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明看見裴意的動作,原本還算輕鬆的眼色瞬間變了味。


    林娜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別的退路,與其在這裏僵持著,還不如替自己謀另外一條生路,“我、我要怎麽做?”


    …


    十分鍾後。


    薄越明和裴意坐回在了車子上。


    “探長,來,我給你擦擦爪子,剛才那地上太髒了。”裴意拿出貓袋裏的寵物貓濕巾,還沒等給探長擦拭呢,手中的濕巾就被薄越明給抽走了。


    裴意一驚,“你幹嘛?我……”


    薄越明攏住裴意的右手手腕,用濕巾擦拭著他的指尖,“以後出門別亂碰,你的小貓爪也不見得幹淨!”


    “我!”


    裴意懵逼卡殼。


    他慢了好幾秒才品出這話裏的酸味,嘴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薄越明見裴意不說話,隻當自己是越界了,他默默忍住一口氣,改問,“裴意,你會害怕我這樣嗎?”


    “哪樣?”


    “讓林娜將藥用回在薄冠成的身上。”


    以往看在薄老夫人的麵上,薄越明遇事能忍則忍,可現在的他不願再隱忍下去了。


    新仇舊恨,隻要證據確鑿,他都要一筆筆和薄冠成算清楚。


    薄越明不否認自己回擊的手段同樣惡劣,但還是在意裴意對他的看法,“你呢?你會覺得我也很卑劣嗎?”


    裴意回答得幹脆,“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什麽問題?而且我覺得我們的反擊手段更高明一些。”


    畢竟他告訴林娜的方法裏還補充了一些內容。


    麵對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薄越明難得怔了一會兒,“真的?”


    裴意對上薄越明的目光,悄聲,“二哥,我和你實話說了吧,我以前追劇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喜歡真善美心腸的主角,偏偏就喜歡有仇必報的大反派。”


    薄越明眸光微晃,追問,“聽你這話的意思,我在你這裏成’反派‘了?”


    裴意想當然,“嗯,不好嗎?”


    在他看來,薄越明


    從來不會故意去招惹無辜的人,至於對付薄冠成那種人,那才不叫反擊的手段惡劣,而是替天除害!


    他們要做,也得做有“良知底線”的反派。


    薄越明煞有其事地點頭,“挺好的,至少你喜歡反派。”


    “……”


    裴意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才沒那個意思。”


    薄越明逗他,“哪個意思?”


    把他當成反派,又說自己喜歡反派?這和間接性告白沒什麽區別,他收下了。


    前排的老傅聽見兩人的打情罵俏,盡可能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還突然有點想自家的老婆和孩子。


    過了很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出聲,“薄總,我們去哪裏?”


    林眾沒跟著他們一起上車,而是得了薄越明的囑咐、私下帶著林娜往另外一個方向離開了。


    薄越明看了一眼時間,將選擇權交給裴意,“是要直接回家,還是在外麵吃飯?”


    裴意想了想,“先吃飯再回家。”


    “好。”


    …


    晚上七點,雲巔會所。


    以銀色鏡片為主的走廊裏,薄冠成在助理陳標的指令下快步往盡頭的房間走去,“你確認那女人就躲在這裏?”


    慶功宴那頭晚上,薄越明一去不複返,還引起了股東們的疑惑和議論。


    薄冠成原以為是計劃得逞,還提前讓助理陳標花錢打點了各家線上線下的媒體,就等著慶功宴第二天的大爆料,好利用輿論將薄越明徹底拉下馬!


    結果呢?


    那晚上的薄越明確實沒再出現,連帶著林娜都不見了!


    薄冠成去查看走廊的監控,發現薄越明一開始就被自己的司機帶走了,後來林娜也被強製帶離了套房。


    不僅如此,就連安裝在主臥的監控攝像頭也不翼而飛,一看就知道那事沒成功!


    陳標點頭,“秋姐下午給我打的電話,說林娜躲在她這裏求保護了。”


    “保護?”


    薄冠成咬牙切齒,鏡片下盡是狠意,“她那晚要是給薄越明多透露半個字,我都要她好看!”


    話音剛落,兩人就停在了走廊盡頭的包廂。


    薄冠成囑咐助理,“你打電話給秋姐,讓她也來一趟,林娜是她找來的人,現在生意失敗,她也得給我一個交代。”


    助理陳標聽見這話,照做,“是。”


    薄冠成推開包廂的門,發現裏麵空無一人,還沒等他的疑問升起,後頸就猝不及防地遭到了一擊。


    躲在門後的林娜衝了出來,拿著事先就準備好的包廂內的迷你高富爾杆砸了過去,歇斯底裏,“薄冠成,你還敢來!我打死你!”


