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湊在炮姐耳邊,道:“到麻將屋。”


    兩個身強力壯的酒吧夥計借著門口微光,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用啤酒瓶敲了黃大海後,又將其蒙住,用力拉向麻將屋。黃大海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體,體力大減,又被啤酒瓶敲得暈頭轉向,再被蒙了眼,雖然拚命掙紮,嗚嗚直叫,還是被拉進了麻將屋。


    麻將屋外,楊永福借著門口微弱光線,拉住炮姐,低聲吩咐道:“等會兒燈光亮起來,你就把衣服扯掉,喊有人強奸。警方肯定要問你很多具體的事,你不要亂答,就推說頭昏,被嚇傻了,記不清楚,然後咬定那個男的撕你衣服,要強奸你。你進去,讓那個男的摸你的胸。他手上有血,會留印子。”


    整個金色酒吧亂成一鍋粥,楊永福站在黑暗角落,靜靜等待警察到來。這是一起突發事件,他是靈機一動想出這個計策的,順水推舟,借刀殺人,用來震懾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且不懷好意的人。


    楊永福在極短時間內能想到這個辦法,和父親跳樓之後受過的磨難有關。那一段時間,他換了新身份,暫時沒有和楊家、吳家的人聯係,一個人在江湖上求生存,殘酷現實逼迫他由一個少爺變成一個社會人。


    酒吧外,大包子帶著二十多人圍在門口。他們從附近門店拿來椅子,堵住金色酒吧的大門,不讓裏麵的人出來。


    金色酒吧裏麵的燈光熄滅以後,黃大海帶來的人開始往外退,打開門,發現門口全是椅子腿。


    派出所副所長施成帶著民警來到現場,見到互相推搡的人群,嗬斥道:“你們做什麽?又來鬧事!”


    大包子點頭哈腰地道:“施所長,我們沒有鬧事。我們聽說有人在砸金色酒吧,這是來見義勇為,幫助維護酒吧的經營秩序。你不信問問街坊鄰居,若說一句假話,五雷轟頂。”


    周邊看熱鬧的人不少,有人開始給大包子幫腔,還有人指認往外衝的這夥人。


    施成在不久前從梅山派出所調回到東城所,接替了錢剛的位置。錢剛誤殺了張正虎以後,精神狀態一直不佳,心理始終存在問題,這對工作影響頗大。東城派出所的位置極為重要,抓刑偵的副所長責任尤為重要,錢剛不在狀態已經影響了工作。如今,錢剛調到東城分局,任了個相對清閑的職務。


    施成來到酒吧門口,酒吧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裏麵的人剛剛適應了黑暗,突然燈光大亮,射得眼睛睜不開。隨即警察出現,他們一時都沒有動彈。


    “救命,有人強奸!”從一個房間裏傳來女人的喊聲。


    施成三步並作兩步,推開房間門。房間裏,一個頭發披散著的女人光著上身大喊救命,胸口上還有明顯的紅手印。另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地上,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流。


    施成是老刑警出身,辦案經驗十分豐富,進門之後,意識到情況嚴重,馬上檢查現場執法記錄儀,確保錄下現場情況。


    2008年以前,傳統執法主要依靠錄音筆、照相機、攝像機與固定監控補充,功能單一,難以提供完整資料,使用細節無法適應警用行業要求,特別是這種密閉小屋裏發生的突發事件,幾乎沒有辦法錄像記錄。


    2007—2008年,tcl集團推出了現場執法記錄儀,其產品以概念性為主,功能單一,技術性能較低,錄像分辨率主要是320x240、640x480,相當於能錄像的mp4的功能。雖然效果一般,但是其概念新穎,推出以後受到使用者的歡迎。


    到了2010年,行業內陸陸續續出現了錄像分辨率為640x480、720x480、1280x720、1920x1080不同配置的產品。在關鵬局長的呼籲和堅持下,江州政府為一線民警配置了執法記錄儀。省城陽州分局也有類似配置,隻不過他們購買的是多功能執法記錄儀。現場執法記錄儀和多功能執法記錄儀使用方法和性能差不多,隻是稱呼不同。


    施成先讓民警將半裸的女人帶出,然後走到中年男人麵前,道:“你的頭怎麽回事?”


