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湖廣千戶所千戶張武,辦事粗糙,造成文武不和,特罰俸半年,以示警告?”


    湖廣巡撫王聚奎看著這份剛剛從驛站裏麵拿來的塘報,上麵記載了目前大明朝廷中央的最新消息,尤其是關於這個事情的處分情況。而關於這個事情,王聚奎上奏奏章告了錦衣衛千戶張武一狀,本來按照他的想法,這次應該是崇禎皇帝繼續偏袒文官,懲罰這個張武,恐怕這次張武不被坐牢也要丟了官職。可是現在居然隻是罰俸半年,也就這麽沒事兒?這麽不疼不癢的手段,居然也都是這麽容易解決了?


    可是,當他看到了後麵的相關介紹,頓時氣得把都給推翻了。


    “混賬東西,如果這個張武都算是辦事粗糙,那這個世界上沒有辦事精細的人了!”王聚奎怒道。


    旁邊的那個武昌知府陳廣,看到了王聚奎如此生氣,頓時也都一陣心驚肉跳。然後他接過了塘報一看,頓時也都是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個簡直是忍不住大罵。


    “混賬,這個張武,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他該死的,居然讓太康伯這個外戚去提前告了我們一狀,皇上已經先入為主了,自然偏袒他們。他們提前了兩天做準備,甚至他們早在兩天之前,也就是開始串聯那些武官進行一起施壓。結果突然武官們早有準備,然後一起施壓。而我們文官根本沒有準備,我們的奏章居然晚了兩天才到,結果那些武官準備好了,我們的文官還沒有準備好,就被他們給打蒙了。結果,蘇飛升被革職永不敘用,大人您和我被罰俸半年,甚至內閣的楊嗣昌閣老也都被罰俸半年,這次可是虧到了姥姥家了!我們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虧啊!”陳廣怒道。


    而王聚奎馬上罵道:“他們走的是錦衣衛的快馬傳遞,我們正常的驛站速度太慢了,比不上他們錦衣衛內部的傳送消息,我們的奏章居然晚了整整兩天啊!等我們的奏章剛到的時候,那幫武夫早就商量好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這次我們吃虧吃了大了,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個結果。這幫該死的武夫,居然早就準備好了。居然用錦衣衛的消息來傳遞,這個簡直是豈有此理。”


    “嘿,這次我們確實吃虧了。不過,皇上不也是以辦事粗糙為由,罰了那個張武半年俸祿嗎?”陳廣說道。


    “笨蛋,白癡!他辦事粗糙,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算是精細了。他早就預料到我們會告他一狀,甚至連我要寫什麽,狀告什麽,他也都猜測到了,早就有了準備。所以他們那幫武夫早就有了應對準備,然後我們可不就是吃了大虧了嗎?這個張武,果然不同於一般的武夫,絕對是一個紮手的家夥。這個家夥太難纏了,以後必需要小心了。如果不小心,那我們什麽時候中了他的圈套也都說不定啊!”王聚奎認真的說道。


    而王聚奎臉色漆黑無比,而眼睛裏麵都是充滿了冷酷的殺意,因為他明顯看得出來,這個張武絕對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家夥。王聚奎能夠在區區三十九歲的年齡,當上了一省這一長官,自然不是什麽傻子。他也都是深有體會,不怕武夫會打架,就怕武夫有文化啊!一旦一個武夫有了政客的思維,那可是非常可怕的。一個武夫有了政客的思維,更是具備了高級政客的能力,那接下來他們這些文官還能夠吃得香嗎?一旦麵對一個有政客思維的武夫,不管是在軍人一方還是在政治一方都混得開,那這樣絕對是要命的了。


    所以,這回王聚奎真的是對於張武起了殺意,必須要盡快除掉這個張武,不然一旦張武崛起了,那對於文官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哪怕後世的人,也都有一個非常經典的道理,那也就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有文化的流氓。一個人哪怕再能打,那也不過是能影響幾個人,難道他能夠打得過一百個一千個人嗎?哪怕西楚霸王項羽,不也是在人數優勢之下被逼的烏江自刎?


