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磁的笑聲從胸腔而出,性感地震動著。蠱惑著她的耳膜。


    可她此刻一動不敢動。


    “安老師……”


    他低聲喃喃喊她,意猶未盡。


    她硬著頭皮僵硬抬眸,撞進梁束幽深猩紅的鳳眸裏。


    “你玩得倒挺花。”


    低頭往下,鼻尖擦過她,嗓音喑啞如沾滿沙礫,“從哪學會的這麽多花樣?”


    要不是她一直呼吸平穩,雙眼緊閉,連睫毛都沒抖一下,他都以為她是故意的!


    故意惡劣地撩火。


    往下,鼻尖擦過她漲紅的臉頰,緊抿的唇角。


    他整個人熱得像燃燒的火焰,“你可是玩夠了,玩死我了寶貝。現在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一想到溫泉,泳衣,私人泡池,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天也雙更~嗷嗚~舉手手鼓掌掌!


    第51章


    “……”


    安涴眨眨眼, 自然將手抽出,清了清嗓子理直氣壯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飛快瞥到他昏沉吸人的目光,安涴小心咽口水, 蹙眉義正言辭道, “一會兒還有戲, 你別胡鬧。”


    梁束氣笑了,剛要伸手, 就被她搶先。


    說實話其實安涴極有眼色, 她母親曾經可是梁家的住家傭人,她作為傭人的孩子怎麽可能不通人情世故,大多數時間她隻是不想。


    但此刻, 她敏銳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她毫不猶豫轉身往他身邊靠了靠,伸手一顆一顆係好他的扣子。手上動作飛快, 手指像翻騰的蝴蝶,落在頭頂的目光沉甸甸的,安涴一顆心懸著。


    係完最後一顆,她瞥眼裂開的褲扣和鼓起的布料, 沉默了。周身空氣焦灼窒息, 她飛快抬頭輕輕碰下他的下顎, 撐起手臂懸在上方, 又低頭親他唇角。


    趁他怔愣時快速翻身下床, 腳底抹油迅速逃之夭夭。


    直到跑進片場,她捂住怦怦跳的胸口。


    動物園被攻破, 小動物們出逃, 小馬小鹿小兔都跑啦。隻剩龐大的大象和笨重的河馬踩在她心上咚咚直跳。


    緩了會, 餘光有人將她的保溫杯遞過來, 安涴接過,抿一口,漸漸冷靜下來。


    兩個人幾乎捅破窗戶紙,她直覺這次怕是不好善了。


    反正下午戲份都正常,實在不行她晚上跟楚時卿擠一晚,一晚不行擠兩晚,反正拉開空間和距離總能等梁束炸的毛順下來。


    心定下來,這才覺得不對勁,她保溫杯哪來的?


    一扭頭看到柳白乖巧站在旁邊正看著她,好像有話要說?


    安涴:“怎麽了?”


    柳白:“水熱嗎安老師?”


    其實他從做安涴助理之後就一直好奇,安老師咋一年四季都喝熱水,跟養生老年人似的。尤其是夏天,不熱嗎?他看著都冒汗。


    安涴聞言愣了愣,下意識低眸看眼杯口氤氳的水汽。


    她喝熱水這個習慣其實是跟梁束在一起之後,哦不,那時候還沒在一起。她十六歲,被送到梁束身邊,兩個人關係剛緩和一點。


    那時候他打架滿臉傷口還沒好又要去打群架,安涴攔著不讓,冬天兩人淋著冬雨大吵一架,沒幾天她生理期,肚子疼得起不來床。梁束不知道怎麽發現的,匆匆跑出去,帶回來一個保溫杯,給她衝了紅糖水。之後生理期結束後他們莫名關係不像之前那麽劍拔弩張,梁束就天天看著她喝熱水。一看七年,時間長了,這個習慣就保留了下來。


    “安老師?”


    安涴回神,對柳白笑笑,“沒事,不燙,謝謝你。”


    柳白紅著臉撓撓頭。


    靜了會,柳白還安靜站在她旁邊。


    安涴看他一眼,好奇問,“怎麽最近總看不到你?”


    也不是看不到,按理來說助理應該時時刻刻在藝人身邊。柳白作為她的助理倒是在片場,但總隔得老遠。可每次安涴尋找時,柳白都會注意到,第一時間跑過來。


    柳白聞言飛快看安涴一下,然後迅速垂下眼。


    梁老師不讓啊,但是他不敢說實話。支支吾吾道,“我以後注意。”


    安涴擺手,“沒什麽。”


    兩個人聊了兩句,柳白還沒走。安涴這才意識到柳白大概有話想說。


    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柳白小聲說,“魏導讓我告訴您,下午加了場吻戲。”


    安涴瞪大眼睛:“你怎麽才說?”


