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蕭染


    過來,盛夏連忙拐楚子櫟的胳膊,小聲提醒,“陛下來了。”說完自己慌忙站起來,規規矩矩的站在門的另一側。


    楚子櫟鼓著臉頰坐在門檻上不起來,仰頭委屈的看著離自己越發近的蕭染,將裏的食盒舉起來,扁著嘴什麽話都不說。


    蕭染神色狐疑,問他,“怎麽了?怎麽這幅小表情?”


    蕭染疑惑的看著楚子櫟,示意青衣上前接過食盒把蓋子打開,自己則挑眉看向楚子櫟,“還學會獻殷勤討好朕了?”


    不管她說什麽,楚子櫟隻是吸溜著鼻子滿眼委屈的看著她。蕭染臉上的笑慢慢淡去,問楚子櫟,“誰欺負你了?”


    “陛下……”那邊打開食盒蓋子的青衣欲言又止,“臣可能知道誰欺負殿下了。”


    說著青衣把食盒遞到蕭染麵前,讓她去看裏麵那盤肥膩的紅燒肉。整盤肉裏沒有一丁點的瘦肉星子,這甜膩的味道太過於濃鬱,聞著竟有些惡心人。


    蕭染神色徹底冷下來。


    楚子櫟這才哇的一聲哭出來,眼淚當真啪啪掉下來,哼哧著說,“嗚阿姐,子櫟不要吃這個肉肉。子櫟聞著就肚肚疼。”


    說是肚子疼,可楚子櫟捂著的地方卻是胃。明顯是上回吐傷了,一聞著這味就難受。


    蕭染抬擦掉楚子櫟眼尾的淚,抬要扶他起來。


    楚子櫟扭著身子躲開她的,大有一副“你不做主我就撒潑”的架勢。


    蕭染深吸了一口氣,朝青衣吩咐,“去將禦膳房的廚子叫過來。”


    “行了,給你出氣。”蕭染說完再次彎腰把楚子櫟從門檻上提溜起來,“趁著禦廚來之前,你好好想想該給呂墨做什麽菜當回禮。”


    楚子櫟將眼裏的淚水抹掉,不太明白蕭染的意思。


    “他送了一道你討厭的菜,那你也送他一道就是了。”蕭染動作輕柔的屈指刮掉楚子櫟睫毛上淚珠,拉著他的腕跨過門檻往禦書房裏走,“到時候朕親自著人給他送過去。”


    楚子櫟頓時開心了,嘴裏阿姐長阿姐短的喊她,聲音膩人。蕭染聽的嫌棄,不由鬆開他,讓他去一邊坐著去。


    楚子櫟就知道,蕭染這人沒別的優點,隻一處特別好,那就是格外護短。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個更


    另外,我看評論啦,蕭染沒想過睡誰啊,翻到馬樂也是設計好的因為她事先聽說過馬樂的性格,至於那點念頭是因為熏香啊寶貝們,蕭染要是聞到味道連這點念頭都沒有……那可能就是真的不行了(抽煙)


    第34章 是她先為難的我


    蕭染袖筒微微上挽, 撩起衣擺坐在龍案後麵批閱奏折,楚子櫟則坐在一旁同盛夏小聲嘀咕什麽東西最惡心。


    “殿下可還記得您釣魚用的蚯蚓?”盛夏壓低聲音跟楚子櫟出謀獻策。


    上次下雨,坤寧宮院子裏的泥土裏鑽出來好些蚯蚓,被楚子櫟瞧見了後, 著人抓起來變成了魚餌。


    楚子櫟眼睛一亮, 開心的鼓掌,“油炸條條。”他本來是打算油炸螞蟻的。


    剛出土的蚯蚓,裹上一圈米粉, 扔在油鍋裏炸至金黃, 再沾上噴香醬料, 呂墨聞著都能饞哭。


    “……”,楚子櫟改了主意, “涼拌條條。”


    他得讓呂墨知道自己吃的是個什麽玩意才能惡心到他。


    禦廚來的時候, 楚子櫟同盛夏連說帶比劃的跟她講自己想要一份涼拌蚯蚓。


    禦廚神色一言難盡, 心道皇家人的口味……還挺重。


    今天早上到現在蕭染還沒吃過飯, 如今聽楚子櫟跟盛夏聊的這麽歡快更是沒了胃口。


    為了找到蚯蚓, 禦廚回去後著人挖了半天的地,勉強才能湊夠一盤, 為了雅觀好看,禦廚還在那盤蚯蚓旁邊用胡蘿卜雕了朵花,整盤菜取名為“護花使者”。


    蚯蚓能翻地,保證花朵土壤的鬆軟,被稱為“護花使者”也沒錯。


    蕭染沒胃口看,知道做完後, 著青衣親自給呂墨送去。


    楚子櫟倒是不嫌棄惡心,還勾著頭確認了一番。


    蕭染朝青衣吩咐了幾句話,等他離開後,看向楚子櫟,“可還滿意嗎?”