    可是一旦有了文化,一個流氓有了文化,那可是萬分可怕的。有了才華,一旦被用到了邪路上麵,那他的才華越高,你最後一定是破壞力越大。王聚奎明顯看得出來,這個張武已經有了這種潛力,這種有才華的武夫,那最後才是最可怕的。並且張武還會武藝,他也都聽說了張武武藝高強,是一個高手。而現在張武再次展現出了聰明的才華,甚至有了足夠的政客思維,對於政治鬥爭也都是有不少的見解,所以他才是可怕的地方。


    王聚奎想了想,說:“這個張武絕對是一個狡猾的家夥,我們千萬不要輕易露出針對他的情況,不能夠讓他警覺。這次,算是他獲勝了一籌,而以後我們先不要著急著和他爭鬥,以後我們凡是見到了他,也都暫時退讓一下,避免和他發生衝突。我們這段時間避免和他開始爭鋒,讓他先得意一下。甚至,我們這段時間必需要退讓一下,尤其是遇到了那些武夫,更是如此。”


    “王大人,就這麽讓那些武夫如此猖狂嗎?”陳廣不高興的說。


    王聚奎回答:“哼,這幫武夫沒有什麽可怕的,可怕的是那個張武。隻要我們除掉了張武,那那些武夫不足為慮。先讓他猖狂幾天,等他以後露出了破綻,然後我們一定要窮追猛打,不能讓他在翻身了。記住,這個張武絕對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家夥,以後我們必須要小心,不要讓他警覺了。我們爭取一擊必殺,讓他再無翻身的時候!”


    “明白了,王大人!”陳廣回答。


    王聚奎和陳廣商量之後的晚上,武昌城的一家酒樓裏麵,一個高級包廂裏麵,幾個武官在這裏喝酒。


    “張老弟,這次可是有能耐啊!這次居然讓那些文官吃了一個大癟!不但蘇飛升被革職永不敘用,巡撫王聚奎,還有武昌知府陳廣,也都被罰了半年俸祿。而這個更解氣的也就是那個東閣大學士楊嗣昌也都吃了一個啞巴虧,結果被罰了半年的俸祿。爽快,這次可是打了他們一個巴掌,太爽了。”孫明陽說道。


    不過張武卻搖頭說:“不不不不,我也不是被罰了半年俸祿了嗎?”


    “張老弟,現在朝廷是什麽樣,我們能不清楚了。朝廷的國庫空的能跑耗子,反正這些俸祿也都發不到我們手上。關鍵是這次太爽快了,打了他們文官一巴掌啊!如果老弟心疼這點俸祿,那我們哥幾個給你湊湊,我們還會缺少這些錢嗎?張老弟,這回你知足吧,如果是別的時候,你早就丟官了,甚至他們連罰俸的懲罰也都不一定獲得。所以我們罰俸半年,換取了一個知縣,還有一個大學士,一個巡撫,一個知府被罰俸,那也都是不錯了。”田凱林回答。


    而張武卻從這些武官的嘴裏聽出了一陣酸楚,那也就是一種悲哀。其實本來文武官員應該是地位對等的,雙方都是國家的臣子。可是自從文貴武賤之後,曆代皇帝也都偏袒文官,打壓武官。而武官長期不能夠獲得公平的對待,然後這樣的情況下也都是習慣了。甚至在這種長期的不公平對待之下,他們甚至已經習慣了這種被不公平對待。就好比當年的滿清末年,經常被洋人欺負,簽訂了各種不平等條約。可是突然有朝一日,居然簽訂了一份平等的條約,這樣會怎麽想?是不是要喜大普奔了?


