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多,周大年家的公雞叫早了,周大年伸個懶腰,拿起煙袋出門了,知青點眾人還在睡夢裏沉浮,要是從前周大年早就一嗓子喊集合,把眾人叫起來,現在知青點有露珠是個孕婦,胡軍和康蓉又剛成親,周大年想有有個好人情,所以踱步來到哥嫂家門口,喊了喊。


    周大年:“哥,醒了嗎?”


    周爺:“老二啊!進來啊!哥給你開門…”


    周大年:“不進去了,快端午了,我想叫上孩子們去河裏采點粽葉回來…”


    周奶:“我去叫他們四個,你進屋喝點水來啊!”


    周大年:“不了嫂子,我們早去早回,要不天熱了,這幾個娃娃叫苦呢!”


    周奶:“行啊!周深…周深…起來了…”


    周深正摟著上官淺做美夢呢,誰料聽見周奶喊他,上官淺推了推他,周深才睜開眼睛。


    周深:“幹什麽啊!奶,我還沒睡醒啊!”


    周奶:“醒醒,你二爺叫你們去采粽葉,快點,醒醒…”


    聽到采粽葉,周深想到快到端午,這個時候是大家采粽葉的時候,二爺以往這個時候都會帶他去河裏采上一大捆粽葉,回家曬幹,不僅端午吃粽子會用上,冬天過年炸一些年貨也會用上粽葉鋪墊,周深心疼的看了一眼上官淺,想讓她再睡會,上官淺不願意 穿上衣服就下地,去叫嚴燕了,長沙四少耷拉著腦袋,和在門口的周大年匯合。


    周大年:“嘿嘿…孫媳婦還沒睡醒吧!”


    上官淺:“奶奶一叫我就醒了,二爺,昨天康蓉好像是生病了,今天可能去不了…”


    周大年:“不讓你們女娃娃去,你們就在家,給豬喂喂,給飯做好,我們幾個男人去就行了,現在水涼呢!”


    嚴燕:“那可太好了…”


    這幾天周大年接到通知,附近幾個村子自組的紅衛兵,經常在外麵亂竄,周大年擔心出事,特意不讓女同誌出門幹活,在家裏躲著,能少很多是非。


    幾人剛到知青點,胡軍挑起扁擔就要去挑水,剛好碰麵。


    胡軍:“二爺,你們起這麽早啊!”


    上官淺:“胡軍,康蓉怎麽樣了,身體還不舒服嗎?”


    胡軍:“好多了,喝完紅糖水就好多了…是不是有活啊!”


    周大年:“不是什麽活,上回上麵給你們的糯米是端午補助,我讓李秋李冬放起來了,今天咱們去采些粽葉,曬幹了包粽子吃。”


    胡軍:“啊!咱們有糯米啊!我都不知道,這個…快給我的那份拿出來,我還給周深…”


    周深:“不用不用,沒多少,還什麽啊!我們還吃糖了呢!快叫那幾個懶蟲起來,咱們趁著涼快早去早回,二爺說了,就不讓女士們去了,在家幹幹喂豬的活就行了。”


    胡軍:“行,我去叫康蓉起來…”


    嚴燕:“胡軍,你去叫吳德,我們去叫康蓉~”


    嚴燕拉著上官淺就進了康蓉的東屋,康蓉還睡著呢,好不自在。


    康蓉:“嗚…胡軍呢…你們怎麽來了…”


    上官淺:“二爺叫他們去采粽葉去了…”


    嚴燕:“不行了不行了,我倆眼皮子直打架,我在你屋再睡會…”


    康蓉:“哦好,你倆快上來吧,我去上個廁所,給嫂子接過來…”


    胡軍小聲的叫醒吳德,院子裏這麽多人,安靜的很,沒人說話,吳德出來看見這幾個明晃晃的站在院子裏,還挺唬人的。


    吳德:“都起這麽早…小聲點,露珠還睡呢!”


    周大年:“就是怕打擾你媳婦我才讓胡軍叫你的,行了,快給那三個叫起來…沒有媳婦啥的還挺能睡…”


    周深:“我去叫吧!”


