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一看李綱和種師道這個模樣,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眼下還必須依靠二人做事。


    於是,趙桓想出一個折中的辦法:“金人兵臨城下,自然不能無視,但唐相說的也對,率先開啟戰端,也實為不智之舉,先退後十裏,拱衛一側城牆,觀察事態之後再做打算。”


    李綱和種師道都想再爭取一下。


    但趙桓臉色一沉,他們便知道已經沒有爭取的餘地。


    好在大軍到來,隨後各路勤王大軍也能開過來,趕走金軍已是必然。


    離開議事廳,李綱歎息一聲:“錯過這次時機,一旦金人開始攻城,我等步兵居多,怕是要被牽著鼻子走了。”


    種師道也歎息一聲:“陛下執意如此,我等也沒有辦法,隻希望其他大軍盡快到來,拱衛四麵城牆,金人想要用騎兵做機動快速打擊,也並不容易。”


    “金軍人馬皆披甲,且以重兵器為主,這場戰,不好打。”


    李綱左右看了看,道:“老種,我有預感,陛下是真的不想打,隻要我等打退金軍一次,他就會派人去和談,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十萬西北軍單獨就能打贏五萬五金軍?”


    “除非給我同樣的戰甲。”


    種師道壓低了聲音:“我若非抵禦西夏有功,這樣的兵甲都不可能握在手中,此番事後,你我二人恐怕很難再在朝堂站穩腳跟了。”


    “我倒是不怕這個,隻要能打贏就行。”


    李綱灑脫地一笑:“真希望陛下一覺醒來,明白最好的防禦是進攻的道理,支持你我二人,好好地打一仗。”


    “但願吧。”


    種師道哈哈一笑,覺得李綱有點理想化了。


    這位新君繼任以來,策略上麵總是反複無常,讓人抓不住脈路。


    讓人捉摸不透……這大概就是帝王心術的一種吧。


    “也不知道周侗進展如何了。”


    李綱道:“弑君者一日未能法辦,便是大宋的恥辱,是朝臣的恥辱,與城外的金人無異。”


    “原本我以為那武直是金人派來的奸細,但一番調查之後,又發現不是,可他行弑君的舉動,完全沒有道理啊?”


    種師道疑惑地摸了摸胡子:“那武直的底細幹淨的像一張紙,怎麽想也想不明白。”


    “如今占據橫海郡,豎起了義勇軍大旗,怕是與梁山賊寇沒有二樣。”


    李綱哼了一聲:“可惜一直沒有調兵圍剿……”


    這時,陸天林的身影來到了皇宮,李綱立刻拉住他:“總捕頭,如何?”


    “我無能。”


    陸天林搖了搖頭:“那武直近在眼前,我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秦檜夫妻也在我眼皮底下,被那武直生生壓死。”


    “什麽?!”


    李綱一驚:“那武直本身拜了秦檜夫妻為義父義母,才得以麵聖,弑君之後,他居然又殺死了秦檜夫婦?他到底想幹什麽?”


    “我不是很清楚。”


    陸天林繼續搖頭:“不過據我所知,郭藥師在叛變到金國之後,大肆進攻橫海郡,也被武直斬殺,俘虜過萬,否則此刻到達城外的大軍,除了百姓和金兵,至少還要有四萬的郭藥師部。


    哦,對了,張令徽和劉舜仁撤退之後,也被武直當眾斬首。”


    “噝——!”


    李綱和種師道齊齊倒抽一口冷氣。


    之前他弑君,還連帶幹掉了幾大寵臣和奸臣,除了高俅還活著之外。


    現在他又幹掉了郭藥師三人,武直所殺的人……


    這時,李綱和種師道互望一眼,隱隱都覺察到,這些人都是吃喝玩樂擅長,幹事屁都不成的主。


    他們突然覺得,武直就像一把利刃,正在將大宋版圖上的膿瘡,一個一個地挖除。


    這意味著什麽?


    “此子就像是執棋者。”


    種師道微微皺眉。


    “但於家國朝廷而言,此子依然斷不可留,否則國將不國。”


    李綱看向了陸天林:“總捕頭辛苦了,周侗老教習前去橫海郡,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當下朝廷耳目隻在汴京一帶,所有驛站全都作廢,隻有靠總捕頭這樣的人物,才能將消息傳遞回來了。”


    種師道無奈地道:“既然是西北軍的探馬,也不敢放遠了,金人的鷹隼實在是狠辣。”


    “確實如此,回來的路上,跟金人的鷹隼斥候打了幾場,很難纏,尤其是他們的盔甲十分精良。”


    陸天林拱了拱手:“我要去向陛下述職了,二位,失陪。”


    陸天林的歸來,算是帶回來很多好消息,尤其是郭藥師部的覆滅,對大宋隻有好處。


    “走走走,去我家裏,這件事我們要好好梳理一下。”


    李綱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拉著種師道的手腕就往家走。


    這邊,得知了消息的趙桓臉紅脖子粗的破口大罵:“武直!逆賊,奸賊,惡賊!”


    他罵完又擦了擦眼角,在唐恪的勸說下,才穩定了情緒。


    “陸總捕,辛苦了,這些消息很重要,金人失去了郭藥師部,想必孤掌難鳴,退軍是必然的。”


    趙桓招了招手,一個小太監立刻端來一小口奇石,仿佛五花肉一般。


    “這是先皇珍藏的奇石,上麵還有先皇寫下的字,陸總捕收下吧。”


    趙桓笑嗬嗬地道:“此物可作為傳家之寶了。”


    “多謝陛下。”


    陸天林也很激動,能拿到這種賞賜的人,可不多。


    “好,你先退下吧,我與唐相還有些事情要商議。”


    趙桓擺擺手,打發了陸天林。


    “陛下,此乃大好時機,隻要派人去和談,金兵必退。”


    唐恪激動地拱手:“老臣在這裏率先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隻要給朕三年時間,三年之後,哼哼。”


    趙恒誌得意滿,起身背著手,臉上露出了撥開雲霧見天日的舒爽笑容。


    “陛下勵精圖治,必能成為中興之主,恢複大宋的榮光。”


    唐恪笑道:“但陛下為國操勞,也不要忘記了後宮,增添龍嗣,同樣是為國操勞,還請陛下抓緊時間。”


    “嗯,唐相說的有道理。”


    趙桓招了招手,小太監就端來一個盤子,裏麵都是倒扣的玉簡。


    “今晚看看擺駕哪個宮……”


    趙桓伸手拿起一枚玉簡,上麵正是他還沒去臨幸過的妃子,當即便有些興奮:“好兆頭,朕要鴻運當頭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唐恪立刻彎腰施禮,讓趙桓去後宮忙碌。


    突然,大太監梁師成邁著小碎步一路喘息地衝了進來,挽出蘭花指,驚叫起來:“陛下,金人打進來了,打上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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