    可是,殊不知這個本來也就是應該的,本來也就是應該簽署平等條約的,可是因為長期的被欺負,突然獲得了一個平等的地位,然後居然喜大普奔了?這種其實是一種變態的情況,被長期欺壓的情況下,結果人家給了你一點點所謂的“公平”,反而讓你感恩戴德,這個是何等的變態?賬務曾經聽說過西方有過一個案子,叫做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也許和目前這種情況非常相似。一個被長期欺壓被長時間欺負的人,最後就連被欺負的人也都認可了自己被欺負是合情合理的了,可是突然人家給了你一些小恩小惠給你,其實這些本來也都是你應該獲得的,可是你卻顯得對那個一直欺負你的人感恩戴德。這個其實何嚐不是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隻不過也許那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對人,可是這個時代的斯德哥爾摩,是對於整個軍官,是整個武人群體。長期的受到欺壓,結果他們也都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老哥,你看我們這些武官,確實是需要團結起來了。你看看,這次我們團結起來了,不也是能夠把他們都給收拾了嗎?我們其實並不差,我們沒有必要如此失去自信,我們隻要能夠團結起來,那我們其實也都不必文官要差的。幾位兄弟,我們不如自信一些,主動一些,然後我們可以團結起來,我們這樣不用害怕那些家夥。文人已經如此欺負我們了,那如果我們不團結起來,那我們豈不是要被欺負到死嗎?”張武說道。


    可是孫明陽馬上說:“不行不行,如果我們互相串聯,可是犯忌諱的,到時候那些文官一旦參了我們一本,那我們最後不也是要倒黴?”


    “是啊!如果讓那些文官抓住了小辮子,那我們怎麽辦?”田凱林說道。


    可是,張武看了看周圍,然後確定了沒有人偷聽之後,然後才過來小聲說:“兩位大哥,你們認為現在天下的局勢如何看?”


    “現在的局勢?不太好!”田凱林回答。


    張武馬上不客氣的說:“現在的天下局勢,哪裏是不太好啊!簡直是糟透了!就在幾個月之前,滿清韃虜入寇,然後一路上打到了山東,然後把大量的人口和財富劫掠走了,而朝廷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啊!他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子民被劫走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膽子去幫助自己的子民。而朝廷那些袞袞諸公,好像沒事人一樣,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整天在朝廷上麵推諉扯皮不幹正事。朝廷裏麵黨同伐異,早朝哪裏是早朝,那是在早吵啊!我看,這個朝廷是沒救了!”


    “張兄弟,慎言,慎言啊!這個可是掉腦袋的話!”孫明陽馬上緊張兮兮的說道。


    張武然後馬上不客氣的說:“兩位大哥,我也不跟你們打馬虎眼。現在的朝廷,你們看看是什麽樣子?朝廷上麵自從當你的萬曆年間的三大征,可是把國庫都給打空了。而朝廷銀根吃緊,東北方麵又有建奴在作亂,關內又有流寇在搗亂。雖然現在流寇暫時平穩了,可是用不了多久也都會再次扯旗造反的。你們也都應該有所了解,目前天下可是饑民遍地,天下就像是一把幹柴,隻要一把火星也都能夠點燃了。”


    “而那些有野心之輩,他們會甘心嗎?他們不趁機造反,那我就跟他姓!而一旦有人造反,朝廷要同時麵對關外建奴,還有關內的流寇,你說他們目前空的能跑耗子的國庫,他們會如何做?而我們這些衛所軍,戰鬥力如何在座的諸位誰也都清楚,他們袞袞諸公也都清楚。而那個時候,朝廷肯定知道我們衛所軍隊不堪一用,然後必然會重新訓練軍隊。可是訓練軍隊人吃馬嚼的,花費可大了。那個時候,朝廷會如何?”


