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懶癌晚期!”付生玉白他一眼,“對了,你們知道怎麽找那幾個向導嗎?我想找本地人問點事。”


    武方和被鄒覺逗得發笑,終於感覺輕鬆不少,說話都放鬆許多:“你找向導做什麽?要去哪裏嗎?”


    付生玉回道:“我不是在山上給一戶人家做衣服嗎?我總覺得那戶人家奇奇怪怪的,可別是遇見鬼了,所以想找本地人問問知不知道山上那些宅子到底什麽情況的。”


    “世界上哪有鬼啊?”武方和忍不住說,雖然他自己也沒法完全反駁自己就是了,趙家村的事還曆曆在目呢。


    “沒有鬼就是有人裝神弄鬼,問清楚也好啊。”鄒覺聽出了付生玉的弦外之音,立馬給她打圓場。


    有人打圓場就不用想奇怪的理由,付生玉忙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們現在在查盜墓案,那可能山上的人身份不一般或者跟盜墓賊有接觸呢?”


    幾個大帽子扣下來,武方和一時間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就說:“我給你聯係方式,不過,如果真的有問題你得聯係我們,盡管你能力很強,可抓犯人是我們的職責。”


    付生玉認真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


    之前找的向導裏隻有一個向導是警方找的,另外兩個的聯係方式在基地一個負責交通的老師手裏。


    本來校方隻找了兩個向導,主要是為了進出方便,後來警方要來,他們不想麻煩校方,就提前聯係安洛鎮派出所多聯係了一個向導。


    沒想到最後因為多邀請了雲城大學的老師跟學生,反而跟雲城警方湊一趟了,即使如此,來的那天三個向導依舊都來了。


    武方和把聯係方式給付生玉後跟她說:“查消息不能隻問一個人,每個人的記憶都是會欺騙自己的,也容易有誤差,所以你得都問一下。”


    剩下兩個向導的聯係方式是鄒覺去問了負責的老師要來的,直接發到了付生玉手機上。


    山上信號弱,基地做研究要聯網,所以拉了線,可以短距離有網,出了基地大概五十米就會進入沒有信號的狀態。


    付生玉看著手機上的三個聯係方式,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等等,他們不是都在基地裏嗎?”


    鄒覺搖搖頭:“不是,輪班的,他們熟悉山路,每天早上來,下午走,說是山裏不安全,晚上堅決不在這邊過夜,人多也不行。”


    “靠山的民眾都這樣,在他們的認知裏,山供養他們,也會吃人,就跟海邊一樣,可以捕魚,但沒人會把自己的命交給大海。”武方和解釋了一下。


    “那這樣的話,今天隻能問一個人了。”付生玉無奈長出一口氣,跟兩人說拜拜,趁現在人沒走,趕緊去問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向導一般過來後都在基地門口的警員休息帳篷,聯係向導之前本來有安排專門帳篷的,結果向導們都不願意留下來過夜,所以現在向導們白天就跟警員們一塊休息,偶爾隻有自己一個人在帳篷裏。


    付生玉走過去在帳篷外看了看,見到眼熟的小哥才走進去:“向導小哥,今天是你過來呀?”


    坐在帳篷裏玩手機的就是來那天跟了警方大巴的那個向導小哥,他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到付生玉那個大箱子才想起來她是誰。


    畢竟付生玉那個大箱子太好認了。


    “是你呀小姑娘,你找我有事嗎?”向導小哥收起了手機站起來,以為是找自己帶路的。


    付生玉走過去,招呼他坐下:“你先坐,我就是想問你點事。”


    兩人麵對麵坐下,向導小哥點點點頭:“你問。”


    “是這樣啊,我在山上的那個宅子給那戶人家做衣服,但是呢,我老覺得他們家怪怪的,周邊好像也沒見過其他人,小哥,我不會是撞鬼了吧?”付生玉裝作有些害怕地問。


    向導小哥聽了,糾結地撓撓臉:“啊,這個啊……其實吧,我們也不太清楚的,你知道,山裏的情況我們外麵的人想知道肯定不容易,還有吧……”


    “還有什麽?”付生玉追問。


    “這個……你聽過了就當我胡說也行,我們這呢,有個說法,就是山上那一片宅子啊,存在很多年了,沒人知道上麵住的是什麽人,也沒人知道為什麽會有那樣一個宅子出現,但我們所有人都覺得,它就應該存在在那。


    “而我們第一次上山之前,老人們都會說,不要去打擾宅子裏住的人,不然的話,會被宅子吃掉當成替身的,當然,替身不替身的,說不定是老人家給我們講故事。


    “我們也見過一些人從宅子裏出來買東西,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人,可能隻是很多年前躲避在山上的人而已吧?挺神秘,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阿玉:眾所周知,鬼故事都是真的:)