    柳白連忙緊張道:“魏導說讓我盡量往後拖,說把懸念留到最後一刻才有助於您發揮。”


    安涴:“……”


    後頸一緊,一縷涼風掃過。


    安涴莫名轉頭,就見梁束目光沉沉向她走來。


    “…………”


    剛剛安涴逃走後,梁束躺著沒動。


    雙手墊在腦後等身體偃旗息鼓之後才起身整理衣裝,又去用冷水洗把臉,這才下車來找她。


    結果剛下車,就看到她那個年輕的小助理緊挨著她站著,滿眼星星跟她說話。梁束不悅地眯了眯眼。


    本來剛剛要告訴她下午加了場吻戲的。


    現在卻突然覺得剛才沒說挺好。


    目光滑過年輕的男孩,若無其事收回來。


    他自然知道安涴的好,他也無法阻止別人欣賞她。不過她身邊隻能有他。


    儼然忘記跟王希慷說讓他們別離太近的人是誰。


    梁束目光幽深,走到安涴麵前剛站定,垂眸看她。


    安靜無聲,可兩個人之間好像密不可分,別人怎麽都插不進去似的。柳白抿了抿嘴,悄悄退開。


    無聲對視。


    安涴卻讀懂了他眼底幽暗的情緒,她麵上不顯,內心哆嗦了一下。


    其實,梁束在有些事上格外強勢。但他平常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她,讓著她。但是最近,她好像把虎屁摸炸毛了。


    “……”


    到底是她理虧,她低頭摸了摸鼻子,如若無事地問,“一會兒加吻戲了你知道嗎?”


    梁束漆黑的眸子泛光,低啞地嗯了一聲。


    “知道什麽劇情嗎?”


    梁束搖頭,他也不知道。魏導這人最喜歡臨場發揮,這場應該是他上午靈感迸發了。


    安涴看他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隱有不安。


    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魏導叫他們。安涴下意識看梁束一眼,然後快步過去。


    魏導坐在監視器後麵,見他倆過來熱情擺手,感情激昂地講了他的想法。


    重逢後的床戲有外力因素,兩個人之間橫亙三年,心裏有隔閡,有刺,也有情。不是一場性.事就能消融的,所以加了一場偏文的吻戲。


    吻戲很日常,隻是兩個人在房間裏各做各的事情,目光交匯,男主主動溫柔地吻住女主。跟床戲狂野吞噬一切的架勢比起來,這場吻戲要輕柔,像和煦的春風。


    是男主無聲訴說他當初不得不提分手的歉疚,是對她深重的愛意,和對未來的忐忑擔憂。


    上場戲是成年人的欲。


    這場戲是純粹的情。


    聽魏導說完,安涴飛快看向梁束,一扭頭才發現他正看著自己。


    心髒空跳一拍,這和他們何其像。隻不過提出分手的是她。


    抬步往片場走,情緒低沉。


    這場戲在各色古香的書房拍。


    魏導喊開始後兩個人一人坐在金絲楠木長桌後處理工作,一人斜倚在蘇繡細綢貴妃榻上悠閑看書。


    這是男主應朔作為警方線人潛回生父應天良身邊後難得精神放鬆的時刻,這時他還以為女主真是被應天良捉過來的,還不知道女主其實是作為警方臥底故意被自投羅網。


    他對她充滿了愧疚,憐愛,捧在手心裏都不知如何對她更好才好。


    沉浸戲中,梁束抬眸看眼近在咫尺的女人,目光緩緩漫過她窈窕有致的身體,喉結滾動。他定了定神,垂眼繼續看文件,結果雙目恍惚,什麽都看不進去。


    無聲歎口氣,他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認命般起身向她走去。


    懶散倚在榻上的人聽到動靜,從書頁上挪開眼,疑惑看他。


    撞進他含笑的眼裏,看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俯身,雙臂撐在她身側。


    在她啟唇要開口詢問時,他如機敏銳利的鷹隼,低頭吻住她水潤的紅唇。


    微啟的貝齒給他提供便利,可他非但沒得寸進尺,反而隻耐心在唇瓣上流連。像溫柔的春風拂過平靜的水麵,帶起道道心靜的漣漪。


    她仰頭,看他虔誠地閉上眼。睫毛輕顫,也緩緩闔上眼,放縱自己沉浸在他的溫柔吻裏。感受著他的愛憐和歉疚。


    梁束演的好,唇齒間將男主角的情緒表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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