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來一歲,死一歲?


    餘澤驚訝道:“這回答,逼.格十足啊!”


    “那必須的!”


    曾亮也猛點頭道:“用吐槽字典裏的話來講,我和我的大小夥伴們,當時就震驚了!這種逼.格極強的回答,直接給一屋子人都震住了。”


    餘澤盤腿坐好,有點難以置信道:“胖子。這小孩是不是裝的?正常人哪有這麽說話的?”


    曾亮說道:“當時我也有這種想法。我想這小孩子是不是看了什麽電影和玄幻小說,被龍傲天洗腦了。但後來我看這孩子的媽媽,就是那個女老板,一下子哭了,抱著兒子哇哇大哭,我才知道,原來真不是裝的啊。那小子真的從出生起就沒說過話。”


    餘澤驚奇道:“臥.槽,這事兒真的怪啊。看不懂,接著呢?”


    曾亮嘿然道:“接著他媽和旁邊的幾個叔叔,接連問他話,他都不說,又跟個傻子一樣。”


    “多重人格?”餘澤習慣性的質疑又提出了一個疑問。


    曾亮搖頭道:“不是。”


    “怎麽確認不是?”餘澤問道。


    “因為這小子不是真傻啊。”曾亮說:“別人跟他說話,他就跟沒聽見一樣,甚至是聽不懂。但是我爺爺跟他說話,他就聽得懂!”


    曾亮接著敘述道:“然後我爺爺問,你媽媽和你說話,你怎麽不回答?這小子說,他們聽不懂我說話。然後我爺爺就問他媽媽,說,姑娘,你兒子剛才說的話,你聽得懂嗎?”


    “女老板哭著說:‘我聽不懂,隻要我兒子能說話,他說啥都行’。我爺爺樂了,對那小子說:‘孩子,看到你媽媽了嗎?你無論從哪來,到這個世上,是你媽媽給予你的生命,你就要做一個人。行不行?’,這小孩子尋思了一會,點了點頭。我爺爺說:‘那好,我問你啊,你今年多大了?’,嘿,這孩子這回說了:‘我今年七歲了。’。我爺爺點點頭,對那個女老板說:‘這回聽懂了嗎?’。女老板當時就淚崩了,話也說不出來,就抱著孩子哭。”


    曾亮敘述完,餘澤反倒更迷糊了,他拿不準道:“胖子,這事兒邪門啊。你說這孩子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曾亮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事兒後問過我爺爺,我爺爺卻根本沒搭理我。讓我自己琢磨去。不過我琢磨來琢磨去,我感覺這人剛開始是真不懂。但是後來就懂了。”


    “就因為你爺爺一句話?”


    “對唄!”曾亮一拍大腿道:“就是這麽回事。”


    餘澤尋思了半天,搖頭說道:“你這太唯心了。我倒是覺得,這孩子的腦袋裏,好像是有兩個人格。指不定是誰做主。”


    曾亮說道:“大概吧。不過就算是有兩個人格,那為什麽其他人說話都不行?就我爺爺能跟他交流呢?嗯?這個問題咱們探討一下。”


    這一下子,餘澤也想不通了,他猜測道:“也許,是因為這個孩子以前受過打擊?比如說,就跟他爺爺親,然後,他爺爺突然去世了?總之,是把你爺爺當成自己爺爺了?”


    曾亮搖頭道:“扯淡。人家爺爺活的好好的。而且我聽說,那女老板是離婚的,之所以離婚,就是因為老公公見不得傻孫子。你這推論不成立。更何況,六七歲的孩子,說自己生來一歲,死一歲。換你你說得出來?你那時還玩泥巴呢!”


    餘澤心想,也是這個道理,他困惑道:“那你說是怎麽回事?”


    曾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人也在問。我爺爺說,‘哎呦,你們問什麽?我答了你們也聽不懂,問問你們,剛剛這孩子說的話,你們誰聽懂了?’,當時大夥兒都搖頭,爺爺說,‘對唄,都聽不懂,就隻能說你們聽得懂的。你們聽懂了,還問聽不懂的,有意思嗎?’。”


    曾亮說道:“老爺子這時候就趕人了。你猜最後怎麽著了?”


    餘澤問道:“怎麽了?”


    “我爺爺認了個幹孫子!我擦,當時爺們就不高興了。老爺子對這小子比對我這個親孫子強啊。”


    曾亮有點小埋怨道:“我爺爺不但認了親,還對那女老板說,‘你這兒子,留在我這三年。三年後你領走。以後該上學上學,該結婚生子結婚生子,他會是個孝順孩子。’。”


    餘澤說道:“這麽說你爺爺就這麽忽悠了一個幹孫子?”


