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元給了個微笑:“我在想等會子要怎麽灌他們酒。”


    柳翩翩知道他在撒謊:“有什麽事情還是不能跟我說的?”


    謝景元坐起身,伸手將兒子抱了過來,對著他的臉親了一口後道:“朝廷這麽安靜,我懷疑有什麽陰謀。”


    柳翩翩嗯一聲:“我也有點懷疑,孫太後那個小心眼,怎麽可能吃得下這麽大個啞巴虧。”


    謝景元將陽哥兒抱起來顛了顛,陽哥兒高興的哇哇直叫。


    “不怕,最多就是有什麽齷齪手段而已,要是罵我,我就讓她把安陽母子捉去報仇。”


    柳翩翩笑起來:“你說她也真是的,這樣子以後還怎麽在京城裏混。”


    謝景元對著兒子做鬼臉:“我管她呢,但凡有點頭腦,也不會把孩子往我頭上栽。”


    柳翩翩先給孩子穿好衣服,把她遞給外頭的鍾媽媽,又從衣櫃裏給謝景元找了一身新衣裳:“起來,換衣服。”


    謝景元往床上一趟開始耍賴:“你給我換。”


    柳翩翩伸手擰了他一下:“又不是小孩子!”


    謝景元吃痛,伸手將她摟進懷裏,對著她的臉啃了一口。


    柳翩翩伸手推開他的臉:“快起來,別胡鬧了,等會子人都來了。”


    謝景元慢悠悠起身,伸開雙手繼續耍賴:“你給我穿衣服。”


    柳翩翩伸手將他身上的睡袍扯掉,謝景元樂了:“夫人莫要這般狂野!”


    柳翩翩聽見他調笑自己,伸手在他身上摸了兩把,謝景元倒吸一口涼氣:“你這樣我可要不管不顧了。”


    柳翩翩開始給他穿衣服:“你敢,看我燒火棍怎麽敲你!”


    兩口子一邊說笑一邊穿戴,中途丫頭進來幫柳翩翩梳頭,半個時辰後,二人穿戴一新一起出了房門。


    平安和落落已經在廳裏等候,丫頭們抱著陽哥兒在一邊玩。


    柳翩翩吩咐丫頭:“去把星辰叫過來。”


    片刻後,丫頭回來報信:“太太,星辰姐姐說她今日事情多,一時忙不開,請將軍與太太帶著哥兒姐兒們吃吧。”


    柳翩翩明白星辰的意思,自從謝景元的權勢越來越大,雖然朝廷一直說他是土匪,但也架不住他現在是北方第一霸主的事實,他長相又好,多的是人想往謝家塞人,不是過懼怕她的名聲和柳家的實力,這才沒敢明目張膽地送人。


    星辰每日跟在她身邊,她臉上那道疤漸漸消失,她本就容貌出眾,穿戴皆是上品,外頭有人開始猜測星辰是柳翩翩給謝景元準備的人。


    故而星辰近來開始疏遠謝景元,凡是謝景元回家,她一概不到上房來吃飯,但會打發平安過來。


    謝景元對後院那些道道了解的一清二楚,摸了摸平安的頭後對柳翩翩道:“她不來就算了吧,平安在也是一樣的。”


    五歲多的平安十分懂事,坐在那裏十分端正,仿佛一株小白楊一樣挺拔,不時地給妹妹喂吃的喝的。


    落落嘴巴像謝景元,巧的不行:“哥,你別喂我了,我自己會吃。你快吃你的,吃完了咱們去找表哥表姐玩。”


    平安點點頭,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昨兒你的大字還沒寫完呢,今天晚上一定要補齊。”


    落落呃一聲,然後去看父母的表情。謝景元就跟沒聽到一樣,小孩子嘛,哪個不想偷懶,但他總不能公然支持女兒不寫功課。


    他開始伺候柳翩翩吃飯:“這回各地巡撫都打發人來吃席,等會子側院有唱戲的,今日來的莽漢多,我讓人把角門關上。你們就在花園子裏玩,千萬不要往側院去。”


    柳翩翩點頭:“你放心吧,我這邊也叫了幾台戲,等會子祖母會過來,有她老人家坐鎮,沒人敢造次。”


    兩口子一邊吃飯一邊說閑話,落落沒有得到父母的支持,悶聲道:“知道啦,今天晚上我一定補齊。”


