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兒這話一出,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興昌伯是滕王的舅舅,瑞王是滕王的叔叔,按理來說,這兩家應該關係很好啊,怎麽聽著陳秋兒的話,像是在挑釁一般。


    大家都知道瑞王妃的厲害,有些秦妃派來試探的人甚至看起了好戲。


    要是興昌伯才一回來,她女兒就和瑞王妃起了衝突,那滕王的聲望,可就不穩了。


    這不正是自己這一派的機會。


    眾人各有心思,都在等著雲歲晚的反應。


    沒想到向來不饒人的瑞王妃隻是淡淡一笑,“如今盛世安穩,自然人人都能安居樂業,富貴平安。”


    她說完,就要離去。


    雲歲晚不知道陳秋兒無端的惡意來自哪裏,但是她知道,為了大局,她不能在這裏讓陳秋兒下不來台。


    左右她是已婚婦人,也不必在亭子裏和眾位小姐寒暄。


    但陳秋兒顯然是沒看懂雲歲晚的忍讓,隻當是瑞王妃識時務,果真是怕了自己。


    隻是,這樣一想她就更覺得瑞王妃蠢笨,明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瑞王的老師,竟然還如此沒有眼色,誠心來搶她的風頭。


    陳秋兒沒見過美人,她不相信雲歲晚就是如此天生麗質,隻覺得雲歲晚定然是精心打扮了很久才勝過她一點點。


    她直接攔在雲歲晚麵前,“瑞王妃,你也是上京城閨秀,也是武將世家出身,怎麽這樣沒有禮數,宴會的主人家還在這裏,你要去哪?”


    這話比剛剛尖銳許多,幾乎是擺明了是在挑瑞王妃的不是。


    有剛剛討好陳秋兒的人開始後悔了,這興昌伯府的小姐這麽愚蠢,興昌伯府就算是五皇子的舅舅恐怕也是不堪依靠。


    秦妃的人愈發興奮了起來。


    雲歲晚被這樣挑釁,若是置之不理,就是顏麵盡失,被一個小丫頭指著鼻子罵,很長時間都會成為上京城的笑柄。


    若是反擊那就更嚴重了,直接告訴眾人,瑞王府和興昌伯府不合,滕王連自己的舅舅和叔叔都籠絡不住,可見能力堪憂,不堪大任。


    榴花也想到了這兩難的境地,想要開著解圍,“陳小姐,我.....”


    “這裏哪有你一個丫鬟開口的份兒?”陳秋兒站在雲歲晚麵前,直接開口斥責了榴花。


    “世侄女!”


    雲歲晚開口,“這丫鬟說得再不對,她也是你皇嬸我的丫鬟,你是小孩子,我不與你計較,下次,就要家法處置了。”


    雲歲晚逼視著陳秋兒,竟然讓這個囂張跋扈的小姑娘心中莫名升起了懼意。


    她一垂頭,就看見了雲歲晚腰上的金鞭,喉嚨發緊,竟然挪動腳步,讓開了一步。


    “你們小孩子去玩吧,我要去尋你母親了。”


    雲歲晚一句話就把自己放在了長輩的位置,既然是長輩自然不用和小輩計較。


    陳秋兒還沉浸在那一眼的駭人中,呆呆地低著頭。


    這模樣落在別人眼中還真是被長輩訓斥過的模樣。


    眾人放下了心,陳秋兒隻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根本不能對興昌伯府和瑞王府的關係產生什麽覺醒性影響。


    此番被雲歲晚提點過,應該也能安生一些。


    秦妃的人倒是十分失望,沒想到那麽難以處理的局麵,居然被雲歲晚這樣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了。


    雲歲晚直接進了興昌伯夫人所在的正堂,正堂中的幾位夫人就比前麵陪著陳秋兒的有分量許多。


    她一進來就有人讓開了上首的位置。


    這時候,一個小廝走了進來,在興昌伯夫人耳邊耳語了幾句。


    雲歲晚看著興昌伯夫人的臉色,就知道她已經聽說亭子裏發生的事情了。


    說實話,聽楚修遠描述的時候,她以為興昌伯一家該是沉穩敦厚的人家,但見了陳秋兒,卻直接改變了她所有的預想。


    淺薄愚蠢,全然沒有大家風度。


    薑氏是平虜將軍的獨女,興昌伯是楚修遠的救命恩人,這兩人,到底是哪個能養出這樣的女兒?


    雲歲晚正沉思的,耳邊倏然響起興昌伯夫人薑氏爽朗的笑聲。


    “小女頑劣,我也頗為頭痛,虧得瑞王妃願意與我一同教養,不然可真夠我愁的了。”


    她這話就是認可了雲歲晚之前對陳秋兒的管教,徹底絕了那些猜測的眸光。


    雲歲晚笑著回應,“瑞王府和興昌伯府多有往來,自該如此,秋兒現在年歲尚小,自然該有小姑娘的活潑。”


    春水壓了壓唇角,自家王妃和陳秋兒頂多差了兩三歲,這的話說出來,活生生就差出了一個備份。


    薑氏也笑著回應,但內心已經想好了宴會結束定要好生管管陳秋兒了。


    這孩子真是讓他爹慣壞了,瑞王殿下的確是承過興昌伯的恩,但那是過去,這麽多年瑞王對興昌伯一直禮遇有加,甚至說得上尊敬,也算可以了。


    若是他們還日日拿著那多年前的恩情說事,甚至試圖以此欺辱王爺王妃,恐怕來日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薑氏一想到這,難免有些憂心,對雲歲晚又上心了兩分。


    雲歲晚同樣打量著薑氏,不愧是平虜大將軍的獨女,舉手投足間都是颯爽之氣。


    她越這樣想,就越心驚。


    母親是這樣的人,卻養出了陳秋兒那樣的女兒,難道問題在興昌伯身上。


    若興昌伯當真是那種愚蠢狂妄的品性,恐怕她之前的計劃恐怕就不能實施了。


    賞梅宴開席,眾人落在月影紗搭建的簾帳內,落雪不會影響餐食,舞動的簾帳還能平添意境,倒是別有心意。


    左右庭院中隻有官眷,有人提議不若擊鼓傳花,被選中者,就要表演一個才藝。


    來參加宴會的不少閨閣女兒來參加宴會就是希望可以被高門夫人看中,有擇婿的機會。


    對他們來說有機會展示才藝,自然是好的,因此都躍躍欲試。


    幾番下來,琴棋書畫都有人展示,的確各有千秋。


    見眾人對那些誇讚的模樣,陳秋兒不以為意。


    “若是我來,定然技驚四座。”


    她這話說得口氣大,好在聲音小,隻有薑氏聽見了,她立眉讓陳秋兒住口。


    也不知是擊鼓人有心還是無意,下一刻彩球就落在了陳秋兒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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