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說:“沒,南津哥他人挺好的,不亂玩,也不花心。”


    一番回答體麵又周全,宋蘭春的心是徹底放下來了。


    “那就成,那先這樣,姑母回頭去看你。”


    “嗯,好。”


    姑母的電話掛了,文徵的第二個難題卻來了。


    文徵不常去宋南津那兒,她不了解他的生活,現在回國後公司私人什麽的,再加上又碰不見,她哪裏找他的消息?


    去他朋友的聚會場,尷尬,去他公司,更無所適從。


    她隻能給宋南津發了個信息。


    [文徵:哥,姑母要我送文件你那兒,你在嗎。]


    他消息回得很快,發了個定位過來。


    某牌場,再無其他。


    大抵跟他那幾個狐朋狗友在一起。


    文徵都認識了,都是圈裏公子哥,平時一群大男人喜歡聲色縱意鶯鶯燕燕的,他們空閑娛樂項目就是打牌,還會有女人作陪的那種。文徵也不知道宋南津身邊有沒有人,感覺沒有,可他往那場上一坐,整個人又顯得隨意。


    看到那消息,大概能想到那男人此刻表情。


    文徵沉默兩秒,轉頭給黎纖發了消息。


    他並非什麽生人勿近的性子,身邊也有好友、朋友,要說起來,他朋友圈還挺廣。


    如果說文徵的朋友圈就是零零散散匱乏的那一葉小舟。


    那麽他在外一定是海上豪華寬敞的巨型遊艇。


    有時候她感覺像宋南津那樣的人一定是一群人裏玩得最開、最會拿捏人心的那號人物,不說風流,可他遊刃有餘的樣也絕不青澀。


    她記得那天晚上親吻的。


    那麽狠,不像突無防備,倒不如說是蓄謀已久。


    像惦記著什麽反複練習多次終於有實地讓他操作一番。


    飛刀投靶,永遠一擊必中狠狠頂入。


    文徵過去找他了,領著黎纖。


    路上黎纖跟她吐槽了一下作為大小姐前幾天在派對遇到的不暢快事,轉頭就提到宋南津。


    “你說我哥是不是有病?回來消息都沒給我發一個,要不是別人,我都不知道宋南津回了,你想得到嗎,我給他發消息,兩天了,一條沒回。他有那麽忙嗎,他回你消息沒?”


    文徵下意識想到宋南津那天給她發的那句晚上一起回去。


    她感覺要是可以,宋南津想給她發的消息應該能刷屏。


    她搖頭:“沒有。”


    黎纖心裏終於平衡了點,長籲一口氣。


    “所以下次見麵我也要給他臉色看,讓他看看無視女人的後果。”


    “真的嗎,你準備怎麽給他臉色?”


    黎纖想了想,拿宋南津那張臉出來幻想,想不出,撇嘴:“能怎麽辦,壯著膽子頂他兩句唄。”


    文徵笑了,笑她撇嘴的樣子可愛。


    黎纖自己就知道,她在宋南津那兒哪敢多言,頂多現在口嗨幾句,碰著就慫了的。


    宋南津於她是絕對壓製級別的人物。


    她想得出那男人隨便一個眼神的模樣,再或者自己闖禍了,他慢慢擦手輕聲說沒事可實際那笑麵虎的樣子。


    黎纖原先上學早戀東窗事發被他捉到,車上宋南津當場就把她手機砸了,要她最好別再出這種事。


    從那以後黎纖就知道,她哥可不是好惹的。


    他可以是她的救命稻草,也能是最後繃斷的那一根繩。


    他有原則,不能做的事,那就是不能犯,踩他雷區,後果可料。


    她又說:“文徵,你在聽嗎?”


    文徵回神:“嗯,在。”


    “你知道嗎,我哥他好像談女朋友了。”


    “是嗎。”


    “好像是,但我也不確定,你知道他這人,你去問個什麽他也不會講,說不定還會反過來說點讓你回不上的話。我不敢找他說什麽,但覺得是有嫂子了,你知道他手腕上那個紋身嗎,我他媽前段時間才看見。據說兩年前就紋了,兩年前他愛戴腕表都遮著在,我現在才知道。”


    文徵那點條件反射繃起的筋,隨著對方的話慢慢緩起。


    “南津哥二十七,也是該談朋友了。”她說。


    “確實,但我就是有點驚訝,今年過年飯桌上無意一句我們才知道還送過車子,消費記錄我媽無意瞥到他抽屜知道的。就是不知道當時怎麽突然鬧了,難怪前年突然要走的時候那麽聲勢浩大的,原來是分手了。文徵,你說,能讓我哥喜歡的女孩子長什麽樣啊?”