    “加稅加賦!”孫明陽回答。


    “沒錯,就是如此!朝廷沒有銀子,必然要加稅加賦。可是,這些賦稅,最後會加到了誰的頭上?以我們大明朝廷目前的情況,那些官僚,還有舉人的土地不納稅的,而這些稅賦不也是再次加到了那些窮苦百姓頭上?那些窮苦百姓擁有的土地不到天下的一成,可是卻要承擔十成的稅賦。再加上朝廷那些藩王官僚等等,擁有大量土地,卻絕對是一毛不拔的,他們不會自己出錢。那些各層的貪官汙吏一層層加碼,一文錢的賦稅到了百姓頭上,那他們都能夠增加到十文以上。這樣,豈不是要逼迫百姓再次造反嗎?那個時候,天下的流寇不但不能夠剿滅,反而越是剿越多,這樣最後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你們說,這個時候我們怎麽辦?”張武問道。


    孫明陽和田凱林兩個人思考了一下,然後好像還是確實是這個道理。目前大明王朝已經是有了很嚴重的亡國之征兆,百姓造反,國庫空的能跑耗子,朝廷上麵的文武百官不幹正事,整天扯皮爭權奪利。現在天災**的,百姓糧食減產,再加上這個時候皇帝再次加稅,那不是更加是雪上加霜了。擁有天下百分之九十土地的人,不用繳納一分的賦稅,可是那些窮苦百姓卻要承擔著百分百的賦稅,這樣本來他們沒有想要造反,最後也都要被逼著造反了。


    對於這點,朝廷上麵的袞袞諸公未必不清楚,他們心裏麵好像明鏡一樣。可是這些家夥也就是一毛不拔,反正這些家夥並不在意這個大明王朝是否滅亡,他們隻是在乎到時候哪怕滅亡了,另外找一個老板混。跟誰混不是混,反正隻要能夠保證富貴,誰在乎你這個皇帝是姓朱,還是姓李,或者是姓愛新覺羅啊!


    “啪!”孫明陽拍了桌子,怒道:“這幫文人,一個個真是豈有此理,他們居然一個個一毛不拔,國家艱難的時候不但不想著如何為國分憂,而是在這裏盤剝百姓?他們眼裏麵還有沒有大明,還有沒有大明那麽多年以來的厚待讀書人,厚待他們這些文人的恩情了?”


    “**************,負心多是讀書人啊!”田凱林也都跟著哼道。


    張武接著說:“兩位老哥,現在天下也都是這個局勢了,我們應該要為我們以後的退路著想啊!如果沒有退路,那我們以後會如何?兩位老哥,在這個亂世,什麽金子銀子,什麽官職名利,那都是虛的。真正想要安身立命,隻有這個才是真的啊!”


    張武指了指自己的那把長槍,然後告訴了這兩個人一個道理,在這個亂世,什麽金子銀子財富等等,什麽官職什麽名聲,那也都是虛的,不過是過眼雲煙。可是隻有一樣東西才是真的,那也就是槍杆子,也就是武力,也就是兵權。如果沒有兵權,沒有實力,那最後不過是一個被人宰割的對象,不過是一個被人玩弄欺辱的對象。隻要有了兵權,什麽官職,什麽金子銀子,什麽權力地位名聲,那洋洋都能夠獲得。


    “張老弟,你想要幹什麽?你想要造反?”孫明陽再次嚴肅的問道。


    張武馬上搖頭,說:“不不不不,我不是要造反,而是要擁兵自重!”


    “什麽?這個還不是造反嗎?”孫明陽質問道:“你不說清楚,我今天也就跟你沒完!”


    不過,旁邊的田凱林明顯比較的鬼靈精,主動說:“老孫,我們不如聽聽張老弟具體說說再說吧!”


    張武接著解釋說:“我沒要造反的意思,不過我卻打算擁兵自重,保住我們的身家性命和富貴啊!你想想,在亂世,兵權才是實際的。如果沒有兵權,那不是隨時可能被殺?這個天下大亂的時代,我們不能夠指望別人,別人都是靠不住的。我們難道指望那些文官?那些文官根本靠不住,我們指望他們還不如我們指望自己。而在天下大亂的時代,有槍才是草頭王,我們不用擔心什麽。所以我們不如暗中發展一下我們的部隊,然後作為我們接下來發展的基礎。到時候,不管是誰坐天下,誰也都要給我們幾分薄麵啊!”


    不過孫明陽馬上回答:“不行,我不能夠背叛大明,我世代收到大明恩情,不能就這麽背叛大明!”


