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太難了。


    還是男人好啊。


    蘇清意幽幽地想著,若是能讓男人生孩子,她能樂上一整年。


    蕭恪還是會在蘇清意這裏留宿,順便也能照顧蘇清意,要是半夜蘇清意想起床如廁,他就能直接將蘇清意給抱過去,不必鈴鐺她們來服侍。


    這要是說出去了不知得羨煞多少人,同樣是嫁人,同樣是生孩子,怎麽就她蘇清意遇上了蕭恪這樣的,而旁的人就遇不上?


    蕭恪也沒光惦記著老婆孩子熱炕頭,他手下該有的動作一個沒少,最近正跟醇國公打得火熱,雙方互相搏鬥著。


    雖說蕭恪不理解老皇帝為什麽會在先前他收拾醇國公時站出來讓他停下手裏的動作,但這不影響蕭恪和老皇帝之間本就不存在的父慈子孝,蕭恪明麵上應承了,哄著老皇帝,將左右威衛和城防營抓得更近,暗地裏也在找醇國公的麻煩。


    沒有鬧出來太大的動靜,就是些上不得台麵但是又可以慪醇國公一把的小打小鬧。


    隻是小打小鬧多了,指不定哪一天就蛻變一下,變成大行動。


    而在一邊養娃一邊針對醇國公的空隙裏,蕭恪還能抽出時間來給自己女兒辦滿月酒。


    蕭恪自己定的封號現在是用不了的,老皇帝選封號很是隨意,取了個明若,和其他皇子膝下的郡主一樣,都是隨意挑了兩個順眼的字給湊上。


    “先湊合著用用,日後直接改為華陽公主。”蕭恪這樣說道。


    蘇清意:“……”這約莫便是大渝皇室這一代的孝悌之道吧。


    小晚晚的滿月酒請的賓客不少,上一次成王府辦這麽大的場麵還是蘇清意進王府的那一天。


    滿月酒這一天,蘇清意也出了月子了,她親自抱著小晚晚在賓客中往來,就連深居簡出的張氏都出來給小晚晚捧場,張口一個“我們成王府的小郡主”,閉口一個“我們成王府的珍寶”,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張氏跟蘇清意之間是真的沒有隔閡,關係好得不行。


    小晚晚這一天收到了一大堆禮物,有些跟成王府走得近的人家,送的禮物也很實在,都是些孩子能用得上的,小孩子的東西原本就糟得快,哪怕蘇清意準備了不少,宮裏也送了很多,還是擔心不夠用,正好,這些賓客送的又湊了一批。


    最有心的還是歸德將軍府送來的禮物,是一套百壽衣,小小的衣服上繡了足足一百個壽字,而且衣服也是用的上好的料子做的,蘇清意自己就經營著成衣鋪子,她能分辨得出來,歸德將軍府送的禮物,已經遠遠超過了歸德將軍的職務以及兩府之間的關係。


    蘇清意還記得,她第一次入宮,便和歸德將軍的夫人有過往來,並且自己也透露過她的父親曾經運冬衣和銀子北上是歸德將軍所救,歸德將軍府怕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將禮物送得貴重許多。


    對於一個能夠得到手底下士兵愛戴的將軍來說,他很看重自己的士兵,會將他們視為手足,她父親給戰場的將士們送這送那的,歸德將軍便記了下來。


    滿月酒這一日到訪的還有蕭睿和蕭啟他們兩家人,蕭睿和蕭啟一個長子一個次子,年紀比蕭恪大出去好多歲,他們的孩子大的都能到蕭恪的腰間了,兩人的王妃都是生育過孩子的,自然更加懂得這生孩子的不易,便和蘇清意說道了起來。


    眼瞧著成王妃張氏身子不好生不了,蕭恪也沒有再納其他人的打算,日後這成王府的孩子都要從蘇清意的肚子裏生出來,蘇清意的地位又暗戳戳地升了一截,所以嘉王妃和平王妃都對蘇清意態度十分和善。


    不過她們也說了不少的真心話。


    “生孩子很是損耗元氣,可不能為了多生幾個孩子就不斷地懷,最好啊,還是隔個一年半載的,不然對身子不好。”嘉王妃說。


    “嘉王妃說得是,妾身都記下了。”蘇清意也沒打算那麽快就懷下一個,她又不是豬,哪裏能這麽生?