    平安笑起來,給她夾了一隻蒸餃:“你多吃點,等會兒別亂跑,跟著我。”


    落落將他從上到下看了看:“哥,你這小身板能保護誰啊,昨兒讓你站樁,你還沒我站的舊。”


    平安的臉騰地紅了起來,他天生不擅長武學,而妹妹對這方麵就很有天賦,因此他時常被妹妹嘲笑。


    柳翩翩這才出言:“落落,人皆有長短,哥哥讀書好,武學上差一點也是正常的。就像你,站樁比哥哥站的久,但是你讀書就沒哥哥好。”


    平安怕妹妹不高興,幫忙維護:“大姨,妹妹讀書不差的,她已經認識了好多字。”


    他這邊怕妹妹不高興,哪知落落毫不在意:“對啊,娘,我一點不差的,我覺得自己可好了。”


    柳翩翩忍不笑起來:“你看,你閨女跟你可像了。”


    謝景元十分自豪:“這樣多好,不怯場。要是那等扭扭捏捏的,人家說一句不好就跟要命似的,一輩子活得多累。”


    柳翩翩看他一眼:“都跟你似的,做個你混不吝。”


    謝景元笑眯眯回道:“落落,等會兒要不要跟爹去隔壁聽戲?”


    落落雙眼發亮:“爹,我能去嗎?”


    謝景元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你還小呢,去也沒事。”


    就這樣,等側院一群官員們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謝景元正把女兒抱在懷裏。四歲多的小女娃,粉雕玉琢,抱著父親的脖子,一張小嘴不停地叭叭叭。


    等柳文淵一來,她又一頭撲進大舅懷裏,然後是二舅、三舅……


    反正她舅舅多,輪著抱都能抱好久。


    等所有人都來的差不多了,戲台子上開始唱戲,落落又回到父親懷裏,一會兒跟著鼓掌,一會兒跟著道好,聽得旁邊人都忍俊不禁。


    謝景元一邊看戲一邊仔細觀察身邊的人,朝廷的風平浪靜讓他心裏十分不安。他憑直覺認為秦孟仁在醞釀壞主意,那個偽君子是屬狼的,他不會甘於寂寞的。


    或者說,從白敬朝攻打晉王開始,他就在下一盤棋。


    作者有話說:


    早上好寶子們~


    第116章 起疑心局勢變化


    謝家大花園子裏也擺了一台戲, 柳翩翩帶著吳氏和薑太太、姚太太以及徐氏等一幹人坐在最前麵看戲。


    後麵是星辰、韓一梅、月升和王太太等人。


    星辰看著月升懷裏的小女娃愛不釋手:“來,給我抱抱。”


    月升把女兒遞給星辰:“力氣大的很, 姐姐當心她扯你頭發。丫丫乖, 別亂扯。”


    果然,丫丫到了星辰懷裏就伸手去扯她的步搖。星辰帶的孩子多,對小孩子的那點動作了如指掌, 伸手捏住她的小手,在她臉上親一口:“小搗蛋。”


    前麵的陽哥兒正趴在母親懷裏往後看, 丫丫也看到了陽哥兒。兩個小娃兒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陽哥兒對著丫丫哦一聲,丫丫立刻回了一聲哦 。


    兩個小人就這樣說起來了, 哦了幾聲後高興地拍打起來。


    陽哥兒膽子大一些,對著丫丫伸手, 丫丫也把手伸了過去,兩個小娃就這樣拉著手玩, 看的旁邊的一群太太奶奶們忍俊不禁。


    吳氏看著台上的戲,笑眯眯問柳翩翩:“這幾個小女孩唱的不錯。”


    柳翩翩對旁邊的瓊櫻道:“賞。”


    瓊櫻應聲而去。


    台上小戲子們的聲音越來越高,台下的說話聲都被淹沒掉。吳氏就在這吵鬧聲中問孫女:“你家裏還太平嗎?”


    柳翩翩聞弦歌而知雅意:“祖母放心,家裏人都老實的人, 沒人敢作妖。”


    吳氏嗯一聲:“元若是個好孩子, 既然他這樣對你,你也要一心一意相信他。”


    柳翩翩笑起來:“祖母,我哪裏對他不好了?”


