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尋得證據的那一日,再來求他。


    蕭瑢沉默許久後,輕輕一笑:“倒還知道依靠我,不算太笨。”


    隻是替母兄昭雪,沒有齊家嗎?


    薑瀅麵色羞赧道:“那時候還未與郡王心意相通,自是不敢奢望。”


    蕭瑢挑眉:“現在心意相通了?”


    薑瀅慌忙低頭往他懷裏鑽,帶著鼻音幾不可聞的承認:“嗯呐。”


    “你學武,薑家知道嗎?”蕭瑢寵溺的撫了撫她的發絲,問出了關於此事的第一個問題。


    薑瀅搖了搖頭:“都不知,先前隻有青嫋一人知曉。”


    果然如此。


    蕭瑢眼神微垂,沒有繼續追問。


    疑點還有很多。


    比如,她所說的機緣巧合是什麽,比如,她師承何處,再比如,她是否已經查到了什麽。


    但她不願說,他便慢慢等。


    總有一日,她會願意同他將一切道來。


    現在他很心疼,心疼這個獨自一人撐了這麽多年的姑娘。


    這些年,她心中的仇恨,思念,痛苦,怕是都無人敘說。


    不過今後有他,他會好好愛惜她,將她這麽多年所缺失的愛,一點一點的加倍的給她。


    “夫人還沒有說完呢。”


    “我還想聽聽,夫人是如何為我殺上紅蓮樓報仇的。”


    雖然衛烆幾人都沒醒,但從阿禮口中,薑瀅就知道蕭瑢已經自己猜到了這件事,遂也沒有什麽好否認的,省去逢幽閣,將其他的一一道來。


    “我在他們的機密處,找到了雇凶的買主,就是興王府。”


    蕭瑢:“所以,夫人就去放了火。”


    “嗯。”


    “那另外幾人是?”


    薑瀅眨眨眼:“我的朋友。”


    蕭瑢眉眼輕彎:“嗯,何時引薦我見見?”


    薑瀅:“...嗯,好的。”


    那是她花了幾千兩銀子雇的,但一說勢必要扯出逢幽閣...


    算了,他日再解釋吧


    作者有話說:


    女鵝:我還能再苟苟


    郡王:算了,當不知道,慣著她吧。


    離兄妹相認不遠了


    還有一章,等我去相個親回來更,哈哈。


    第85章


    又是好幾日過去, 薑瀅身上的傷口多已愈合,蕭瑢便開始上值, 回來後在書房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東宮代為監國, 蕭瑢作為皇長孫,除了禮部事物,還有許多朝政也需要他處理, 一切百廢待興,自然是忙的腳不沾地, 加之邊關異動, 朝中更是風雨欲來。


    這日, 薑瀅遲遲未見蕭瑢回寢殿,便知道這又是廢寢忘食了,就讓廚房做了湯, 親自給蕭瑢送過去。


    這是薑瀅第一次進郡王府的書房。


    衛烆幾人在前兩日相繼醒來, 但幾人傷勢較重, 至今還沒有出南院, 書房外隻有阿禮守著。


    見著薑瀅, 阿禮遠遠地便迎了上去:“側妃來了。”


    薑瀅點頭:“嗯。”


    阿禮看了眼青嫋手上的湯盅,笑容加深不少:“郡王晚膳都還未用呢,奴婢如何勸郡王都聽不進去,側妃來了就好,郡王一定聽側妃的。”


    薑瀅聽蕭瑢晚膳還未用,眼底添了幾絲憂色,輕聲道:“那你去通報一聲。”


    阿禮眉頭一揚, 聲音略大:“郡王說了, 這府中側妃何處都去得, 不必通報的。”


    薑瀅愣了愣, 還未開口,書房中便傳來蕭瑢的聲音:“進來。”


    阿禮自得一笑:“看,奴婢說的沒錯吧。”


