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略略


    第17章


    祁崢察覺到薑芮的動作,忍不住側目瞥了她一眼。


    收回目光後對一身著常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道:“三舅舅縣衙請。”


    “哼。”海浩雙也就是二人的三舅舅,並未搭理祁崢,反而還冷哼了一聲,眼底皆是不滿。


    薑芮感覺這位三舅舅來者不善。


    祁崢垂了垂眉,看來三舅舅還沒消氣。


    海浩雙並未搭理祁崢,而是看著薑芮,見她看自己的眼神透著陌生,“芮兒不認得舅舅了?”


    別看男子模樣儒雅,實則是個武將,開口的嗓子頗為粗狂還帶著一股豪放。


    薑芮福了福身子,便是不認得這會兒也得裝認得,“三舅舅怎來了?”


    話出口察覺不對勁,這般問仿佛他不該來一般,可語氣又透著股隨性和熟悉,薑芮微微蹙眉,應該是身體殘留的反應。


    海浩雙毫不在意薑芮的問話,笑道:“這不是許久不見你們,來看看。”


    薑芮被他的笑容感染,原本不笑時還可看出儒雅,笑起來那氣質轉變太快,不過這幅模樣到讓薑芮感覺出了幾分熟悉,“三舅舅一路舟車勞頓,快快屋裏請。”


    “還是我們芮兒貼心。”說著還瞥了眼祁崢,那嫌棄溢於言表。


    早就開口邀請過的祁崢不做聲,看了眼隨同海浩雙一並來的一輛馬車,並非是乘坐人的馬車,像是拉貨物的,就是不知上麵裝了什麽需要一行官兵守著。


    從進縣衙的門開始,海浩雙便一直問薑芮這些年過的如何,話語中滿是關懷。


    薑芮剛剛便發現,這位三舅舅對祁崢似乎很不滿,每每拿眼掃他,那眼神中都仿佛帶了殺氣。


    在正廳落座,丫鬟端上茶。


    薑芮:“舅舅喝茶。”


    海浩雙有些年沒回安京了,一直在邊關,當初得知薑芮嫁給了祁崢,還是祁崢這小子先斬後奏,氣的他差些沒提刀回來把人砍了。


    他一直想回來,偏大哥他們還不讓。


    祁崢看著精神頭極好的海浩雙,“舅舅此番來許昌縣所謂何事?”


    海浩雙雖總拿眼斜祁崢,還頗為不滿,但這會兒卻沒鬧性子,“這次來主要辦兩件事,一為公事、二為私事,先說公事。你那位世子大哥給你弄了一車番薯……”


    “番薯?”薑芮驚的出聲,這裏竟有番薯。


    祁崢見她反應異常,不由眯了眯眼,“見過?”


    對上祁崢的目光,薑芮抿了抿唇,看向海浩雙,“舅舅,這些番薯是從何處來的?”


    海浩雙放下茶杯,道:“據說這些番薯是東陵侯世子夫人,也就是你們大嫂尋摸到的好物。”


    “至於怎麽找到的不知道,聽說種好了以後能讓百姓不餓肚子,還說了一堆什麽耐旱、出產多之類的。唉,我一個武將記不住,反正這東西安京好多人搶著要,東陵侯世子給你們這邊勻了一車來,正好我許久未見你們,便領了這差事。”


    祁崢知曉番薯,不過這事一直是東陵侯世子和葉青璿私下在弄,如今放到明麵上顯然已經上報了朝廷。


    祁崢不是第一天做官,自然明白東陵侯世子夫妻這般做的用意,鹽井的事讓東陵侯世子直接從大理寺少卿一躍成為大理寺卿,這番薯算是投桃報李的感謝。


    不過薑芮卻覺得奇怪,葉青璿不是重生的嗎?怎做的事怪像穿越的,不過有這番薯倒是好事,天災來臨最大的難題是食物和藥,能尋到這等好東西,她可太有心了,不愧是女主。


    許昌縣之前販私鹽的為官為商者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地什麽的最是不缺,用來種番薯極合適。


