正決定放棄了,他卻轉身追來,日益溫柔寵溺,甚至低頭認錯,還主動斷了跟別的女人的關係。


    胸口心思翻湧,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僵了半響,我慢慢開口,終於說出一句話,“老師,我想我真的不太懂優秀的男人。是不是總見不得身旁仰慕依戀的人主動離開,是不是非要到這種時候,才知道轉身珍惜?”


    話一出口,他神態就冷了。


    這話是過分了,但我就是想讓他生氣。


    而他也一如我所願,用森寒的目色上上下下看著我,眉宇隱約有怒意,幾番流轉到底壓了下去。


    “行啊,果真是膽大了。以前你就算這樣想,也不會這樣說。”他收斂了神色,喜怒難辨。


    “老師還不準備走嗎?”我問的輕輕淡淡。


    他深深看我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


    這天目送他的背影,我在想他一定不會再理睬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後來當事情糾結成一團,我才明白整件事一直都是我想的太簡單。


    單澤修這個人,或許我從未真正了解過。


    第二天是中秋,據老媽說今天一家三口出去吃飯,不用買菜做飯,結果誰都沒起床,全部賴在床上宅。


    我覺得我體內這種宅的本質完全遺傳自老爸老媽,比起他們的懶散,我簡直稱得上勤快。


    因此,當門鈴被人摁響時,出現了無人應門的結果。那時已經快中午了,我早飯還沒吃,隻簡單唰了個牙,也沒洗臉,就在床上抱著筆記本上微博。


    門鈴第三次響起後,我終於確定老爸老媽不會去開門。無奈汲著拖鞋起來,結果門外臉色不佳的人居然是流沉!


    繼單澤修之後是流沉,我覺得我爸媽這兩天的心情完全可以用風生水起來形容。


    一個是樂界大師,另一個是軒家二少。


    兩個都是有錢人,尤其現在這個,一大清早(?)不遠千裏(-_-|||)拎著大堆補品禮品上門,一口一個叔叔阿姨好久不見,喊的親密自然。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流沉的出現讓爸媽又驚又喜,知道他是特意從s城趕來後,當即讓他留下一起過晚上的中秋節。


    期間,我覺得老媽神色有異似乎想說什麽,但一見到老爸和流沉其樂融融儼然“兩父子”的模樣,最後還是沒開口。


    直到晚上我們四人一起到了某星級酒店的頂樓自助餐廳後,我才明白老媽神色異樣的原由。


    這頓晚飯,居然是單澤修安排的。


    很顯然,老媽背著我答應了這頓中秋晚餐,而老爸卻一個勁想和流沉搞好關係……


    單澤修出現時,我正借著拿食物的機會,把流沉拉到一旁盤問。他一天都和我老爸混在一起,我實在找不到單獨說話的機會。


    “你怎麽過來都不事先說一聲?”


    高級酒店的水晶燈下,他神色靜淡的凝視我,瞳底似乎藏了一抹調侃。


    他今天穿著件英倫風的黑領淺灰色修身襯衣,精良的剪裁愈發襯得他細腰長腿線條流暢,那素有的倨傲裏隱隱透出幾分貴氣與優雅來。


    性感的唇抿了抿,隨後輕輕提起,金棕色雙瞳深邃而專注,“我想你了。”


    這樣一句曖昧的話,就這樣被他在大庭廣眾自然而流暢的說出來。


    我臉頰霎時有些發燙,表麵卻仍不動聲色,“可惜,我一點都不想你。”


    聞言他卻笑得愈加迷人,伸手攬住我腰,湊到我耳旁輕輕道,“假話。”


    曖昧的溫熱氣息,緊貼我的耳垂,我能感覺到他雙唇的熱度和觸感,心頭不由一悸。


    我推開他,不經意抬眼,卻看見了單澤修。


    他應該剛剛才踏進餐廳,仍舊是白色襯衣,領口隨意開著。黑眸明暗不定,落在我身上。


    流沉隨我目光看去,波瀾不驚的開口,“好久不見了,單……老師。”


    單澤修慢慢走到麵前,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落在流沉那裏,微微眯起了眼。片刻,他唇角帶出淡笑,“我還以為你一直在西雅圖。”


    “我也以為你應該在s城。”流沉同樣笑了笑。


    整個晚上,老爸和老媽都有些坐立不安。出現一個優秀男人對他們女兒來說是好事,可同時出現兩個的話,就不那麽愉悅了。


    雖然這兩個優秀男人神情平緩的隨意聊了些他們聽不懂的音樂話題,可氣氛卻始終有些讓人說不出來的緊滯。


    晚飯差不多時,單澤修提出去樓下的咖啡廳坐坐。爸媽忙不迭找理由推托,流沉卻爽快答應了,隨後轉向我,微微一笑,“你也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卡稿了==~~這章寫了三天……我想死……在我死之前……給點安慰吧……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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