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羅家日子初初好過時,也不是沒有那種上門打秋風的親戚。李氏雖然看著厲害,卻經不起人軟語相求。


    關鍵時刻還是羅美娘站出來把人攔住了,說日子要真的過不下去,羅家也不會看著親戚餓死,但隻有一個,隻借糧不借錢,還隻借粗糧,秋收後就得把糧還上,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還不上從此就別想再從羅家要走一粒麥了。


    她說的這般絕情,上門借錢的人聽完都是罵罵咧咧的,羅美娘也不怕,小小人兒一個,板著臉,當是耳邊風似的過了就算。


    客人走後,爹娘說她的時候,羅美娘還特別理直氣壯,說是這年頭有手有腳的,肚子填飽了,哪怕家裏沒地,主動上門想要幫人幹活換錢,一個村住著的哪家會看著你餓死?


    但要是看羅家日子過好了,就想要占便宜,他們羅家難道是開門做善堂的嗎?


    要是看著這個不忍那個不忍,還不如把家裏零食方子都公布出去,反正羅家都是大方人,就隻她一個小氣吧啦的。


    她站在正屋門口叉腰說這些時,李氏和羅富貴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後頭都按她想的做了。


    那會兒好些人都覺得她不近人情。也是最近幾年,羅家越發富裕,村人也才忘了妹妹小時候那點事。


    黃氏錯就錯在沒有先去打聽羅家閨女在村裏的名聲。她是從別的村裏嫁過來的,成親之後張家兩房又一直相安無事,這可不就踩雷了嗎。


    妹妹的為人,黃氏要是跟她好好說,她吃軟不吃硬,不見得會不給麵子,可黃氏敢背後找上她娘家算計她,就算這是丈夫的嫂子,她也絕不會跟你和稀泥一樣沒事過去。


    羅美娘聽完之後,心裏就清楚黃氏就是故意鬧這一場,想鬧得羅家尷尬不願再幹,她就有空子能鑽了。


    不得不說,這人要是站在羅美娘跟前,羅美娘能一巴掌抽死她。脾氣再好的人也有逆鱗,何況羅美娘能教親爹拿刀嚇唬人,就不是什麽真軟和的人。


    她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算計到她爹娘身上的。


    如今既知黃氏的目的,就簡單多了,羅美娘站起來道:“大哥,我跟你回去瞧瞧。”


    她抬腳就去了娘家,正好在路上就遇到了黃氏。


    村道上遇到時,黃氏瞧著眼眶還有些發紅,許是意料不及,尷尬了下才道:“弟妹怎麽不在家裏多休息休息,明兒可就要去縣裏了。”


    要是羅美娘,既然已經半撕了臉,就不做這樣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事。


    不過黃氏既然還願意裝個相,她淡淡道:“我想著鋪子裏還是忙不過來,打算回去跟我娘說一聲,叫他們一塊過去幫忙。如今大哥大嫂都跟我在縣裏,村裏就剩兩老一小,我也不放心呢。”


    黃氏當即急道:“鋪子裏忙不過來,怎麽不叫你大伯子去?弟妹也是,羅嬸子富貴叔都那麽大年紀了,這樣奔波一趟怎麽受得了?就該叫你大伯子去幫忙,咱們兩房也不是外處,再不成我也能去,我才懷四個月呢,手腳利索著。”


    羅美娘冷聲道:“嫂子這樣的伶俐人,都敢上我娘家逞威風了,我怕嫂子過去一趟,我那鋪子主家都得換人了。況且,我那鋪子裏有我的零食方子呢,方子這種事在哪家都是忌諱,我羅家做了這麽多年生意,叔伯兄弟也沒一個敢上門說要幫忙的。嫂子兩片嘴唇一碰就想過來,我是再不敢讓嫂子參合進去的。”


    羅美娘這話一出,黃氏當即臉色就變了:“弟妹這是什麽話,什麽不敢讓我參合,這是把我當偷兒防備了?去了幾日縣裏還把自己當成縣裏人,瞧不起人了。”


    “我怎麽敢瞧不起人,我瞧不起的,隻是那些背後上我娘家擠兌我爹娘和哥嫂,眼看就得偷雞不著蝕把米的人。”