    “我也不知道。”文徵說:“也許,是和他旗鼓相當的吧。”


    “嗯,我也覺得,不然也沒人駕馭得了他了。還有,感覺你瘦了,怎麽,姐夫對你不好。”


    文徵無奈:“我和張寄隻是談個戀愛,又沒結婚,你別這麽喊他了。”


    黎纖笑笑:“是嗎,確實感覺你們相敬如賓的,好像不太親近似的。”


    “有嗎?”


    “是,但你們很合適,他文質彬彬,你也書香氣濃,很配,你們以後結婚了多好。”


    “可兩個理智冷淡的人在感情裏怎麽能行呢,就怕碰在一起針尖對麥芒。”


    “那又怎麽了,誰沒點自己性格,說起針尖,能有我哥那樣脾氣還會嗆人的?”


    “南津哥還好。”


    “嗬,還好,你是沒見他在別的女人那樣。”


    “他談女朋友了嗎。”


    “沒有,隻說他這人不近人情,對哪個女的好像都那樣。我是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特別注意的,讓人別招他。這兩年倒越過越寡淡了,他渣什麽了。”


    文徵垂下眼皮,輕輕嗯了聲。


    車外街景飛速倒轉,文徵去看車窗外,無聲收攏了手。


    很奇怪,大概是原先有點牽扯過的,後來提起就老下意識關注,就像跟他肌膚相貼了感受過他這樣冰涼的人熾熱的感覺,也想對比一下他在別人那兒是不是也那麽熱。


    明明知道沒什麽關係和可能了。


    可知道他對別人比對自己熱,會有點習慣性下落。


    知道比不上自己,褶皺起的心又會重新平展回去。


    人的心態,真是奇怪。


    但想想,宋南津也絕非什麽溫和善類。


    他尊重女性,但不代表他在感情中就多好,他太理智,會在他身上栽跟頭的女人也就越多。


    他現在看著好。


    每次想到他那時能吃人的,他們之間出那些事時的樣子。


    文徵不置可否。


    位置很快到了,黎纖停好車領著文徵進去,包間式的,有人專程領著他們進去。


    黎纖一進去就喊哥,大大咧咧的,一點也不怯場,甚至當著一群人的麵把包隨手一扔。


    文徵在外頭等,聽見裏邊人調侃黎纖,什麽南津他妹妹又瘦了,大小姐又漂亮了,諸如此類。


    黎纖說:“下次別老要人給你帶東西行不,這次還驚動我媽媽,你回來這麽久給我媽請安沒?”


    宋南津淡然抬眼:“什麽時候要你教我做事了?”


    黎纖嗬了聲:“我哪敢啊,教您做事。”


    都是些平常嘴上你來我往,宋南津沒跟她一般計較,視線隨意往旁一瞥,瞥到外頭站著的那人,要去拿煙的手都停了下。


    煙管撚到手裏一半,打了個過場地磕了磕,放了回去。


    他坐回去,隨和的姿態,眼神卻認真打量起外邊的人。


    還是和兩年前一樣。


    清冷,寡言,像對什麽都不在意。


    她在等黎纖,兩人約著晚上一塊去吃飯,馬上要走的。


    黎纖很快跟人打招呼,送完東西馬上要出去了。


    宋南津看到她今天就穿了一條淺色長裙配小高跟,纖細的小腿那麽露著,跟羊脂玉一樣白,堪堪一握,配著她那黑長直挺好看。


    她平常不打扮,很少有這麽知性的時候。


    宋南津猜測,她晚上有約會。


    至於對象,那還能跟誰約。


    這麽想著,那根放回去的煙又放回了嘴裏,火光燃起,煙霧往旁散。


    第6章


    沒過一會兒,外頭進來人,吊兒郎當靠他們旁邊去說:“南津,隔壁包間有個妹子真好看,有沒有想法,我去幫你要聯係方式。”


    宋南津側目:“你們自己去。”


    “你這半年身邊沒個人的,還真準備把自己過成清心寡欲什麽樣啊?”


    “什麽樣?”宋南津反問。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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