    隻是沒等第三杆揮過去,門口意識到不對勁的陳標就衝上去攔住她,“林娜,發什麽瘋?”


    “艸!”


    薄冠成的眼鏡被摔落在地,他按住自己鈍痛的後頸,看向林娜的雙眸裏竟布滿了殺意,“找死嗎?”


    林娜心顫了一瞬,她想到裴意事先教自己的說辭,哽著一口氣先發製人,“薄冠成!你他媽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要我拿錢辦事可以,但你分明就是在坑我!”


    “安裝了監控攝像器?要不是事情暴露,我被你賣了還要給你數錢!”


    薄冠成總算明白了林娜異常激動的原因,冷笑,“你這種**,不就是賣給別人看的?”


    “當時聽到兩百萬就走不動道了,錄不錄視頻對你有影響嗎?我騙你又怎麽樣?你他媽不照樣連


    個瞎子都搞不定?”


    “……”


    林娜渾身發顫,又死死遏製。


    下一秒,高跟鞋踩地聲就響了起來。


    會所的主人秋姐走了進來,她看見被陳標控製的林娜,又看見一臉冷色的薄冠成,這心裏自然有了偏移,“成總,你消消氣。”


    “林娜已經和我說了事情的經過,薄越明那天都已經中藥了,沒想到他的助理帶著司機又臨時繞了回來,就把人給帶走了!”


    “他們懷疑是林娜給薄越明下藥,就強製性將她給捆綁了手腳,得虧林娜自個機靈,趁機逃了出來。”


    薄冠成聽見這套說辭,眼光微晃,他昨天是打聽到——


    薄越明是被司機老傅帶回到了莊園的獨立別墅,待了整整一天都沒出來。


    “成總,這會兒薄越明就算有心懷疑,也已經沒有人證物證了,拿你能有什麽辦法?”


    秋姐一邊“好心”替林娜解釋,一邊將薄冠成穩在了沙發上。


    其實,她真正看重的是後者這樣出錢闊綽的大客人,至於林娜……早知道這麽沒用,當初就不該用她!


    現在“生意”失敗,連同她的中間費都要沒了。


    秋姐撿起薄冠成的眼鏡,又拿起了包廂裏常備一小支冰威士忌,“來,成總,喝杯酒消消氣,這次’生意‘失敗了,不代表下次沒’生意‘可做。”


    林娜眸光微晃,佯裝掙紮了幾下想要擺脫陳標的控製。


    薄冠成還是願意買秋姐麵子的,再加上後頸被砸、氣血正翻湧,他想也不想就喝盡了這杯威士忌。


    “陳標,放開她,別待在我麵前礙眼。”


    林娜這種脾性的女人,一看就沒什麽腦子,對他造成不了什麽實質性的威脅。


    雖然事情已經敗露,但好在從始至終沒什麽實際性的證據,薄越明就算能查到蛛絲馬跡,又能怎麽樣?


    他們這對堂兄弟,本來就是明麵上做做樣子。


    薄冠成想到這兒,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看在秋姐的麵子上,那筆定金就當你的封口費,滾吧。”


    秋姐也說,“林娜,你先出去。”


    …


    三分鍾後。


    林娜趁著夜色躲進了一輛隨手招攬的出租車,借著司機師傅的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娜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


    她“逃跑”後找上秋姐避難,對方為了禍不涉及自身,果真第一時間就將林娜的位置透露給了薄冠成等人。


    林娜借著“監控攝像”的事情衝著薄冠成故意發飆、打人,趕來後的秋姐為了息事寧人,自然而然就倒了那杯酒。


    殊不知,酒裏有藥。


    “知道了,過去的事情不跟你追究了,但難保薄冠成不會,我們的人已經撤了,你自求多福吧。”


    電話被幹淨利落地掛斷。


    裴意將手機放在一旁,繼續吸溜了一口飯後甜點,看向身側的薄越明,“林娜的電話。”


    “嗯,我知道,林眾找的人也還在會所盯著情況。”薄越明看著裴意已經少了大半的奶昔,“已經這個季節了,晚上少吃點冰的。”


    裴意假裝沒聽見,加快扒拉了兩口。


    薄越明無奈,“裴意?聽到沒有?”


    裴意敷衍點頭,小聲嘟囔,“說好不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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