    羅美娘以前是不想跟黃氏計較,她成親之後,夫家就分家,兩房不在同個屋簷下,有些什麽矛盾,根本不需要鬧到當麵吵架的地步,真是那樣,到時候難做的還是婆婆。


    可黃氏今日把她爹娘扯了進來,羅美娘當真是心裏大怒。


    她這人生氣時,麵上通常不表現出來,可口齒都要比平時伶俐三分。


    黃氏當真是運氣不好,趕上她氣頭上,被來了頓熱乎的。


    她一句話就把黃氏噎得說不出話來。


    羅美娘還道:“嫂子你這是生什麽氣,說來我才是被算計該變臉的那個。嫂子氣完我爹娘還敢過來打招呼,論臉皮我是真比不過嫂子。要我是嫂子,見到我就該羞愧得不敢見人了。從過年二郎從縣裏回來,嫂子就一直不甘心,覺得我們家日子就不該過得比你好。”


    羅美娘對黃氏這種人的心思簡直門兒清,隻是以往她還給彼此留點臉麵,如今氣上心頭,她半點臉麵都不想留:


    “你覺得二郎以前混日子混得厲害,現在就該和外頭那些二流子痞子無賴一樣,有了這頓沒下頓。你有什麽好不甘心的?我告訴你,多少人年少不學好,後頭通過自己努力都能往上走,隻要人品好,品性佳,世上多的是願意幫扶一把的人。可就你這樣看人好就想蹭上來的、心術不正的人,老天爺才是瞎了眼,才會讓你出頭。看在親戚的份上,我勸嫂子一句,少動那些沒用的心眼!”


    要不怎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甭看羅美娘以往待人和氣,她這幅口齒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用等回娘家或是找公婆做主,她在村道上自己就把仇給報了。


    羅美娘骨子裏和張玉寒一樣,就有種不愛吃虧的特性。


    說到底張家兩房已經分家,她也沒什麽軟肋在黃氏手上,兼之張玉寒那裏,要是知道黃氏做這種事,隻有比她更不客氣的份。


    她自己想想,都不覺得有什麽理由得忍氣吞聲。


    黃氏卻是被她最後那幾句氣得渾身發抖。隻是她敢去羅家,那是因為瞧準了李氏刀子嘴豆腐心、羅富貴鋸嘴葫蘆一個都不會跟她一個孕婦計較,誰知羅美娘這個平時看起來寡語少言麵瓜一樣的,卻是最不給麵子的。


    傍晚時分,下地幹活的人都往家走。看著村道上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她又發作不過羅美娘,黃氏氣急起來就往家裏跑。


    羅德金勸妹妹:“她畢竟肚子裏有個娃呢,你說話也委婉點。”


    “委婉是說給聽得懂的人聽的,有些人就得一次性讓她長記性。”羅美娘冷著一張臉道。


    娃又不是她讓她懷上的。


    娃她娘自個都不在意,還懷著孩子就村頭跑到村尾盡算計別人,她幹嘛要幫別人重視。


    黃氏在大房久了,也就以為她每回鬧完一場就沒事了,羅美娘這回就偏要讓她長長記性。


    大房裏,大伯子是個不愛惹事的性子,凡事能忍則忍;公爹又不好意思跟兒媳婦計較;就連唐氏,跟兒媳婦吵完一回又一回,其實說到底都隻是家常拌嘴,不是什麽傷筋動骨的事。黃氏一旦有孕,家裏重活唐氏還不是自己攬了過去。


    也就是攤上張家,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壞心眼的人,才叫黃氏以為算計人不用付出代價。


    她道:“你看著吧,她被我罵一回肯定不服氣,這事還沒完呢。”


    這件事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處理法子,可是羅美娘早就煩死了黃氏愛在外頭說閑話的性子,過年時大侄子拴柱過來要肉脯時說的那些話,她都記在心裏呢。


    另有,張玉寒在外頭讀書,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讀出什麽來,可二房的日子確實是越過越好的。


    黃氏這種人,看人好心裏就不舒坦,想占便宜還要弄些小心思,要是不把話說在明麵上,叫她知道自己不好惹,以後還有事發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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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掛幾個預收,頭三個是我自己的,最後一個是我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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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名:娘子總要跟我和離


