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什麽哇,我可不是秦清曼同誌的親戚,我叫鄭美琴,是靠山屯的人,早就嫁到紅旗農場,我就能證明秦清曼同誌是個有本事的人。”


    鄭美琴見不得一群人為難秦清曼,主動站出來維護秦清曼。


    “對,我也不姓秦,我是靠山屯的人,我就是覺得清曼丫頭好有能力,怎麽,還不允許我們投票有能力的人?”桂英嬸子也看不慣韋凡的小人樣,站出來為秦清曼出頭。


    “那你們說說你們為什麽全部都給秦清曼投票,她秦清曼憑什麽能得到整個靠山屯的全票?”江元魁突然插嘴問了一句。


    “因為……”


    桂英嬸子跟鄭美琴氣得臉都紅了。


    沒有命令,她們還真不能說出大年初一晚上的事。


    “因為什麽?”韋凡站在江元魁的身邊趾高氣昂,她終於看到打倒秦清曼的曙光,心情也變好,“你們一個個給秦清曼作證的都是靠山屯的人,但你們卻又說不出因為什麽,我就想問問,是因為秦清曼那個有權勢的男人嗎?”


    “不是!”


    “你這人怎麽這麽惡毒,為什麽如此見不得別人好,我們投票給秦清曼就是因為秦清曼本人值得我們投票,可不是因為她嫁了個什麽人。”不少靠山屯的人都怒氣衝衝發言。


    “你們說那麽多都證明不了你們投票跟秦清曼嫁的男人無關,群眾們確實有理由懷疑你們給秦清曼投全票是因為秦清曼所嫁男人的背景?”江元魁是公社民兵隊長,邏輯能力比韋凡強。


    問的話也能問在點子上。


    “因為事情是機密,我們不能說!”


    靠山屯的人一再被逼問,頓時怒了,有人終於忍不住怒吼出了這麽一句。


    “機密!”


    現場因為機密兩個字陷入了安靜。


    江元魁疑惑了,他們之前可是經過內部了解的,靠山屯還真沒什麽機密,此時靠山屯的人拿機密說事是不是因為被逼詞窮了。


    想了想,江元魁問道:“什麽機密?真的是機密還是因為你們說不出秦清曼同誌的個人能力就拿機密來堵大家質疑的嘴,要知道機密這事可是不能亂說的,要是沒有機密,那就是違法。”


    “當然是機密,我們敢說就敢承擔責任。”


    靠山屯人一點都不怕事,他們是最實誠的人,要不然,怎麽可能一直遵守xxx師部的保密條例。


    江元魁看著信誓旦旦的靠山屯人,心中也有一刹那的猶豫。


    如果事情真牽扯到機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秦清曼嫁的男人不僅是軍人,還是軍中權力不小的首長,再說了,靠山屯離xxx師部那麽近,要是真是機密,他這麽追問,是不是有點不好。


    這一刻的江元魁心中有點打鼓。


    周經國這個老狐狸內心也猶豫起來,別看他是公社革委會的人,這裏離邊境近,軍方權力比他們地方高多了,這也是他之前知道秦清曼嫁的男人是xxx師部的軍人選擇暫避鋒芒的原因。


    他們革委會能給人亂扣帽子,駐守邊境的軍人也能用同樣的理由抓人。


    甚至因為軍隊職權問題,有槍斃人的優先權。


    周經國有點害怕了,特別是看著秦清曼那一直平靜的臉龐,他心中的忐忑也多了幾分,他不想為難秦清曼了,要是沒為難住人,今後日子不好過的可就是他。


    就在周經國打算讓江元魁退步息事寧人時,人群裏突然響起一道響亮的聲音,“我能證明,靠山屯沒什麽機密事,秦清曼也沒什麽能力!”