    就算是蕭恪以後真的不寵幸其他女人了,想要生個兒子當繼承人,那也得等她點頭答應了才能懷,這回生了小晚晚,下一個,明年再說吧。


    自然,要是蕭恪想去找別的女人她也不攔不了,反正這腿是長在蕭恪的身上,蕭恪能忍受得了她就忍,忍不了就拉倒,愛去哪裏去哪裏。


    滿月酒上都是來給蕭恪道賀的,為了不給自己添堵,蕭恪沒有請外人,可這總有人不要臉,都不請他還跑成王府上來。


    沒錯,這個不速之客,就是醇國公。


    蕭恪見到醇國公,臉上真心實意的笑一瞬間消失:“本王似乎沒有請醇國公來府上做客,醇國公這不請自來的,叫人意想不到。”


    醇國公也不是什麽要臉的人,他讓跟著自己同來的官家把禮物放在了那一堆顯眼的禮物裏,看著蕭恪笑不出來的臉他笑得倒是挺爽。


    “殿下這話說的,不過是給一個側妃生的孩子辦滿月酒,還是個女孩兒,老臣還不能來了?”


    醇國公這話一說,全場鴉雀無聲。


    成王殿下多稀罕他女兒啊!醇國公卻出言貶低,這是要跟成王殿下徹底撕破臉皮了?


    就算是這二人鬥得再厲害,可醇國公到底為人臣子,竟然半點不顧皇室威嚴嗎?


    “醇國公怕是多慮了,本王的女兒記在王妃的名下,由王妃共同撫養,她就是嫡女。”蕭恪提起醇國公帶來的禮物,慢慢抬高,然後鬆開。


    “更何況,隻要是本王的女兒,醇國公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郡主。”


    你是國公又能如何?皇子終究是皇子,這大渝還是他們蕭家人的天下。


    禮物是封好了的,隻是這麽摔一下自然不會壞掉,蕭恪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麵將醇國公送來的禮物摔了,無非就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而已。


    “成王殿下,這是這樣對待三朝老臣的?”醇國公也沒有想到蕭恪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摔他帶來的禮物,是不怕人們說他猖狂嗎?


    “有醇國公這樣的三朝老臣那可真是我大渝的不幸。”蕭恪沒客氣,“來人,將醇國公給本王請出去。”


    蕭征帶著一眾王府的侍衛上前,個個帶刀,直接拔出了刀鞘一截。


    “醇國公,請。”蕭征麵無表情,誰也看不出來他此時是否在生氣。


    醇國公示意管家撿起了禮物,他慢條斯理地拍了拍禮物上沾的灰,端出一副並不生氣的姿態,言語中赤.裸裸地威脅:“成王殿下,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你不要太高興了,不然倒黴了會調整不過來心情。”


    說完,醇國公才揮了揮袖子,將手負於身後走了。


    等醇國公走了,張氏才出言安慰:“清意妹妹你不要跟那個老頭子生氣。”


    “生氣?”蘇清意扯了扯向下的唇角,她素來不喜歡同人生氣,隻喜歡給自己出氣。


    她不介意醇國公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她的身份,說她的小晚晚是庶出,嫡出庶出又能如何,能在父母的疼愛下長大的孩子才是最幸運的孩子。


    隻是醇國公萬萬不應該,挑這麽個時候來砸她女兒的場子。


    她很記仇的。


    什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今天就要讓醇國公吃點苦頭。


    蘇清意吩咐鈴鐺去給黎融傳話,將今天在滿月酒上發生的事情一一轉達,再請黎融擇一武功高強的人手混進醇國公府去。


    她要把醇國公給套進麻袋裏打一頓。


    什麽臭魚爛蝦,跟老皇帝一丘之貉的老東西,一門心思不幹好事專幹壞事,就是該打。


    於是,在成王府辦滿月酒的當天夜裏,夜深人靜之時,醇國公府溜進了刺客,這刺客沒殺他,隻是將他套進了麻袋裏給狠狠地打了一頓,打完之後還將他給扔去了醇國公府的茅廁睡了一晚上,第二日醇國公府的下人在茅廁裏發現了鼻青臉腫的醇國公,嚇得險些報官,還是醇國公及時阻止了他們。


    他自己就是官,他還報官,而且這很明顯是蕭恪派人幹的,能悄無聲息地溜進他醇國公府的隻有蕭恪身邊那個蕭征。


    隻是他手上沒有證據,沒有證據蕭恪怎麽抵賴都成,他便是想進宮告蕭恪一狀也不行,況且和蕭恪對壘,皇帝也未必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他隻能躲在醇國公府裏養傷,哪裏去不成,白白讓人揣測嘲諷。


    作者有話說:


    之前的封號被屏蔽了,改了一個


    第64章 夏日


    蘇清意每天帶帶女兒, 躲在屋子裏避夏日熱得過分的太陽,日子過得很是悠閑。


    自從滿月酒那天她叫人去將醇國公給套麻袋打了一頓,醇國公就再沒有出過醇國公府, 估計這傷還要養許久才能養好。


    醇國公自己應該也覺著被人在自己的府上給悄無聲息地打了一頓太過丟人, 因此並不曾聲張,隻躲著養傷。


    蘇清意再一次聽到醇國公的消息,已經是醇國公離開京城,去隴西郡了。


    隴西郡有誰?自然是隆和郡公。


    這兩個人能夠湊到一塊兒, 隻能說並不出人意料。


    不過這些蘇清意都不必操心, 自有蕭恪去盯著, 她隻要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就行。