    祁崢:“多謝舅舅。”


    “用得著你謝。”海浩雙嗆了祁崢一嘴。


    祁崢並未因為他嗆聲而露出任何不滿,又道:“舅舅這一路舟車勞累,我讓安伯給您收拾間客房,先歇歇腳。”


    “不急,公事說完,現在我們來說私事。”對著薑芮時海浩雙滿麵笑容,對著祁崢那臉色瞬間就拉下來,變臉極快,“你,給我滾出來。”


    祁崢並未多言起身跟了出去,薑芮看了眼身旁的曲溪,“三舅舅為何不喜歡祁崢?”


    從在門口時便感覺出來了,那股子討厭全表露在臉上。


    曲溪搖頭,眼神中滿是不解,“三舅老爺算是大人的半個師父,若大人不回東陵侯府,怕是都要跟隨三舅老爺上戰場,說若幾位舅老爺裏麵,就屬三舅老爺最喜歡大人了。”


    既然如此為何三舅舅對祁崢態度這般不好?薑芮跟了出去,結果就見海浩雙在跟祁崢動手,兩人打的那是拳拳見肉。


    景山等人倒是想銥嬅上前,又不敢動。


    薑芮懵了,這怎麽還打起來了?


    “舅舅別打了。”


    海浩雙眼神中帶著凶光,“芮兒別怕,舅舅給你報仇,小王八羔子,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壞心,她可是你……氣死老子了。”


    海浩雙那是真打,祁崢倒也還手,不過他還病著,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弱勢,這再挨下去可不行。


    啪的一聲,茶杯落地碎裂聲響起,薑芮還保持扔杯子的動作,溫怒道:“都住手。”


    打鬥的兩人停手,薑芮有些生氣,“舅舅,祁崢他還病著,哪裏經得住您這般打。再說了打架不好,有什麽恩怨坐下來好好說,說開了也就好了,又不是小孩子,作甚非得動手,讓人瞧了不得笑話死。”


    海浩雙看了眼祁崢,衝著薑芮道,“你就慣著他吧,哼。”


    薑芮:?


    “這會兒黎兒該下課了,舅舅可要去看看黎兒。”祁崢身上挨了好幾拳,卻還能一聲不吭,反而提到黎兒。


    自請了夫子後,教黎兒認字看書的事便由夫子代勞,而縣丞等幾位大人家的孩子也都送來。


    海浩雙眼眸一亮,“孩子長得像誰?”


    薑芮現在很怕他們再打起來,忙領著海浩雙去尋黎兒,“像他爹多些。”


    海浩雙氣的吹胡子,“像他爹那個奸樣多磕磣。”


    薑芮:“……”祁崢比書中男主東陵侯世子模樣還好,怎麽到了三舅舅口中就成磕磣了?


    路上薑芮忍了又忍還是忍不出問出聲,“舅舅,祁崢做了什麽讓你這般生氣?”


    海浩雙看了眼薑芮,見她眼中滿是好奇,氣不打一上來,合著就他一人生氣了唄?


    想到大哥說過的話,也許兩孩子就是情投意合,可再情投意合祁崢也不該在婚前哄騙芮兒,都怪東陵侯府,好好一個孩子認回去就給教壞了。


    因著當初事情發生他不在安京,又過了這麽久才回來,其實送番薯這差事不是他的,憋了這麽久,到底還是氣不過,不來揍一頓他不解氣。


    “行了行了,讓丫鬟帶我去看黎兒,你回去給他上藥,別到時候像小時候一樣看到他受傷就哭鼻子,哭的舅舅心煩,這次我可沒打臉啊。”


    海浩雙擺擺手將薑芮攆走。


    薑芮:“……”


    薑芮並未走遠,折身回去正好看到安伯拿了藥來,笑著遞給她,“夫人,老奴將藥拿來了。”


