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遇上。”我的唇很痛,肯定腫了,聲音亦有些沙啞,像是故意在勾引他。


    他的身體貼住我,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去琴行不就是期待這種遇上。”


    “那也是被你氣的。”我不服氣,同樣在他腰上一掐。肌肉太硬,我手疼……


    上天真不公平……


    室內寂靜,隻聽得到彼此的呼吸。


    許久,他出聲,“西雅圖還去麽?”


    我故意哼了聲,“不去。”頓了頓又補充,“反正你一開始就覺得我不想去,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好了。”


    他也冷哼一聲,“是啊,我一個人回去,好留你在這裏和他曖昧廝磨是吧。”


    說話的語氣可惡死了,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溫柔成熟的流沉!我伸手掐住他臉頰,朝兩邊拉,“小氣鬼!就你最小氣!”


    他捉住我手,放到唇邊咬了一口,痛的我又是一聲叫。


    唇順勢被他封住,他再度探了進來,怒意的掠奪少了,多了纏綿的欲/望。腰身被他抱起,也不進房,把我放倒在客廳厚厚的毛地毯就壓了下來。


    屋內沒開空調,很冷,但他的身體很熱,撩人的溫度。


    前戲做了很久,唇、舌、手指,還有身體,統統都是他的武器。摩挲不斷,不停的親吻。進入的有些霸道,我的手腕被扣在頭頂上方,他在昏暗的月色裏看著我的臉。


    淺淺的撤離,又深深的頂/撞,任憑我扭動抵抗求饒,他始終用他喜歡的速度主宰我的身體。黑色額發下被濃烈情/欲填滿的金棕色眼眸微微眯起,看著我喘息,看著我低吟,看著我在他身下起伏顫抖……


    這夜我基本算沒睡,他似乎在用另一種方式告訴我:我是他的女人,隻屬於軒流沉一個人。


    我蜷縮著酸軟的身體,在心裏低低罵了聲:幼稚。


    今井澈還算言而有信,耍變態歸耍變態,沒收了何檸的工作。介於何檸也是個潛在變態,我倒沒擔心她在今井澈那裏會吃虧。隻是我自己絕對不可能再跟他合作,就算我能忍,某個混血也忍不了。


    他和今井澈的事我還是不知道,那晚後我沒再提起,可心裏終是多了件事。


    距離聖誕還有十來天,我心想反正要離開幾天,也就不急著找工作。


    可工作卻自己找上了我。


    打來電話的是s城琴行裏的翹楚,我也曾經投過資料,隻是沒有回複。對方通知我去麵試,一番問答後對方說我被錄取了,開出的薪資和工作條件都很優渥。


    我詫異之餘告訴對方,近期可能要出國一陣,這工作可能要一月之後才能開始。我以為會被拒,結果對方很爽快的答應。


    找到工作的事告訴流沉後,他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


    其實我和他都隱約猜到,工作的事,可能和單澤修脫不了關係。


    他沒再找我,隻是用這種方式表示他並不隻是說說。


    他在等,等我和流沉分手。


    雖然之前我一直沒表態,但去西雅圖的簽證流沉還是一早幫我辦了。


    這幾天軒瑞鑫來了不少電話,囑咐他一定要小心把我帶到那裏,又說和我在一起的事不必顧慮軒家,自己高興就好。


    二十號後,所有東西都已準備妥當,我不上班他也不忙,每天都待在“埃及迷情”玩跳棋。


    咖啡館的小女生從起初的眼神輕怨嫉妒到後來的羨慕向往,再到習慣默認,始終都無聲無息。


    我想流沉或許不是不知道有人喜歡他,而是覺得這樣不聞不問置之不理的處理方式才是最好的。


    “你又輸了。”他抬眸瞥我,眼底似有調侃。


    想來我也算跳棋高手,不過和他對戰,從來沒贏過一局。


    見我麵無表情的站起,他捏住我手,笑道,“不如再下一局抉勝負,我讓你五步?”


