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渡身邊沒有親近的人,加上患病,性格更加古怪。他和一位病弱千金訂了婚,結果那位千金在新婚第一晚就背著他跟謝家大少爺搞上了。謝父一死,兩人就聯手將謝渡逐出了謝家。


    親人去世,愛人背叛,身無分文又患有殘疾的謝渡,最後才走上了黑化的道路。


    溫芋接到拯救任務穿過去時,天還下著暴雨。謝渡被人推倒在一處泥濘的窪地,那人驅車離開,而他在泥坑裏掙紮了幾十分鍾都站不起來。


    渾身泥水,人狼狽得像一隻被遺棄的小動物。


    溫芋費勁的把人從水窪裏扶起來,將他送回家,給他擦幹淨身體。並且從那天後,二十四小時守著謝渡,無條件的對他好,盼著早日焐熱他那顆陰鬱的心。


    一開始,謝渡還會無緣無故對著溫芋發脾氣,讓她滾。作為糖精,溫芋臉皮極厚。謝渡把粥打翻在地,她馬上就能從廚房盛出第二碗。


    漸漸的,謝渡沒脾氣了,默默接受了溫芋的存在。隻是每當溫芋不厭其煩地照顧他的起居時,謝渡都會冷冷陳述:“我是謝家的私生子,你不要弄錯人了。”


    原來他以為自己是圖他的財產才接近他?


    溫芋當時隻覺得好笑,柔聲說:“我知道啊。”


    再後來,謝渡對她說話的語氣不再那麽冷冰冰了,甚至會主動找話題。偶爾他會問溫芋“喜歡黑色還是粉色”,如果她答“粉色”,那第二天客廳就會莫名其妙多出幾個粉色抱枕。


    檢測到謝渡黑化值降為0的那天,也是暴雨天。溫芋把謝渡從輪椅攙回床上後,替他整理好被褥,並向係統提交任務。


    溫芋感覺那一晚,謝渡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像徹底融化的堅冰,柔成一汪泉。


    溫芋幫他關燈時,謝渡說:“我明天有個東西給你。”


    提交任務後,三小時內身體就會被係統召回。溫芋愣了一瞬,撒了個慌:“明天見。”


    “溫芋。”江芊妍看到溫芋對著相框發呆,連忙問,“你想留下嗎?”


    溫芋很想說不,但這樣實在太明顯。她梗了一下,反問:“怎麽?”


    江芊妍有把握讓那兩個男生把職位讓給她,


    但是對溫芋,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於是她放低了姿態,柔聲說:“我很喜歡這個工作,你呢?”


    溫芋:“差不多吧。”


    “如果你是擔心錢的話,我可以把錢讓給你。”


    見溫芋不說話,江芊妍又連忙說:“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工作是我的心願,希望這件事上我們可以好好商量,行嗎?”


    這話意   思就是要是溫芋搶著不放手,那就還是因為之前的事記仇,太拎不清了。


    這什麽蓮言蓮語。


    不過溫芋急著走人,就順杆爬了:“既然你看得這麽重要,就留下吧。”


    江芊妍的眼裏迸發出一陣欣喜若狂的光亮,她又跟兩個男生說了幾句,他們十分紳士,退讓之下,助手的人選就這麽定下來。


    五分鍾一到,謝渡就推著輪椅走人,順便喊上江芊妍:“你跟我來。”


    他也沒有跟剩下三個打聲招呼,仿佛他們放棄的那一刻就已經是空氣了。


    這種毫無情緒的對待反而讓溫芋鬆了一口氣。


    幸好。


    不然她真的懷疑,如果自己被他認出來,會不會被囚禁起來。畢竟,失去唯一的人一旦得到,都會死死抓著不放的。


    溫芋如釋重負,也生出一些異樣情緒。


    自己的拯救到底改變了什麽呢?該黑化的還是一樣要黑化。


    她歎了一口氣,拎起座位上的挎包從書房離開。兩個男生就住在這附近,他們跟溫芋打了聲招呼,先走了。


    溫芋站在別墅路口等車,夏天的熾陽讓她冰冷的四肢迅速回溫。


    溫芋往後退了一步,站在草叢邊的樹蔭處。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餘光裏黑影一閃而過,下一瞬,一顆毛茸茸的狗頭就拱了過來。


    大型犬的威力就在於此,溫芋嚇得後退一步,差點栽倒。


    站正身體後,她目光一亮:“小西!”


