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狀元:王爺,您狙錯人了,嗚嗚嗚……


    陸離:嗯,我才是。


    宇文玦:寧殺錯不放過。


    第27章 三合一


    一股熟悉的恐懼在心底蔓延, 阮心棠強作鎮定:“我是奉命抄經,還請世子離開。”


    孟扶光不顧阮心棠的抗拒,執起她的手, 貪婪依戀:“宇文玦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樣的美人怎能抄書, 該做些有意義的事。”


    阮心棠頓時鎮定全無, 抵觸著他的湊近。


    孟扶光訝異心疼道:“怎麽手這樣冰,你冷嗎?我幫你暖暖。”


    說著,他無視了阮心棠的害怕慘白的臉, 湊著臉吻上了她的手, 貪婪地舔吮著,哈著氣, 自手背一直往上吻移。


    阮心棠胃裏一陣翻湧, 死命推著他,警告地聲音已經在顫抖:“佛門清淨地,世子不顧及世俗, 難道還不顧及王爺嗎!”


    她不提還好, 一提到宇文玦,孟扶光就好像被惹毛的野獸,目光頓時變得凶狠迸射出難以掩藏的嫉妒,他一把抱起阮心棠, 將她困於書案, 頓時書案上的宣紙筆墨散落了一地。


    他不顧阮心棠的驚呼掙紮, 惡狠狠道:“宇文玦算什麽東西!今日我能來此, 便是奉了皇祖母的命, 皇祖母早就答應了我,你是我的, 你還抗拒什麽!棠棠,別怕,你終究是我的。”


    恐懼讓阮心棠不停顫抖,她哭著躲著孟扶光的掠奪,他瘋狂的吻全落在了她的臉上脖頸上,孟扶光肆無忌憚留下屬於他的印記,她雪白晃眼的肌膚,玉瓷一般讓孟扶光心醉癡迷。


    “孟扶光我死都不會嫁給你的!”力量的懸殊讓阮心棠絕望,強烈的恨意讓她有一股殺了孟扶光的衝動,她的手胡亂打著他,揮舞著,隻希望能抓到一件可做凶器的東西。


    掙紮間她露出更多的肌膚,都讓孟扶光越發興奮,從見阮心棠的第一麵起,孟扶光就在幻想著怎麽得到她,連午夜夢回,也都是阮心棠依偎在他懷裏的旖旎情態,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這麽做了,已經轉化成了一種執念,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怎麽會罷手!


    “你就算死,也得屬於我,我絕不會讓別人得到你!尤其是宇文玦!”他極盡興奮,為即將得到她而戰栗。


    書案上所有的東西都因為阮心棠的掙紮全掃落了,反而給孟扶光騰出了場地,讓他欲罷不能。


    情急之下,阮心棠思緒全無,腦海裏隻有深不見底的深淵。


    忽然她聽到“砰”的一身,隻覺得一陣冷風呼嘯而過,然後是一聲“哢嚓”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孟扶光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阮心棠驀地睜開了眼,哭紅的雙眼還流著眼淚,朦朧之下,她看到宇文玦鐵寒的臉,淬著冰的眸子盡是殺意,剛剛還要探她裙底的那隻手此時正被扣在宇文玦手中,剛剛的“哢嚓”聲,正是手臂碎裂的聲音。


    房間裏充斥著孟扶光慘烈的叫聲,他已經痛得五官變了形,跪倒在地,被宇文玦一腳踢中了胸骨,趴在地磚上向後滑了一丈遠。


    阮心棠像是被抽走了元氣,軟了雙腿,從書案滑落,宇文玦長臂扯下了他的肩頭的披風包裹住了她的身子,將她癱軟的身子抱在懷裏,情急之下喚了一聲:“阮阮!”


    阮心棠目光迷離看著他,真好,她得救了。


    兩行淚從她的眼角滾落,那兩滴淚仿佛滾進了宇文玦的心塘,燙了他的心,他皺緊了眉頭,若是有鏡子他或許會了解此時他是多麽慌亂心疼的模樣。


    此時才衝進來的宇文鹿看著眼前此情此景,怒上心頭,漲紅了臉,衝上前去,對著孟扶光的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發泄夠了才上前關心阮心棠,心疼地哭了起來:“棠棠怎麽樣了?”