    這話一出,石破天驚。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去,說話之人是個年輕的媳婦。


    看年紀,也就比秦清曼大個五、六歲。


    “喲,這不是上一屆公社婦女主任鄭桂花同誌的兒媳婦鍾愛芹嗎?你不是跟你家男人都在鎮上住,戶口跟人都不是我們靠山屯的,你咋還能比我們靠山屯人更知道靠山屯的事。”


    最先認出鍾愛芹的人是阿雲嬸子。


    阿雲嬸子不僅損了鍾愛芹一頓,還字句很重地點出上一屆公社婦女主任的名頭。


    如此一來,大家不僅知道鍾愛芹的底細,也猜到對方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插一手。


    秦清曼原本是打算自己對付眼前這一切的,沒想到靠山屯的人這麽團結,她都還沒說上幾句話,大家就爭先恐後地維護她。


    說起來,被人維護可真讓人暖心。


    鍾愛芹對於自家婆婆沒能繼續連任公社婦女主任這一職位是有很大意見的,早前知道婆婆不能連任時,她就在鎮上散布了不少秦清曼的怪話。


    此時見那麽多人都鬥不過秦清曼,她就忍不住自己站出了頭。


    鍾愛芹被阿雲嬸子懟了也沒學乖,臉紅著大聲說道:“我跟我男人戶口不在靠山屯又怎麽了,我家男人的親人可都是靠山屯的人,靠山屯有事沒事我婆婆不清楚嗎?”


    “你婆婆還真不清楚。”


    回答鍾愛芹的不是阿雲嬸子,而是鍾愛芹的公公徐高明。


    靠山屯是個雜姓屯,屯裏姓什麽的都有。


    “爹。”鍾愛芹沒想到再次反駁自己的人是自家公公,臉色更加的紅,視線也在人群裏不停地尋找著,她剛剛還看到婆婆的人影。


    徐高明非常不滿兒媳胳膊往外拐,話語也說得重,“你們戶口遷到鎮上,一年都回不來一次靠山屯,你們那裏知道我們靠山屯發生的事,就說今年,因為公社幹部大選的事,你婆婆跟你們一家人都沒回靠山屯,幾個月都沒回過靠山屯,你們現在有什麽資格議論靠山屯的事。”


    “老頭子,話不能這麽說,怎麽說我跟你也是夫妻。”鄭桂花沒想過這時候出頭,但沒想到自家男人話當眾說得這麽難聽,不得不出麵。


    徐高明看了一眼鄭桂花,“你是我徐高明的妻子,但卻不再是靠山屯的人,自從你知道今年公社大選你不能連任就已經把戶口在年前遷到公社,你連我們靠山屯投票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又有什麽資格說了解靠山屯的話。”


    他跟鄭桂花早就因為長久的兩地分居沒了夫妻感情,如果鄭桂花今天沒摻和大選的事,兩人就這麽過下去。


    現在鄭桂花既然要背叛靠山屯,那就別怪他不念夫妻情分。


    徐高明打算跟鄭桂花離婚。


    鄭桂花也聽懂了徐高明話語裏的絕情意思,她沒想到為了一個外人,夫妻幾十年的情分斷了。


    現場的發展讓人很唏噓。


    秦清曼也沒想到靠山屯的人是真的全心全意維護本屯的人,寧可離婚也要維護。


    鄭安國跟錢襄陽看到鄭桂花的背叛就知道周經國為什麽能提前部署針對他們,因為出了內鬼,他們倒不至於會逼徐高明離婚,但對鄭桂花確實沒了好感。


    鄭桂花不能連任公社婦女主任一職又不是不能在公社工作,原本出於補償心理,他們打算給鄭桂花安排個更適合的位置,現在看來,算了。


    反正別人也不領情。


    現場無數人的內心不平靜,反而沒人再說話,而是都靜靜地看著公社大門前,這種時候,韋凡是最不安的,也是最緊張的。


    算計來算計去,好像都沒算計到秦清曼。


    “你……”韋凡看著秦清曼忍不住再次開口。


    秦清曼不打算再等,既然看清楚了公社的勢力分布,她直接出擊了,“韋凡同誌,你口口聲聲給我跟我丈夫衛淩同誌扣帽子,不過是你的猜測,我就問你一句,如果證明你的話是錯誤,你承擔責任嗎?”


    韋凡:……她哪裏承擔得起!