    薑瀅被他的模樣逗的莞爾,從青嫋手中接過湯盅便朝書房走去。


    阿禮看著薑瀅的背影,笑的無比燦爛。


    自側妃醒來後,與郡王的感情那可是與日俱增,用陸虞候的話是,二人黏黏糊糊,形若一體。


    如此下去,郡王府很快就要添小主子嘍。


    薑瀅才踏進書房,蕭瑢就已經迎到了門口。


    “夫人怎麽過來了。”


    蕭瑢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中的湯,溫聲道:“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好,扯到傷口如何是好。”


    薑瀅無奈的跟在他的身側:“路上是青嫋端的,我會小心的。”


    “聽阿禮說,你還沒有用晚膳。”


    蕭瑢一頓,眼底笑容愈發溫柔:“夫人心疼了?”


    薑瀅佯嗔他一眼:“是是是,心疼了,所以郡王可以先用膳嗎?”


    “當然可以。”蕭瑢坐下認真道:“夫人的話,得聽。”


    薑瀅臉頰一紅,這人愈發不正經了。


    “夫人隨便看看。”蕭瑢在一堆折子中劈出一個空位,邊坐下用晚膳,邊道。


    薑瀅點了點頭,隨意的掃了眼,便瞧見了書架最裏頭的一個盒子。


    盒子很長,很寬,沒有蓋子,像是...放著兵器。


    薑瀅眼睫微微一顫,這該不會就是...


    她送的赤亡吧。


    蕭瑢這時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道:“那是一把刀,夫人瞧瞧喜不喜歡。”


    薑瀅:“...嗯。”


    她緩緩上前,果然看見了那把熟悉的刀。


    這是她送他的第一件禮物,卻陰差陽錯毀了他一間寢房。


    “夫人喜歡的話,送給夫人。”


    蕭瑢見她久久未動,便道。


    薑瀅:“...”


    她送他的,他又送給她,兜兜轉轉,它豈不是又到了她的手上。


    “不用,我不習慣用刀。”


    蕭瑢想了想,喔了聲:“也是,夫人的劍和暗器用的極好。”


    薑瀅聞言偏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已低頭喝湯,顯然那句話全是誇讚之意,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她這才放心下來,轉過頭看向赤亡:“郡王的武功也很不錯。”


    他內力極其深厚,若實戰再多些,她對上他,就沒有贏的把握。


    蕭瑢喝湯的動作一頓。


    他想起了那一次在梅院,他與那位自稱方公子的意外來客打的那一架。


    她在鶴山養病五年,實則是習武,隻是不知她的武功是在鶴山習的還是別處。


    而他與那位公子的初遇,也是在鶴山。


    他口中說是切磋,可他能感覺到對方對他的敵意。


    他一直不明白那份敵意從何而來,可現在,他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他與瀅瀅,多半是相識的。


    在梅院那次,他恐怕也是來尋瀅瀅的,不知殺上紅蓮樓的幾人中,可否有他。


    薑瀅不知蕭瑢心中所想,隻徑自在書房逛了逛。


    她對這些書並不是很感興趣,但對他的書房感興趣,一時竟也打量的很認真。


    轉過書架,便瞧見了裏頭掛著的一幅畫。


    畫上一共有四人,三位小少年,一位小姑娘,大約是六七歲的模樣。


    薑瀅輕而易舉的從上頭找到了幼年的蕭瑢。


    不論是幼年時,還是成人,明郡王都是最好看的那一個。


    她盯著幼年蕭瑢看了許久,才挪開視線一一望去。


    她學過識人的本事,又見過這幾人如今的模樣,所以即便時隔多年,她也能很快分辨出另外兩人分別是年幼時的陸知景,蕭傾。


    但...那位在最中間,身形微胖的小少年,她認不出。


    “這畫中間的是哪位郡王?”


    能與蕭瑢他們在同一張畫像上的,應與他們關係不錯,可她想來想去,也沒有認出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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