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看了,這餃子包得大個,按照媳婦的嘴型,估計也不能一口一個,明天他擀餃皮時得把皮擀小一點。


    秦清曼麵對送到自己嘴邊的煎餃肯定不會拒絕。


    張口,半個餃子進嘴,剩下半個推給了衛淩,煎餃確實好吃,她手藝一點都沒出問題,但她今天中午吃得很飽,嚐嚐味道就行,晚上可以多吃點。


    衛淩不介意餃子被媳婦咬了半個,見媳婦不吃,他就把剩下的餃子塞進自己嘴裏。


    被媳婦咬過的餃子好像更香,更好吃。


    “姐,煎餃好吃,好好吃。”楚楚終於把屬於自己的餃子吃完,雖然他還眼饞,但卻理智地不再伸手。


    他記得秦清曼告誡過他吃飯最好吃七分飽。


    “一會調些蒜蘸醋,晚上咱們好好吃頓餃子。”秦清曼吞下嘴裏的餃子認可楚楚的發言,然後提起爐子上的平底鍋往屋外走。


    餃子都煎好,可以起鍋了。


    再煎下去火候就過了,過了火候的煎餃會帶上一絲糊味,沒那麽好吃。


    衛淩在秦清曼端起鍋往外走的時候就提著烘幹的柳筐跟上。


    門簾子是他掀開的,方便秦清曼把鍋端出去。


    秦清曼一出門就把鍋放在了雪地上。


    “媳婦,你回去,我來處理後麵的事。”衛淩見秦清曼隻穿著毛衣,趕緊讓人回屋,撿餃子他一人就行。


    “你也跟我回屋,得凍幾分鍾才能凍上。”秦清曼看著衛淩身上的毛衣擔心人。


    “沒事,我不冷,我得把餃子戳開。”


    衛淩之前可是看到煎餃都連在一起的,要是不趁凍上前分開,一會凍上就分不開的。


    “嗯。”秦清曼深深看了衛淩一眼,把手裏的筷子遞給人,然後掀開簾子進了屋。


    進屋後秦清曼就去洗手。


    做了食物,手上多少會占上點油,得洗了手上的油脂才能幹其他事。


    楚楚機靈地提著提壺給她倒熱水。


    皂角把雙手打了一遍又一遍,秦清曼細心地清洗著手上的油脂,洗完倒了水又用清水過一遍,這才用毛巾擦幹手,然後把自己裹上棉衣,抱著衛淩的棉衣出了門。


    這麽一會的功夫衛淩已經把連在一起的煎餃都分開,正在等它們都凍上。


    聽到掀簾子的聲音,衛淩回頭,然後身上就被披上了棉衣。


    這一刻衛淩不僅感覺到了身暖,心也超級暖。


    “媳婦。”抓著秦清曼的手,衛淩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凍上了嗎?”秦清曼被衛淩看得臉紅,側身看鍋裏的餃子。


    衛淩回神,自然地攬著秦清曼蹲在了地上,“差不多凍上了,餃子上的油不會沾到柳筐裏,能撿了。”


    秦清曼接過衛淩手裏的筷子戳了戳鍋裏的餃子,發現確實凍得差不多,就用筷子一個個夾進柳筐,同時叮囑道:“阿淩,咱這來回一趟師部差不多得一個小時,你馬上送去,送完早點回家。”


    “嗯,我這就準備準備。”


    衛淩看秦清曼在撿拾煎餃,抱了抱秦清曼就回了屋。


    帽子,圍巾,手套,這樣的東西在這片天地出門是必不可少的,收拾完畢,衛淩摸了摸跟在自己身邊的楚楚,小聲說道:“你是男子漢,照顧好自己,照顧好你姐姐。”


    “嗯,姐夫,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姐姐。”


    小小男子漢一臉堅毅地握緊了拳頭。


    “嗯。”衛淩很滿意楚楚的態度,然後出了門。


    門外,秦清曼已經把煎餃都撿進了柳筐裏,已經凍上的煎餃不僅一個都沒有破皮,還把最完美的一麵展現出來。


    “阿淩,早去早回。”


    秦清曼在柳筐上蓋上幹淨紗布,然後把柳筐遞給衛淩。


    “媳婦,等我,我會早點回家的。”衛淩俯身抱了抱秦清曼,然後提著柳筐出門了,他得早去早回,家裏還有人在等他回家。


    秦清曼與楚楚(玻璃後)目送衛淩離開後才各自忙碌。


    平底鍋拿回屋也不用洗,直接用鍋蓋蓋上就行,反正晚上還要煎餃子,隻煎過一次餃子的鍋幹淨得很。


    放好鍋,秦清曼洗了手就去西屋拿出毛線。


    買了毛線當然是要織成毛衣。


    秦清曼看了看毛線的顏色,先挑了黑色的毛線團出來,衛淩是男人,又經常待在軍營裏,當然要織顏色深的毛衣,她之前買的時候就做好了打算。


    “楚楚,阿淩要經常在戶外訓練,先給他織毛衣行嗎?”