    第七十五章


    ◎屠亦◎


    “是嗎?”付生玉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那你見過那家人的誰啊?我這次去見過一個管家跟一個大小姐,感覺是挺神秘的老家族。”


    向導小哥為難地說:“我也隻見過那個說自己是管家的女人,她偶爾會下山買東西, 說下山一趟不容易, 每次下來都買可多東西了。”


    付生玉不死心:“那有誰比較了解這些事嗎?我覺得那戶人家裏有人受到了虐待,但是沒有證據的話,報警也不太合適,所以想先問清楚。”


    “虐待嗎?那這是得問清楚……”向導小哥想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山上有個道觀, 聽說很靈的,偶爾能看到道觀的女徒弟下山來買種子跟食材, 他們應該比我們更了解,畢竟是鄰居呢。”


    提到這個道觀, 付生玉想起來好像鄒覺說過:“啊,是叫三生觀吧?”


    向導小哥點頭:“對啊對啊, 很靈的, 我們很少進山,一般進山來就是去找山貨,得空才會去拜一下祖師爺, 然後給老道長的徒弟算算運勢。”


    付生玉聽到這個略微疑惑:“怎麽是徒弟給算啊?老道長很貴嗎?”


    “不是很貴,是老道長很靈, 不能隨便算,知道天機要付出代價, 我們一般人哪裏舍得呢?”向導小哥一點沒覺得說這些有什麽奇怪。


    在建國後不能成精的政策下, 大部分人其實已經沒有這種念頭了, 可是從向導小哥的話裏能聽出來,安洛鎮對這個事情是很習以為常的。


    付生玉心中犯嘀咕,不過到底算從向導小哥這打聽到了很多消息,還是真誠地跟向導小哥道謝,接著準備上山會一會那個所謂很靈的三生觀。


    鄒覺也知道這個道觀,那應該是業內挺出名的,付生玉一時間判斷不好,到底是這個道觀徒有其名不值得吳福春告訴自己,還是它過於厲害,讓吳福春不想自己跟它接觸?


    不管是那種可能,隻要去接觸一下就知道了。


    上山後又天黑了,付生玉順著山路一路往前,走了一段路後感覺不對,慢慢停下腳步。


    前麵幾次她去英姨那個宅子目測是在半山腰,按她今天的腳程來算,到英姨的宅子需要花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鍾,開始上山時是下午四點,那她到山頂應該是七點左右,可現在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到七點五十了,她還沒到山頂。


    應該說,她走了這麽久,甚至沒接近山頂區域。


    今天的毛毛細雨一直沒停,天上沒月亮,在山林裏伸手不見五指,要不是山路隻有一條,付生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


    付生玉回頭看看山下,估摸著自己其實已經走到了山上四分之三的位置,不能繼續往上走,應該是遇見了鬼打牆。


    一時間付生玉有些懷疑是不是三生觀晚上為了保護道觀開啟了陣法,這才讓她走進了鬼打牆。


    可是今天她都走到這裏了,忽然回去豈不是很虧?


    來都來了,付生玉幹脆掏出隨身備著的線香,點燃後順著香飄向的方位走。


    走了不到三分鍾,忽然一陣強風襲來,付生玉眼神一凜,瞬間把香掐滅扔出去插在一棵樹上,同時抽出尺子往身前一擋。


    兵刃相接,發出刺耳的金屬劃過的聲音,甚至濺出了火花來。


    付生玉手上用力,直接把對方的劍挑開,繼而趁勝追擊,長劍跟尺子每一次碰觸都擦出微弱的火花,可見兩人出了多大的力氣。


    對方不知道是不是實戰經驗少,在付生玉靈活的動作下步步後退。


    尺子比長劍短,對方要抵擋尺子的進攻難免會讓付生玉近身,而且付生玉左右手都能用,右手看起來被打得鬆開了尺子,實際上都是付生玉在換手,試圖離對方更近,同時攻向對方的脖頸。