    周大年說的聲音小,不單單為了不打擾露珠,旁邊自家院子裏來了很多人打水,周大年怕他們聽見,以往一群人去河裏采粽葉,周大年不好意思和他們搶,到最後采回家的都是最小最薄的,楊翠紅年年數落周大年,今年周大年學聰明了,偷偷的去,勢必要把最厚最大的蘆葦葉子采回來。


    李秋李冬和白陸極不情願的掙開眼睛,穿上衣服來到外麵,哈欠連天的,白陸的褲子還穿反了,怨聲載道的埋怨。


    白陸:“大早上的,我還沒睡醒~”


    周大年:“走了走了,下午天熱再睡,走了…”


    白陸:“二爺…”


    白陸一聲轉著彎的二爺,聽的眾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周大年更是渾身汗毛豎起,加快腳步,出了家門。


    白陸:“哎呀,我真的很困~”


    周深:“要不…白陸你在家吧!反正咱們隊伍裏的女同誌今天都在家,你在家喂喂豬什麽的…”


    白陸:“才不呢…說不定二爺會給你們什麽好處…哼,我去…”


    對於周深的好意,白陸並不領情,眾人早就習慣了這個反複無常的白陸,跟在周大年後麵去了河邊,周大年很會挑位置,眼前印入眼簾一大片的蘆葦,綠油油的,冒尖的生長。


    趙景泰:“這裏好清新啊!我瞬間就不困了…”


    李秋:“這是哪啊!怎麽和咱們洗澡的地方不一樣呢!”


    李冬:“這就是粽葉啊!怎麽覺得怪怪的。”


    吳德:“這個植物叫什麽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白陸:“這叫蘆葦,秋天的時候一片金黃,結的棒子似的東西我們那邊叫香蒲,不能吃,不過曬幹了可以驅蚊子…”


    周深:“呦嗬,白陸知道的不少嘛!不錯不錯,有見識…”


    白陸:“秋天的時候,我們在假發廠的大院裏乘涼,我媽最喜歡聞香蒲的味道,經常采了來,點上用那個煙驅蚊子。”


    趙景泰:“好了好了不說了,再說你要想家了,二爺,咱們怎麽摘下來這個葉子啊!下水嘛?河水有點涼啊!”


    周大年:“下麵的葉子又厚又大,不下水采不到啊!水涼,克服一下嘛!”


    胡軍:“這有什麽的,我搬幾塊大石頭 咱們踩著石頭,就不怕水涼了…”


    周深:“我也來…那幾塊石頭就不錯…”


    周深指的幾塊石頭,看起來要有幾百斤,上麵長滿了雜草,看著難搬得很。


    趙景泰:“我也來幫你們吧!這個石頭看著就沉…”


    李秋李冬:“我們搬幾個小的鋪在路上…”


    吳德:“我腰疼,隻能搬幾塊小的了…”


    白陸:“那你們加油…加油…”


    周深看了一眼適合收采的位置,和胡軍趙景泰確定了,三人一發力,這顆沉悶已久的河邊石頭,就到了河裏,平滑的一麵剛好露出水麵。


    周大年也幫周深他們搬起來幾塊大石頭,很快一條水上之路就鋪好了。


    白陸:“這下可濕不了我的鞋子了,嘿嘿,你們真有力氣~”


    趙景泰:“呼,胡軍真有勁,我這邊都是輕鬆的。”


    周深:“怪不得…”


    胡軍:“啊!周深…那個咱們快采葉子吧!趕快回去了…”


    周深差點說漏了嘴,這種房間秘事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采起蘆葦葉來,白陸翹著蘭花指,做事扭扭捏捏的,周大年看了搖頭,胡軍和周深幹事又太躁了,粗粗糙糙的,他倆麵前的蘆葦已經倒下大片,倒是趙景泰和吳德,還有李秋李冬哥倆幹活不緊不慢,效率穩重。


    周大年:“孩子們,小心別被劃傷了手啊!”


    吳德:“白陸,你小心點,上回去農場還被玉米葉子劃傷了手呢,你多小心…”


    白陸:“啊!農場啊!”


    吳德提起白陸上回在農場被玉米葉子劃傷了手,白陸想到了高江,思緒一旦出現,就不能停止了。


    白陸:“二爺…你看我最近表現這麽好…那個我還想去農場…農場的大包子好吃…”


    周大年:“你小子就知道吃啊!還想去農場的話…過完端午陪我去,不過有活給你,給農場附近的標語重新粉刷粉刷…”


    一說到刷標語,肯定少不了李秋李冬哥倆,哥倆還想好好的和白陸學手藝,討好老丈人呢。


    李秋:“二爺,我們也去,我們也去…”


    李冬:“農場那麽大,我們去幫白陸…讓我們也去吧!”


    周大年:“行行行,都去都去…反正家裏也沒什麽活…就留幾個在家看家,剩下的和我去農場,幫著榨榨甘蔗,熬熬紅糖什麽的。”


    吳德:“我和露珠留下看家,剩下的你們去吧!”