    阮心棠已經在宇文玦的懷中昏厥了過去,宇文玦抱起阮心棠沒有回府,而是去了別院。


    別院平時沒有人,隻有下人定期打掃,宇文玦看著緊閉著的門,宇文鹿正在房裏幫阮心棠檢查傷口,他緊繃的身子立於庭院中,仿佛冰天雪地裏穩若泰山的青鬆,任何人接近他,都會被他的冰冷和尖銳刺傷。


    此時他忽然想起當時情急之下喊出的“阮阮”,不知為何,那樣陌生又熟悉,一點都不會覺得生澀的稱呼,仿佛是他喊過千百次,呢喃在嘴邊的名字,讓他不禁心驚。


    門開了,他跨步上前,宇文鹿隻是看著他哭:“棠棠沒有皮外傷,可是,她好像是被嚇到了,一直渾渾噩噩的。”


    宇文玦的氣息沉怒,這件事不能找太醫,他沉聲道:“去請宋懷玉。”


    他沒有進房,在他意識到時,心底的那股心疼竟有愈演愈烈之勢。


    石昊帶了阿銀過來,她被孟扶光的手下綁在拆房,哭得眼睛都腫了,此刻來了,連禮都忘了,一股腦衝進了房裏。


    **


    宇文玦是單槍匹馬闖進忠睿侯府的,剛進府門,卻已然被包圍,看來是早就嚴陣以待了,宇文玦嗤之以鼻:“不想死的,就讓開。”


    府兵們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隻是聽從主人的吩咐。


    此時金玉紅著眼衝了過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宇文玦,你欺人太甚!”那眼神幾乎要將宇文玦生吞活剝一般。


    這種惡人先告狀的一副受害者的嘴臉,讓宇文玦覺得惡心,孟熹卻趕了上來拉下了金玉,肅然按住了宇文玦握劍的手腕,沉聲道:“太後要見你。”


    原來孟扶光重傷回府後,孟熹就審問了他身邊的打手,知道他做出這樣的混賬事,本想按下不揭,金玉卻在怒火下去請了郭太後來。


    郭太後坐在書房,擺出了她的高位者的姿態,威風凜凜:“四郎,是要把這件事鬧得天下皆知嗎?”她冷眼看著宇文玦,“你就這般無情無義嗎?扶光是你的表兄,為了一個女人,你怎能下如此重手!”


    麵對郭太後的質問,宇文玦不卑不亢,冷冷道:“大魏刑律,強迫良家女,該處以宮刑,阮娘子是鹿兒的伴讀,不是給孟扶光消遣的。”


    “放肆!”郭太後怒然拍案,過後,她又冷靜下來,沉聲道,“扶光這次是血氣方剛了些,可哀家早就有意將心棠指給扶光,哀家會給心棠的一個說法,絕不讓她受屈。”


    宇文玦心下一凜,冰冷道:“她不會嫁給孟扶光。”


    郭太後微眯了眼,提起了音調:“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回去吧,念在你對社稷有功,你對扶光下了如此重手,哀家不會告訴至尊和宸貴妃。”


    郭太後是存心要偏心孟扶光的。表麵似乎在給宇文玦一份薄麵,卻明白這件事挑明了,孟扶光隻會被朝堂抵製,她也篤定,為了阮心棠的名譽,宇文玦和宇文鹿也不會伸張。


    **


    正如郭太後所料,宇文鹿隻能打落牙齒或血吞,她不能去宇文帝麵前鬧,也不能去宸貴妃麵前鬧,隻能整日陪著阮心棠。


    這幾天晚上,阮心棠總是做噩夢,夢裏都是上一世的悲慘,她每每半夜從夢中驚醒都出一陣冷汗,然後就著人燒水沐浴,嵐舍日夜有人把守,這件事就傳進了宇文玦耳中,翌日,他就閑庭信步般走進了嵐舍。


    彼時阮心棠正坐在葡萄架下,抱著葡萄架的架子出神,聽見腳步聲,她才抬起頭來,臉貼著架子,軟軟的聲音含著委屈:“王爺。”


    她不再像從前一般守禮。


    宇文玦皺了下眉,冷淡道:“今日金城坊有集會,不必日日待在府裏。”


    阮心棠依舊抱著那根架子,愈發委屈:“王爺,您煩我了是不是?”