    黃大海道:“被人砸了。”


    施成道:“誰砸的?”


    黃大海低垂著頭,道:“不知道。”


    施成又問道:“什麽東西砸的?”


    黃大海解釋道:“當時太黑,我沒有看清楚。那個女人誣陷我,我沒有強奸。有人關了燈,我被人趁黑敲了頭,然後拖進門裏的。我被敲了頭,站不起來,想強奸也不可能。”


    黃大海頭上血流如注,傷勢不輕。施成打量麻將房,沒有發現地麵上有玻璃碎片和其他帶血的適合擊打頭部的物體,從這一點來看,黃大海說了實話,他不是在此房間被敲的頭。


    施成安排民警將黃大海帶出房間,查驗身份,詢問情況,準備送醫。隨後,披了外套的炮姐來到施成麵前。


    炮姐半邊臉紅腫,嘴角出血,神情激動地道:“那個人想要強奸我,把我衣服撕爛了。”


    施成此時已經再次檢查了麻將房,確實沒有發現打頭的凶器,望著激動的女人,道:“慢慢說,怎麽回事?”


    炮姐道:“我叫陳小紅,平時在酒吧唱歌。我正在房間玩,準備晚上要唱的歌。這一群人衝進來打人,還砸東西。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們挺愛惜,就去招呼他們,讓他們別砸。那個男人就打我,還把我拉到這個屋裏,撕了我的衣服。”


    施成道:“你以前見過這個男人嗎?”


    炮姐道:“沒有。”


    施成又問道:“這個男人拉你進屋,是在黑燈前,還是黑燈後?”


    炮姐想起老板交代的話,雙手抱著頭,道:“警官,我頭痛,真記不清楚了。我隻記得那個男人打我,撕我衣服,還摸我的胸。他要強奸我,你要替我做主!”她捂著臉,號啕大哭,一邊哭,一邊想:如果對方要調解,我要收多少錢。


    8月16日,中午時分,肖霄在金色酒吧與吳新生見麵之後,駕車離開江州。


    她準備到山南音樂學院附近買一套小房子,然後參加培訓,爭取能夠考入音樂學院,實現自己的音樂夢。從2008年父親生意徹底失敗到2010年8月,經過兩年的奮鬥,她終於拿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可以暫時休息,實現自己的夢想。這一桶金來得如此艱辛,是一般同齡人難以想象的。她時常做夢,夢到自己的現金全部不翼而飛,在銀行的存款變成了零,這是一個比殺死自己更像噩夢的噩夢,每次醒來都會大汗淋漓,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靜。


    張劍波和吳雪跟蹤肖霄來到陽州。


    張劍波坐在小車內,眼看著肖霄進了一家房屋中介,道:“肖霄要做什麽,看這個樣子是要租房子,她是要搬到陽州?按照大利的模型,肖霄是那根魚竿,如果魚竿走了,模型還成立嗎?”


    吳雪開玩笑道:“也有可能他們到了休漁期。”


    張劍波道:“如果有中介帶肖霄看房,基本就能證明肖霄要離開江州。吳新生就是楊永福,這個信息剛出來,肖霄就來到陽州,其中有沒有關聯?”