    醇國公這麽一走, 京城裏少了一個能夠在老皇帝跟前去胡說八道顛倒黑白, 蕭恪做起什麽事來也就更為大膽, 這不, 醇國公一走, 皇後就找了由頭將醇國公送進皇宮的那幾個美人給料理了。


    皇後自然是不屑於親自動手的,她隻是用三言兩語引導了老皇帝一下,老皇帝驚覺這些美人待在他的身邊是要他的命的, 當即就叫了侍衛進去,將人給拖了出去。


    老皇帝很珍惜自己的這條命, 一旦是威脅到了他自身的, 他會變臉比誰都要快。


    把美人給發落了, 老皇帝也許會想著高枕無憂, 而他的身體,卻在慢慢地損耗。


    “母後說, 父皇很有可能挺不過今年了。”蕭恪很平靜地闡述道, 仿佛他對那個位置沒想法似的。


    蘇清意搖著搖籃哄小晚晚睡覺, 聽蕭恪這麽一說,頓了一下:“那看來都沒有浪費。”


    她將那麽多的補品送給老皇帝,不就是為了補死老皇帝?


    以老皇帝的性子,太醫們就算是診斷出了老皇帝外強中幹也不敢對老皇帝說,試想一下,誰要是來一句“陛下您身子不好了,要養著,不能日日尋歡作樂”,老皇帝鐵定是要砍他的頭的,為了自己的腦袋著想,太醫們不會去冒險,左右老皇帝看起來還是麵色紅潤身體倍棒的,那他們就全當不知道。


    在那座宮城裏討生活,他們十分清楚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每個人也都對朝廷局勢有自己的見解,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傻子,他們誰都知道,老皇帝要是駕崩了,對於大渝來說意味著什麽。


    無人敢明麵上說希望老皇帝早些去死,可心裏邊這麽想的人,不知幾何。


    老皇帝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又在蘇清意的補品大補之下以為自己還很行,成天跟那幾個美人廝混,一晚上多人多次,那簡直是老皇帝的常態。


    就老皇帝這把年齡了,哪裏能扛得住這麽造?


    “我送父皇壽終正寢,也算是表達一片孝心。”蕭恪也坐了下來給小晚晚推搖籃,看著睡意上來,眼睛慢慢閉上的閨女,蕭恪心情很是愉悅,“要不了多久,就跟我的晚晚換封號。”


    如果是一位明君給小晚晚定的封號,蕭恪又怎麽會排斥?隻是老皇帝不是個明君,小晚晚用老皇帝給的封號,還是隨意翻的一個封號,蕭恪都怕自己的女兒沾了晦氣。


    他的女兒,是要幸福安康一生的。


    蘇清意給小晚晚蓋好小被子,拉了拉蕭恪,示意他出去說。


    蕭恪的意思她也明白了,打的是熬死老皇帝之後再名正言順登基當皇帝的主意,畢竟文人們骨子裏對孝悌之義看得很重,天下人都可以指責老皇帝是個昏君,天下人都可以反抗老皇帝,但是作為兒子的蕭恪他們就不行,為什麽?因為那是蕭恪他們的親爹。


    蘇清意就不愛聽“畢竟是你親爹、親娘”之類的話,全然是綁架,不中聽。


    讓小晚晚在搖籃裏安睡,叮囑了乳母們照顧好小郡主,蘇清意和蕭恪回了主屋。


    進了屋裏,將下人紛紛遣散,蕭恪從蘇清意的身後,張開雙臂將蘇清意給環抱起來。


    “清意,我聽人說懷過孩子之後的人會更有魅力,果然是真的。”蕭恪跟隻大狗似的,鼻子貼近蘇清意的白皙的脖頸嗅了嗅。


    蘇清意:“……殿下是聽誰胡說的?”


    蕭恪你就是發情了你,扯那麽多有的沒的,糊弄鬼呢?


    蕭恪的氣息重了重,灑在蘇清意的脖頸間泛起一點癢意,蘇清意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清意,我真沒胡說,你真的比之前更好看了,而且你身上好香啊。”蘇清意親了親蘇清意不施粉黛的臉頰。


    蘇清意:“殿下,這會是白天,還是不要白日宣淫的好。”


    狗男人,要發情自己解決去,別找她,還有,能不能鬆開她?她快要熱死了。


    蕭恪感受到蘇清意已經在開始流汗了,沒繼續黏著她,將她鬆開,隻不過還是借機在蘇清意的唇上偷了個香。


    “我出去辦點事兒,晚膳你不必等我,自己先吃。”蕭恪也想常與蘇清意作伴,不思慮其他,就像普通人家那樣,隻是現實不允許。


    若真想安然無憂地過下去,那麽,他必須要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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