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你醒了。”


    楚楚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剛剛才睜眼的秦清曼,說道:“姐,昨天燈忘記吹了。”


    “嗯。”


    故意留著燈的秦清曼沒好意思說燈是自己故意留著的。


    “哎呀,半瓶油都燒沒了,可惜了,太可惜了。”走近油燈的楚楚發出一陣慘叫,從語氣中可以聽出他確實是在心疼煤油燈點了一夜耗費的煤油。


    “呼呼——”


    小孩鼓起腮幫子把燈吹熄。


    燈一滅,屋裏立刻就黑咕隆咚,啥也看不清楚。


    他家窗簾遮光性能非常好,就算外麵天亮屋裏也隻有一點微弱的光線,楚楚的眼睛剛適應了有光的屋子,這會光線突然消失,他反而一點都看不清楚。


    秦清曼無奈地爬起來拉著小孩的手把人領到被窩裏。


    “姐,姐夫昨天回來了嗎?”楚楚躺進自己被窩時問了一句。


    秦清曼也剛醒,雖然沒起身看過,但她昨天晚上睡得還算警醒,夜裏並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想了想,回答道:“阿淩有任務,昨天夜裏應該是沒回來。”不然衛淩怎麽都會進西屋來看他們一眼的。


    “哦。”


    楚楚的語氣有點遺憾。


    “怎麽,你想阿淩了?”秦清曼從自己的被窩裏伸出腳丫子輕輕踢了踢楚楚的鋪蓋。


    楚楚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緊,牙尖嘴利地回了一句,“姐,你不想姐夫嗎?”


    秦清曼:……她還真不好意思在小孩麵前說想不想衛淩。


    而且大早上她什麽要跟一個小孩討論這麽成人的話題!


    楚楚沒聽到秦清曼的回答,立刻得意起來,“姐,我要跟姐夫說昨天晚上你可想、可想姐夫了!”


    秦清曼非常意外,“我可什麽話都沒說。”


    “姐姐嘴裏是沒說,但心裏肯定想了,還是很想,很想,我知道的。”楚楚嘴巴還挺會說,說得秦清曼無言以對,說實話,秦清曼昨天睡覺前那一分鍾可能沒想衛淩,但卻夢到了衛淩。


    “看吧,姐姐不回答那就是心裏肯定想了。”


    楚楚樂得哈哈笑了起來。


    結果笑容太燦爛,牽扯到臉上的傷,立刻皺著眉頭嘶哈嘶哈呼起氣來。


    “看吧,這就是胡說八道的後果,哼。”


    秦清曼嘴上笑話小孩,但還是掀開窗簾起身給小孩檢查起臉上的傷。


    昨天回來她就給小孩臉上擦了茶油。


    茶油含有很多天然的維生素,能殺菌,也能美容,更能治療擦傷或者是痘痕,傷痕。


    所以秦清曼回來就給小孩在臉上塗抹上茶油,洗完澡又抹了一次,皮膚經過一個晚上的修複,紅腫褪去,隻剩下一些細小的擦痕,剛剛楚楚就是因為笑得太誇張,才牽扯到這些擦痕。


    “姐,疼。”


    楚楚捂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秦清曼。


    其實他的臉沒那麽疼,他就是擔心秦清曼收拾自己才一分疼叫出了十分疼。


    秦清曼仔細檢查了小孩的臉,當然知道真實情況是個什麽情況,用手指點了點小孩的額頭,說道:“疼就別亂說話,好好躺著再睡會,起床後我再給你塗茶油。”


    “姐,我想起床。”


    楚楚說完這句話後解釋了一句,“姐,我答應了姐夫要每天按時鍛煉的。”


    秦清曼認真看了楚楚一分鍾才點頭,“好,起床。”她也得起,不能小孩都起了她還賴床,那多不好。


    “姐,你真好。”


    楚楚樂嗬嗬地撲到秦清曼身上。


    秦清曼見小孩是真的一點心理陰影都沒有才真正放下心來,也許他們家小孩膽子天生就比一般的小孩大,不受死人的影響。


    帶著這種想法,秦清曼帶著楚楚起床。


    屋裏屋外兩個爐火再次燒旺起來,洗漱完的姐弟二人各自忙碌,楚楚按照衛淩教導的紮馬步,秦清曼則去水井打水進廳裏的水缸。


    水在水缸裏更方便時時用水。


    秦家的水缸不算小,秦清曼花了半個小時才艱難地把水缸添滿,添滿水缸,她也累出了一身的汗。


    這一刻的她多麽懷念後世的自來水。


    隻要鋪設好水管,水龍頭一開就有水,怎麽用怎麽方便。


    可惜現在還沒有這個便利的條件。


    就在秦清曼輕輕敲著後腰感歎時,楚楚也邁著螃蟹腿從西屋張牙舞爪地走了出來。


    這就是練馬步的後遺症,等以後習慣了才不會再有這樣的影響。


    姐弟倆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各自的不容易。


    “姐,你等我再大點,再大點家裏的水缸我負責。”楚楚心疼秦清曼的不容易。


    “好,我等你長大。”


    秦清曼被小孩懂事的話感動得心花怒放。


    貓冬的日子沒有什麽大事需要做,吃完早飯,秦清曼接著坐在西屋的火爐邊給衛淩織毛衣,楚楚則蹲在地上玩小遊戲。


    小孩小,對什麽都好奇,一個簡單的個人遊戲都能玩很久,甚至玩累了還可以領著兩隻鵝在院子裏瘋跑一圈,要是沒下雪,天氣好,就領著兩隻鵝去屯裏閑逛一圈。


    自從昨天屯裏的人去紅旗農場幫了秦清曼,秦清曼他們回來時楚楚居然跟幾個小朋友搭上了話。


    小孩們的看對眼非常容易,也很容易相處。


    這天楚楚在家玩膩了就跟秦清曼說了一聲,然後帶著兩隻鵝出了門。


    剛出門不久就遇到一個相熟的小孩。


    “楚楚,你遛鵝?”