    楚子櫟笑的跟那朵雕的胡蘿卜花一樣,不住的點頭。蕭染睨他,“滿意就趕緊去太學,再遲到一會兒,李太傅該打你掌心了。”


    楚子櫟被她說的一個瑟縮,藏在身後哼哼唧唧的一步回頭的轉身離開。


    蕭染看了他一眼,垂眸笑,“出息。”


    再說承乾宮,呂墨那盤紅燒肉是一早去慈寧宮請安前就吩咐小廚房做好了的。今天不管楚子櫟是來還是不來,那肉都是給他備著的。


    因此當小侍拿著帖子回來的時候,呂墨並沒有很生氣。


    他宴請的人陸陸續續的過來,哪怕呂墨沒有能夠侍寢,他身後的呂家也不是這些妃嬪貴人的母親能夠得罪的,所以他們也不敢惹惱呂墨跟他唱對台戲。


    呂墨讓小侍給楚子櫟送紅燒肉前,還特意將食盒打開給眾人看了下,說哪怕楚子櫟不來,也不能冷落了他。


    眾人隻看了一眼,便拿著巾帕掩鼻避開,大家早上都是用過早飯的人,如今聞著這油膩甜人的味道,胃裏忍不住陣陣泛惡心,表麵訕訕陪笑,卻不敢有任何異議。


    呂墨竟然連個傻子都不放過,可想他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馬樂收到帖子的時候,剛想擲之一旁,就被丫丫苦著臉攔了下來。


    他捧著帖子左右為難,“這賞花不過是個由頭,其實就是嫉妒您昨晚侍寢了,雖然皇上跟您隻是下了一夜的棋,可是呂貴君又不知道。您若是對他解釋,他定然以為你是在炫耀。”


    “明知道他這是衝著你來的,你去呂貴君鐵定帶著眾人一起羞辱與您。您若是不去,他又該鼓動眾人說您剛侍完寢就目無人了,連帶著您母親也會受到呂家人的刁難。”丫丫煩的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馬樂見丫丫為難,就從他裏抽出帖子,說,“不去。”


    “去也是為難,不去也是為難,何必過去給自己找不痛快,他這花愛找誰看找誰看,我的閑話他愛找誰說找誰說。”


    馬樂將帖子給門口


    的小侍塞回去,“我如今都進宮,還在乎這些,名聲再好那也不能改嫁是不。”


    丫丫聽的頭皮發麻,趕緊攔住馬樂的話頭,“公子您可少說點。”


    楚子櫟沒來呂墨倒是沒什麽感覺,可馬樂竟然敢不來,這就讓他很不開心了。


    呂墨話裏夾風帶雨的說落馬樂,講他如今身子金貴,不是他們這種人能輕易請來的了。


    底下坐著的妃嬪貴人沒一個敢開口說話的。畢竟他們不知道明天這種擠兌,會不會同無辜被翻牌侍寢的馬樂那般落在自己身上。


    “貴君可莫要這麽說,馬嬪身子金貴不金貴,那也得能生的出孩子再說。”開口的是染君。


    染國公家的公子。


    呂墨的心情被這一句話給安撫了。是啊,懷不上孩子,再受寵又如何?沒有孩子依傍,他連貴君都坐不到,更別提君後了。


    青衣來的時候,賞花宴剛剛結束,眾人正要離開。


    瞧見青衣著人帶著東西過來,呂墨心裏止不住的雀躍,麵上卻極力繃著。


    眾人心裏了然,皇上這是來安撫呂墨了。


    青衣給呂墨麵子,特意等人全都離開後,才含笑說道:“陛下著臣問貴君,進宮這幾日,宮裏的一切可還習慣?”


