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能這樣了。


    先整理出土布,土布是村民們自己織的,不少人家都有織,幾乎所有人家裏的床單被單用的都是土布,因為布票挺難搞。


    不遠的大興村更是好些嬸子都會織,甚至還會染呢。


    大興村出來的土布都特別受歡迎,蘆紋,井字紋的布料都是搶手貨。可惜這個沒法量產,加上如今都得下地,織布的時間少,所以織出來的布大多都是給自家和親戚家用的。


    上陽村裏就有不少嬸子是從大興村中嫁過來的,所以他們給喬茗茗家的都是對於自己而言,頗為珍貴的土布料。


    寧渝心中一歎,拿起兩匹花色不錯的布放在一邊,道:“剩下的都放你那裏吧,過幾天再去縣裏一趟,把剩下的寄回去。”


    喬茗茗點點頭:“家裏小孩多,不要說歲數小一點的,就是榮軍這種大孩子,他都沒穿過幾次新衣服。”


    因為大人總有舊衣服騰出來,大人的衣服改改小孩兒就能穿了。


    等到榮軍榮書穿不了後,就把衣服騰出來給榮峰,甚至榮萱也穿過不少用哥哥們的舊衣服改的衣服。


    如今大些,孩子也懂事了,每年倒也會扯扯布料給每人做兩件新衣,免得孩子眼饞其他人心裏不得勁,再多是沒有了。


    就是生活過得不錯的喬茗茗,在鄉下這兩年除了生孩子那下趙瓊花寄了件厚大衣來,她好似就沒做過新衣服。


    吃的東西易得,穿的布料卻難尋。


    除此之外,他們還收獲了許多紅糖,這可是用甘蔗熬出來的紅糖。


    村裏有種甘蔗,每年交完任務後,剩下的甘蔗自然是村裏人自己分。


    喬茗茗不愛要這玩意兒,寧渝嫌麻煩,衡衡不愛吃。


    他就是會吃喜歡吃,這麽個小人兒也吃不了多少。


    於是他們家每年都沒要,喬茗茗是嫌棄甘蔗糖分高還難咬,每咬一口,總是會擔心自己牙被崩壞了,冬天裏她寧願吃梨。


    寧渝這人有點窮講究,反正他受不了嘴裏嚼幾口又吐出來的這種食用方式。


    可是村裏其他人都愛要,這可是做紅糖的上好材料。


    喬茗茗望著眼前這好幾大塊紅糖,決定留一半下來,往後是驅寒還是煮蛋酒都能用。


    剩下的塞空間裏去了,這次一塞完,空間裏恐怕又得滿一半。


    之後又塞了兩瓶的米酒,好幾斤小米,甚至還有山楂糕。


    山楂糕並非糕點,而是用山上野山楂和糖以及南瓜熬出來的山楂糕,吃的時候酸酸甜甜的,光是想到這個都能分泌口水。


    喬茗茗整理的同時也時不時往自己嘴巴裏塞一個,她塞了兩斤的山楂糕到鐵盒子裏,又塞了瓜子和一些村民們自己采了自己晾曬幹的金銀花。


    這些東西就留著自己吃了,喬茗茗每次上火時都得泡杯金銀花來喝喝。


    最後就是肉這些,臘肉可以寄回去,新鮮的肉放在空間裏的慢慢吃。


    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夫妻二人合力將這些東西整理完畢。


    一部分寄回首都,一部分留下自己吃,再拿出一部分來送給隔壁的楊姨夫妻。


    衡衡終於玩得滿身是汗的回來,回來後喬茗茗就迫不及待地推他去洗澡了。


    “你真是不怕著涼,著涼了你就得喝藥,我讓你楊奶奶給你開最苦的藥!”


    衡衡抱住喬茗茗,仰頭道:“我們是去幫孟姐姐放羊了。”


    喬茗茗拖著他去拿衣服:“也就是說你還幹了件好事唄。”


    衡衡點頭,眼睛眨啊眨:“對呀,所以我能不能獎勵自己明天去摸田螺!”


    喬茗茗差點絆倒在地上!


    寧渝正在喝水,更是差點噴出來!


    嘿,不得了了這個小孩兒,為了去摸田螺都能這麽拐彎抹角了!


    喬茗茗忍不住笑出聲:“四月的田螺有啥好摸的,肉又不夠肥。”


    衡衡皺眉,抓抓頭發:“可是,可是大牛他們都是四月摸的,而且去年爸爸也說,秧苗插下去後可以摸田螺。”


    喬茗茗驚訝,瞅了寧渝兩眼,見寧渝隱晦地點頭後就知道此言不假,於是笑笑:“你還記得你爸去年的話呢。”


    衡衡得意,下巴一揚:“我當然記得啦!”


    喬茗茗表情一變,輕輕捏住他耳朵,做出氣鼓鼓的模樣:“你怎麽就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好幾次不準跑得滿身是汗,即使跑了也得回來換身衣服才行。”


    “啊啊啊!”衡衡捂著耳朵,跑開,“不敢了不敢了,我去洗澡。”


    跑出門時,差點把端著幾根臘腸進來的喬小弟撞倒。


    喬小弟迅速一閃躲開:“你這孩子,這麽用力跑啥啊,真是……”


    喬茗茗走過去,把碗接過來:“臘腸啊,你這是誰給的?”