    小孩好奇地看著楚楚身後的兩隻大白鵝,秦家這兩隻大白鵝可出名了,自從護住楚楚不被自家幾個堂兄弟欺負,秦家這兩隻大白鵝就在屯裏小孩的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地位。


    大家都幻想著自己也有這麽兩隻威風凜凜的鵝,帶鵝出門就像自己是帶兵的大將軍。


    “三木,這是大白、小白。”楚楚給小朋友介紹自家的兩隻鵝。


    “哇,楚楚,你家大白、小白好漂亮。”三木也是個膽大的,見楚楚給他介紹兩隻鵝,他還真就跑了過來,也不擔心兩隻鵝啄他屁股。


    這讓三木家的家人透過窗戶玻璃看見都驚出了一身汗。


    又不敢叫小孩,擔心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兩隻鵝。


    楚楚一聽有人誇讚自家鵝,更開心,得意道:“我每天都給大白、小白擦身上的羽毛,他們可幹淨了,幹淨才能越來越漂亮。”


    反正小孩的邏輯跟大人完全不一樣,漂亮跟幹淨好像並沒有什麽牽連,但楚楚就是這麽認為。


    “我能摸摸你家大白嗎?”


    三木實在是眼饞楚楚家的鵝,忍不住看著個頭要大一些的大白流口水。


    “可以摸啊。”


    楚楚抓著三木的手就摸向大白的翅膀。


    這讓屋裏三木的親爹差點蹦起來,哎喲,他的蠢兒子喲,秦家的鵝隻有在秦家人麵前才乖順的,對外人狠得狠。


    三木親爹不忍心看到自己兒子被啄的慘樣,幹脆緊閉上了眼睛,結果並沒有聽到兒子的慘叫,反而聽到了兒子開心的笑聲。


    睜眼,三木的親爹賊眉鼠眼看了過去。


    兒子不僅沒有被啄,秦家兩隻鵝還很乖順的被摸羽毛。


    “你呀,就是想多了,秦家的鵝有靈性,不會傷害心地善良的人。”三木親娘一邊織著毛衣一邊笑話了自家男人,她就對三木的安危不擔心。


    因為她相信楚楚肯定能管著自家的鵝。


    “這兩隻鵝看著確實挺有靈性。”三木親爹被媳婦說服了,然後裹上棉衣打開了門。


    “你去哪?”三木娘隨口問了一句。


    “我出去轉轉,這兩天都沒下雪,我看看大家對上山的事是個什麽態度,問問老獵人有沒有上山的日子。”三木爹回了媳婦一句就出了門,路過楚楚與兒子身邊,他看了看秦家的兩隻鵝,想起媳婦的話,手賤地摸了一把小白的翅膀。


    “啊啊啊啊啊——”


    “啊——救命啊——”


    隨著兩隻鵝啊啊啊的不滿叫聲,三木爹被追得哭爹喊娘。


    這一幕不僅驚住了一無所知的楚楚與三木,也驚到了三木娘,三木娘透過窗戶看著被秦家兩隻鵝追趕的自家男人,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這大傻子。”


    大傻子三木爹被兩隻鵝追了整個屯,讓所有人都飽飽的看了一出笑話。


    楚楚跟三木也跟在後麵跑。


    “楚楚,我爹不會被你家大白、小白啄吧。”三木一邊跑一邊擔憂地問楚楚,被鵝追的是他親爹,他還是挺關心他親爹的安危。


    “沒事,大白、小白就是在家關久了,有點興奮,它們就追追你爹,不會真啄的。”楚楚看得真切,憑他跟自家兩隻的鵝的相處經驗,他能看出兩隻鵝毛臉下的開心。


    “那就好,我放心了。”


    三木跟他爹一樣是個心大的,一聽楚楚說兩隻鵝不會啄他爹,他立刻就相信。


    甚至還興高采烈在身後對他爹大叫道:“爹,加油跑啊。”


    不知道自己被鵝遛的三木爹:……逆子啊!


    “啊啊啊啊啊——”大白、小白追興奮了,幹脆扇動起兩隻伸開來共有一米五左右的大翅膀。


    撲棱棱響,刮起地上的積雪漫天飛舞。


    兩隻鵝進了秦家就沒被剪過翅膀,兩隻翅膀伸開來一陣拍打,在速度的加持下兩腳居然離地半飛了起來,這一飛瞬間就超過了三木爹。


    “啊!”


    三木爹嚇得抱緊腦袋就蹲下身子全身發抖。


    整個屯裏現在誰不知道秦彩雲頭上的頭發再也長不出,那可是被秦家兩隻鵝啄的。


    “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與穿來的將軍丈夫在邊疆養娃[七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寸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寸墨並收藏與穿來的將軍丈夫在邊疆養娃[七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