    付生玉又一次將對方的劍挑開,這次更是順著力道鬆開了手,對方要抵抗住就要出更大的力氣撐住劍不被挑飛,誰想付生玉的尺子借力在劍身上繞了一圈,眼看著就要打上對方的頭。


    對方隻能後撤,剛想把尺子甩出去,付生玉已經鬼魅般衝到了他身邊。


    因為緊急後撤躲開尺子,舉著的右手一時間收不回來,付生玉一手接住自己的尺子一手掐住了對方的手腕,一個用力逼得對方鬆開了手裏的劍。


    接著對方顧不得劍,立馬後退,手也用了個巧勁抽回來,當然,付生玉本身就沒有廢掉對方手的意思,沒下全力氣。


    付生玉看他想跑,眉毛一豎,拎著尺子繼續追,就在快接近的時候,直接伸出手要去掐對方的脖子。


    眼看著就要抓到了人了,一把白色的拂塵忽然出現,打開了付生玉的手。


    “誰?”付生玉一個轉身躲開了向自己攻來的拂塵,右手用尺子挽了個劍花打落拂塵的白毛,隨後時刻防備著身周。


    “付居士,徒兒莽撞,且手下留情。”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道士緩步從林後走來。


    道家講究麵相,俗話說,相由心生,付生玉看著出現的老道士麵上平和溫善,身周圍繞柔光,明顯是得道高人。


    這樣的人已經不在乎人間得失,換句話說,老道士已經積累夠了功德,算是位列仙班的神仙,留在道觀中,或許是為了傳道授業、或許是解人間苦難。


    付生玉收起尺子,認真給老道士還禮:“是晚輩失禮了,貿然闖入實乃有事相問,望前輩莫要怪罪。”


    老道士點點頭:“貧道道號玄淵,今日預知付居士要來,付居士與貧道徒兒命中有緣,今日算不打不相識。”


    敢情對方還是知道自己今天要來的,那幹嘛還非得看自己跟徒弟打一架?


    “玄淵道長既然算到今天晚輩要來,那令徒上來就動手,是什麽意思?”付生玉不愛整拐彎抹角的,直接問了出來。


    聞言,玄淵有些無奈:“貧道這徒兒從小天賦過人,那日算出付居士要來後,他不信還有同齡人修為比自己高,年輕人,受些挫折也好。”


    付生玉轉頭看看在一旁不服氣看著自己的俊秀青年,了然:“山外有山,晚輩也不敢自稱一定是同期裏最厲害的,或許您的徒兒,應該下山多曆練曆練。”


    “貧道正有此意,付居士若有什麽需要的,大可驅使他,不要客氣。”玄淵笑容愈發大,仿佛就等著付生玉這句話呢。


    “……”付生玉一時間轉不過彎來,“等等,我答應什麽東西了嗎?”


    沒有吧?


    付生玉麵上一派茫然,她什麽都沒答應啊,可為什麽老道士一種她已經答應了的表情?


    “師父……”那個青年不太高興地拉拉老道士。


    玄淵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徒兒啊,修行要從人世間來,你的修為已經到了瓶頸期,是時候去外麵的世界看看,而且,有什麽問題,還可以問問付居士,她修為比你高,經驗肯定也比你足。”


    付生玉很想說,不,沒這回事,因為她沒有瓶頸期!


    “那個,玄淵道長,晚輩覺得這個事情還可以再商量……”付生玉斟酌著用詞。


    然而玄淵真摯地看向她:“付居士,你不要擔心,貧道徒兒還是很乖的,這次的事情,相信徒兒一定能幫上忙。”


    玄淵幾次提到這次的事,付生玉很難不去懷疑這個老道士是否知道所有的事情,像他這樣已經勘破天機的“人”,都不用刻意去算,看一眼天象估計都能比當事人清楚。


    付生玉思忖半晌,點頭同意了:“那就多謝前輩了,晚輩盡量照顧好您的徒兒。”


    “不用特意照顧,曆練嘛,吃點虧是好事。”玄淵急忙道。


    青年嘴角抽了抽:“師父,我是你撿來的吧?”親師父絕對不會這麽對待徒弟弟的!


    玄淵慈愛地看著青年:“怎麽會呢?師父不會害你的,聽話啊,以後跟著付居士好好曆練,還有,對剛才的事跟人家道歉,讓你來接人的,怎麽就忍不住打架呢?”


    “哦……”青年走過來,恭恭敬敬對付生玉行了禮,“付居士,對不起,剛才是貧道莽撞了。”


    付生玉受了他的禮,擺擺手:“還好,我也沒怎麽手下留情。”


    玄淵滿意地看著兩人,接著說:“現在就算你們認識了,後麵的事你們年輕人商量著解決,貧道先回去休息,徒兒,好好練功,不要下了山就偷懶,知道嗎?”


    “知道了師父,你回去吧,過年我再回來看你。”青年跟師父揮揮手。


    說是過年,付生玉算了算時間,如果按照華夏要過農曆年來算,還有幾乎一整年呢,這師徒情未免也太塑料了。


    偏偏玄淵並不覺得塑料,甚至很感動地誇了青年兩句,然後才一臉欣慰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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