    張武想了想,然後換了一個說法,說:“孫老哥,我沒有造反的意思,到時候如果我們願意保明,那我們也都可以保明啊!其實嘛,我們也都無所謂的,我們要的不過是保住我們的富貴。當然,滿清韃子我們是不能夠投靠的,這個是底線。當然,我們也都不是要背叛,而我們是為了更好的效忠大明啊!”


    “這個怎麽說?擁兵自重還是效忠了?”孫明陽不高興的問道。


    張武馬上指了指天花板,然後說:“今上,你們也都應該知道,今上可是刻薄寡恩出了名的啊!今上刻薄寡恩,你們應該也都有所聽說。這麽些年以來,他殺了多少功臣?楊鎬、劉策、孫元化、楊一鵬等等,他們都是大明的功臣。雖然他們都是文官,可是他們也都是功臣,也都是頗具能力的人,這些你們不否認吧?文官也都不一定都是廢柴,也是有能人的。”


    孫明陽和田凱林也都點頭,然後承認了文官也是有人才的,畢竟不管是文武官員,都是有人才的,這個不可否認。


    “他們之前為了我大明立了多少功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是他們最終結果如何,失敗了一次,就是這麽失敗了一次,也就被砍了腦袋!何況,你們也都應該清楚,戰場上的事情,哪有絕對能獲勝的。這個世界上哪有百戰百勝的將領,哪怕是孫武再世,也都不敢自稱永遠能夠獲勝吧?可是他們隻是失敗了一次,就被砍了腦袋,這個太委屈了。還有,這些將領不都是為今上背黑鍋的?好幾次不都是今上在後麵瞎指揮,然後最後釀成了敗局。可是今上卻涼薄無比,每次都是動輒殺戮,然後最後不得好死。能力越強,那最後越是不得好死。一旦失敗一次,那最後必死無疑了。”


    “那些文臣,一個個對於朝廷忠誠。可是今上是如何對他們的?最後不也是被殺的被殺,然後還連累了家人。可是你們看看左良玉,左良玉如何?左良玉,每次剿賊的時候出工不出力,然後朝廷催促的時候,他才慢吞吞的去前進。然後到處搜刮,用來擴充軍隊。可是朝廷卻拿著他沒有任何辦法,最後不斷給他加官進爵。要說他狗屁功勞都沒有,可是卻步步高升,你看這個世界是怎麽樣了?咱們這位今上啊,可是欺軟怕硬,刻薄寡恩之人。我們可是伴君如伴虎,所以我們越是忠誠,最後死得越早。”


    “所以,我們要做忠臣,可是也都要講究方式方法啊!”


    隨著張武這話,孫明陽也都無話可說。因為崇禎皇帝的刻薄寡恩,已經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其實文官裏麵也都有不少人立功的,可是那個崇禎往往一次失敗,也就砍了他們腦袋,根本不會手下留情,根本不會考慮他們過去立下了多少功勞。在他眼裏麵,失敗了一次的人,那也都是沒有用的人了,必須要死。甚至,還有很多時候,也都是他這個皇帝在後麵瞎指揮,不了解前方情況也都給前方軍隊官員下達不切實際的命令,最後不是出問題了嗎?崇禎這個毛病,直到後來鬆錦大戰的時候也都沒有能夠改變,不切實際的要求洪承疇速戰速決。


    催促洪承疇速戰速決,完全是這個皇帝在後麵瞎指揮,全是幾個文人在那裏拍腦袋也就決定了。他們也都沒有張良的本事也就在這裏自己以為自己是張良,能夠決勝於千裏之外了。可是最後鬆錦大戰失敗了,而崇禎卻把責任推給了別人。


    而崇禎這個皇帝,可真的是要麵子要到了極點啊!從來不會承認錯誤,一旦局勢不對,他馬上把責任推給了大臣,然後殺了大臣作為背黑鍋的對象。這樣好像也就是可以自欺欺人了,以為自己好像沒有錯,都是大臣的錯了。這個崇禎可是到死也都不願意認錯的家夥,對於這點,張武非常清楚的。指望他認錯,那是不可能的。


