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魚認真回想了一下剛才圓臉女修說的這三種情況,索性都套上了,她歎口氣,道:“不滿兩位姐姐,我家那位……不僅舉不起來,湯水還稀淡,而且還長得不齊全。”


    那兩位女修倒抽一口氣,看向楚魚的眼神瞬間充滿同情,憐愛的眼神滿滿落在她身上。


    圓臉女修臉色複雜:“我以為我對我家那位已經是真愛了,但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我佩服你,這都不離。”


    方臉女修拍了拍楚魚的肩膀:“沒事,到了這裏,不管是哪個症狀,都能治,如果這次輪上我,我把我的機會讓給你。”


    楚魚謙虛地笑了笑,全盤接受。


    她不由慶幸,還好這登仙大會男客和女客是分開的,要是在一起的,她都不好這麽麵色坦然地吹牛了。


    但楚魚覺得這個話題不能繼續深入下去了,捏著杯沿,一本正經地問道:“所以樊家人是怎麽治這病的?”


    一提起這個,圓臉女修就興致勃勃,“樊家人有特殊的治療法子,用過的姐妹都說好。”


    方臉女修跟著就說:“是啊,我認識一對,當初為了修煉一種功法,男的都自宮了,來了樊家後,據說又長出來了,現在孩子滿地跑了。”


    楚魚非常佩服,順便又把裴行知的三大不足說了一遍,十分歎息。


    所以這個登仙大會真的內容很豐富。


    楚魚又狀似無意地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這樊家養兔子?”


    那兩位女修皺了皺眉,說道:“樊家富有,養的靈寵特別多,兔子當然也是有的,就在後院的百獸園裏,每天喂靈草靈果。”


    楚魚馬上就問:“你們聽說過現在被長庚仙府都追緝的兩隻流氓兔嗎?”


    圓臉女修:“自然是聽說過的,但肯定不在樊家,這裏可是有虎狼凶獸巡邏的,那虎狼凶獸極其悍猛,且是兔子天敵,那兩隻流氓兔再怎麽都不敢來這裏。”


    楚魚:那可不一定,也不想想那是誰的爹娘。


    楚魚又問清楚了那百獸園的方位,暗暗記下。


    這時,北園裏終於迎來了一陣騷動,私下裏竊竊私語的聲音也靜了下來。


    楚魚抬起頭,看到前麵的鵝卵石道上,由著侍女簇擁著,來了位穿著華貴的婦人,那婦人容貌秀美,眼波流轉間很是嫵媚,身上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那女修特地朝著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裏的激動真是一目了然。


    她不由警惕起來。


    “這是樊國強的侍女,叫犬花,每年登仙大會女客這邊都是她和另一位侍女犬草操持。”圓臉女修湊過來又對楚魚說道。


    楚魚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就聽著那犬花說了關於這次登仙大會的流程。


    “依舊是抽簽,幸運被選中的修士便可讓公子替大家治病,之後,便是登仙大會開始,神物已是養潤好,隻待大家齊心協力驅動這十二神物。”


    每個人的坐席上都有一個號碼,楚魚拿到的號碼是十七。


    但楚魚覺得這話可信度簡直為零。


    首先,來樊家的起碼北園這邊,她都沒見著什麽修為莫測的修士,修為最高的修士不過是元嬰。


    像是驅動神物這種大事,她總覺得不該是他們這一群初出茅廬的人來做。


    畢竟,這滿院子人加起來,指不定還沒有江無道的靈力的十分之一。


    真有什麽能開通登仙路的神物,直接請來這位劍尊不就行了?


    雖說南薑城離長庚仙府很遠,但是,開通登仙路對整個天守界來說都是喜事,江無道雖然修無情道冷血無情,但這種事對他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這道理不難懂呀,可就算是這樣,樊家還能三五不時地開這個登仙大會。


    楚魚覺得,指不定大家都是來這治療不孕不育的,打著這登仙大會的幌子,畢竟,不孕不育也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事情。


    她想著,又吃了塊點心,忽然想到一件事——陰陽羲秘境隻允許骨齡三十以下的人進入,那來這登仙大會的讓人……


    楚魚環視四周,大家都是修士,光看臉也看不出年紀。


    她悄悄湊到身邊兩位姐妹麵前,小聲問道:“兩位姐姐今年多大了啊?”


    “我今年二十七呢。”


    “我二十八了呢,再過兩年就來不了這登仙大會了。”


    楚魚聽到圓臉女修歎息的這一聲,一點不意外,果然,三十歲以下才能參加登仙大會。


    “十七號!”


    這時,犬花清亮嫵媚的聲音高聲喊道。


    楚魚立刻應聲,在眾人羨慕的神色裏露出激動的神色,小碎步跑到犬花身邊,有侍女立刻提著螢燈,帶她走。


    她被帶著一路往樊家後院走,終於到了一處院子。


    推開那院子,院子裏的石桌旁,赫然坐著樊國強。


    楚魚警惕心大作,全身繃起,已經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可對方一見她來,卻是忽然對著她露出了一條土黃色的狗尾巴,外加一對土黃色狗耳朵。


    那健碩的身形,國泰民安的臉瞬間看起來更憨厚了。


    楚魚半天回不過神來,這樊家的登仙大會一波又一波的,弄得她腦殼都大了。


    什麽呀這都是!


    樊國強一臉激動:“不錯,我是土狗妖,我觀察小友一直在吃雞,所以小友你一定就是狐狸精,敢問小友是不是天狐?!”


    楚魚想到上次扶桑樹妖確定自己是天狐時也那麽激動。


    經過一次了,楚魚已經很淡定了,但還是保持警惕,“我手邊隻有雞肉丸子,那我隻能吃雞。”


    樊國強一臉“我不聽我不聽!”的神色,對著楚魚就跪了下來,“恭迎小主人歸位,請小主人即刻隨我等回南荒妖穴!”


