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有沒有人?”門外的不速之客一邊砸門一邊大喊,仔細一聽,他著急的聲音裏還夾雜著點細微的哭腔。


    “沈姑娘,能聽見嗎,我知道你在裏麵!”


    拍門之聲響若驚雷,一聲急過一聲,沈青棠嚇得原地一愣,總感覺這人的聲音聽著格外熟悉,好像是……


    “昨日算我不對,我給你賠不是,你出來行不行?”他像是火燒了眉毛,每一刻都等得煎熬至極,若不是走投無路,想必也不會叫喊得這般歇斯底裏。


    “我弟弟他要沒命了,快沒命了!”


    此話一出,沈青棠一下子就確認他是誰了。


    “哎來了來了,等一下!”她匆匆跑進廚房,將絲瓜和蘿卜丟進了菜籃,胡亂撣了下手上的灰,立馬便奔去前院開了門。


    誰知一開門,候著她的便是一輛輕便的馬車,和一個麵容憔悴、兩眼紅腫的趙宏。


    “趙……大哥?”沈青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作者有話說:


    推下一本預收:《被陰鷙權臣盯上後》


    【強取豪奪+追妻火葬場】


    從高門貴女淪為教坊舞姬後,程莞莞活著便隻剩了痛苦。


    等著心上人來為她贖身,是她撐下去的唯一支柱。


    可仇敵賀雲崢卻擲下千金,當眾將她帶回了攝政王府。


    “你父親欠債自盡,那本王便隻能向他的女兒來討了。”


    他笑得陰鷙,素來都隻將她看作是玩物來消遣,對她予取予奪,手段強硬。


    可程莞莞卻紅著眼眶,仍是帶著倔氣,不肯輕易服軟。


    直到某天,仆從傳來風聲:心上人被陷入獄,性命危在旦夕。


    程莞莞無路可走,隻能夜叩寢門,跪地求他。


    座上男子居高看她,麵色陰冷,似笑非笑,“你拿什麽來求本王?”


    程莞莞攥緊衣裙,醞釀許久,才忍著淚看向他,艱澀道:“我願意服侍你……”


    **


    賀雲崢一直以為,程莞莞是他的籠中雀,可栽到最後他恍然發現,他才是她的裙下之臣。


    許是那年宮宴上,程莞莞一舞惹得他移不開眼時,他便情動不自知了。


    瘋批嘴欠攝政王&外柔內堅小美人,追妻火葬場


    第5章 不速客


    分明昨日還一臉不悅地從她的草堂甩袖離開,怎麽今日態度就轉了這麽大一個彎,還搞了這麽大的排場?


    “你可算出來了?”趙宏氣喘籲籲地抹了一把汗,似乎還隱隱有些不滿,但求人幫忙總歸要放低姿態,他招了招手,也不想多耽擱。


    “路上再說,先跟我走一趟吧。”


    “哎等等,我東西還沒拿上呢。”沈青棠沒搞清楚狀況,也不放心隨便上他的車,更何況家裏還有一個大活人在等著她照顧呢。


    “那個,趙大哥……你怎麽沒去請別的大夫啊?”她問得很含蓄,隱隱還有著些推拒之意。


    趙宏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壓下心頭的燥火,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平靜,“是我不想去嗎?”


    “是他們都他娘的來不了,一個個跟串通好了似的!”


    他一拳砸向了牆,嚇得沈青棠渾身都打了個顫。


    “我弟弟他……”


    “他中毒了!”趙宏咬牙切齒地對她說出這個驚天的消息,眼神裏滿是恨不能撕碎始作俑者的凶惡。


    “我也不知道能找誰了,他們說你給別人解過蛇毒,還有點兒能耐。你就說去不去吧?”


    沈青棠:“……”


    看這咄咄逼人的架勢,她若是說個“不”字,隻怕刀都要架在她脖子上了吧。


    “那個,你、你等我一會兒啊,我去收些東西。”


    還不待趙宏開口道謝,沈青棠便“啪”的一聲關上大門,將他生生給鎖在門外了。


    她本想直接去後院的藥房取些用具和藥材,可經過前院時,她卻在門廊邊瞥見了一道白影。


    沈青棠嚇得睜大了眼睛,趕忙折了回去,拽著少年的衣袖小聲驚呼,“我的天爺,你怎麽下床來了呀,這身子還沒好透呢!”


    魏珩扶著門,對她虛弱地笑了笑。


    餘光冷冷掃了外麵一眼後,也任由沈青棠將他扶進了門,不過,語氣裏卻滿是無辜,“在下方才聽到喊叫聲,還以為是土匪來了,這才下床來看看的,咳咳……”


    “哎你沒事吧?”一聽他咳成這樣,還是被趙宏嚇出來的,沈青棠的心立刻軟成了一團棉花,“哎呀不是土匪,那個是……”


    一想起趙宏魯莽的言行,她也有些尷尬地笑了,“那個是我昨日和你提過的小兄弟的大哥,他請我給他弟弟看腿去呢,聽說還被蛇咬了,怪可憐的。”


    “是麽?”