    喬小弟擺擺手:“卓尋雁家裏寄來的,說是她奶奶做的臘腸,還是辣口的。她曉得二姐你愛吃,就托我給帶來。”


    喬茗茗眼睛一亮,辣口的!


    她走到水缸邊道:“這姑娘家裏可真會寄東西來,那你先幫我把魚拎給她兩頭,我昨晚還聽他說想吃酸辣魚湯呢。”


    喬小弟:“行。”


    用繩子拎著兩頭活魚,喬小弟又匆匆跑回了知青院。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如今的喬茗茗就是沒有下地幹活,恐怕都沒人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她甚至拿起鋤頭,擼起褲腳,下了田去插秧時都有人推她回家歇著去。


    喬茗茗也不是個愛吃苦的人,更沒有什麽吃苦耐勞的良好品質。


    既然大夥都讓她不要幹,那她就不幹了,回家歇著也挺好的。


    可喬茗茗又是個歇不下來的,他就是沒下地幹活,也能給自己找出些事來忙活。


    歇了兩天後,就爬去山上瞧瞧山葵,又拐個彎看看油茶樹。


    有時候去公社找周主任說話,商量商量一些事兒。有時候找蘋果聊天,有時候找芸芸做醃菜。


    甚至還去給有事的知青代了幾節課,體驗一把當小學老師的感覺。


    反正她東邊跑一下,西邊跳一下,好像幹的事情比在田裏勞作的人還要多!


    唬得村民們一愣一愣的,都說:小喬還真是個停不下來的性子。


    寧渝怪好奇的:“歇著還不好?”


    喬茗茗又開始搗鼓著給那座已經建成的房子整理東西了,說:“好呀,你不知道,我這樣壓根不會累。天天呆在家裏,又沒人陪著我說話,我無聊死了。”


    要是給她架手機,別說手機了,就是給她幾本小說,不拘是金庸還是瓊瑤,她都會乖乖呆在家裏,可以一整個月不出門。


    寧渝失笑:“那後天咱們去縣城吧,把東西寄回首都去。”


    喬茗茗詫異:“你不是在搗鼓果樹嗎?”


    寧渝說想在村裏種些橙子和桃子,誌斌叔和村裏人立即同意,甚至特積極地跑去隔壁山羊嶺買樹苗。


    最近幾天,村裏不少人都把山給清完了,一座山頭種橙子,另一座山頭種桃子。


    這裏的氣候適合橙子和桃子的生長,往後村裏吃水果也能方便好多。


    喬茗茗怪奇怪的是,程芸芸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竟然匆匆跑來找她,說了一些話。


    說:桃子一定要多種!


    說:桃子最好要用隔壁餘水縣的樹苗。


    說:桃子不能隻用農家肥,還要用肥料。市裏人愛吃,過幾年說不準有市裏人來收購。


    呃……


    怎麽說呢,喬茗茗覺得這姑娘是半點心眼都沒有的,她都不好意思去套她的話,可她自己都能把話禿嚕個七七八八。


    桃子和橙子本來是打算種同樣數量的,如今程芸芸說桃子種多點,喬茗茗也就建議寧渝把桃子種多點。


    至於樹苗嘛,本來還在餘水縣和隔壁和省的樹苗之間糾結,差點都決定各買一半了,如今也聽她的建議都換成餘水縣的樹苗。


    而肥料,誌斌叔是覺得這些東西種出來反正也大部分是自己吃,賣是賣不了多少錢。


    其實他這想法也正確,按照現在來說,橙子和桃子本來就賣不了多少錢的。


    甚至都沒人收購,平常時候供銷社裏壓根沒賣,旺季都少見,隻有在市裏百貨大樓才能買得到。


    所以,在如今化肥比較緊俏的時候,誌斌叔覺得用用農家肥就好了,化肥完全可以省。


    可程芸芸這位重生人士都這麽說了,那麽就完全不能省。


    別人勸說沒啥用,但喬茗茗去勸說,那是一勸一個準。


    隻可憐了程芸芸,她此時此刻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有點衝動。


    因為好些事兒誌斌叔壓根沒透露出來呢,她都知道,不是很奇怪嗎?


    她心中惶惶,吃不飽睡不好,每天都等待著喬茗茗來問她。


    隻是等啊等,兩天都過去了,還是沒等到人。


    第90章 寧渝去市


    喬茗茗哪能去找她, 她還指望著這心大的姑娘哪天再從嘴巴裏透露出些什麽來呢。


    於是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喬茗茗此刻在縣城,正大包小包地把東西給家裏寄去。


    今天除了來縣城寄東西外,還有個很重要的事兒要辦, 那就是寧渝得去趟綿山市。


    為啥?


    報道唄。


    前兩天, 首都的謝善文發來電報說孔老師已經坐車去了綿山, 今天是肯定會到達的。


    孔老師到了,同樣也參加工作的寧渝自然也得到。


    於是寧渝背著個小包,寄完包裹後直接順路去往火車站。


    喬茗茗在火車站門前跟他告別, 沒啥舍不得的情緒,綿山這麽近呢, 坐火車下午就會到達。他也最多在綿山駐留兩日, 然後就會帶著老師一行人回來。


    但顯然,寧渝不是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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