    第136章


    這年頭誹謗與侮辱軍人是重罪中的重罪, 給韋凡十個腦袋她都承受不起。


    她之前當著這麽多群眾的麵質疑秦清曼不過是想著法不責眾趁亂挑事,但此時秦清曼單獨問起,她不僅不敢回答, 還遲疑了。


    韋凡一遲疑,群眾們立刻嘩然起來。


    原本大家見韋凡說得這麽信誓旦旦還以為抓住了秦清曼投票造假的把柄, 結果什麽把柄都沒有就這麽亂給人扣帽子, 這跟誣陷有什麽區別。


    “韋凡同誌, 你說話可要有根據,要是沒有根據就亂誣陷軍人, 可是違法的。”


    有人看不慣韋凡一副革委會的麵孔開始擠兌她了。


    “對啊,你有證據拿證據, 沒證據就閉嘴, 要知道軍人可是給咱們保家衛國的, 軍人是真不容易,你可不能紅皮白嘴瞎胡咧咧, 這傷的可是軍民之情。”


    公社裏也有人看不慣韋凡的做派, 一個還不是公社工作人員的人就敢扯彌天大謊, 這不是故意挑起事端嗎,要是真誣陷了軍人,不僅是韋凡犯了罪, 他們公社也會挨上級批評, 嚴重的,公社書記都會在大會上做檢討。


    秦清曼見開始有外人給自己說話, 也沒等著這些人一直給自己出頭,而是盯視著韋凡, 非常嚴肅地說道:“韋凡同誌, 你要知道軍人的重要性, 有些話可不是隨便就能亂說的。”


    “你嫁的男人難道在軍中的職位不高嗎?”


    韋凡還是知道秦清曼一些情況的,也敢當麵這麽質問。


    “我嫁的男人在軍中職位如何跟我參加公社幹部競選有什麽關係,法律上並沒有哪一條規定作為軍人的妻子就不能參加公社幹部競選吧?”


    秦清曼問得有理有據,群眾的思路也立刻被扳了回來。


    對啊,別管人家秦清曼嫁了什麽人,人家自身條件夠參與公社幹部大選就沒有違規、違法,怎麽嫁了軍人還不能參加工作了。


    要真這樣,先別說別人,就公社領導中不少人的妻子就得把工作吐出來給普通人。


    周經國的臉也有點燙了。


    他妻子趙春靜也在公社工作,不過不是領導,是一般的工作人員,如果按照麵對秦清曼這樣苛刻的條件來選拔,他妻子連進公社大門的資格都沒有。


    周經國的臉色有點微紅,江元魁也好不到哪去。


    作為公社的領導幹部,他們誰又能忍住沒給自己人鋪路,要說真沒給自己人鋪路的,那還真就隻有靠山屯的兩個家夥了。


    這一刻周經國跟江元魁的視線都移到了鄭安國跟錢襄陽兩人的身上。


    這兩人是怪胎,還真沒利用職權給自家人安排工作。


    反正就他們所了解的,這兩人的家裏人都在務農。


    秦清曼的問話問到了關鍵上,不管是周經國還是韋凡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麽反駁,就在他們這一派的人絞盡腦汁想著怎麽反駁秦清曼時,秦清曼又開口了。


    “我是軍嫂,按照國家政策,原本地方上對我就應該有關照,我沒有依照政策向組織提出,我憑的是自己的個人資格參加公社幹部競選,怎麽到了你們的口中就變成我是憑借嫁了個好男人得了‘非法’關照?”


    周經國與江元魁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他們忘記了這一條。


    衛淩在軍中級別高,國家為了保證軍人全心全意保家衛國,確實是有政策要對有級別的軍嫂進行幫扶,而且是按照衛淩的級別來。


    說句不好聽的,衛淩是團級,秦清曼是有資格直接進入縣政府工作的,而且還不是一般工作人員,是主管一個部門的副手。


    “……”韋凡傻眼了。


    她沒讀過什麽書,根本就不知道國家對待軍人的優惠政策,原本還以為拿秦清曼的男人說事能挑起群眾的反感,但此時秦清曼這麽接連幾問,反而把她的目的與人品都問得毫無遮攔。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在大選中輸了輸不起,故意給秦清曼找麻煩,給秦清曼栽贓扣帽子。


    秦清曼既然開口了,也給了韋凡機會,對方死不悔改,她也就沒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韋凡,“韋凡同誌,你最好能證明你之前對我說的話語有證據,不然,你可能要去公安局坐一坐了。”


    秦清曼知道自己年輕,就算眾目睽睽下贏得了大選也不一定能服眾,幹脆就借韋凡的出擊向眾人證明自己的手段與能力。


    她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人。


    周經國聽到秦清曼的話驚住了,他怎麽敢讓韋凡被抓,如果韋凡被抓,還真有可能供出他在背後的算計,雖然這些算計都隔了一層,但畢竟都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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