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麥穗浸泡在信息素裏的大腦突然抓住了一個關鍵詞——易感期!


    對!她易感期!


    小姑娘眼睛赫然睜大,腦袋埋在那,臉漸漸紅了。


    易感期的alpha和被她標記過的omega抱在一起躺床上,簡直就是大寫的少兒不宜,就差掛個牌子標注“即將發生我們都懂的事”。


    更何況她的野貓還格外沉迷快樂。


    麥穗幾乎已經想到之後會發生的事了。


    然而少年卻隨手將她按了按。


    “今天做不了,你傷口會裂開。實在想做的話,我幫你口。”


    麥穗:!!!


    她大聲:“不想!!!”


    她幾乎爆炸。


    小圓臉紅得滴血。


    他又雙叒叕這樣說話!


    他怎麽……他就沒有羞恥心嗎?他能不能學學他弟?哪個香香軟軟討人喜歡的omega會像他這樣說話啊!簡直、簡直就是……


    乖孩子不會批評人,麥穗想了半天也結結巴巴想不出個合適的詞,腦袋上都快冒煙。


    但是此刻放大的信息素感知和對omega的依賴,讓她沒法退出懷抱表明決心,反而越貼越近。


    易感期的alpha總是黏人得要命。


    麥穗為這種狀態感到害臊,急於找理由為自己開脫。


    正好有靈感閃過,她急急抓住,像抓住救生筏一樣,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想咬脖子。”


    想咬李序脖子。


    “……”


    麥穗悶悶的,放棄掙紮了。


    alpha和omega本質上就是帶著點獸性的生物,埋在基因裏的弱肉強食也好,繁衍結合也好。


    尤其是到了一觸即燃的時候,更是原始性大於理性,所以世界上才需要抑製劑抑製環這種東西去幫助他們保持理智。


    不幸的是,這張小小的病床上沒有人帶了抑製用品。


    耳邊響起窸窸窣窣聲音。


    少年鬆開手,沒有猶豫地轉過身,把白皙脆弱的脖頸亮給她。


    “咬吧。”


    他幹幹脆脆就敞露出最薄弱的地方。


    麥穗一頓,竟然有些輕顫。


    少年的氣息鑽入她每段骨頭縫。


    易感期這個概念對於麥穗來說還是太過不真實,甚至在李序清楚告訴她她進入易感期後,她也沒什麽反應,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嘛,輕輕鬆鬆就能渡過。


    但所有一切,在看到想要的東西時就化為灰燼。


    她眼睛漸漸變沉。


    麥穗隻剩下一個叫囂的念頭。


    咬他。


    小alpha就像見到骨頭的小狗,一點點湊近,被香味牽引到他後頸邊。


    忍不住要立刻開動。


    她舔了下虎牙尖,剛要張口,又突然聽他問:“別的香香軟軟的omega有我好嗎?”


    嗯?


    麥穗抬頭去瞧他。


    窗外長夜漫漫,冬日的夜空透著凜冽。窗內隻有一盞小夜燈揮散出曖昧光芒。


    她能通過窗戶倒影看見他黑而深的眼睛。


    他也透過倒影在看她,冷笑不服。


    “他們的身體除了摸起來軟一點,還有哪點好?”


    野貓雖然桀驁不馴,卻也不許主人親近別的貓。


    “他們也能隨你弄出一身痕跡不抱怨?他們也能隨你亂咬脖子不喊疼?他們也能隨你折騰搞不壞?”


    他頓了頓。


    “他們也能被你易感期信息素引出熱潮,一邊流水一邊擔心你傷口崩裂,所以咬著牙硬熬?”


    麥穗一愣,歪頭。


    問題太多,她不理解。


    野貓並不是隻考慮著自己快樂。


    沒有omega能硬熬熱潮。omega的意誌根本支撐不住身體,一旦有了反應就刹不住車。


    但李序是個例外,他熬慣了。


    人生初次經曆易感期的小alpha根本無法思考太多,隻是停頓一下,又趴了回去。


    虎牙在他後頸廝磨片刻,用力刺進去。


    少年悶哼。


    麥穗反反複複地標記,模模糊糊地想。


    世界上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李序,一個是麵目模糊的其他人。


    第36章


    alpha這種生物,骨子裏就藏著對暴力和絕對力量的原始崇拜。


    他們支配欲強、控製欲強、占有欲強,所以到了易感期,理智最薄弱的時期,會忍不住將自己伴侶弄疼,借此達到各種原始滿足。


    麥穗也如此。


    不過她的凶性好像更多是在牙齒上。


    她平時就喜歡咬李序,第一次見到他就虎牙癢,現在更是憋不住。


    她留在少年腺體裏的那種宣示主權的信息素,一般來說可以持續三個月,告訴每一個覬覦少年的alpha他有主了。


    但麥穗還是樂此不疲地重複咬後頸的行為。


    心靈上的躁動是寬慰了,但與此同時,軀體上的躁動來勢洶洶地全麵降臨。


    咬脖子這種簡單行為已經無法再滿足她。


    她很難受。


    李序也不好受,omega總歸是會比alpha難受數倍的。


    但他俯身幫她解決了。


    麥穗飄在雲端上,整個人連同思維都輕輕浮動,隻是在繚繞的霧氣後隱約看見少年喉結輕輕一滾,沒有吐出來,反而咽了下去。


    麥穗突然想,那些香香軟軟的omega到底為什麽會渴望被李序抱?他們難道看不到嗎。明明李序每一個動作,每一點細節,都傳遞出一股他才需要被人狠狠教育的意味。


    光是閃過這個念頭,她便重新支棱了起來。


    李序:……


    麥穗:……


    回過神,小姑娘緊張又委屈,結結巴巴:“我、我沒想,但,這個不聽我命令。”


    李序又好氣又好笑。


    真就回到那句話上——幸好是李序。


    哪怕他這一係列操作快把他自己折磨死了,但也能憑意誌力咬牙忍住。


    換別的omega,早就瘋著哭唧唧逼她使勁了,哪兒還顧得上她有沒有傷。


    少年重新低頭。


    第二天,麥穗醒來時,李序已經走了。


    在醫院不敢太胡來,他應該走了好長時間了。


    不過桌子上給她放了個alpha的抑製環,被窩裏還給她留了件他的衣服。


    是她最喜歡的那件。


    易感期的alpha非常矛盾。


    一邊如同攻擊性極強的正在圈地盤的生物,一邊又極度缺乏安全感,總想和伴侶親親貼貼,粘在一起。帶有少年信息素味道的衣服,無疑是比抑製環更好用的慰藉品。


    麥穗抱著衣服,遲遲舍不得戴上抑製環。


    那東西會讓她釋放不出自己的信息素,也感知不到別人的信息素。


    她想再聞一會兒酒釀小湯圓味。


    早上來了好幾個人看她。


    教官、校醫、卓玲,以及其他一些預備隊成員。


    抑製環雖然能強行使身體平靜,卻沒法真正的安撫情緒,反而讓平靜之下的血液愈發激蕩著,想要衝破這層桎梏的殼,展露出血性,靠戰鬥或者結合來撫平這些不安分的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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