    宇文玦眉心微擰,不知她怎麽轉到這一層上來。


    阮心棠低下頭去,十分失落黯然,宇文玦正想著該怎麽解釋他並沒有煩,卻聽到她低著頭悶著聲似有哀歎:“我也知道我這樣淒哀的模樣不討人喜歡,隻是,隻是,我有點想家了,我想阿耶阿娘了,我有時會控製不住,還請王爺原諒我。”


    原來是想家了。也是,她才十六歲,遭遇了這樣的事,又離鄉背井,想家大概是人之常情。


    宇文玦道:“沒什麽原諒不原諒,你若是想家,本王可以讓你回家探親。”


    溫言,阮心棠驚喜地抬眸:“真的嗎!”大概是立即意識到自己語氣中的太過雀躍,與剛剛的傷春悲秋太過違和,她複又低頭,壓著聲音聽上去還是低沉,“多謝王爺。”


    雖然她極力掩飾著,可宇文玦已經捕捉到她剛剛眼神中的一絲得逞的小得意。


    宇文玦微愣,所以,她是一直在裝愁傷?


    其實,阮心棠並沒有裝,她傷心害怕都是真的,但她很快想到可以借這件事回家,她就打算利用起來,想起當時宇文玦抱著她的模樣,可能他也有點可憐她,她必須抓住這一點可憐之情,達成回家的願望。


    果然,宇文玦沒讓她失望,第二天,宸貴妃就昭她進宮,給她準備了一車子的禮物,是送給遠在鬆平縣的她的父母的,又命人給她準備了四套新衣,宇文鹿拉著她的手掉著眼淚不舍極了,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別在家久待,盡快回來。


    阮心棠都一一應了,心裏卻覺得十分對不起宇文鹿,這一次回家,她是不打算回京了,至於不回京的理由,她也已經想好了,看著她的好姐妹,她也萬分不舍,兩人抱頭痛哭了一陣。


    此舉惹來了宇文玦審視的目光。


    重生後,終於能回家再一次見到父母了,一想起前世她的阿耶被孟扶光害死,阮心棠就氣得牙根癢癢,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在阿耶身邊盡孝。


    收拾好了行裝,阮心棠帶著阿銀樂嗬嗬走出了王府,因著心情好,她對誰都笑靨如花,迷得那些下人一愣一愣的。


    出了府,她朝府門的士兵也招了招手,可那些士兵隻是低著頭不敢看她,阮心棠也不在乎,樂嗬嗬轉過身,頓時愣住了。


    一行三輛馬車,除了她和阿銀坐的那輛,還有一輛是她的行裝,最後一輛是專門擺宸貴妃送的禮,隻是第一輛馬車旁那高頭大馬上,坐著的豐神俊朗的郎君,晃得阮心棠暈了暈。


    她後知後覺,笑道:“王爺,您已經給我安排了侍衛,不必再親自相送了。”


    宇文玦淡淡掃了她一眼,石昊解釋道:“娘子,王爺不是相送,而是結伴同行。”


    笑容在阮心棠臉上僵住了,她有點語無倫次:“他他他他他,王爺也要去鬆平縣嗎?”


    石昊道:“是鬆平縣鄰府的平川府,那兒最近土匪凶悍盛行,王爺是奉旨去剿匪的。”


    此去鬆平縣幾千裏路,豈不是日日要與宇文玦朝夕相對?意外來的太突然,阮心棠強打的笑容有幾分苦澀。


    宇文玦眉峰微挑,眼底似乎染了一層薄慍,他嗓音微涼:“阮娘子似有不滿?”