    吳雪道:“也許有,也許沒有。如果楊永福也有異動,那有關聯的可能性就比較大。”


    房屋中介店裏,中介打開電腦,道:“靠近音樂學院的房子要貴一些,還有一些房子,距離音樂學院稍遠一些。”


    肖霄打斷道:“就在音樂街,其他地方不考慮。”


    中介從音樂街中推了好幾套房子,肖霄看中了一套裝修比較好的兩居室,道:“就這一套,我們去看房,如果小區還行,那就定下來。”


    房屋中介道:“房東原本是要自住的房子,一年以上才算長租。”


    肖霄道:“條件好,那肯定要一年。”


    房屋中介找到房屋鑰匙,帶著肖霄步行看房。


    肖霄跟在房屋中介身後,內心很是感慨。父親還沒有破產前,她每周都要坐公司的車到這邊學琴,很熟悉這一帶的環境。2008年,大洋那邊鬧起金融危機,誰知道居然影響到父親,父親破產,一無所有,肖霄就從公主變成了最底層的平民。兩年多時間,她又背著琴盒回來了。經曆曲折,恍若一夢。


    山南音樂學院外麵就是著名的音樂街,環境和兩年前沒有什麽區別,到處貼著培訓班和學習班的小廣告,不少學琴的孩子行走在街上。這些孩子和她當年一樣,充滿對音樂的向往,以為音樂就是生活的一切。


    經曆過不堪回首的兩年,肖霄知道音樂很美好,但是音樂絕對不是一切。


    小區環境不錯,房間還算新,裝修也行,打開窗戶就能看見音樂學院的後門,風中隱約有琴聲傳了過來。肖霄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對中介道:“那我們去簽合同吧。”


    簽完合同,肖霄開車回到小區。她從後備廂拿出簡單的行李,左右手各拉一個,還背著琴盒,從中庭前往樓門洞時,迎麵遇到了一個帥氣高大的年輕人。


    年輕人笑得很陽光,道:“美女,給我一個助人為樂的機會。”


    肖霄停下腳步,道:“音樂學院的?大二,還是大三?”


    眼前的女子有著別具一格的味道,身背琴盒,年輕人道:“眼光還不錯,你是來考音樂學院的?”


    肖霄道:“我想參加明年的考試,正在找培訓班。”


    年輕人眼睛一亮,道:“那你就找對人了。我知道最好的培訓班,全是學院教授們在授課。我是大二的,作曲係。”


    張劍波和吳雪也來到中庭,停下腳步,看著肖霄和年輕人並肩朝前走,有說有笑。


    張劍波道:“這個年輕人想泡肖霄。想泡肖霄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吳煜、施文強、邱宏兵,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吳雪道:“肖霄租了房子,還帶著行李,是準備在此長住。肖霄在金色酒吧是駐唱歌手,這裏隔壁就是山南音樂學院,難道肖霄準備考音樂學院?看來這兩年已經賺到了足夠生活的錢。”


    在專案二組內部,肖霄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人物,在大家心目中是蛇蠍美人。突然間畫風急轉直下,肖霄由魚竿翻身變成了好學上進的學生。這讓張劍波和吳雪一時之間都難以接受。侯大利接到電話後,道:“執竿人和魚竿都跑了,我估計和傳言有關係。你們繼續跟兩天,如果確實是在參加音樂學院的校外培訓,就撤回來。”


    肖霄是8月16日離開的江州。在8月17日上午,楊永福才有離開的機會。在離開前,楊永福仍然和往常一樣,陪著朱琪走進辦公室。打開辦公室門,趁著秘書未過來,朱琪轉身親了親楊永福,道:“你真的要到礦上去?”


    楊永福道:“長盛礦業主業是礦山,我們這邊總得有個專家,我現在不是專家,以後可以成為專家,免得開會時被人欺負。”


    朱琪對這個男人喜歡得緊,又迅速親了親他的臉,嗲聲道:“新生,你有誌氣,這是好事,我就喜歡你這種男人樣。但是,你每周必須回來。不陪我過周末,那就是災難。”


    楊永福道:“我已經向江陽區法院提交了申請,楊永福沒有死亡,又回來了。”


    朱琪又抱緊了心愛的人,道:“不管是吳新生還是楊永福,你都是我的男人。”


    楊永福用力摸了摸朱琪,道:“以後,我就用真名字了。”


    朱琪道:“隨便你。”


    若不是在辦公室,兩人肯定會溫存一番。聽到秘書腳步聲後,楊永福便離開了辦公室。


    告別了朱琪,楊永福的笑容立刻消失。下樓後,他拉開車門,準備到老機礦廠工地去看一看。這時,有電話打了進來,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喂,在哪裏?我在金色酒吧,你過來啊!”