    我很有骨氣,“不要,願者服輸,今天照舊我買菜燒飯。”


    自超市出來時,我看見停在路邊的紅色跑車以及推門下車的人。


    從某方麵來,瑪菲和流沉是同一種人,美麗醒目,不張揚卻帶著引人注目的貴族氣質。對待旁人目光都視若無睹,以安靜姿態自在自主。


    她走到我麵前,摘下墨鏡,眉宇隱約有愁緒,“上官初,抱歉突然出現,不過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近半年沒見,她瘦了不少,但長長的棕色卷發與湛碧瞳仁令她美麗依舊。


    我們坐在超市附近某家幽靜的茶座,她沒浪費時間,點完飲料直接問我最近單澤修有沒有找過我。


    我提了提那晚的偶遇,沒有細說。


    她長眉緊蹙,問我那天是幾號,聽我說了臉色又沉幾分,問我在那之後有沒有再見過。


    見我搖頭,她赫然緊張起來。


    服務員在沉默時端來了飲料,她漂亮的長指攪動著液體,許久抬眼看我,像是終於下了決定,“有件事要和你說!”


    “我聽著。”我看了看手機,“不過別太久,我還得回去做飯。”


    “現在情況緊迫,其他事根本不重要!修他可能有麻煩!”


    “哦。”我給了我所能給的唯一反應。


    “上官小姐,這麻煩是因為你才引發的!”瑪菲中文說的並不是非常流暢,講述中途偶爾會停一停,思考更確切的詞匯。


    她說她知道我和單澤修之間的關係並不隻是單純的師生,她覺得其實我也應該知道她和單澤修的關係。


    他們是男女關係,這件事並非一朝一夕,早在很多年前他們就已經認識並且在一起了。


    她認識他,遠比我早的多。那時他還是二十歲不到的少年,而她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女。


    這些年她也有過別的男人,但和單澤修的關係始終未斷。他們不算正式的戀人,其中原因太多,她父親便是其中之一。


    “我們家族表麵是意大利的隱形富豪,實際卻掌握著西西裏島甚至整個意大利的軍火和毒品交易。”


    黑道?我有些愕然。


    她嬌美的唇浮起些許笑意,默認了我的沒有說出口的話。


    她告訴我,她是父親唯一的女兒,單澤修從來不是他女兒理想的丈夫人選。起初反對是必然,後來卻因為她的堅持和某件事的發生慢慢接受。


    那次是場意外,她被對家捉住,碰巧他也在,對方對他沒興趣,放了他。


    可單澤修沒有獨自離開,冒著危險跟蹤並通知她父親,並在救她時受了傷。自那次後,他就默許了單澤修。


    換個角度來說,在我剛剛認識學校裏的單老師時,他就已是意大利黑幫老大女兒的命定未婚夫。


    隻是,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瑪菲並沒有把細節全部告訴我,我從中猜測也許他們之後出現了問題,曾經很久都沒聯絡過。


    後來單澤修回維也納,一待就是一年多,她又重新找他,並以助理身份留下。


    之後的事我都知道了,單澤修回國,決定不再走,瑪菲在歐洲待不住,追到了國內。兩人舊情複燃,我發現他們關係,毅然決定放手。


    直到我回國,在中秋前的b城,單澤修告訴我,他和瑪菲清楚了。


    瑪菲說,他為了和我在一起,不惜冒險得罪她的家族,把跟她的關係了清!


    她後來知道我們沒在一起,曾經勸過單澤修回頭,因為她父親的個性她最清楚。


    這麽多年的牽扯,他基本已算是他們家族的人,現在和她分開,等同於背叛——不僅是背叛她,而是背叛整個黑幫家族。


    單澤修歸國一事,她父親本來就不悅,一直都是她從中調解。


    分手的事她原本打算隱瞞一段時間,等事情淡去再讓父親知道。畢竟當初執意從意大利追到維也納再到中國的人是她。


    可糟的是,她想盡辦法隱瞞,這件事最後還是被父親知道了。


    他下了命令要單澤修回西西裏島見他,可單澤修沒有去。之後她父親壓著怒意又催了一次,單澤修還是沒去。


    不久前她從父親的隨從那裏得知,先生又下了一次令,並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瑪菲太了解自己父親的作風,聽了心裏著急,打給話給單澤修讓叮囑他必須得來一趟。然而對方在電話裏隻是淡淡的笑,並未答應。


    之後瑪菲瞞著父親從意大利飛來,但到s城後卻沒找到單澤修,幾番找尋無果後隻能找上我。


    她不擔心其他,隻怕單澤修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被父親“請回”意大利,真變成那樣,事情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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