    “今上如此刻薄滾,讓很多人都感覺心涼啊!大家都是秉承著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想法。現在朝廷,哪裏有敢做正事的人?做事愈多,那錯的也都越多,一旦錯了一次,那幾乎必死無疑。這個時候,誰還敢多做事?大家的寒心了!而我們不能夠把命運寄托於今上的脾性上麵,我們隻能夠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不然我們可是要命了。”


    “我們將來要效忠大明,可是卻也都要注意別丟了自己的命啊!別到時候我們忠誠了,可是最後不但被殺了,連累了家人了,反而卻遺臭萬年,那可是要完了!”


    張武的話,成功的說服了這兩個家夥,因為目前關於崇禎皇帝,目前天下誰不了解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玩意。在後世,其實很多人也都知道這個崇禎皇帝是什麽貨色,不但多疑,並且經常把宰相一個個都換了。崇禎年間可是有五十個宰相,換一個宰相簡直是比換褲子還快,翻臉也都比翻書還快,這樣的皇帝誰願意去伺候?這樣的皇帝,誰敢去伺候啊!伴君如伴虎,沒有實力如何敢去伺候?


    反而,越是忠誠死的越慘,那這樣不是在鼓勵大家做一個叛逆嗎?崇禎皇帝欺軟怕硬,敢殺那些忠臣,可是卻不敢殺那些擁兵自重的家夥。比如說什麽那個左良玉,什麽高傑的,一個個不都是活得好好的?這個世界上算是看透了,這個世界上別的什麽官職都是虛的,手裏麵有兵權才是真的。那些盡心盡力去幫崇禎打仗的,結果把自己手下的兵力也都給打完了,最後崇禎殺起來根本沒有任何手軟。


    像是左良玉這種打仗時候磨磨蹭蹭,保存實力的,最後加官進爵。所以這樣還不讓大家看到這個是什麽情況嗎?在這種情況下,誰敢真正的去給崇禎賣命啊?給崇禎徹徹底底的賣命,把手下的兵力都給打光了,最後連命也都保不住啊!


    這個崇禎,比起後來的蔣光頭都不如。蔣光頭雖然也許隻是忽悠你去打仗消耗你的兵力,然後也就是把你調動到一個虛職去養老。可是這個崇禎不同,他正好顛倒過來了,把忠臣送去打仗,然後把兵力都給打光了之後卻把自己的忠臣給殺了,那些奸臣卻一個個的留著給他們升官發財。


    “活該這個崇禎亡國,這個家夥的水平連後來的蔣光頭的水平都不如。跟自己一條心的人都被你消耗實力最後被殺了,那些和你不是一條心的卻都升官發財,老蔣都比你聰明多了。老蔣都是消耗旁係,保存嫡係。可是你自己連誰是嫡係和誰是旁係都沒有弄清楚,把嫡係消耗了,旁係卻一個個都大發展了,你不亡國誰亡國啊?蔣光頭都亡國了,你不亡國那才有鬼了!”張武心裏麵吐槽說道。


    “我們不如一起合作一下,然後爭取把我們整個湖廣的人都人也都進行一些統計,然後這樣讓他們也都一起看看能不能拉過來。讓他們也都看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我們湖廣按照編製,一共有二十九個衛,那我們紙麵上的編製大概是十六萬人。不過,事實上如此,我們也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我們整個湖廣衛所軍官,一個個也都是人心浮動了。朝廷不但不發放軍餉,一切也都是讓我們自己來籌集。而我們這些軍官日子過得也都不怎麽樣,比不上你們錦衣衛啊!你們錦衣衛好歹是朝廷親兵,我們這些衛所軍日子過得苦不堪言。你別看我現在,我現在還是過得好的。可是日子過得慘的,比比皆是。到時候,張老弟你也就可以知道我們衛所軍是怎麽樣的情況了。”孫明陽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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