    魏珩不以為意地輕笑了一聲,“可他這求人醫治的態度,倒真是無禮得很呢。”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好像在談論什麽無關緊要的事,可說出的話卻是針針見血。


    “嗯,確實有點兒。”沈青棠幫裏不幫外,十分讚同地笑了,“不過他可能也就是這個脾氣吧。”


    “哎呀好啦,我給你煮了粥,等晚上回來再給你添幾個菜吧。”


    她急著扶他進去,可少年卻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在距內室還有幾步之遙時,堪堪止住了腳,淡然一笑:


    “在下的態度要比他好得多。”


    “嗯?”沈青棠沒明白地看他。


    緊接著,少年便忽然抬手揭開衣領一角,露出了肩頭那被動作牽扯到的傷口和滲了血的麻布,一副我也受了傷,這可怎麽辦的為難模樣。


    “姑娘先醫治在下如何?”


    沈青棠看著他滲出了大片血的胸膛,直驚得睜大了眼睛,“這……”


    蒼天,就下了個床,怎麽把傷口給撕成這樣了?


    她下意識想去看他的傷,可一想到趙宏還火著脾氣在門外等著,就急得手忙腳亂,不知道先做什麽才好了。


    相反的是,負傷的少年卻無甚緊張,隻靜靜立在原地,別有意味地打量著她慌亂的情狀。


    許是因門外那莽漢引起的不快終於少了幾分,他又合上衣領,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開玩笑的。”


    “可是你這……”沈青棠翻看著他滲血的衣領,急得都失語了。


    魏珩卻從容一笑,“我能處理好。”


    他用手扳過她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將她往藥房的方向輕輕推了推,“你快去收東西吧。”


    正說著,門外那催命的喊叫聲又響起來了,趙宏咚咚錘了兩下門,等不及道,“好了沒哪,還有多久啊?”


    “哎來了來了,再等一會兒!”這下沈青棠是再不敢拖延了,三步並作兩步走,急忙小跑到了後院的藥房去。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人影了,魏珩的笑意才逐漸冷卻至消失,轉頭望向了窗外。


    隱於寬袖的指節稍一動作,一柄鋒利的老剪刀立即便從袖管中滑了下來。他麵若覆霜,漫不經心地在手裏把玩了起來。


    原先聽到那氣勢洶洶地敲門聲,他還以為是追殺他的凶徒找上了門來,謹防對照養他的小大夫不利,這才立刻起身順了把剪刀在手裏。


    沒想到,就是個沒品的鄉野莽夫,求人幫忙,態度還這般趾高氣揚。


    若換作是他,怕是早就沒有小大夫那樣的好脾性了。


    他冷嗤一聲,漠然垂下眼簾,有些煩厭地將那被血浸軟了的麻布利索剪了開來。


    按住傷口後,拿過床頭的藥瓶撒了撒,又剪下一段粗布,用牙咬著一頭,幾下便將傷口包紮好了。


    等沈青棠挎著藥箱再跑回來看時,魏珩早已像個沒事人一樣,闔上雙眼,端端正正地躺在塌上了。


    旁邊還有一堆浸滿了血的廢布條。


    “你這……”沈青棠愣了半晌,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但是看著好像確實也沒什麽事了。


    礙於趙宏還在外麵敲門催促著,她一邊跑出去,一邊又回頭囑咐道,“哎,那我走了啊,那個粥你記得吃啊,我待會早點回來!”


    直到聽到腳步聲跑遠了,塌上的少年才慢慢睜開了眼。


    不多久,大門哐當一響,外麵的馬車立即揚長而去了。


    屋內變得尤為寂靜,魏珩望著房梁頂思索了片刻,忽然緩緩下了床,拿起桌邊的剪刀,和牆角換下的血衣,徑自走向了後院。


    堂後不遠處便是幾座連綿的山脈,仔細聽來,還有些許細微的瀑布聲。


    遠遠望去,附近一帶皆有樹叢掩映,綠意中或隱或現的,皆是家家戶戶緊挨著的屋脊。


    他粗略掃了一眼這四周的草木,挑挑揀揀,終是勉強剪了些葉麵光滑,且具有韌性的樹葉收進了袖中。


    然後,他將視線投向了旁邊的院牆。


    準確說來,是一堵用雜磚砌就的、根本無法困住他的矮土牆。


    夏日的天空澄澈明淨,透亮如碧藍的琉璃,熱風一卷,便閃得人有些眼暈,看不真切眼前的景了。


    沈青棠扶著顛簸的車窗,還沒從反胃的衝動裏緩過來,馬車便被急急勒住了。


    趙宏翻身下馬,急不可耐地掀開了車簾,“到了,你快下……”


    一見到小姑娘伏在窗邊幹嘔的模樣,趙宏直直愣在原地,那些催促的話瞬間就被咽回到了肚子裏,“你、你不舒服啊?”


    沈青棠難受地順了幾下胸口,有些無言以對地看向他,“那不然呢?”


    趙宏撓撓頭,想起小丫頭確實是在路上喊過他好幾次,也過意不去地伸出了手,“對不住啊,實在是太著急了。”


    沈青棠沒拉他的手,自己慢吞吞地爬下了車,看著他眉頭一皺,“趙大哥,你方才路上說,不是中了蛇毒?”


    “這、哎,怪我沒說清楚,這不是那陳婆子說你給誰解過蛇毒,神得沒魂了麽。”


    一被質問,趙宏也有些語無倫次了。


    “哎呀不都是毒麽?死馬當活馬醫,你不是挺能耐的麽。”他語氣虛軟下來,一邊說著一邊推她走,“行行好啊沈大夫,你擔待擔待,這個事成之後,我一定有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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