    阮心棠立刻堆起了笑容:“怎麽會呢,我是太驚喜了,這一路有王爺作伴,就不會悶了。”


    不管她真心與否,這句話,宇文玦也算是受用了。


    阿銀扶著阮心棠上車,車上已經鋪好了三層軟墊,坐上去,陷進去一半,很是軟乎舒服。


    剛坐定,就聽到外頭瑤伽祈求的聲音,阮心棠好奇地坐到窗邊,將簾子掀起掛好,手臂擱在窗沿上看戲。


    瑤伽拉著宇文玦的韁繩,苦著臉都快哭了:“哥哥,我們自小沒有分開過,你就帶我一起去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宇文玦不曾理會,隻是冷冷說了句:“不可胡鬧。”


    瑤伽回頭正對上阮心棠笑意滿滿的目光,她頓時氣上心頭,此去,他們總會獨處,她怎麽能容忍,哭求著宇文玦,宇文玦已是不耐,肅然道:“此是軍令。”


    阮心棠歎息,好整以暇地撐著腦袋,俏生生道:“瑤娘子請放心,我會照顧好王爺的。”


    她一心隻是想氣死瑤伽,並沒有意識到這句話頗有幾分曖昧,果然宇文玦沉靜的目光看過來,有幾分古怪。


    瑤伽果然氣得差點咬斷牙根,可宇文玦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撼動半分,瑤伽隻能拿出荷包遞給他:“哥哥,這是我親手繡的,你一定要收好。”見著荷包就當見著我了,你一定要日日想著我。


    這個心思她不說,卻被阮心棠看在眼裏,她不著痕跡冷嗤了一聲,真是心機深重!


    **


    阮心棠雖十分討厭瑤伽,可到底即將回家的喜悅還是衝淡了這份討厭。


    啟程的隊伍算不上多壯大,但也有十來名身著便衣的侍從跟隨,臨近傍晚,他們已經到了碧梧城,宇文玦氣質太盛,從進城就惹來矚目,這樣乍一看就是貴族人家的隊伍,在一家客棧前停下,自然惹來行人的頻頻駐足。


    尤其當阿銀扶著阮心棠下車時,人群中不由傳來此起彼伏的騷動聲,宇文玦高坐在馬背上,忽然銳利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掃,眉頭擰了擰。


    “王爺,可是不滿意這處的客棧?”阮心棠問道。


    宇文玦垂目望了她一眼,下馬來。另有侍從領著馬車馬匹繞進了後院。


    “喲,貴客臨門,蓬蓽生輝呢!”客棧裏已經有人迎了出來,樂嗬嗬地將宇文玦從頭打量到位,那目光精光閃爍,像是要將宇文玦生吞活剝一般。


    阮心棠意外這間氣派的客棧的老板竟是個女人,還是一位年歲不大,風姿綽約的女人,女人挽著靈蛇髻,所有披散的秀發都攏成一縷掛在胸前,染了蔻丹的纖手拂過頰邊的青絲,睨向宇文玦的目光風情萬種極了,阮心棠不禁都看癡了。


    “奴家姓金,這兒的人都喊我一聲金大姐,公子打哪兒來,去往何處?”金大姐自動忽略了身旁的阮心棠,隻對著宇文玦獻殷勤。


    進了客棧大堂,一股熱鬧氣息撲麵而來,裝潢的也甚是講究貴氣,金大姐領著他們走到靠窗的雅間,說是雅間,其實也隻是用珠簾將大廳的散桌隔開而已。


    經過散桌時,那幾個青年郎君正談論著近幾日的采花賊,看到阮心棠經過時,不禁頓了頓神色。


    金大姐的手搭在了宇文玦的肩上,輕嗬著介紹她家客棧的特色,宇文玦側目,淩厲的目光掃了她的手一眼,金大姐到底行走江湖,善於察言觀色,訕訕收了手。


    石昊正色道:“你不必介紹,隻撿特色的上,我們娘子最近飲食清淡。”他故意提及同行的阮心棠,希望金大姐莫要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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