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來,小蔡此時已經有點糊塗了,不知道是餓的還是真的遭罪受不住了,嘴裏一直念叨:“餓……餓……”


    這外麵都鬧成這樣了,老蔡還跟個死人一樣,壓根就沒出屋子,他這凍了一場,也發燒呢,躺在被窩裏根本起不來。別看薑保紅挨打比老蔡小蔡還嚴重,但是倒是一個剛強的女人,倒是能撐得住。


    她強撐著給兒子扶到沙發上,指揮範德彪:“櫃子裏有二合麵,你給我弄點糊糊。”


    範德彪瞪大牛眼:“什麽玩意兒?”


    薑保紅為了讓範德彪幹活兒,真是難得的聲音柔和了一點,說:“你看我這傷成這樣,他爸更是都要燒糊塗了,我們實在是沒有力氣。真是麻煩大兄弟了,等我們好了,一定專門登門道謝。這就麻煩你了。”


    範德彪眼看這個老娘們的臉都被撓成了土豆絲兒,頭發更是直接斑禿,不像是說假話,總算是說:“那好吧。”


    他起身來到廚房,看到剩下的二合麵也不多了,他自己還沒吃飯呢,自然要多放一點,這熬得厚實一點,也是自己吃的開心了。他直接開火做飯。


    薑保紅圍著兒子哭泣:“你這怎麽也掉進馬葫蘆了啊?咱們家這是招惹了哪路大仙兒啊,真是太可憐了。“


    她哭哭啼啼,倒是又抬頭:“你給燒點熱水,他得洗個澡。”


    雖然小蔡比他爸狀態更差,但是身上倒是沒有老蔡那麽髒,畢竟,淋了雨麽,倒是也幹淨了一點點。薑保紅不客氣的使喚上了範德彪:“你再幫著燒點熱水,水壺在旁邊,我的兒啊,你這是遭了多少罪啊!你說我們家怎麽就這麽命苦,竟然接二連三的遇到打擊。”


    她哭著叫喊,範德彪隻覺得耳朵嗡嗡的。


    薑保紅:“藥,我給你找藥。”


    好在,她今天去給老蔡拿藥,開了點感冒藥,她趕緊翻出來,說:“吃一點。”


    顧不得其他了,還是先讓兒子吃藥吧。


    小蔡都燒糊塗了,順著薑保紅手裏的動作吞了藥片,這時範德彪也終於做好了,他說:“好像不錯,可以吃了。”


    二合麵糊糊做的倒是也快,薑保紅眼看這個男同誌拿出了兩個碗,她可不覺得這個碗是給自己和兒子的,她繃緊了嘴,說:“同誌啊。”


    範德彪:“什麽?”


    薑保紅:“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範德彪有點不解,但是還是來到薑保紅身邊,薑保紅走到門口,說:“你過來說。”


    範德彪嗯了一聲,有點納悶,不知道這個女同誌想說什麽,薑保紅眼看他來到身邊,硬邦邦的說:“時候不早了,你也招待你回去吧。我家病人多,我就不留你了。”


    說完,立刻就給門拉開了,範德彪猝不及防,就被她直接推搡出門。


    範德彪:“臥槽了!你這娘們……”


    這娘們竟然過河拆橋。


    但是薑保紅擺明了沒給他留下的機會,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範德彪呆愣在門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讓一個老大媽耍了,想他範德彪什麽人物,竟然落得這樣的下場,他恨得咬牙切齒,說:“該死的,你這個該死的,忘恩負義,卑鄙無恥,你個混蛋,你這個該死的老女人……”


    不管他怎麽罵,都是沒有用的,薑保紅哼了一聲,反駁:“你這話說的有意思,深更半夜不走,難不成是對我圖謀不軌?我叫你走有什麽不對?別以為對我兒子施展一點小恩惠就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當我看不出來?你是對我有意思,你可省省心吧,別想著在我這兒占便宜。”


    範德彪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潑上了這樣的髒水,他對女人可是有要求的,這種女人,從來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內。


    他憤恨的說:“媽的,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張臉,跟豬八戒他二姨似的,醜的要死,還自以為挺美的。鬼才會看上你?你當我瞎了?你這種女人,沒人看得上,醜八怪!”


    薑保紅此時把兩碗粥端到桌前,開始喂兒子,嘴上的話不停,“我醜八怪也有你這個惡心的玩意兒覬覦,你可滾蛋吧,你這不走不就是糾纏我?”


    範德彪:“你!!!”