    楚魚從沉沙關出來後,經曆的事情也多了,麵對這場大戲,她疑惑極了:“所以這登仙大會到底是怎麽回事?”


    樊國強:“屬下是聽從了楚仙子和妖皇大人的囑咐,專門在此等候小主人的!”


    “妖皇大人?”


    “南荒妖穴的妖皇自然是曾經唯一的天狐寐襄,屬下是寐襄的左膀右臂,狗國強。”樊國強,哦不是狗國強一臉激動,看向楚魚的眼神充滿慈愛。


    楚魚疑惑極了:“那這個治療不孕不育?”


    狗國強略微羞澀地說道:“這確實是屬下的絕技,吸引一些修士來參加,屬下又沒有真的十二神物,也不能進陰陽羲,便隻好偽裝出這裏和陰陽羲有關,還有厲害的十二神物這一噱頭,盼著引來小主人你!”


    楚魚不懂,“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呢?”


    狗國強:“自然是因為時候未到,小主人你快結丹了呢,等結丹了,就能去南荒妖穴了。”


    楚魚還是保持有一絲警惕,問道:“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爹娘吩咐你在這等我嗎?”


    狗國強立刻從芥子囊裏掏出一隻毛球,非常鄭重地交給楚魚:“這是妖皇大人身上掉的毛做的毛球。”


    楚魚鄭重地接過了毛球,那上麵的白毛柔軟順滑,確實是在陰陽羲裏見過的阿爸的毛織成的毛球,這毛球一到她手裏還彈了彈,頗具靈性。


    狗國強看過來的眼神是那麽懷念:“妖皇大人的靈力感受到了小主人,高興得不得了呢,這可是妖皇大人身上掉的毛被他親手織的!”


    楚魚摸著毛球,好像又回到了陰陽羲裏和阿爸打滾的時候,很是親昵。


    她杏眼一彎,忽然問道:“阿爸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


    狗國強搖了搖頭:“妖皇大人失蹤很久了,屬下不知道。”


    楚魚心想,阿爸布置這一切時看來還沒去黑霧海。


    想了想,楚魚暫時沒說這事,畢竟,總覺得楚清荷女士在憋著勁幹大事,那她可不能破壞這布局……


    “不過妖皇大人說等小主人來找我時,小主人必有他的下落了,讓屬下一切聽小主人的,唯獨讓小主人帶我們回一趟南荒妖穴是他叮囑的。”


    狗國強很是憨厚地說道。


    事情到這裏,楚魚就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所以,那兩隻流氓兔在這裏嗎?”


    狗國強露出一對犬牙,點點頭,“在後院吃蘿卜呢!”


    ……


    男客那邊,在犬草的指揮下,謝雲珩和嬰離這兩個賭雄雙傑在台上表演了一番什麽叫菜雞互啄。


    裴行知則在下麵為他們拍手叫好,輸人不能輸氣勢。


    等謝雲珩和嬰離菜雞互啄得滿頭大汗,裴行知就注意到有人過來和那犬草說了什麽,那犬草眼睛一下亮了,笑得激動,隨之視線就朝著他們三人看來。


    裴行知眯了眯眼,不動聲色。


    等犬草帶著三人出了南園時,謝雲珩一臉凝重,問裴行知,“他們是不是想卸磨殺驢?”


    裴行知:“大哥,沒有驢讓他們卸。”


    嬰離頂著一張豬頭臉,嘴裏含糊不清說著什麽,裴行知聽不懂,謝雲珩翻譯:“嬰弟質問剛剛裴弟給他拍掌次數比我少了三次是為什麽?”


    裴行知:“……”


    楚魚遠遠地看到裴行知三人被一個秀美女修帶過來,他們三看起來鎮定自若,十分安好。


    總算沒出什麽亂子!


    楚魚鬆了口氣。


    然後她就看到狗國強站了起來,憨厚擔憂地握住裴行知的手,轉頭對楚魚鄭重說道:“小主人放心,屬下定是會將他難以啟齒的男兒隱疾看好,令他大展雄風,不讓你失望!”


    楚魚心裏咯噔一下,對上裴行知疑惑看來得神色:“……”


    第70章


    此處是樊家不對外開放的內花園, 此刻氣氛安靜凝滯。


    楚魚隻希望狗國強能夠立刻住嘴,忙說道:“那個,國強大哥, 那事其實是我胡……”


    狗國強看向楚魚的眼神立刻十分嚴肅,他用長輩的口吻, 說道:“小主人,妖皇大人把你囑托給我, 我自然也要照顧好你。雖然也不一定是一輩子的事情,但也怎麽說是事關你的幸福, 屬下按照輩分也算是小主人的叔了, 屬下一定要盡心幫你將他醫治好, 這些病,對於旁人來說難治, 但對屬下來說,倒也不是那麽難治的。但屬下也要勸你一句, 要實在治不好, 那我們就不要了,也不是沒有長得好能力棒的,咱們妖族都放得開!”


    除了楚清荷女士外, 楚魚還沒有被一個長輩這麽當麵關照過,頓時有些感動。


    但裴行知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一頭霧水。


    不止是裴行知,就是謝雲珩和嬰離也是一頭霧水。


    謝雲珩是個藏不住話的, 他的滿心疑惑滿頭霧水必須要馬上得到解決, 所以, 他皺著眉頭就詢問出聲:“敢問我裴弟是怎麽千瘡百孔了?”


    嬰離腫脹著一張臉, 此刻的豆豆眼裏也滿是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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