    德牧聽到她的喊聲,更加歡快地蹦噠起來,繞著她的腿蹭啊蹭,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小西是謝渡撿來的流浪狗,不是純種德牧,耳朵耷拉著,軟趴趴的,倒顯得軟萌可愛。


    幾年沒見,它已經長得很大隻了,這會卻像隻小奶狗,趴在溫芋腳邊直嗚咽。


    溫芋摸了摸它的頭:“長得好高啊,你的主人把你養得不錯。”


    德牧像是聽懂了她說話,叼著她的衣角想把她往別墅裏拉。


    “哎,別拽我裙子。”溫芋見等的出租車到了,立刻站起來,“小西,再見啦。”


    應該再也見不到吧,溫芋默默想。


    她又摸了摸小西毛茸茸的腦袋,一抬頭,看到別墅二樓的窗戶被拉開了。


    溫芋嚇了一跳,猜測謝渡應該還沒看見,趕緊拉開車門上車了。


    樓下,德牧看著車駛離的方向,又嗚咽了幾聲,這次叫聲卻有點低落。


    它垂下尾巴,懶洋洋地縮回草叢裏了。


    謝渡推開窗,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德牧耷拉著腦袋,趴在草坪上。


    這傻狗,剛剛在叫什麽?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卻看到本該在定機票的江芊妍正一瞬不離地看著他,目光裏是□□裸的羞怯。


    “訂好了?”


    “嗯嗯。”江芊妍柔聲答。


    “那就把我桌上的文件發給之前的聯係人。”


    謝渡挪開眼睛,沒多看她一秒,仿佛她和房間裏的牆紙壁燈沒什麽區別。


    他推著輪椅從書房,看到管家提著一袋狗糧走進來,嘴裏還振振有詞:“真是少見   小西對人這麽熱情。”


    “熱情?”謝渡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冰水,擰開瓶蓋飲下去。


    “是啊,還是個第一次來這的陌生人,就是您今天請來的那幾個助手嘛,那個女生,我剛剛看見小西撲上去衝她搖尾巴,嘖嘖嘖,那狗腿樣,還真第一次見。”


    謝渡手一抖,喉頭滾動了一下,心裏好像有跟弦斷開了。


    “她人呢?”


    “走啦,老早就坐出租車走了。不然我還想問問呢,因為我聽見她喊狗子小西,這名不是就先生您喊喊嘛。”


    謝渡放下礦泉水,水漬自他的黑色衣領沒下去。他慌亂地推著輪椅往門外走,卻因為太緊張半天都沒能推出去。


    管家終於發現有什麽不對勁,趕緊衝上來:“怎麽了先生,你這是要去哪。”


    “去找她。”謝渡說完,發現自己聲音已經澀得不行。


    他稍微找回一點理智:“你去調門口監控,順便給我查清楚這一批助手的資料。”


    管家意識到應該是什麽急事,連忙點頭去幹了。


    謝渡在原地默了很久,接著從畫框後麵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這是當時,他還沒送出手的禮物。


    *


    “去旭大是吧?”


    溫芋點點頭:“嗯。”


    “小姑娘看著年紀好小哦,剛上來我還以為你是高中生呢。你現在大幾啦?”


    “大二。”


    出租車師傅東扯西拉半天,話題異常的多。溫芋聽了一會就感覺頭暈暈沉沉,不想再聽。


    她靠著窗小憩,突然嗅到一絲奇怪的氣味。


    溫芋睜開眼,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極其無力。


    她努力想睜大眼,可出租車的話語聲越來越遠,越來越低,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


    下一秒,後腦勺傳來一股劇痛,緊接著眩暈和疼痛感席卷了溫芋。


    暈過去的最後幾秒,她聽見出租車司機的回答聲:“嗯,觀海別墅的單子,問了,旭大的,姓溫嘛。”


    “這肯定就是溫家那個千金大小姐。”


    “去給溫家打電話,讓他們來贖人。”


    第10章 陸修泊,你掐得我腰疼


    夜裏,剛從公司回溫家的溫博楠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他把車駛入私人車庫,拿出公文包下車把手機接通:“喂?”聽清對麵說的內容後,溫博楠臉色一沉:“一千萬?”


    對方反問:“溫家千金難道不值這一千萬?”


    溫博楠胸口劇烈起伏幾下,叱道:“這錢也要你消受得起。”


    “既然幹了這事,代價還是承受得住的。”對麵絲毫沒有在乎被他的威脅,明顯是背後有人。溫博楠想到這心亂如麻,他掛了電話後,家裏的保姆上前來接過他臂彎的西服外套。


    “我媽呢?”


    “溫太太吃完晚飯,在房間歇著呢。”


    溫博楠沉著臉,快步踏向二樓房間,拉開房門。


    躺在床上敷麵膜的冉琳坐起來,看到他的神情:“小楠?你這是…出了什麽事嗎?”


    溫博楠壓低聲音:“芊妍被綁架了,對方要一千萬!”


    “什   麽!?”冉琳嚇得愣住,尖細的聲音滿是慌亂,“那芊妍現在的人呢?她……她沒被怎麽樣吧?”


    “應該沒事,對方拿不到錢之前,不會對她怎樣的。”溫博楠安撫著冉琳,有些擔憂,“但是公司本就周轉困難,這一千萬……”


    剩下的話他不說,冉琳也明白了,她惶惶不安地說:“那能怎麽辦,芊妍還在他們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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