    他氣的哆嗦,想他範德彪,他喜歡的娘們是又年輕又漂亮的,範家姐妹那樣的。這個老女人算個屁啊。她竟然自我感覺十分良好?他氣的不行,本來想沾點便宜吃上一碗飯的,沒想到都沒有拿到。他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幫了這麽大的忙,竟然遇到這麽不要臉的誣賴他,還給他攆走。


    “你這個賤婆娘,你……”


    兩人對罵起來,範德彪抬頭一看,就見不少人家都給門開個縫兒偷看,他隻覺得丟人極了,被人誤會他跟這種女人又什麽曖昧關係,他隔夜飯都能吐出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


    範德彪忍無可忍的,但是到底是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他不能在這裏繼續丟人了,蔡家這個仇,他早晚會找回來的。


    不管是小蔡還是小蔡他媽,這兩個人都別想好。


    他恨恨的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薑保紅聽到人走了,得意的笑了一聲,說:“還想吃我家的飯?休想。”


    她給兒子喂了一大碗十分粘稠的二合麵粥,眼看他大口大口的吃,流著淚說:“兒子啊,你這是吃苦了。”


    她給兒子喂好了飯,轉頭兒進屋給老蔡喂飯,這家裏兩個病號,她隻能盡量照顧,其實啊,她渾身都疼,難受的不得了,也是真的啥也不能幹,如今給兩個病號都喂了飯,自己強撐著去廚房,眼看鍋裏還有不少,罵道:“這個混蛋,真是拿別人家的糧食不當東西,就這麽謔謔,沒安好心眼。”


    她低頭吃了起來,一天沒吃飯了啊,她真是渾身都疼。


    “還想吃,還想吃……”


    小蔡念叨,他那麽就沒吃飯,現在真是扛不住,一碗根本就不飽,薑保紅眼看還有,給兒子又喂了一些。


    一家三口三個病號,真是淒淒慘慘戚戚,這個時候薑保紅又有點後悔了。


    他們家三個人都這樣,該是把那個範德彪留下來的,如果把他留下來就有人照顧自己了。嗯,或許可以給兒媳婦兒叫回來?這當兒媳婦兒的不在婆婆麵前伺候著,還敢回娘家,也是大膽。


    這誰家的兒媳婦兒不被婆婆立規矩?


    她抿著嘴,不高興了,拿定主意要讓兒媳婦兒張蘭花回來伺候人。他們都造成這樣,不伺候可不行啊。再說,也是給張蘭花一個表現的機會。


    不然啊,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給老人盡孝。


    這麽一想,薑保紅又笑了起來。


    隻不過,薑保紅這就是多想了,她自己傷的嚴重實在不好出門,但是找個人帶話,都沒人理她,他們家真是迎風臭十裏,根本沒有人理她。


    後來她稍微好一點去找兒媳婦兒,人家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的。張蘭花那是生怕跟他們家有什麽黏連,如果不是現在離婚被人詬病,她都想立刻離婚了。


    這一家子啊,靠不住。


    張蘭花是堅決不搭理蔡家人的。


    不過要不說這禍害遺千年呢,別看他們家一個個的都遭了大罪,但是生命力倒是旺盛,竟然挺過來了。不過饒是如此,父子兩個養好了也個把月了,至於薑保紅,那是又過了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才好起來。


    人還沒出動,這存款倒是花了一些。


    一家子總算是好起來,這一來二去因為養病倒是拖了挺長時間,這眼看著已經是馬上元旦了。


    小蔡好了之後主動去找了範德彪,說盡了好話,重新拉攏了範德彪,範德彪“大度”的沒跟他們一般見識,幾個人都是各懷鬼胎的。範德彪想著拿蔡家人當槍,之後玩個黑吃黑。


    而小蔡恰好也是這麽想,他是隻想把錢自己留下來的,不管是父母還是範德彪,他都沒想著分錢。


    就連老蔡都琢磨著怎麽能拿到所有的錢,要說這些人裏最蠢的就是薑保紅,薑保紅是實實在在的想要撈錢分錢報仇。可是哦,其他人可是未見得全部都這麽想。


    時隔兩三個月,幾個人再次坐在一起是有些尷尬的。


    範德彪雖然“大度”的原諒了薑保紅,但是再次見麵麵兒上還是有些冷,倒是薑保紅得了小蔡的叮囑,主動示好:“範德彪啊,大媽以前做的一些事兒讓你不高興,你別跟大媽計較,大媽也不是故意的。”