    武官盧澤狗屎運救了太子後,親事一時間成了京中的香饃饃。他煩不勝煩,回鄉祭祖時順便把自己指腹為婚的未婚妻拎回京。


    彼時富商陳家已然落魄,陳嬌毫不猶豫地叼起這塊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至於回京之後可能麵對的家中宅鬥家外絆子,陳嬌心中做好最壞的打算了——要打發她,怎麽也得給個萬幾把兩銀子吧。以大慶朝的購買力,她再把一雙弟弟好好教養出來,不愁日後沒靠山沒滋潤日子過。


    不小心知道真相的盧澤,親切地摸了把妻子的狗頭:難怪一遇事就裝死,原來天天在想這種大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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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名:我有一家紙紮店(民國)


    這輩子吸大煙的爹娘過世之後,高舒帶著瘸腿爺爺和聾啞奶奶,守著家傳紙紮店過日子,每日紮紙神,做蠟燭,切錫箔,最大的興趣就是去數家裏的銀圓,看看能不能在戰爭爆發前存夠錢糧。


    不料某一日,家裏來了個與她從小指腹為婚的茅山道士,成親之後,高舒才發現丈夫是被茅山派趕下山的,不僅和茅山派有不解之仇,還每日磨刀霍霍琢磨邪法想要報複回去。


    高舒很擔心,這個劇本,怎麽看自己這個妻子都是要炮灰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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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配奶奶的滋潤日子》


    高桂花上輩子不到三十,男人就去見閻王爺了,幹熬著二十多年,52歲才一撇腿病死了。


    卻沒想睜眼醒來,就穿成靖安侯原配,侯爺上有勢利眼親娘,內有妾室表妹,外還有白月光外室,唯一優點便是武將出身,體貌端偉,她兩輩子就沒見過比他容貌更佳的男人。


    麵對家裏眾多極品,上輩子生於農村,幾十年鬥惡婆婆、鬥極品兒媳、鬥占便宜親朋,活得宛如戰鬥佛的高桂花表示毫無畏懼。


    她更感興趣的是自己那個俊美好看的合法丈夫,素了二十幾年的高桂花就像匹狼似的,兩眼都放光了。


    靖安侯陸鍘近來有些困惑,他那娶了幾年的糟糠妻,一改以往羞澀,他一去正院總想扯著他往床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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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嬌寵成癮》by舒沁橙


    宋四姑娘撿了個乞兒回府。


    乞兒瘦弱,卻長得俊俏,打架特別狠。


    宋芙照顧受傷昏迷的他,眼裏含淚,對他說:“不疼。”


    他半夢半醒間聽見,心中五味雜陳。


    ──那是第一次,有人會因他受傷掉淚。


    從此他再也不給別人傷害到自己的機會,免得又惹那嬌滴滴的姑娘哭。


    偏生宋芙是宋家幼女,自小被捧在掌心疼寵,


    碰上事兒總淚盈於睫。


    被狗追了一路,她嚇得臉都白了,淚水掛在眼睫上,要落不落的。


    繡鞋掉了,她也隻縮在角落,一個人偷掉金豆豆。


    宋起提著單隻繡鞋,半跪在地,細聲哄她:“別哭了,鞋丟了多少次,我都會給你找回來。”


    後來,流落民間的皇子被找回,


    被立為太子,而後登基為帝。


    宋芙知道這世上再無阿起,隻有帝王程啟,


    再無人能喚他的名。


    她上街為看他最後一眼,


    誰料繡鞋被人潮踩掉,


    宋芙忍著淚被眾人指指點點調笑。


    忽地帝王越過人群,手中拎著一隻女子繡鞋朝她走去,


    為他心愛的姑娘穿好了鞋。


    百姓驚呼,他銳利的眼朝四周一掃。


    “朕的皇後,誰敢看?”


    狠戾乞兒真天子x嬌軟哭包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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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三章合一


    黃氏回家後想到在村道上被弟妹罵得臭頭的模樣,仍是氣得發抖,直接就躺床上了。


    張家人幹了一日活饑腸轆轆回來,見著灶下隻有張紅果一個人在忙活,也沒覺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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