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不言中。


    於是他們走後,不光化妝間炸了,《吞霧》的幾個劇組群也同時炸裂。


    化妝師哆哆嗦嗦地捂住胸口,“咱們劇組怕是要爆了。”


    其他幾個人猛跟著點頭,更加好奇,“感覺梁老師對安老師太不一樣了,看起來好像是安老師被吃的死死的,可我怎麽覺得梁老師才是上趕子的那個?”


    “你才發現?”


    “你們說,上次直播時梁老師說的很愛的那個女朋友會不會就是……”


    “臥槽……”


    “臥槽!”


    眾人覺得自己堪破真相,一時間化妝間陡然安靜,然後瞬間嘰嘰喳喳。


    安涴對化妝間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但她又不傻,大概能想象到。


    於是上梁束的保姆車後,沒理他,坐下吃完雞湯小餛飩之後就閉目養神,不搭理梁束。梁束也不惱,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把人逼急了倒不美。


    於是他乖巧坐在她身邊,長腿往下碰到對麵沙發邊緣,頭一歪靠在她肩膀上,也學著她的樣子閉上眼。


    安涴眉心跳了跳,最終咬牙沒理他。


    這時要理他,他準蹬鼻子上臉。


    餘遇開車很穩,很快到劇組。


    兩個人先後下車,上午他們沒有對手戲,各自忙碌。


    中午餘遇依舊抱著飯盒在片場門口等安涴,等安涴出來連忙將飯盒遞給她。


    自從上次安涴去梁束房車一起吃午飯之後,這個習慣就被他強勢保留下來。他什麽都沒說,隻是讓餘遇守在這。


    一上午時間衝刷,羞惱的情緒已經消失差不多。


    安涴接過飯盒,笑眯眯地對餘遇道謝。


    餘遇臉騰的漲紅,連忙擺手說沒事,“我去找王哥和柳白吃飯去啦。”


    撓撓後腦勺,頭也不回地跑了。


    安涴沒著急過去,先是找了處沒人的空地給王哥打了通電話。


    安涴:“時間定了嗎?”


    王哥沉默片刻:“這麽著急?”


    安涴:“當然,他跟楚氏的官司到什麽程度了?時間不等人啊王哥。”


    王哥:“……那我盡快安排。”


    安涴:“這件事,我希望隻有你和我知道。”


    王哥:“……”


    掛斷電話,安涴眺望蒼翠的山林。


    低眸將要提步時,遠處有人對她擺手,眯眼一看是言橋,她也笑著對他擺擺手。


    言橋可能有急事,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要出去,又對她擺手再見。


    目送言橋離開,安涴不知為何突然想到在酒店裏萎靡不振的楚時卿,不由歎口氣。


    容欽心真狠,抽掉楚時卿半條命。


    誰能想到三年前容欽曾經不遺餘力幫過她一次呢?


    這個人她看不透,說不清。


    正想著,不遠處的白色保姆車,高大的男人踏下車,立在車門那雙臂抱胸。


    即使隔得遠,安涴從他的姿態都能想象出他麵色不善的模樣。


    她突然覺得梁束招人喜愛的很。


    頂著他如有實質的目光,她腳步輕快走過去。毫不客氣撞開他,上保姆車將飯盒放到桌子上。


    梁束跟在她後麵,“今天怎麽不在外麵吃?”


    安涴沒好氣瞪他一眼,他還好意思說。今天他在化妝間起的幺蛾子,一上午工作人員們探究好氣八卦的眼神都快把她穿成篩子了!


    她可以無聲縱容他像小狗一樣圍著她劃地盤,但是沒有興趣讓別人圍觀。


    “外麵太熱,吹吹冷風。”


    梁束聞言有點糾結,“可你生理期快來了吧?”


    安涴扭頭看他。


    梁束小聲道:“吹太冷,你肚子疼。”


    微頓又說,“昨天晚上你手腳都很涼。”


    安涴:“?”