    白陸:“行啊行啊!我迫不及待想要去了…”


    周大年:“這孩子,自己家裏的活不上心,倒是愛去農場…你這麽愛去農場,我問問你邱叔,看能不能把你換過去,讓杜雙上這邊來~”


    白陸:“真的啊!那太好了,我願意去,二爺我願意去,我現在就想去…”


    趙景泰:“你還真去啊!農場可不如咱們村裏自在,農場天天要幹活的啊!”


    白陸:“幹活我也去,我天天麵對你們,我都煩死了…”


    周深:“我們怎麽了,我們對你不好嘛!”


    白陸:“哼,你對上官淺好吧!你拿出對上官淺好的一半來對我,我就不去了…”


    周深:“美得你,要我說啊!你和那個高江還真挺般配的,那天你背對著我,我看著你倆背影,很像兩口子呢!”


    白陸:“你…你沒話做話…”


    周大年:“行了行了,白陸臉熱,你們別老打趣他,白陸啊!你給我們采好的拿蘆葦條紮上,一會咱們就拿著回家了…”


    白陸:“還是二爺心疼我…哼…懶得理你們…”


    吳德:“沒了你我們少了很多快樂,我們可不願意你去農場…”


    白陸:“就去就去就去…哼…”


    趙景泰:“好好好…你快去吧!在農場娶個女知青,明年也報個大胖小子來…”


    白陸:“哎呀呀呀…”


    周大年:“行了…這麽多話…別欺負白陸了…”


    上回白陸差點丟了,讓周大年擔心不已,自從白陸找回來之後周大年對他縱容許多,怕是真的會給他逼走。


    眾人在河岸邊采著葉子,這回可都是又寬又大的好葉子,想來楊翠紅今年不能再說什麽了。


    家裏的露珠起來發現吳德不在,挺著身子來到康蓉的東屋,上官淺和嚴燕在炕上睡著,露珠一臉疑惑,怎麽胡軍不在,他倆倒是在,康蓉去廁所回來,看見嫂子來了她的屋子,進了屋解釋。


    康蓉:“嫂子你醒了啊!我表哥和胡軍被周二爺叫去采粽葉了,你還沒睡醒吧!在躺會吧!”


    露珠:“行…我說呢,怎麽胡軍不在,他倆在這…”


    康蓉:“我也沒睡醒…躺會吧…”


    虧得康蓉這屋是大炕,不然還真的放不下她們四個,尤其是露珠,大著肚子,占了兩個人的地方。


    露珠:“蓉兒…昨晚上你們…”


    康蓉:“嗯…後來我就有點不舒服,給他倆請了過來,他倆讓我喝點紅糖水,喝完就舒服多了。”


    露珠:“那還好…以後會越來越舒服的…”


    康蓉:“胡軍說…看我不舒服…他心疼…以後不來了…”


    露珠:“那怎麽行呢!蓉兒,聽嫂子的,男人都是喜歡這個的,這種事很增進感情,嫂子教你,你借著月光正好的時候,溫柔的盯著他的眼睛,然後朱唇微啟輕聲細語叫聲他名字,他剛要反應你就埋在他懷裏大聲呼吸…你試試,嫂子不騙你…”


    康蓉:“啊!這還有技巧啊!這…這也太羞羞了,還要看著他說啊!我昨晚上都是閉著眼睛的。”


    露珠:“對啊!我和你表哥訂婚的時候,我就擔心你表哥不收心,我媽就教了我這些,你試試肯定管用的,是個男人都喜歡。”


    康蓉:“啊!那我晚上試試…”


    露珠:“嗯呢…”


    露珠傳授經驗的話,被上官淺和嚴燕聽個正著,她倆假裝睡覺,還想聽露珠多說一些。


    康蓉:“我表哥和胡軍不是一路人,胡軍可能不會喜歡的吧!會不會顯得我浪蕩啊!搞不好容易弄巧成拙。”


    露珠:“你表哥是花花公子,可也是守身如玉的,不然我不能這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總之男人都喜歡女人和他撒嬌,你越柔他就越喜歡…”


    康蓉:“胡軍…好像是喜歡我的溫柔…那好吧…等他回來吧!”


    上官淺和嚴燕對這種事都很害羞,和康蓉一樣,都是閉著眼睛,露珠說的也有道理,上官淺和嚴燕假裝睡覺,實則和康蓉一樣,打算晚上試試露珠教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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