    楊永福回頭看了一眼長盛礦業大樓,道:“大早上,酒吧沒人,我還有事,江州,改天吧。”


    尖銳聲音繼續道:“老吳,快點過來,真有事找你。”


    楊永福道:“我是楊永福,不是老吳。”


    尖銳聲音道:“好吧,老楊,趕緊過來。”


    真正的身份暴露後,出於躲避風險的本能,楊永福決定立刻到礦口中去,以前的所有計劃全部停止。這種本能類似於生活在人類房間裏的老鼠,隻要聽到腳步聲音,最本能的做法是躲在角落裏,幾小時不動。這是老鼠經過血淚實踐獲得的寶貴經驗,危險逼近時,千萬別動,這才是最安全的。他接到關江州的電話以後,原本不想理睬,可是,內心深處又隱隱有一絲渴望,經過三個多月準備,悄悄接近了獵物,關江州如今已經進了埋伏圈,這樣輕易放走太可惜。


    “見”或者“不見”的想法在腦海中激烈搏鬥了一會兒,楊永福還是決定到金色酒吧,與關江州見上一麵。


    金色酒吧在上午10點鍾之前不開門,關江州在屋外砸了一會兒門,這才迫使主管阿代過來開門。阿代原本想要發火,見是關江州,讓其進屋,道:“沒有開門,都沒有上班。”


    關江州臉色蒼白,不停打哈欠,鼻涕眼淚也順流而下,不耐煩地道:“我給老吳打了電話,他馬上過來。你別囉唆,給我弄包煙。”


    阿代沒有多說,退後一步,轉身給關江州取了一包煙。關江州總覺得酒吧冷風颼颼,又道:“關掉空調,大早晨開什麽空調,錢多了燒的。”阿代用鄙視的眼光瞧著關江州,道:“沒開空調。”關江州縮著脖子,自顧自罵了幾句,用力抽煙,往日挺有勁的煙此刻寡淡得很,毫無味道。接連抽了好幾支,他又罵道:“我是老吳的朋友,你他媽的怎麽弄包假煙?狗眼看人低。”


    阿代在肚子裏罵了幾句,不再管他,轉身離開,將關江州一個人丟在大堂。


    關江州覺得渾身不得勁,又說不出所以然,心情焦躁起來,不停給吳新生打電話。


    等到終於看到了吳新生,關江州道:“老吳,酒吧裏賣假煙,一點味都沒有。”


    楊永福笑哈哈地道:“到我辦公室,雪茄勁大。還有,我是楊永福,不是吳新生。”


    “好吧,你是楊永福,我知道了。”來到辦公室後,關江州吸了一口雪茄,仍然覺得沒有味道,見楊永福拿噴劑在噴鼻子,隻覺得鼻子也開始發癢,搶過噴劑,對著鼻子一陣猛噴。噴過一陣,他似乎覺得身體舒服了一些。


    “你這是啥藥?給我。”


    “鼻炎用的,又不貴。”


    “老吳,不,老楊,沒想到啊,你居然是楊國雄的兒子。這是傳說,還是真事?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關江州鼻子一張一合,調侃起楊永福。


    “你這是什麽意思?”楊永福冷眼看著關江州。


    關江州身體似乎舒服了一些,笑嘻嘻地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楊國雄老總可是叱吒風雲的一代企業家,開創了江州的摩托車產業。為摩托車配套服務的廠家也是一家接一家,養活了多少人。這些都拜老楊總所賜,沒有他,就沒有江州的摩托車行業。你如果真是楊永福,那我就得尊稱一聲福哥。”