    梁束:“你睡著之後,就……到我懷裏了。”


    梁束怕安涴炸毛,措辭非常講究。他吞了個音,她昨天睡著之後,冷得很快滾到他懷裏瑟瑟發抖。


    梁束百般糾結,怕她冷想關掉空調。


    但又舍不得軟香如玉主動靠過來的她。


    最後還是悄悄下床把空調關掉。


    來回折騰,這才睡晚了,後來睡得也格外沉。


    安涴昨天把人差點扒光本來就心虛。


    沒有徹底和好,她還是想端著點要臉小仙女人設的。不說小仙女吧,起碼別一上來就是饑渴的女色魔。


    不得不說安涴是有點子自我洗腦在身上的,這時她儼然忘記之前自己大肆玩橡皮泥的事。


    在兩個人默契下,這個話題就被揭過。


    安涴沒有將空調調低,梁束也沒再說出去吃。


    吃飯時梁束自然給她夾菜,午餐都是她愛吃的菜,沒一會兒她碗裏堆滿層層疊疊的肉山。安涴要給他夾回去,梁束立刻“貞潔烈夫”般護住碗。


    “你瘦,你多吃點。”


    “……”


    安靜吃完午飯,安涴靠在車壁上昏昏欲睡。


    梁束洗完碗筷回來就見她像小貓似的頭一點一點的,心都化了。走過去坐到她身旁,輕輕托住她臉頰,將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安涴睡意朦朧:“洗完碗了?”


    梁束嗯一聲。


    安涴低聲嘟囔句什麽,但梁束沒聽清。他低頭吻了吻她頭頂。


    其實他付了工資,這些瑣事他不用做。可是他想做,在他的車上,她在睡覺,他在洗碗,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樣,這種生活是他曾經憧憬過又慘烈破碎過的。


    等她睡熟之後,他輕輕抱起她走到車尾的雙人大床邊,將人放下。


    然後自己也躺了上去,在她旁邊閉目養神。


    昏昏欲睡間,他好像做了清晰的夢,懷裏的姑娘變成了調皮的八爪魚,柔軟的腕足掃過他襯衫上一顆一顆扣子,衣襟大開,然後探了進去。


    梁束驚醒,下一秒覺得不對勁。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衣襟真的鬆散打開,她的小手正無意識地撫過他鼓起的胸肌,然後往下,漫過整齊排列的腹肌。


    他猛吸一口氣,癢得收腹。沒想到這卻給她行了方便。


    今天他沒係腰帶,收腹後,腰腹和褲子之間露出一道細窄的縫隙。


    縫隙雖小,但足夠她手穿過。


    “嘶。”


    梁束猛吸口氣,連忙伸手,隻來得及捉住她的手腕。


    毛孔炸裂。


    血液洶湧向下流。


    一時走神,她的手像靈巧的泥鰍一樣掙脫他微弱的桎梏,像泥鰍鑽泥一樣,鑽得更深。


    梁束揚起下巴,睫毛無助地震顫。


    可她覺得空間受限,很不滿意。


    手一翻,動作輕快熟練地解開扣子,拉下拉鏈。


    梁束太陽穴直跳,認命般地癱在那裏任她上下其手。


    半個小時後。


    安涴醒來,一臉饜足。


    她好像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魚,遊向深海,吃得肚子飽飽。


    她閉著眼不舍地回味夢中的滋味。


    睡了一會兒,姿勢可能沒變,後背有些發酸。安涴想伸個懶腰,剛要動就覺得不對勁,右手手臂一抬被卡住,居然沒抬起來。


    下意識扭頭,這才發現她身邊有人。


    這不算什麽。


    垂眸瞬間她掃過他大敞四開的衣襟和褲帶猛然頓住,手指動了動,察覺到異樣後她沉默了。


    重重閉上眼,“。”


    詭異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安靜。


    哦不。


    並不安靜,還有他粗重的呼吸聲。


    突然,他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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