    安伯覺得自己可算是尋到機會了,讓夫人給大人上藥,也正好能說說話,指不定兩人就和好了。


    薑芮看著手中的藥,想了想還是讓景山去給祁崢上藥合適,結果抬眼見安伯拉著景山走了,說是要安頓外麵那些官兵。


    薑芮進屋時,祁崢剛用水洗了手,見她手中拿著藥瓶,道:“把藥給我吧。”


    將藥遞了過去,不用幫忙上藥她省了事,尤其祁崢的傷應該都在身上,離開之前想到三舅舅來了必然要款待,“舅舅有什麽喜好嗎?我讓廚房那邊準備一下。”


    “愛喝黃酒,多做下酒菜即可。”


    海浩雙喜歡極了黎兒,別的孩子都比較怕他,就黎兒不怕,那稀罕勁兒,愣是陪著黎兒玩了許久。


    到晚飯才將兩人分開,用過晚飯,薑芮在自己屋中看到了祁崢,“你怎麽來了?”


    “舅舅在府裏,未免他多心,我這幾日先在你屋中住下,待他離開再回書房。”祁崢說話時臉有些紅。


    薑芮聞到很大一股酒味兒,想到晚上祁崢被海浩雙逼著喝了不少酒,想來是醉了,“改明我還是讓人搬一張軟塌進來吧。”


    薑芮沒想到走了東陵侯世子還來個三舅舅,看來屋子裏還是得放一張軟塌才行。


    還有被褥也是,因一直都是她自己睡,床上也沒有準備多的被褥。


    祁崢頷首,“你看著安排。”


    祁崢時不時摁額角,薑芮有些擔心他這幅模樣,與當日從尹家回來很像,丫鬟端了醒酒湯來,薑芮趕忙讓他喝了。


    不過這次似乎隻是有些醉,喝了醒酒湯便倒床睡了。


    身邊多了個人薑芮總是不能立刻入睡,不知過了多久困意上來,忽的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團團。”


    原本的困意瞬間消失,薑芮一動不敢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好,白日那麽克製一個人,怎麽喝了酒這樣。


    “冷,好冷。”


    祁崢嘴裏嚷嚷著冷,手臂越發將薑芮抱的緊,身體還輕微顫抖。


    薑芮察覺出不對勁來,“祁崢,祁崢你先鬆開我。”


    “團團,好冷。”


    “你先放開我,我再去拿一床被子,蓋上就不冷了,好不好?”


    “好。”


    祁崢應聲,過了會兒才鬆開薑芮,薑芮將身子側過來,手放在祁崢的額頭,有些燙。


    薑芮正要起身去點蠟燭,卻被祁崢一把抱在懷裏,薑芮被禁錮著動不了,可祁崢這會兒燒了起來,不吃藥可不行,“祁崢,你病了,我去讓下人給你熬藥,你先鬆開我。”


    “不喝藥,藥苦。”


    祁崢搖頭,額前碎發掃的薑芮脖子酥酥癢癢。


    薑芮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隻能耐著性子哄,“吃糖就不苦了,還有蜜餞,都好甜,乖,生病了就要喝藥,要聽話,喝了藥就能吃甜滋滋的蜜餞哦。”


    哄了好一會兒祁崢才鬆開她答應喝藥。


    薑芮是怕了他了,薑芮這邊點燈,嬋娟就醒了,得知祁崢額頭有些燙,趕忙讓景山去請大夫。


    大夫來開了藥,嬋娟去茶房煎藥。


    待藥煎好,薑芮發現把藥喂進去才是最難的,因為祁崢喝了酒加上生病迷糊,固執起來簡直讓人受不了。


    簡直比孩子還不如,小孩子還能摁著灌,他一個成年人,別看書裏寫的捏開嘴巴就能灌,她那手勁兒根本捏不開那咬緊的牙關,最後隻能各種哄,哄得人張嘴把藥喝了。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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