    關江州年齡比楊永福要小,平時總是一口一個“老吳”,盡管他沒有產業,錢包總是空的,可是“根正苗紅”,從內心深處鄙視這個靠著朱琪起家的“小白臉”。如今得知“小白臉”居然是楊永福,心態頓時改變,楊永福家境敗亡,靠著女人起步,那就是能屈能伸的好漢。


    楊永福慢慢修理雪茄,道:“你怎麽知道我是楊永福?”


    關江州道:“好幾個場合都在傳這事,這在江州是公開的秘密,估計隻有我才來當麵問你。你是楊國雄的兒子,甘心靠著女人往上爬。”


    楊永福停止修理雪茄,靠在椅子上,眼神慢慢變得桀驁起來,道:“破產之後,一無所有,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白手起家,那得靠奇跡,還需要時間。我不想苦哈哈地當牛做馬,你如果遇到我這種情況肯定也不想。靠著朱琪往上爬,這隻是你的說法,準確說法是利用了我的現有條件,達到了最佳成果。朱琪算是美人吧,我享受了美人,讓美人心甘情願為我投資。與此同時,美人也享受了我,還能得到投資回報。我覺得這不算丟醜,窮困潦倒才給楊家人丟醜。”


    關江州原本還帶著調笑的意味,聽了楊永福這幾句話,收斂了笑容,道:“我若遇到這個情況,也願意靠女人,這不丟臉。”


    楊永福道:“你是關家老三,天之驕子,現在過得很不如意吧。你要為自己早做打算,晚一步,步步虧。”


    關江州道:“你知道我家的事?”


    楊永福道:“我爸曾是江州大老板,圍著我爸的人多了去。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你們家裏的那點破事,我看得明明白白。別打岔,你是家中老三,上麵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你媽很寵你,從小嬌生慣養,小學、初中成績差得一塌糊塗,沒有考上高中,到國外鍍金。你就在國外混了幾年,回來後就更是一個廢物。這樣說有點殘酷,但事實就是這樣。你大哥關江山,讀了中專出來,學曆不高,從工地幹起,如今是分管業務的副總,手下一大幫兄弟。我是新琪公司老總,對建築業不陌生。你別瞧不起建築中專,你大哥是踏踏實實學了三年,又跑了幾年工地。你的業務能力和關江山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說你二姐關江麗,山南大學會計專業,這是山大的王牌專業,如今管著公司財務,你那點水平,能和你二姐比?”


    以往,吳新生在關江州眼裏就是拚命往上爬的“於連”角色,還是一個喜歡花錢充冤大頭的小白臉,關江州在其麵前很有心理優勢。此時,吳新生搖身一變成了楊永福,盡管楊國雄已經跳樓,關江州的心理優勢還是瞬間消失,老老實實地道:“我出國就是個錯誤,我爸不知道喝了什麽迷魂湯,現在居然想讓我到建築公司去當業務員,這是人幹的事情嗎?”


    說到這裏,關江州打了個哈欠,流出一股清鼻涕,神情明顯焦躁起來。


    楊永福觀察著關江州的身體狀態,道:“如果親媽還在,你的處境肯定會好很多,根本就不必著急。現在的情況是你媽走了,大哥和二姐在公司占據關鍵位置,家裏還有一個比你大不了幾歲的後媽。如果後媽再生一個,你在家中更沒有地位。你必須得想辦法,否則這個家壓根兒就沒有你的位置。我爸死了,我們家經濟困難,但是,家還在,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我媽病死,我家就徹底完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侯大利刑偵筆記8:舊案尋蹤(出書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橋老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橋老樹並收藏侯大利刑偵筆記8:舊案尋蹤(出書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