    “是唄。”


    曾亮吐槽道:“我有時候真的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親孫子。或許我是我老爹領養的,要不就是我老子是過繼的。”


    餘澤被曾亮說的一樂,不由笑道:“你這小心兒也太邪了。你老爹都沒埋怨,你還不樂意了。”


    曾亮歎道:“誒。沒辦法。反正那小子是留在了我爺爺身邊。這回好了,原本我爺爺,是個比我還宅的宅男。守著家,大門不出,二門不入。來人也趕。這回他有幹孫子陪著了,嘿,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餘澤好奇問道。


    “我爺爺這回呆不住了,鎖好家門,帶著他幹孫子,雲遊去了。”


    “雲遊?”餘澤莫名道。


    “雲遊唄。漫無目的的瞎跑,今天上山,明天過海的。人都不知道在哪裏。我老爹和我去了,吃了閉門羹,趕緊打電話問老爺子哪去了。你猜怎麽著?老爺子就一句話,在道上呢。然後就掛了。”


    曾亮吐槽道:“那小子真不知道是怎麽個情況,剛來老爺子就帶他到處去玩耍,苦逼的我,想要親近我爺爺都不行。”


    餘澤哈哈大笑道:“胖子,該不會是你爺爺看你太猥瑣了,才懶得搭理你?真的,胖子,我都知道為啥你爺爺不帶你去。”


    “為啥?”


    “你小子天天就死宅在家裏,不是意.淫.你的素**神,就是扼殺那些可憐的子孫後代。看看你。虛胖,滿臉的弱相。我要是你爺爺,就知道你是個啥德行,領著你天天用兩隻腳爬山,你爬麽?”


    曾亮被噎了一下,悻悻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餘澤笑道:“我看你爺爺是太懂你這個孫子了,也懶得跟你玩心眼。所以吧,隨你願,也不管你,自己去玩耍了。”


    “這個……愛好不同,愛好不同。”


    曾亮打個哈哈。


    餘澤說道:“說了這麽多,你爺爺的形象我已經基本建立起來了,是挺厲害,盡管有的地方我聽不懂。接著呢?跟你學會看人的本領又有什麽關係?”


    曾亮說道:“接下來我正要說啊。兄弟。我爺爺帶著他那幹孫子一走,就是一年半,回來的時候,那個高興啊,氣態飽滿,紅光滿麵的。那小子也是,個子一下子竄起來不少,那大眼睛,我擦,兄弟,你是沒見過,那瞳仁黑的,亮的嚇人。不是我胡說啊,是真的,嚇人。那眼光,刺的你都受不了。”


    餘澤好奇道:“哦?胖子,你不行啊。一個小屁孩你還怕?”


    曾亮攤手道:“不是怕。就是一種,你不敢跟他對視的感覺。這個東西,很微妙,我跟你說不清楚。反正我當時就一個感覺,這小子肯定從我爺爺那裏得到了什麽寶貝。嘿,當時我就上去了。”


    “上去揍那小子?”


    “滾。我爺爺的脾氣,依我推測,如果我上去揍人,沒準最後被揍的人是我。”


    曾亮嘿嘿笑道:“不過爺們聰明啊,不硬剛,我就開始撒嬌。拉著我爺就開哭,說他不疼我。然後各種賣萌。”


    餘澤一臉反胃道:“我靠,你太無恥了。我估計你爺爺肯定受不了。”


    曾亮嘿然道:“那是,我爺爺雖然不太愛管事兒,但我畢竟是他孫子,他總要露兩手給我。然後我爺爺就問我,你想學什麽?爺們當時一聽,這有戲啊。老爺子這是要露真東西啊!”


    餘澤好奇道:“老爺子都有啥東西?”


    曾亮說道:“我當時也這麽問的,然後爺爺跟我說,他有三樣東西。一樣是福。一樣是壽。一樣是運。問我學哪樣。我說我都學行不行?我爺爺就樂了,說道,‘行啊,那你得天天在這陪我,十幾二十年再出去。這期間,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行不行?願意不願意?’。”


    曾亮嘿嘿笑道:“十幾二十年?那當然不行!我才沒那麽多時間陪老爺子呢。然後我就問,‘爺爺啊,你得告訴我這都啥意思啊?我才好選擇。’,我爺爺說,‘很簡單啊。這福啊,就是清福,你隻要願意跟在我身邊,就是享清福,大福啊。不用學,你想要就有。’。”


    “當時我就想,跟我爺爺在一起,天天白菜蘿卜,還要下地幹活,沒事就曬太陽,這叫享清福?我哪享的了啊!不學,不學!”


    “然後我爺爺又說,至於這壽啊。你現在還小,大概也不會太在意這個,你要用心養,用心修,這是個大學問,耗時,耗力。”


    “當時我就吐槽了,我學個‘壽’,還搭上那麽久的時間,我這不是有病麽?不學,不學。”


    “我爺爺就說,‘那就剩下運了。這個簡單,說出來就一句話。但想要弄通,弄懂,一看心性,二看根性利鈍,三看機緣。容易學,想通難。’。”


    餘澤好奇道:“一句話?是哪句話?”


    “四個字,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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