    範德彪心裏把這個女人罵死了,但是仍是裝作老好人一樣說:“算了,既然是個誤會,我也不跟你一般見識,咱們說一說計劃吧。”


    不管什麽,都是後話。


    現在首先是要撈錢。


    而這個機會,這段日子小蔡不斷的尋找範德彪,又叫上了他爸,算是三方麵都商量的很細致了。


    小蔡:“我的想法是利用元旦的機會,我打聽過了,機械廠元旦會組織大型文藝演出,像是他們大院兒的人肯定是都要去看熱鬧的,這個時候大院兒必然是空無一人。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老蔡:“機械廠應該會放鞭炮,這聲音正好也能掩蓋我們的聲音。”


    小蔡點頭:“對,就算是周圍還有鄰居沒有去看熱鬧,也未見得會留意這個大院兒的事情。不過我們也要做好兩手的準備,如果有人沒有去看熱鬧,那麽這個時候我們就要動手了,直接把人綁了,這些大院兒都有地窖,把人關在地窖裏。我們從外到內開始搜查,每一家都不能放過。一般藏錢的地方,可不能放過。像是抽屜是一定要檢查的。還有就是櫃子,要檢查一下夾縫裏有沒有錢。還有的就是牆麵。敲一敲,看看有沒有夾層。”


    他停頓一下,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除了這些地方,還有房梁上,炕洞裏,大家都得自己尋找,這些東西找到了。就是我們的了。隻要拿到錢,我們就迅速的離開這裏。當然,也不是說我們做了這些就完事兒了。我們把錢收起來,然後繼續出發,我們還有第二個目標。第二個目標就是姓鄭的和胡慧慧,這兩個人應該是比大院兒裏更有錢的。我們直接去他們家,他們家是在家屬樓,比較容易被發現。所以我們第一時間一定要先去四合院,四合院那邊不像是樓房,有了問題我們能控製住,所以第二個選擇胡慧慧他們家。”


    “可以的。”


    這是大家都商量好了的。


    “第二家行動的時候少不得要驚動人,所以我們必須快速的離開,到時候我們就在我家集合,然後咱們分贓,怎麽樣?”


    老蔡:“還有報仇的事情。”


    小菜眼神閃了閃,說:“我們回來之後拿著這筆錢訂好了離開的路子,然後在走的前一天再去報仇,報仇有沒有什麽技術含量,直接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到時候我們火速的離開四九城。”


    “這個行。”


    老蔡心裏熨帖不少。


    範德彪看到小蔡敷衍的表情,一點也不相信小蔡真的能報仇,這分明就是想要拖延呢,不過他也不說什麽,這個事兒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他雖然憎恨,但是卻也沒想著報仇,他要的是錢。


    隻要有錢,就是最大的補償。


    報仇的事情,尚且是後話了。


    如果隻能選擇一個,他肯定不會選擇後者。他雖然有些憎恨鄭家還有那些讓他拘留的人,但是跟錢相比,又不是最重要。


    他說:“我們再來盤算一下細節。”


    “可以的。”


    “我們四個人,是不是人少了一點?”


    小蔡:“人是少了一點,但是隻要能夠把場麵控製住,其實也不算什麽的,我們雖然人少,但是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如果人多,是不是也要多一個人分配我們搶來的東西了?現在雖然人少,但是隻有我們四個人分,也是好事兒。”


    “這個對。”


    大家可都想多分一點呢。


    “人啊,貴精不貴多。”


    “是的是的。”


    大家商量好了,心裏都熨帖不少,說:“那麽明天就是元旦了,我們今晚早點睡,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爭取早日……”


    “等一下!”薑保紅說:“我們總是要說一下分成吧?”


    其他幾個人眼神都閃了閃。


    因為大家都沒想著分,其實各自都想著據為己有黑吃黑呢,也隻有薑保紅,兢兢業業的覺得,他們是真的要分成。小蔡眼神閃了閃,說:“那自然是四個人各占一份平分了。”


    反正都是他的。


    範德彪雖然也是這麽想,也是覺得這些都是自己的,但是聽到這話還是不熨帖,說:“這怎麽就是各占一分?那你們家不是占了四分之三?我可是隻有四分之一,我還是虧了的。”


    “這話也不能這麽說啊,誰讓你出了一個人,我們是三個人呢。”


    範德彪:“可是我出力也不少啊,我可是個成年男子,你看你爸媽,年紀都不小,還有一個女同誌,其實幫不上什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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