    呂墨故作委屈,暗示道:“宮裏什麽都好,就是見不到表姐。”


    “皇上忙,”


    青衣不為所動,轉身示意身後的小侍把食盒拿上來,“聽聞貴君今日給子櫟殿下送了盤菜,陛下立時教導他,收到東西是要還禮的。”


    呂墨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失去笑意,目光探究戒備的看向那個食盒,說道:“也沒什麽,用不著回禮。”


    “您可能不知道,子櫟殿下心智如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都靠皇上一步步的教導。”青衣親將那盤涼拌蚯蚓端出來,擱在呂墨麵前,“所以子櫟殿下最是聽話,立馬給您回了一盤菜。”


    青衣說道:“您放心,食材都是新鮮的。子櫟殿下也沒做過飯,不知道味道可合您的口味,不如您先嚐嚐?”


    呂墨看見盤子上的東西後,臉色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惡心的,瞬間變白,尖叫著逃離桌子,胃裏陣陣惡心,幹嘔了一會兒,直起腰顫抖著,指向桌子上的東西,厲聲問道:“表姐這是什麽意思?”


    “皇上的意思您心裏頭應該明白。”青衣笑,“您是呂家人,身份尊貴,做什麽去為難一個孩子呢?”


    “是我先為難他還是表姐先為難的我!”呂墨被嚇的失去冷靜,隻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就是剛才盤子裏那些切成段的蚯蚓,胃裏泛著惡心,忍不住想吐,一時間朝青衣這個殿省說話也忘了分寸。


    青衣倒是絲毫不介意,“您與皇上的事情臣不便插嘴,臣就是奉旨來送東西的,如今這菜已經送到,皇上說怎麽處置完全聽您的。”


    說完青衣抬,示意小侍收回食盒,帶著人離開承乾宮。


    “啊!”呂墨氣的尖叫,推著自己身旁的內侍,“去、去把那盤東西扔掉,能扔多餘遠扔多遠,別讓我再看見它!”


    呂墨眼淚氣的掉下來,跑到慈寧宮去找太君後告狀,哭訴蕭染的行徑。


    “表姐為了給一個傻子出氣竟然這麽對我,我倆到底誰是她的親表弟?”呂墨坐在太君後腿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的傷心委屈。


    太君後對他的態度則有些敷衍,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餘光一直往內殿看,瞧見碧螺從裏麵出來,才來了精神,連忙問他,“乖乖可睡醒嗎?”


    碧螺福禮搖頭。


    呂墨被冷落在一旁,聞言抽噎了一下,不滿的喊,“皇叔叔。”


    “哦,我光聽你說,都忘了告訴你乖乖發燒了。”太君後愁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跟呂墨說:“乖乖早上說不舒服不想去太學,我還以為他找借口呢。可都等你們請安回去了他都沒起來,我過去一摸他額頭,才發現是真的起燒了。”


    太君後滿臉不解,“你說這好好的怎麽就起燒了呢?難道是昨晚睡覺蹬被子了,這伺候的小侍也太不仔細了,晚上定然查看的不認真。”


    呂墨咬唇,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神色陰翳。感情他講了那麽多,太君後一句話都沒聽進去,他眼裏就隻有呂青庭。


    這呂青庭就是一個外親,真算起來跟他們呂家人倒是沒有太親近的關係,如若不是他呂家有權有勢,這樣的親戚根本不會跟他們往來。


    可如今呂青庭就隻是因為養在太君後膝下,才得了今天這樣的地位。


    這父女倆竟然一個德行,分不清誰親誰遠。


    “那皇叔叔照看青庭,墨兒就先退下了。”呂墨柔聲細語,福禮退下。


    太君後心裏掛念著生病的呂青庭,也就沒留呂墨,反而是讓他耐心等等,皇上男人又不多,遲早能翻牌子翻到他的。


    呂墨臉上乖順,心裏卻憋悶煩躁的要死。


    等等等,他要在宮裏等到老死不成?


    太君後現在是熬出來了,若他女兒成了皇上,他心態肯定比他還要穩,真是針不紮在誰身上誰不知道疼一樣。


    不過太君後有句話倒是說的也不錯,皇上男人又不多,若是每個寵幸過的人都生不出孩子,至少他這貴君的位子是穩坐不變的。


    呂墨心裏有了較量,著人偷偷去請今日同他說話的染君過來。他倆誌相投,定然有講不完的話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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