    秦清曼很民主,征求楚楚的意見。


    雖然她跟楚楚也缺毛衣,但兩人冬天幾乎不出門,毛衣可以晚點織,因為她發現衛淩身上的毛衣袖口已經磨損很嚴重,估計要不了多久就爛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給衛淩織一件毛衣出來。


    “姐,先給姐夫織,姐夫辛苦。”楚楚現在生活過得多舒服就知道衛淩為這個家付出了什麽,一點都沒有爭著要先給自己織毛衣。


    “嗯,我家楚楚真懂事。”


    秦清曼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帶著人回到廳堂的爐火邊。


    廳堂裏有爐火,溫度比房間裏高,在這裏織毛衣更方便,加上廳堂裏的大玻璃窗,光線很好,非常適合織毛衣這種費眼力活。


    秦清曼已經跟衛淩同床共枕好幾次,早就試出衛淩的體型尺寸,沒有猶豫,她直接起針。


    竹簽上下翻飛,毛線團開始縮小。


    楚楚搬著小板凳靠坐在秦清曼身邊看秦清曼織毛衣。


    麵對靠近的楚楚,秦清曼有點無奈,提醒道:“楚楚,你離我遠點,一會簽子戳到你了。”竹簽很尖,雖然不至於戳破皮膚,但要是戳到眼睛,那是真能戳瞎。


    “哦。”


    楚楚搬著小板凳離秦清曼遠了一點,但視線並沒有離開秦清曼。


    秦清曼見小孩這樣,幹脆放下正在織的毛衣教了小孩幾個生字,字不複雜,適合楚楚這樣年紀的小孩學。


    得了新知識,楚楚的注意力立刻就集中在生字上。


    拿著根小木棍在爐子邊劃拉著。


    秦清曼見楚楚心眼都鑽進學習中才再次拿出毛衣開始織。


    前世的她本就是鄉村孩子,什麽技能都學過,織毛衣對於她來說非常簡單,隻要給她足夠的時間,簡單款的毛衣她幾天就能織好。


    秦清曼之前在縣供銷社逛過,知道這個時代流行什麽樣的毛衣款式,她也沒織多複雜的針法,就撿著簡單經久的針法織。


    隨著時間流逝,當天色漸晚時,她已經織了七八厘米長的毛衣。


    “姐,姐夫快回來了吧?”這時候楚楚也從學習樂趣中抬起頭。


    “估計快了,咱們去把屋簷下的冰燈點上。”秦清曼記得上次買了些蠟燭的,雖然蠟燭的光比不上電燈的光亮,但家裏亮起一盞燈對於即將歸來的人來說比起能照亮四周更有意義。


    “走,姐,我們準備點燈。”


    楚楚扔下木棍興奮地抱住了秦清曼。


    “嗯,我們去找找蠟燭。”秦清曼把毛線與半成品毛衣收拾好放進柳筐,提進了西屋。


    看著西屋的衣櫃,找出蠟燭的她把衛淩的衣服都收拾收拾放進了衣櫃裏。


    衣櫃大,衛淩的衣服並不多,不可能裝滿。


    秦清曼又把自己與楚楚的部分衣服放了進去,這樣一塞,衣櫃頓時飽滿起來,炕上兩口大箱子裏除了夏天的被褥就沒剩什麽占地方的東西。


    歎息一聲,秦清曼知道她家的家底還是太薄了一點。


    以後慢慢攢吧。


    “姐,走,咱們去點燈去。”


    楚楚見秦清曼忙活完衣櫃就趕緊拖著秦清曼的手把人往屋外拉。


    廳堂的屋簷外掛著兩盞燈,還有一盞在雪人的手裏。


    “姐,點哪一盞。”楚楚看了看頭上的兩盞燈,又看了看雪人手上的小胖蛇燈有點猶豫。


    “都點上吧。”秦清曼看天色知道可能不用點太久衛淩就能回來,想了想打算全點上。


    三盞冰燈代表著家裏三人,不管隻點哪一盞好像都有點不太好,幹脆三盞都點,難得奢侈一回,要是擔心浪費蠟燭,下次弄油點燈。


    “姐,你太好了。”楚楚抱著秦清曼的腿把小臉在上麵蹭了蹭。


    這是他表達親近的方式。


    “楚楚,你拿著蠟燭,我去搬根凳子來。”秦清曼看了一眼屋簷的高度,轉身進屋搬了根高凳子。


    凳子一米多高,她站在上麵勉強能把冰燈取下來。


    點上兩盞燈,秦清曼看向了雪人手裏的小胖蛇,這盞冰燈做好楚楚就帶出去顯擺,回來後也是順手插在雪人手裏,現在如果點上燈還在雪人手裏就顯得矮了些。


    “姐,怎麽辦?”


    楚楚也看出這問題,睜著大眼打量屋簷,他在找適合掛冰燈的位置。


    秦清曼跳下板凳摸了摸楚楚緊張的小臉。


    楚楚立刻被冰得皺起了眉頭。


    姐姐太壞了,要不是還等著點最後一盞冰燈,他肯定要追著姐姐打鬧的。


    “別想了,阿淩早就為你留了位置掛燈。”秦清曼搬起板凳往西屋窗戶下走,那裏衛淩早就留出掛小胖蛇的位置。


    楚楚立刻樂嗬嗬從雪人手上拿過冰燈跟在了秦清曼的身後。


    等秦清曼站上凳子就把冰燈與蠟燭都遞了過去。


    點蠟燭,插蠟燭,最後把冰燈掛在屋簷下。


    三盞燈全部點亮,秦清曼與楚楚盞在屋簷下欣賞了一會才回屋,他們知道晚上的冰燈才更好看。


    就在秦清曼姐弟倆等待衛淩的時候,衛淩也把煎餃送到。


    王承平剛好有個會,沒能在第一時間見到衛淩,衛淩在辦公室等了等,幹脆自己動手找出王承平的飯盒裝滿滿滿一飯盒煎餃,蓋上蓋子,衛淩想了想,留下一張紙條寫明餃子是秦清曼包的,提前給老領導過冬至。


    留完言,衛淩提著柳筐去找洪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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