    吳氏笑眯眯回道:“你那燒火棍還不趕緊扔了, 說出去人家都要笑話他。”


    柳翩翩哈哈笑起來:“祖母, 那就是鬧著玩的, 我哪裏能打得過他。”


    旁邊姚太太開玩笑:“老太太, 我看謝將軍喜歡的緊, 我們還是不要多事兒了。”


    吳氏也哈哈笑起來:“姚太太說的是,我老了,不懂年輕人的事兒。元若本來就異於常人,想來是我多事了。”


    被一群人打趣,柳翩翩一點沒有羞怯,開始跟吳氏拉家常。


    “娘,我爹和周姨娘最近怎麽樣了?我聽說二妹妹家的哥兒要滿周歲了,回頭我打發人送點禮去,祖母要不要一起 ?”


    吳氏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好哇,二丫頭的婚事坎坷,現在總算熬出頭了。我聽說她跟婆母相處好得很,奉賢那孩子也是個老實孩子。”


    說完孫女,吳氏又說兒子:“你爹還是糊裏糊塗的,有人給他送禮,他好不好把人家罵一頓。倒是那周氏是個機靈的,雖然心眼子多,不過她識相的很,暫時翻不出風浪,不用擔心她。家裏的手事兒有我和你大嫂呢,你不用操心,你過好你的日子就行。”


    柳翩翩點點頭:“祖母,我準備把表哥的衣冠塚挪到鎬京城外的山上去,這樣我們祭拜也容易些。”


    吳氏的情緒低落下來:“好,挪過來吧。寶哥兒是個可憐孩子,挪過來後我也時常能去看看他。”


    柳翩翩岔開話題:“祖母,您也點兩出戲吧。”


    旁邊有人遞過來戲本子,吳氏笑嗬嗬地點了兩出戲,又把本子遞給薑太太和姚太太:“二位太太也點。”


    薑巡撫自從上次跟謝景元攤牌後,現在勤快了很多,立刻把秦西的民政之事都抓了起來,柳文淵身上的壓力驟減。柳文淵再能幹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薑巡撫從知縣、知府一路爬上來,理政水平比柳文淵強出幾條街。


    薑巡撫主動示好,謝景元也不好再拿喬,主要是這死老頭子確實能幹,他現在沒有比薑巡撫更合適的人選。


    謝景元把柳文淵丟給薑巡撫,讓他全力培養。薑巡撫毫不藏私,幹什麽都帶著柳文淵,悉心教導。可憐柳文淵又要管軍務,還要管民政,整日忙得團團轉,徐氏來西北這麽多年,愣是沒有再懷上一個。


    話轉回來,謝景元重用薑巡撫,柳翩翩這邊自然要禮遇薑太太。今日吳氏坐主位,她和薑太太分坐在吳氏兩邊。


    一行人一邊看戲一邊吃茶點,說說閑話,院子裏笑聲不斷。


    等到中午,花廳裏開了好幾桌席麵,那些小官太太們紛紛來給柳翩翩敬酒。柳翩翩要奶孩子,她不能喝酒,隻能以茶代酒,算是把一幹太太們認了個遍。


    吳氏笑眯眯地坐在一邊看孫女應酬那些官太太們,忍不住跟旁邊的徐氏道:“你看你妹妹,天生就適合這種場合。”


    徐氏笑道:“可不是,這幾年西北的人都說妹妹潑辣,可她們哪裏知道,妹妹以前在京城可是一等一的賢良人,什麽場麵她都能應付的過來。”


    一頓酒席,柳翩翩從容不迫的樣子被所有官太太們看在眼裏,也記在了心裏。


    若是單純的潑辣,豈能麵色如常地應對這種場合,不怪謝將軍至今隻有她一個,這麽好的人才,人家值得。


    一場酒席吃了好幾個時辰,等到天快黑,眾人才先後離去,謝景元留下了柳文淵。


    看著懷裏已經累得睡著了的女兒,謝景元對柳文淵道:“大哥等我一會子,我把孩子送回去。”


    謝景元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拉著平安,將兩個孩子送回了後院。等他再次歸來,柳文淵已經在外書房裏慢悠悠喝茶。


    謝景元坐到他身邊,也端起茶盞:“我現在明白為什麽那些老大人喜歡一邊說話一邊喝茶,不想回答人家問題的時候就可以喝茶,喝完後再想想,省得說錯話。”


    柳文淵慢悠悠喝茶:“我看你這幾日有些心神不寧,可是有什麽事情?”


    謝景元嗯一聲:“讓五哥盯緊點,我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柳文淵抬頭看著他:“你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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