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秦妃正暗惱著,突然鞭子滑過她麵前,她嚇得花容失色,立刻後退,險些驚呼出聲。


    若不是她躲得快,恐怕容貌不保。


    剛要出口訓斥,發現雲歲晚竟是用鞭子卷起她麵前的酒壺,給文安帝倒了一杯酒。


    文安帝眼中笑意加深,竟然端起酒杯,遙遙一抬笑納,根本沒注意到旁邊釵環淩亂的秦妃。


    陛下都認可了,秦妃還能說得出什麽,隻能自己將釵環扶正,麵上不能表現出半分。


    雲歲晚眸色晦暗,秦妃可以肯定,雲歲晚剛剛一定是故意的。


    不然為什麽滿殿的酒壺,她隻拿自己的。


    自己設局,不能搞死對方,竟然還被一個小小雲歲晚反將一軍,秦妃隻覺得心上像是壓了石頭般難受。


    一武畢。


    滿堂靜,眾人歎服。


    嘩啦——


    五皇子楚紹譽折扇一開,劃破了短暫的寂靜,“我大夏兵士,當如是!”


    眾人似是這時才想起來,雲歲晚也是曾上過戰場的女將,而不僅僅隻是個靠父兄才能立世的後宅女子。


    剛剛還出言汙蔑雲歲晚的人,此時都有了些許愧色。


    文安帝笑著拍手,“好!不愧是大夏兵士風采。”


    他為雲歲晚的表現給了最後的評價,秦妃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隻是沒想到,想要給雲歲晚個教訓,最後出醜的卻成了自己。


    那麽個身世不詳的女子,居然還舔居在楚修遠身側。


    雲歲晚今日在宮宴上出了好大的風頭,既打壓了無事生非的泰安郡主,又憑借一武得了皇上的誇讚。


    來的時候非議滿身,走的時候雖然依舊沒有得到陛下的策封,但眾人具是恭敬,再不敢說半句閑言。


    宮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端淑自知理虧,怕被皇叔追究,立即帶了丫鬟快步朝外走。


    婢女奇怪,自家公主連文安帝都不怕,還有什麽事值得她如此慌張。


    “公主,輕音閣的人傳話來有幾曲小調想請公主指點,請您有空過去一趟。”


    “今日沒空,改日再說。”端淑腳步不停,全然沒有素日裏的雍容肆意。


    快走出宮門的時候,她悄悄鬆了口氣,自己是最先出來的,又走得這樣快,定然不會被皇叔追上。


    才拍著胸口喘了一口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就攔在了麵前。


    端淑一口氣差點沒喘勻,強擠出了自己有生以來最諂媚的笑,“皇叔.....”


    眸光掃到楚修遠身側的雲歲晚,眼神帶上了兩分討饒,“皇嬸。”


    下午的陽光依舊有些刺目,眾人皆是金釵華服折射出瑰麗的光,映在紅色宮牆上隨風浮動。


    端淑覺得氣憤前所未有地難耐,就在快熬不住的時候,楚修遠終於開口了。


    “端淑近日似乎十分清閑?”


    “不清閑,父皇叫我尋駙馬,我近日在很用心地考察上京子弟。”端淑小心用眼睛偷瞄著皇叔的臉色。


    “當真不清閑嗎?”


    “當真不清閑。”


    端淑頭搖地和撥浪鼓一樣,試圖蒙混過關,但似乎完全沒有用,楚修遠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在陽光下刺目又攝人。


    就和她小時候妄想捉弄皇叔,反被皇叔倒吊在自己的宮門前時的笑一樣嚇人。


    端淑咽了咽口水,後撤了一步。


    雲歲晚奇怪,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連對陛下都算不上恭謹,怎麽這樣怕楚修遠。


    很快雲歲晚就有了答案,端淑這是,做賊心虛。


    根本不等楚修遠開口,端淑就自己一五一十交代了個清楚,她口中略帶了幾分小輩的撒嬌。


    “皇叔,我做這事也是為了皇嬸好,父皇聽了那妖妃蠱惑,遲遲不肯下旨策封,加上將軍府的事,眾人對皇嬸議論紛紛。”


    端淑見楚修遠沒有開口阻止,心放下了些,唇角揚起,脊背也直立了兩分,頗為自得地繼續說。


    “皇嬸這等佳人,怎麽是那些人可以隨意議論的,與其等著泰安那個蠢貨不知道被誰挑唆著作踐皇嬸,不如我直接讓她出個大醜,也好讓人知道我皇嬸不是誰都能踩上一腳的。”


    她說著將目光投向雲歲晚,直覺得後宮殊麗都成了凡品,眼中多了兩分真摯。


    “隻是我沒想到,皇嬸這樣厲害,那鞭子耍得虎虎生風,將那妖妃嚇得屁滾尿流,話都說不出一句。”


    端淑實在是個能屈能伸的高手,在外的時候刁鑽任性,在楚修遠麵前又像老鼠見了貓一般,隻顧著諂媚,毫無骨氣。


    隻是這老鼠實在是狡猾,她趁著楚修遠不注意,借著說話的契機一點點挪到雲歲晚一步遠,聞著沁人心脾的花香,就想要伸手。


    “皇嬸,你好美......”


    還不等她說完,就見一張俊美無儔的連警惕地看著她,“端淑。”


    端淑的話說到一半,轉了個彎,“皇嬸,你這釵環好美,在哪裏買的?”


    她手快速地在雲歲晚的金流蘇上掛了一下迅速收回手。


    端淑一點都不懷疑,就憑著皇叔看自己的眼神,如果自己剛剛想要摸一把皇嬸的臉,這隻手定然留不到明天。


    雲歲晚扶了下流蘇,“是在我陪嫁的金店裏,公主若是喜歡,我改日讓人送一支去府上就是了。”


    “不,不用了,皇嬸隻告訴我名字即可,我定然光顧。”


    端淑不需要移動目光,就能感受到那幾乎能把自己凍僵的寒意。


    雲歲晚才說了名字,端淑就立刻快步離開。


    端淑說話算話,去金店浩浩蕩蕩地買了許多首飾。


    那金店也因為大公主的光顧在上京城中名動一時,引著不少勳貴趨之若鶩。


    這些是後話,此刻,雲歲晚隻覺得無奈。


    兩人正要邁步離開,身後匆忙跑過來一個太監,“瑞王殿下留步,陛下有請。”


    雲歲晚朝著楚修遠點了下頭,“王爺盡管去吧,我去車上等你。”


    文安帝找楚修遠議事並不是什麽稀罕事,兩人都沒有覺得奇怪,楚修遠又看了雲歲晚一眼,就跟著太監離開了。


    雲歲晚不喜皇宮的壓抑,楚修遠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就也要抬步離開宮門。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帶了幾個丫鬟截住了雲歲晚的前路,語氣頗為桀驁。


    “瑞王妃,我家娘娘有話要問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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