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縣衙合並對吧!


    三塊土地還因為河流沒連接上,來往都靠浮橋,這怎麽可能真正合並。


    太新縣,路是不用修了,橋梁必須提上日程。


    隻有把寬敞的橋修好,三個地方才會來往通暢,隻有這樣,才算真正融合在一起。


    否則永遠不往來,永遠都是那三家的私人地方。


    但怎麽說服三家修橋,這是個問題。


    修橋的錢從哪來,又是個問題。


    他現在兩袖清風,太新縣這個剛成立的縣,銀錢還不如扶江縣。


    等紀煬讓裴縣令帶他去浮橋處看看,隻見幾百米的浮橋,看著顫顫巍巍。


    就這兩頭還有收費的老頭,想要從對麵的劉地過來,劉地的人先收錢,等好不容易踩著木板繩子到了岸邊,裴地的人再收一次錢。


    古代很多地方過橋都要收錢,這也很正常。


    但收兩遍的,還收的價錢不少的,那就少見了。


    紀煬看了一圈,等回到衙門,把修橋的事提上日程。


    但想來也知道,今年已經有些晚了,等到明年春,兩座橋必須開工。


    他是沒錢,但這地方有人有錢。


    吃了這麽久的百姓血肉,也該吐出來。


    不過在修橋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


    十一月十五,紀煬算著日子該到了,帶著裴縣令等人往太新縣城門外幾十裏地走。


    這讓太新縣所有人疑惑不解。


    新知縣要做什麽?


    他怎麽讓人那麽搞不懂啊!


    來了之後,誰也不收拾,權利拿手裏也不去用,除了打壓劉家之外,其他什麽事也沒做啊。


    隻是到處閑逛?


    這下好了,還帶著裴縣令直接出城了。


    怎麽?


    你們要去灌江城逛街?


    別說大家疑惑,裴縣令也疑惑。


    紀煬並未多說,他帶著裴縣令,隻因為這位在,一些宵小不敢動手而已。


    即使動手,這位後麵還有私兵跟著。


    眼看走出幾十裏地,紀煬聽到前麵有刀劍聲,立刻快馬奔過去。


    果然!


    是小夥匪賊在搶他的糧食!


    沒錯!


    紀煬的糧食!


    隻見紀煬抽劍前去,身邊的淩縣尉,衛藍自然也快馬過去。


    說起來三人練習許久,這竟然是頭一次實戰。


    帶著糧食過來的侯爺家孫兒井旭見有人來救,再看來人,驚喜道:“紀煬!你怎麽來了!”


    這次再見井旭,隻覺得他皮膚黝黑了許多,跟之前有許多不同。


    看來這一路實在辛苦。


    紀煬砍傷兩人,那匪賊原本想還手,可他們這三人馬強人手利落,但是馬匹衝過來,都讓他們承受不住力道。


    更不用說格外鋒利的兵刃。


    小夥匪賊本就節節敗退,又看到後麵隱約有裴家人,這下什麽也不說,直接收手逃跑。


    本以為遇到個肥羊,沒想到肥羊帶的家丁身手都不錯,還有裴家人來救。


    難道這麽多糧食,都是運到裴家的?


    匪賊們恨恨離開。


    留下喜極而泣的井旭抱著紀煬哭。


    “太難了,實在太難了,為什麽你要來這鬼地方任職啊。”


    “還讓我給你送糧食,沒進灌江府還好,進到灌江府,這都是第三夥搶糧的人了!這都什麽鬼地方!幸好路過潞州的時候,潞州知州還安排了兵士跟著,否則真要折在路上了!”


    井旭一邊哭訴,一邊給紀煬炫耀他帶來的糧食。


    他辛辛苦苦,從揚州買來的糧!


    雖說有家裏人幫忙,可真的很辛苦!


    其實紀煬也沒想到,井旭竟然親自押送,按照他的想法,以為井旭頂多去揚州買糧,運送的事並不簡單,揚州要船運到潞州。


    期間找船,押送,都是問題。


    從潞州再到灌江府,更為艱難,就要陸運,要牛車拉,要人力扛。


    要過多少城鎮,要過多少官道。


    很難想象井旭竟然會自己來,他家人也同意?


    井旭聽紀煬敢這麽問,嘿嘿一笑:“家裏人知道我要幫你買糧,自然同意。但押送肯定不行,最後還是我祖父開口,說讓我去曆練曆練。”


    說著說著,眼淚又要流了:“誰能想到太難了,真的太難了。”


    這模樣讓裴縣令都有點想笑。


    等紀煬彼此介紹之後,井旭第一句便是:“縣令?怎麽還有縣令?那你呢?”


    看吧,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誰會像紀知縣這樣,不僅沒有反應,還平和接受了?


    不僅裴縣令不理解,裴家不理解,另外兩家也不理解啊。


    紀煬笑:“本地情況不同,有裴縣令在,更好上手。”


    這會說的,仿佛裴縣令更重要一般,讓他下意識看向紀煬,殊不知他的眼神已經帶了些被上位者誇讚的高興。


    其實紀煬也剛過十九生辰而已。


    他生辰過得低調,隻有少數人知道,吃了頓飯就結束了。


    不過井旭過來,自然帶了生辰禮來。


    紀煬謝過,又見他滿臉滄桑,忍不住道:“你怎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井旭沒答,跟著井旭來的侯府管事邀功:“少爺心係伯爵公子的米糧,日夜兼程來的。這路上可吃了不少苦。”


    管事說著,其實慢慢欣慰跟誇耀。


    他們少爺終於長大了!


    此一行,誰還敢說少爺是紈絝!


    老侯爺也能放心啊。


    井旭察覺到從小看他到大的管事情緒,心裏也是萬分感慨。


    他有點知道,紀煬讓他做事的原因。


    不讓家裏人失望,原來是這種感覺。


    其實紀煬真沒想那麽多,他隻是覺得井旭家人脈廣,這事好辦而已。


    他這會出城往外走,就是來接糧的。


    帶著裴縣令也因為他姓裴,沒想到真的幫忙解決匪賊麻煩。


    兩邊相見,一邊說話,一邊往太新縣方向走。


    這再回去,路上可就安全了。


    紀煬讚許地看看裴縣令,讓裴縣令也忍不住激動,他是不是被紀知縣誇讚了?


    看來他還是有點用的!


    不過與此同時,另一個疑問升起。


    這幾十萬斤米糧,要送到哪?


    紀知縣來太新縣之前,還籌了這樣多的糧食?


    作為裴家唯一的讀書人,裴縣令以前負責過裴家私兵的口糧,這麽多糧食,足夠五千人吃上二十天了。


    聽著時間不是很長。


    但人多,私兵消耗也多,不吃飽了,誰給你幹活,這可是賣命的活。


    五千人,每人每天三斤糧,二十天也要三十萬斤糧草。


    看看這個數字,就知道為什麽朝廷對他們養私兵不怎麽管了。


    如果不讓他們養,那就要官府自己來。


    這種消耗可不是一年半載,而是成年累月的。


    就算兵士們自己開荒屯田,但並不能全都自給自足,盔甲兵器戰馬軍糧,全都是錢。


    所以有些邊域自己的守衛力量也很重要。


    隻不過太新縣這邊玩脫了而已。


    所以朝廷派他們過來補救。


    話又回到這些米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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